第一卷——老友往事_第十五章:夜查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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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老友往事_第十五章:夜查迷雲
夜間十點半鐘,H大學校區,研究生樓底,王寬翩然而至。獨自一人,裝備簡單,只有一口隱藏的寶劍、一個小小的羅盤、一小瓶白酒與腿邊的桃木劍。
此刻研究生樓已然大門緊鎖,因為新來的教室值班員已經走馬上任了,擔當起了每天定時開門、關門的任務來。彷彿這會兒已經到了研究生樓關門的時候,貌似沒有可供出入的地方,王寬依舊端詳著這幢大樓,彷彿要將樓上樓下的拐彎抹角都洞悉一遍。
摸了摸身後揹包裡的那一串鑰匙,研究生樓大門的鑰匙也在其中。當年和教室管理員老林關係極好,聽說他是暗中幫助學校處理研究生樓靈異事件的驅魔人,二話沒說就配了一串鑰匙交到王寬手裡,包括前大門、後大門以及各個安全出口的鑰匙。末了,老林還奉上兩條他本人最喜歡的玉溪名煙,把王寬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老林呀,我替學校辦事自然有校方給我好處,我還欠你人情幹嘛呀?”老林卻笑了:”雖然你替學校辦事不假,但研究生樓也是我教室管理員的地盤,這裡有什麼閃失我也脫不了關係。所以嘛,小夥子好好幹,這事不僅是你幫學校的,也是幫我的,我別的沒啥,玉溪還是有幾條的。”
桃木劍在褲腿邊的劍囊裡微微響動。那是王寬的貼身法寶,身邊有靈體、怨念、邪穢氣息時,這件寶物總是會有反應。曾經留意到了王寬的這件隨身物品,好像永遠都不離過身旁,也聽他提起過他這件寶物的種種傳說。問及他是從哪裡得來的,又是怎麼得到的這東西,王寬總是笑而不答,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我。
“果然是邪氣橫生,惡靈還不止一個!這些年來只怕是從來沒有遇上道家高手來打掃過。”王寬暗道。提了一口氣,縱身一躍,躍上了大門上方的平臺。方才端詳大樓時,王寬已然發現這處平臺邊的窗戶微微開著。此時他輕輕將原本就沒關好的窗戶拉開,等容得下一人的身體時,”嗖”地一聲便鑽進研究生樓。
“你身邊不是有鑰匙麼?怎麼還學飛賊鑽窗戶爬牆壁?”聽到這裡我不禁問起這麼個疑點。
王寬卻道:”靈體對周遭的事物也是很**的,有時候更勝於人類。我開了正門大模大樣地走進去,豈非更容易讓盤踞在其中的靈體給察覺到了?”
“那你為啥還去找老林討要研究生樓的要是呀?豈非多此一舉?”我不禁大為疑惑。
“誰說我是為了拿鑰匙才去找的老林呀?根本目的是去打劫他的玉溪抽!”王寬道,”只不過沒想到他會如此大方,我只想打劫兩包就夠了,他卻不光給了兩條,還把研究生樓的鑰匙給我了!”
我也只有無語的份了,王寬卻以為我期待他的下文,又不緊不慢地說起了他的故事來——
“今天就來探探這幢大樓的虛實。”
這幢教學樓王寬是再熟悉不過了。大專三年,專升本兩年,無論是自習還是上課,王寬都經常光顧研究生樓。五年了,這所大學陪伴自己度過了一段令自己畢生難忘的歲月。只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今天竟然會以這樣的目的、這樣的方法重新來到這塊地方。
師父曾和自己說過,H大的研究生樓漸漸有些不乾淨的東西出沒,而近來呈愈演愈烈之勢。因為世人受現代科學的影響,對於黑暗的另一個世界似乎表示深信不疑的否定。尤其是以理工科見長的H大,更是以靈異事件為異端。每每有莫名其妙的死亡事件與靈異現象,縱使有一大堆的證人也無法證明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件。試問就算有人相信,那相信的人佔全校師生的比率又是多少?那些頑固不化的堅信者只能被迫接受自己出現幻覺的說法,畢竟不這樣說就會被學校送進精神病院。
而王寬就是受師父陸天抒委派,來這裡探探究竟的。如果真是靈異事件,那就除掉作亂的惡靈;如果事情是由”人”在裝神弄鬼,則將他繩之以法。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出那個在背後主使整起事件的元凶!
二樓兩間多媒體教室,寬敞得足以容下二百多人同時聽課。那是原本王寬上高等數學的地方。路過教室門口時,王寬略一駐足,褲腿邊原本低吟的桃木劍此刻歸於寂靜:想必這裡並非邪靈出沒之地,於是趕緊又往二樓跑去。沿路上桃木劍的低吟時強時弱,王寬循著這寶物的指引,終於站在了一扇破舊的門前。
這是一間儲藏室,專門堆放清潔工用的掃把、簸箕等等。此刻房門緊鎖,門把手屋裡不知有怎樣的東西等著自己。推了推房門,這扇看似破敗的木門依然牢固,只聽見鐵鎖”喀喀”作響,門卻紋絲不動。
“裡面有東西!”王寬心道,卻不敢隨便開門,因為他擔心,一旦開門,裡面會出現什麼
不好收拾的狀況。
若說鬼魂是此刻大多數人會想到的,那麼王寬一定有別於這些人。因為在他心裡,還有比鬼魂更可怕的。
因為在那扇門裡,不僅存在著一股鬼魅氣,還有……一絲活人的氣息。王寬內功深厚,自然聽得清其中人類的呼吸,而妖氣則是仰仗腿邊的桃木劍才感知到的。
難道里面有鬼魂挾制著一個活人?這樣的狀況如何收拾?王寬心中暗想:假使以蠻力踢開這扇破門,再以獨門輕功飛龍游步遊走到惡靈身邊,制住邪靈的要害,那該如何閃展騰挪?若是在我對付那隻惡靈之前,他先對人質下手,我又該如何擺平?當下從口袋裡的那一把鐵定裡捻出三枚來扣在手心裡,那是從教室樓維修處裡順手牽羊拿來的,權當暗器之用。
王寬繼續聽著,憑呼吸聲的方位,知道那個活人蜷縮在右邊牆角。於是他飛起一腳,”轟”地踢開了儲藏室的木門。只非同步間,便已遊走到那個人的身邊。而此時王寬卻愣住了。
適才憑桃木劍獲悉,這間房間裡不僅有一個活人,還有一個亡靈在活動。而此時只見一個人斜倚在牆邊躺著,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探其鼻息,只覺她的氣息悠長緩慢,似乎只是暈了過去,並無大礙。可是那個亡靈卻在哪裡?
忽然間,褲腿邊的桃木劍龍吟聲大噪,緊接著一陣破空之聲急襲後腦。王寬向一邊抽身閃過,寒光閃出,一把寶劍遞出,直刺對方咽喉。來者見王寬招式凌厲,當下向後退了一丈有餘。而王寬惦記著那個昏迷中的姑娘,一時也沒有追擊。
“果然來了,你就是深藏在研究生樓裡的亡靈?”王寬向方才襲擊他的那個魅影說道,滿臉的不屑溢於言表。
偷襲王寬的是一個手持金剛杵,高大威猛的高大漢子。由於是背光,只能依稀看出臉龐上的稜角,以及方正的五官。若非桃木劍在一邊暗暗鳴叫,王寬只會當這個大個子是位五大三粗的魯莽漢子,而不是自己常常要對付的惡靈。
抬眼看去,那位大漢眉宇之間比普通惡靈多了幾分正氣,甚至還有幾分牽掛的神色。”奇怪!這不是惡靈該有的神情!”王寬暗自嘀咕了一句,”惡靈怎麼會有如此浩然正氣?又怎會牽掛這個世界?一般而言,惡靈該對這個世界懷有無限怨恨和仇視才對呀!”
不及細想,對方倒開口了。
“月易門高手的確非同小可。”那漢子道,”能識破我們蹤跡的人物想必有點本事。你是貴派的第二代弟子?”
王寬沒有答話。因為他不僅在思索這條漢子何以知道自己的底細、門派?同時也在考慮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漢子彷彿看出了王寬的心事,又嘿嘿笑道:”其實這些我們大哥早就知道了,你也別奇怪我們為什麼查得那麼仔細,當年我們帶頭大哥和貴派的好手曾經交過手,那彷彿是你的師兄,武功可略勝你一籌!雖然當時只堪堪打了一個平手,但他見識過你們門派的功夫。他會的,我自然全會,是以認得你的招式。你們月易門弟子還總是把自己的名頭到處宣揚,好光榮是嗎?”
“原來每次師兄們來H大調查亡靈出沒的情況,都洩露了月易門的蹤跡了!方才我施展的本門輕功身法和飛龍九式想必師兄們也用過,所以被他看出來了。只是不知為何師兄們都對付不了的邪靈,師父又為何會把這件任務交給我?”王寬心道,口中朗朗地說:”我們月易門弟子以本派為榮是很正常的事,總比你們這些躲在角落裡暗算害人的孤魂野鬼強!說,你們在這裡害人究竟是什麼企圖!”
大漢忽然笑了,笑得很誠懇。只見他幽幽地對王寬道:”帶頭大哥說,我們在這裡只是替天行道,而他……待我妹妹很好,我也很需要他的幫助……你們不會明白的。我敬你是個聰明人,武功又好,還那麼有正義感,還是早些走為妙。若一會兒我們大哥來了,想必有十個你,也照樣跑不了。”
“說清楚!什麼叫替天行道?如果不說明白我是不會走的!”王寬正色道。從大漢的話裡可以判斷,這幢大樓裡的亡靈似乎不止一點,而且它們在一起所謂的”替天行道”,就是謀害那些深夜逗留此處的夜歸人。可它們的目的究竟何在?而且這大漢說漏了嘴,儼然是因為妹妹,又有求於這棟樓裡的惡靈,是以才投靠過去的。莫非,其中有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
大漢依舊微笑,沒有半點譏刺之意。王寬心中暗道:”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渾不似我開始想的那麼粗魯。方才跟他交了手,功夫儼然不弱,我一時間極難取勝。不妨下一個臺階,先把這個姑娘救出去。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再慢慢考慮不遲。”想到這裡,王寬將女孩負在背
上,轉身便向外走去。
“慢著,這姑娘得留下!”大漢忽然將金剛杵一橫說道。
王寬心下已然猜到他不會輕易讓自己帶走人質,便放下女孩,舉劍立了一個門戶,硬著頭皮冷冷地道:”對不起,這位兄臺。你能放我走,我很感激。但這位姑娘我必須帶走,如果兄臺堅決不允,那咱們只有刀劍上計較了!”
“好!不客氣!”大漢說著,當頭便是一杵,招式沉猛,四下裡忽然風聲驟起,吹起了倉庫裡的陣陣灰塵上下飛舞。那金剛杵直砸向王寬的面門。王寬斜身閃過,劍走偏鋒,直刺大漢的左肋。大漢抽回金剛杵,砸向長劍。王寬憑空一躍,避開了這一杵,轉而直刺大漢的右目。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立時鬥了個難解難分。
待四十招以後,大漢漸處下風,眼見不敵,賣了一個破綻便跳出圈子,道:”我敵不過你,人你可以帶走。只是有一件事還得請你明白。”
王寬重新背起女孩,問大漢道:”說罷,什麼事?”
“我們辦事有我們的原則,不希望外人插手。從今而後,希望兄臺不要再來干涉我們的事。”大漢冷冷地道。
“看你的臉色,剛毅裡帶一點柔情,隱隱有幾分正氣,並不像是個壞人。何必這樣啊?”王寬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若兄臺不為虎作倀,小生真恨不得和兄臺痛飲幾杯。為何口口聲聲說要替你那什麼帶頭大哥辦事呢?”
那條大漢臉色微微有些動容,彷彿在思考王寬的話。只見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沉聲道:”人各有志,兄臺再莫多言!如果再在這裡出現,兄臺只怕會後悔的!”
王寬不再多說,心知暫時沒法勸說這個男人,只得暫時揹著女孩不疾不徐地往外走去,轉眼便消失在研究生樓的出口。
大漢望著遠遠離去的王寬,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轉身向研究生樓的深處走去。
二樓的走道里忽然出現了一條人影,大漢快步迎上那條人影,一邊低聲道:”大哥,按照您的意思,我已經放他們走了。”
“好,他沒看出什麼破綻吧?”人影依舊隱祕在一片漆黑裡,但陰暗中還是能感受到他面部的表情——一絲冷笑。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最好知道。”那個隱沒在黑暗中的身影忽然冷冷地說道,語氣彷彿要把大漢給冰封起來,”別聽那個小鬼多嘴,若是你敢背叛我,你知道什麼後果!”
大漢不禁心頭一凜,唯唯諾諾地說道:”屬下不敢!”這一番對話,那一年還涉世未深的王寬連一個字也沒聽見……
聽到這兒,我又忍不住插話了:”嘿!我說你個王寬,看到女孩子就心軟,急吼吼地救出來了!你就不怕對方上演了一出苦肉計給你看,有意讓你上當的?”
王寬聞言翹了翹大拇指道:”果然是寫小說的,想得就是比我們一介武夫遠!邏輯思維很強悍嘛!”
在和那條大漢對陣時,王寬想勸降那條大漢,這一點我無法理解:”居然想說服一個靈體?老大你不會是當晚喝多了吧?”
王寬道:”我說那些話給這條漢子是有道理的:第一,我的確從他臉龐間看到了幾許惡靈身上不該存在的正氣,這點從我的隨身桃木劍上得到過驗證,因為面前的靈體若是本性善良,雖然它也會有所警示,但發出的聲響很柔和,所以我斷定該試試說服他。當然了,我也沒有天真到相信靠簡單的說服就把他拉過來,只能先動搖他一下;第二,他無意間提到了自己的妹妹,言語間充滿了愛憐,證明他很看重這份兄妹情意,同樣是個可孺子可教之人。另外,再和他過招的那瞬息之間,我留意到他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套在左手中指上。戒指的這種戴法,你知道其中的含義嗎?”
“那表示在戀愛中!”我脫口而出道。
“聰明!我也知道這種戴法表示正在戀愛中,所以據我推斷只要他知道戒指戴法的含義,就證明他生前是個重情義的人,絕非壞人!”王寬道,”即使死後變成了靈體,也絕非大奸大惡之徒。據此我想,沒必要跟他鬥個你死我活,攻心為上才是王道!”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王寬的這些推論幾乎都是建立在假設的立場上,幾乎有點牽強附會,但絕非沒有道理。問他這些話對那漢子究竟有沒有用?他卻甩了我一句小說裡最經典的話來:”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此刻酒至半酣,我和王寬都微微有些薰然。桌上的菜餚漸漸有些涼了,我在那些餐盤上扣了碗放進微波爐里加熱了一下再給王寬端了上來。這位酒精考驗的仁兄則給我和他自己的杯子裡都添滿了酒,醉眼迷離地繼續著他的驅魔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