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貓蠱2

貓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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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過後,注意到那隻貓的,還有瘦子。

每逢午夜,他就會躡手躡腳地從**爬起來,躲在窗簾後,等待著黑貓的到來。

而貓也從未辜負過他的期望,總是準時順著樹幹爬上來,躍到我們的窗外停留一會兒。有時它看到瘦子站在窗前,乾脆轉身就走,似乎十分通人性。

時間一久,不光是我們倆,連芝麻都注意到黑貓的存在。

只要一到午夜,我們三個就會不約而同地睜開雙眼,傾聽著窗外清晰的貓叫。

“我再也受不了!”兩週之後,瘦子終於爆發了,“天天睡不好覺,太影響學習了,今晚我一定要把那隻貓殺了!”

“把它攆走呢?”芝麻小心翼翼地說,“殺了太殘忍。”

“那貓一定有古怪……”我想起靳晨的話,“一隻正常的貓,怎麼會天天晚上爬我們宿舍的窗臺?而且它就蹲在那兒看我們,簡直太反常了!”

“對,我也覺得那隻貓有問題,所以一定要把它殺了!”

那隻古怪的黑貓,激起了我們濃重的殺意。當晚我把那根細麻繩打成了個圓形的活結,放在了窗臺上。等貓在午夜準時出現的時候,我們只是輕巧地拉了一下繩子,這個可憐的動物就被麻繩套住了後腿。

“喵——”貓受到了驚嚇,猛地一竄,卻被吊在半空,發出了悽慘的哀嚎。

“放了它吧!估計它吃點苦頭就不會再來了!”芝麻望著扭動不停的貓,有點心軟。

“既然抓住了,就乾脆把它弄死!”瘦子一把把貓拽上來,將它裝到一個黑色的垃圾袋裡。

“去廁所,那裡沒人!”我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木棍,跟著瘦子走出宿舍。

我們在冰冷的隔間裡,狠狠地打著骯髒的口袋。貓在裡面翻滾哀嚎,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那刺耳的叫聲卻令我們變得更加凶狠。

不知打了多久,我的手臂都有些發麻,袋子裡流出粘膩的鮮血,我們才終於住手。

瘦子翻開口袋,確認黑貓已經被打死,就將它順手扔到了走廊的垃圾箱裡。

這晚過後,一切都歸於平靜。我們該複習的複習,該衝刺的衝刺,日子過得繁忙而充實。

但是奇怪的是靳晨,自從貓被打死之後,他又回覆了初見時的冷漠,一回到宿舍就矇頭大睡,連話都不說多一句。

然而這種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個月後,天氣日益轉涼,在一個冬雪飄飛的夜晚,我居然又聽到了貓的叫聲。

那晚飛濺的鮮血仍歷歷在目,我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向窗外看去。

只見窗臺上積著一層薄薄的瑞雪,冷風蕭瑟,哪裡有黑貓的影子?

或許是神經過敏?我撓了撓腦袋,又窩回**,但是剛一閉上眼,細微的貓叫聲又響了起來。

那聲音彷彿縈繞在腦際,揮不去,趕不走,但是一旦尋找,它就又像清淡的晚風一般,融入濃濃夜色之中,毫無蹤跡可尋。

整整一晚,我都被深深的恐懼包圍,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不能入睡。

寂靜的深夜中時而傳來床板的“咯吱”聲,似乎有人跟我一樣,也在不斷翻身。

“我聽到了,貓又在叫!”第二天午飯時間,瘦子雙眼充血地說,“它沒死,那晚我們還是失手了!”

“不可能,那隻貓明明被打死了,還是你把它扔到垃圾箱裡的!”我故作平靜地回答。

“其實我一直沒敢跟你說……”他一邊用飯勺狠狠的插著飯菜,一邊小聲說,“第二天早上,我特意翻了翻垃圾箱,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我愣愣地瞪著瘦子,一句話也說不出。

瘦子的眼睛變得血紅,“箱子里根本沒有死貓,只有一灘血,甚至連那個黑色的垃圾袋也消失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我握著筷子的手有些抖。

“再幹一次!”瘦子惡狠狠地說,“我就不信這次殺不死它!”

我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表情猙獰,凶神惡煞般的朋友,心中竟湧起一絲強烈的陌生感。

這是怎麼回事?那隻貓到底帶來了怎樣的噩運?為什麼一夕之間,大家都變得面目全非?

從那天開始,瘦子就很少跟我們說話了。但是一回到宿舍,他就像是守候著獵物的獵人一樣,精神百倍的守在窗前,等候著貓的出現。

然而窗外只有淒冷的北風,和飄飛的細雪,哪裡有貓的影子?

但是那隻貓似乎從未自我們身邊離開過,夜半里,悄悄時,稍一走神,屋子裡就會響起幾聲細不可聞的貓叫。

在這種情況下,不光是瘦子一個人,我跟芝麻也變得神經緊張,稍微一點大的響動就會將我們嚇一跳。

而瘦子則漸漸處於一種半癲狂的狀態,每當有貓叫聲響起,他就會第一時間從**彈起來,迅速衝到窗前。

他那亢奮的雙眼,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果然,在寒假之前,預感終於變成了現實。

那天依舊是午夜,守在窗前的瘦子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像是羚羊般跳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就往外跑。

“我看到它了,就在學校的圍牆後!這次我一定要殺了它!”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喊。

“你想找死嗎?千萬別去!”原本像是死人般沉睡的靳晨突然從**跳下來,緊緊摟住了瘦子的腰。

“你算老幾?趕快放開我!”瘦子拼命地掙扎,頭髮亂成一團,活像是個失常的精神病人。

我跟芝麻也急忙爬起來,手腳並用的幫靳晨按住瘦子。

可是瘦子似乎喪失了理智,口涎直流,目光渙散,力氣大得可怕,幾下就掙脫我們的桎梏,飛快地衝出了大門。

“貓啊——,貓啊——”他邊跑邊淒厲地喊,聲音沙啞可怕。

我望著在走廊中遠去的瘦子,突然有種悲涼的感覺,彷彿他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然而就像我所想的一樣,瘦子這一去,果然再也沒有回來。

他瘋了,第二天打掃操場的工人出來清雪,看到了坐在籃球架下,凍得臉龐青紫的瘦子。

據說他被發現時,手裡還抱著半截木棍,嘴裡不斷念叨著“貓”之類的話。

“楊義,我好害怕,我再也受不了了!”瘦子被家長帶走之後,學校也沒有安排學生進來,芝麻看著瘦子曾經睡過的,空空如也的床鋪,臉色慘白地對我說,“你說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們?那隻貓死了,它變成妖怪來報復!”

“你怕什麼?要怕也是我怕,畢竟殺它的時候我也有份。”我安慰他兩句,走到宿舍中央,盯盯地望地面上那個紅漆繪成的圓圈。

冥冥之中,我總覺得這個奇怪的圓圈跟這一系列的怪事有關。

“那、那個,不是我畫的……”芝麻摸著鼻子,小聲地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來之前就有了。”

這點我相信,因為我們報道的那天兵荒馬亂,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去找油漆,畫下這樣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這東西很邪門,看著就讓人害怕……”芝麻膽戰心驚地走過來,“你說?這些事會不會跟它有關?”

“別胡思亂想了,馬上就要期末,還是好好複習吧!”我背上書包,轉身就往教室走去。

“你起來一下!”到了教室,我徑直走向坐在最後一排,矇頭大睡的靳晨,“我有話要問你!”

“是關於貓的事情嗎?”他抬起頭,臉上仍是失血的青白。

“晚上的貓叫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天我們明明已經把黑貓打死了,為什麼宿舍裡還會有貓的叫聲?”

“有的時候會叫的,並不只是一隻貓。”靳晨似乎也很困擾,不耐煩地撓了撓腦袋,“而且,在半夜發出叫聲的真的是貓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越來越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以為把貓打死,一切就會結束,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他完全無視我的問題,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似乎從一開始我就犯了個錯誤,過去是,現在也是……”

眼見在他那裡什麼都問不出來,我只好長嘆一聲,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不覺得那個傢伙很奇怪嗎?”瘦子離奇的發瘋令周遭都飄蕩著一種詭異的氣氛,我跟芝麻變得形影不離,他突然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誰?”我明知故問。

“靳晨!”芝麻小聲說,“他晚上睡覺時連一點聲息都沒有,簡直就像死人!”

“可能是睡得比較沉吧。”

“而且我一直沒對你說……”他確定身邊沒有人注意,才繼續說下去,“那天比我早到宿舍的人只有他,那個圓圈,還有貓的事情是不是他提前就佈置好的?就是為了算計我們?”

我面上不置可否,心裡卻惴惴不安。

第一個提出殺貓的是他,但是他自己卻並不動手,卻慫恿我跟瘦子;第一個報到的也是他,但在報到之後就立刻請假回家,簡直像在躲避什麼。

難道這些離奇的事件,都是他一手佈置?

人心是世上最黑暗的土壤,一旦孕育出芥蒂,就永遠難以消除。

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我跟芝麻卻對靳晨逐漸疏遠,時不時還要提防著他。

午夜的貓叫聲還在繼續,不過頻率比以前低了不少。

“你們在懷疑我嗎?”一天晚自習結束之後,靳晨終於爆發了。一向冷淡的他很少發脾氣,他朝我們怒吼,額上青筋暴流,眼珠血紅,與當初的瘦子竟有幾分相似,“靠,老子一定要把那隻死貓揪出來,你們就給我等著吧!”

我跟芝麻噤聲不語,垂首望著地面上的血紅圓圈,算是預設。

狹小的斗室裡,溫度幾乎降成冰點,靳晨狠狠瞪了我們一眼,憤怒地摔門而去。

而那晚過後,瘦子曾經睡過的靠窗的床鋪上,又多了一個輾轉反側的身影,每當窗外傳來細微的響動,他就會像是敏捷的獵狗般一躍而起。

這種癲狂的忘我狀態,竟與前幾天的瘦子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