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45:黃泉路上一起走

145:黃泉路上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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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黃泉路上一起走

如果可以選擇,景惜希望從一開始就不要跟這個叫權湛野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他帶給自己的,除了微博的愛情,那就是永無止境的傷痛。

現在的他躺在搶救室裡生死未卜,她站在外面,連撞牆自殺的心都有了。

她在幻想著,萬一他真的死了,她該怎麼辦?跟著去陪葬,還是蹲一輩子的監獄?

她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驚嚇過度了,神經麻痺了,她躺在慕司絕懷裡,竟然莫名的就暈了。

慕司絕伸手攬在她的腰處,擔心的喊,“景惜,景惜?”

喊了兩聲她沒應,看似真的暈過去了。

他立馬將她公主式的抱起,對徐少白丟下一句話,“你看著阿湛,我先送她過去看看。”

徐少白沒應,但還是目送他衝忙的抱著景惜離開。

景惜覺得,要是她這一暈倒,永遠都不要再醒過來了,那該有多好啊?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她會昏迷多久,久到彷彿歷經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昏迷中,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夢見權湛野了,夢見他背馳著光,宛如神抵一般降臨,朝她微笑著伸手,“老婆,我帶你去一個沒有寒冷,沒有痛苦,沒有傷害的世界裡去,快來,跟我走!”

她坐在**,眼睜睜的看著他,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伸出長臂去拉她。

她不願意跟他走,她搖著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湛,你死了嗎?你是要帶我去天堂嗎?”

他微笑著,好看極了,看著她,目光裡盡是溫柔,“傻瓜,你就那麼想我死啊?”

她咬脣,搖頭,“沒有,我雖然恨你,可我不想你死。”

“那不就結了,走吧,我帶你去另外一個美麗的世界。”

她還是不願意伸手給他,他蹙起眉問她,“怎麼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她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景惜,我們沒有離婚,你還是我老婆,聽清楚了嗎?你還是我老婆!”

她是聽清楚了,可還是不想跟他走。

他有些失落,縮回了手,“你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自己走了!”

她坐著不動,他的身子在後退,在慢慢的遠離她!

“阿湛……”她突然慌了,撲過去抓他,可什麼都沒抓到,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氣,他像是會隱身一樣,一下子又遠離了她幾米遠。

“不……”她急了,爬過去想要拉住他,“阿湛,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她又沒抓到他,他又一下子遠離她很遠,笑著對她說:“你回去吧,我不怪你,因為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惜惜,如果有來生,你還會做我老婆嗎?”

“不……”看著他漸漸遠離自己,消散在光陰裡的身體,她激動的站起身,撲過去抱他,可什麼都沒抱到,周圍還是一團空氣。

他人沒了,她心慌的對著空氣中喊,“權湛野,你不要走,你出來啊,你不要走!”

“惜惜,回答我,如果有來生,你還會做我老婆嗎?”她看不到他,只聽見空氣中響著他滄桑的嗓音。

她不知道他在哪兒,身子一軟,又跌坐在了地上,哭著喊,“我會,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用刀刺你了,阿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是太沖動了,阿湛,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阿湛……”

“我走了,你要保重!”

“不,阿湛,阿湛……”

撕裂的聲音劃破整個寧靜的空間,景惜一夢驚醒,滿頭大汗。

旁邊就坐著慕司絕,他抽了紙巾幫她擦汗,瞧她如此,他心疼的蹙起了眉。

剛驚醒過來的景惜有些頭痛欲裂,目光茫然,呆滯,怔了一會兒,才扭頭看著旁邊的慕司絕。

她問他,“我怎麼會在這裡?”

慕司絕低沉著嗓音,淡然開口,“你昏迷了!”

她無力的眨了眨眼睛,盯著他又問,“阿湛呢?他怎麼樣了?”

他的臉沉得很暗很暗,看著她的那雙眼睛,也變得出奇的寧靜,空洞。

景惜心裡咯噔一下,張著嘴巴問,“快告訴我,他怎麼了?”

沉默許時,慕司絕才淡淡的說:“你昏迷了兩天兩夜,而就在這兩天裡,阿湛一直在搶救,直到……”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渴望他趕緊告訴自己,權湛野他到底怎麼了?

深吸了口氣,慕司絕挺著胸口說:“景惜,你不要害怕,你沒了阿湛,還有我們呢?”

她沒了阿湛?

這話是什麼意思?

景惜突然瘋了般抓著他問,“慕司絕,我求求你快告訴我,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

“他死了,就在前兩個小時前,因為失血過多,他的又是特殊血型,沒來得及供血,所以……走了!”

走了?

去哪兒了?

景惜突然就放開了慕司絕,笑了,邊笑邊流淚,“嗯,我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在夢裡夢到他了,他說,他要帶我去一個沒有寒冷,沒有痛苦,沒有傷害的世界裡去。”

“嗯!他一定是去那裡了,沒關係,我去找他!”她掀開被子下床,光著腳徒步走向窗戶邊。

慕司絕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直到看見她翻窗戶了,他嚇得一下子過去抱住她,“景惜,你想幹什麼?跳樓嗎?”

她的臉色很蒼白,卻淡然,淺淺的還帶著一絲笑意,笑著笑著,眼淚瘋狂的飆下臉頰。

她似乎這才消化完剛才慕司絕說的話,顫抖著身子,抽泣著哭喊道:“你不要攔著我,我要去見他,他不可能就這麼走了,不可能!”

“你要去見他我帶你去,但是你別妄想傷害你自己,我帶你去好嗎?”

她以為他說的是真的,趕緊乖巧的笑著點頭,“嗯,快帶我去,他說,我之前辦的那個離婚證是假的,他說我們沒有離婚,慕司絕,我求求你快點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

看到這麼精神失常的景惜,慕司絕心裡猶如萬劍穿刺,那種幫著別人拿刀刺自己的感覺,真他媽的不好受極了。

權湛野是他的兄弟,他開口了,他竟然就答應他了。

如今,還得幫著他一起欺瞞她,看到她這麼撕心裂肺的哭泣,他心裡能好受嗎?

他帶著景惜離開了病房,去了權湛野的病房。

權湛野的病房裡,站著徐少白,徐少白神色黯然,眼眸腥紅,看似像哭過了,站在權湛野的床前,筆直挺拔,渾身僵硬。

而**的權湛野,身體上蓋著一塊白布,白布從頭蓋到腳,看不到他身體的任何部分。

景惜走進來,抬頭就看見了那個被白布蓋著的人,她的腦海裡立即閃過一個可怕的畫面。

那只有死人才會蓋的白布,為什麼蓋在了他的身上?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真的死了,一下子推開慕司絕撲過來,掀開白布一看……

**躺著的人,確確實實是權湛野,他像座雕塑,躺在那兒寧靜得紋絲不動。

她撲通一聲跪在他的床前,眼淚奪眶。

死了嗎?真的就這麼死了?

她為什麼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她為什麼不願意去接受?

她隱忍著不要讓自己哭出聲來,伸手去拉他,去抱他,俯身依偎在他冰涼的胸膛,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阿湛,這裡冷冰冰的,不是睡覺的地方,你起來,我們回家好不好?阿湛……”

她伸手去拽他,可他身體好沉重,她拉都拉不起來,邊抽泣著邊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們回家,阿湛你起來啊!”

他真的就像具死屍,冷冰冰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拉不起他,景惜急了,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我錯了,阿湛,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阿湛……”

“你不是說我們沒離婚嗎?你就這麼走了,叫我以後怎麼辦嘛?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阿湛,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醒過來好不好?阿湛……”

她的聲音沙啞得開始變得無力起來,連說話都覺得渾身在抽搐的痛。

第一次覺得,身邊的人死了是件這麼可怕的事。

她可以允許他對自己做很多過分的事,可以允許他瞞著她貝兒是他的女兒的事實,但是,她不要他死,不要他就這麼冷冰冰的離開。

他要是回不來了,她也不要活了。

原來現在才知道,她的生命裡,是缺他不可的,原來,她不是不愛他了,只是恨意擱淺了那段愛而已。

如今恨意都消散了,只留下了那麼點微薄的愛意,她是寧願自己離開,都不要讓他比自己先離開。

她無力的跪在他的床邊,哭得聲嘶力竭,“阿湛,阿湛,帶我一起走,帶我一起走……”

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鮮血從脣角溢了出來。

好像,咬舌可以自盡,那麼,就讓她跟著他一起去吧!

阿湛,黃泉路上,等我!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