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青蛇

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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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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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難得一見的笑容從他臉上褪去。

江面已經恢復了初時的平靜,感受不到一絲風浪。正想要說些什麼來打破這難堪的寂靜時,清明卻將食指放在脣上,示意我噤聲。

將未來得及出口的話嚥了下去,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在我們面前不遠的江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個小小的山頭,而且還正在不斷增長著,直到露出兩隻眼睛,我才發現,那似乎是條大蛇。它正緩慢的自水中鑽出,等它全浮上來之後,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無法想像會有這麼大的蛇,它浮在江面上,簡直就像一座蜿蜒不斷的青色山嶺,直徑的話,至少也有幾層樓那麼高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座會移動的青色山峰。

大蛇似乎發現了我們,昂首向我們游來,我有些緊張,悄悄的抓住清明的衣角。他渾然不覺,雙眼緊緊注視青色的大蛇。

對峙半晌,青蛇向我們低下頭來,我這才看到,在它高高的脊背上,有一些起伏不平的東西,細看之下,似乎是些青石桌椅之類的。它的意思,是要我們上去嗎?

我試探著踏出一隻腳,上面滑溜溜的,根本不可能站穩吧?正在猶豫,腰就被人扶住,輕輕一提,我只覺眼前一花,人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座位上了。

大蛇果然高大,坐在它身上的視野也非常開闊,我從上往下俯視,波光如鏡,江面一覽無遺,我們剛剛乘坐的小舟,已經不知道漂到哪裡去了。

大蛇開始動作,以緩慢的速度滑行著,修長的尾巴給江水剖出優美的分割線。這種體驗還是第一次,我新奇不已,偷眼瞧旁邊的清明,卻見他斜斜的靠著椅子,似乎在閉目養神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樣子跟平時不太一樣,明明只是沉默不語,卻讓人覺得無端的憂傷,為什麼明明只是閉上那雙眼,就讓人生出如此消極的感覺呢?

仔細想想,從我們這裡出門來,他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往前追溯的話,這感覺從他見過那個青衣人之後就開始了。

是因為這次的生意嗎?到底我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呢?

難道說,清明……也會累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清明休息的樣子,正因如此,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清明也會疲倦這個問題。

或者說,在我的潛意識裡,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來看待過。他給我的感覺,早就是無所不能了,甚至可以說,是神明……

如果有一天,神明累了的話,被他佑護的普通人要怎麼辦?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想不出來。

我只是默默的看著神明的睡容出神,希望寧靜的時間能多停留一會兒,僅此而已。

然而這個願望很快就被打破了……

我的右耳在發熱,火辣辣的,有個什麼東西一緊,咬住了耳垂,是那顆該死的耳釘!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卻被一雙冰冷而蒼白的手抓了個結實。尖利而烏黑的指甲在我脖子上輕輕地來回劃過,暖暖的氣息在我耳邊起伏。

這雙手的主人,我是認得的。

被捂住的嘴發不出絲毫聲音。

清明並沒有醒來,他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沒有敵意,我沒來由的這樣覺得,漸漸放鬆了身體。

“小妞兒,有沒有想我?”白夜鬆開了我,愉快的笑了。他就坐在我身邊,清明卻依然沒有醒來。這不太正常!這種動靜怎麼可能驚不醒他?我一下子撲到他身邊,使勁晃他。難得的睡眠被我打擾,他一定會不耐煩吧,也許會罵我也不一定。

如果會罵我,就好了。

被我一晃,他的頭動了一下,帶著淡檀香味的身體輕輕地歪倒在我身上。我的腦袋裡轟隆一下子變成空白,良久,才知道伸出手去試他鼻息,那裡冷得嚇人,已經感覺不到一絲氣息了。

我怔了一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不是嗎?清明不可能是一般人,怎麼會死?也許他只是在嚇唬我,等我著急時,就會再睜開雙眼。

一定是這樣的吧?

可惜無論我怎樣搖他,他都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的倒在我懷裡,就像精美的人偶一般。

接下來我說了什麼話,做了些什麼,全都不記得了。

直到白夜將我搖醒。

“喂,小妞兒,冷靜一點!”耳邊是白夜的聲音,清明,清明已經不會再睜開雙眼了啊,叫我怎麼可能冷靜?我一把推開他的手,卻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下,我愣住了。

我這是……在做什麼?

我清醒過來,眼前只有白夜一個人,懷裡那個冷冰冰的人已經不見了,到處都沒有他的蹤跡。夜風起勁的吹著,空氣中找不到一絲他的味道。

清明就這樣,在我眼前憑空消失了。

“清明呢?清明在哪兒?”我抓著白夜問,他只是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明白了追問也無用後,我頹然跌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一片亂麻,心裡貓抓似的難受。

白夜抽著煙,悠然的看著江面出神,似乎全然忘記了我的存在一樣。

看著他的側臉,我鎮定了下來,不管怎樣,現在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搞清楚清明的去向。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那麼容易就死掉的男人。他一定還活著,可問題是到底他去了哪裡呢?

在這條巨大的蛇舟上,我是那麼的無力,光溜溜的地面讓我連獨立行走都很困難。但無論怎樣困難,我都要嘗試一下才行。趁白夜還在出神的時候,我悄悄的向蛇尾溜去,想看看有沒有其它可以離開的地方。到處都又溼又滑,大蛇行進時身體的擺動讓人左搖右晃,我扶著一排排椅子,勉強挪動到最後,只見一片光禿禿,哪裡有什麼可供離開的階梯啊。正打算原路返回時,一個浪打來,我手一滑,鬆開了椅背,直直的朝下墜去。

在臨死之時會想到的人,對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我眼前閃過的是遙的臉,想起他溫暖的笑,耍賴時的小脾氣,打打鬧鬧,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以及這回臨出門前他那句含糊不清的“早日回來”,我突然覺得很後悔,後悔自己那時沒有回頭跟他好好道別。

在這種境況下,我終於察覺到平日裡遙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如果那傢伙在這裡的話,一定會一邊大聲數落我,一邊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不會讓我遇到絲毫危險。

對,就像現在這樣,抓住我的手。

我努力抬頭朝上看,白夜俯下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我。他的臉上是不滿與輕微的怒氣,那表情是如此的熟悉,一時間,我竟然有種那就是遙的錯覺。

我朝他笑了。

白夜把我拉了上來,扔在座位上,接著是連聲的責罵。

我悶著頭,只聽不說,終於他說夠了,拍拍我的頭,長嘆了一口氣。

“我送你去吧。”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