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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晚宴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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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晚宴賭局

隆冬晚宴 賭局

皓親王的胞妹溫陽帝姬突然還朝,順理成章地成了內宴的中心,家裡有個年紀相差不多、尚未娶正妻的兒子的誥命夫人們都紛紛過來向青麓問候,態度親暱,讓青麓覺得頗為不適。

青麓本就不大擅長與許多人交往,一邊面帶笑容地應付著許多前來探聽的夫人,一邊還要向不少年齡相仿的貴女示好,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心裡煩悶交際複雜,又暗自慶幸自己前些年都沒有呆在京中,不必常年受這個罪。

再加上北周宴席有一個幾乎多次令南晉長大的臨淵皺眉的習慣,那便是為了展示宴席的氣氛熱烈,大家都把吃剩的殘根碎骨、瓜蔬果皮乃至空盤子直接扔在地上。甚至認為越是滿地杯盤狼藉,越是證明宴席成功。青麓受臨淵影響頗深,身處這麼一大堆垃圾中愈發覺得不適。

青麓本來還在分神注意史蕙那邊的動向,忽地聽到身後有無比嬌羞的聲音:“我是雲州刺史蘇鬱秀的次女蘇晚晚,能否知曉大人名諱?”

青麓眼角一跳,立刻分了神去看,那是個身材高挑的姑娘,拿半面團扇掩著臉,眼光倒是毫不躲閃地盯著臨淵。

青麓剛剛打過招呼的兵部尚書子桑榴的獨生女子桑有知順著青麓的目光看了看,露出明朗的笑容:“呀,那是蘇刺史庶出的女兒。聽說是家裡頭庶出的小女兒,看來是看上你的侍衛了。”

宮中侍衛都有官級,甚至其中不少都是朝中大員家中的次子、庶子。他們將來年紀稍長,不少都會被賜予一個五品上下的官職,而還有部分年齡稍長會轉入軍中,北朝不少將軍、武職都是如是出身,其中就包括子桑有知的曾祖父子桑槐。

而蘇晚晚不過一個正六品刺史的庶女,嫁給一個不錯的侍衛賭一把,說不定能比隨意聯姻來得好很多。

子桑有知比青麓尚還小半歲,然而比青麓高出半個頭,鵝蛋臉,眉間有些英氣,倒是頗有幾分年輕時謝青的神采,讓青麓略感親近。子桑有知吐了吐舌頭:“呀,我想起來了,蘇晚晚不還是著名的雲州才女麼?難怪蘇刺史進京居然帶了一個庶出的女兒。”

“她是才女?”青麓聽到不遠處有一個略有些胖的中年女子冷哼一聲,低聲刻薄地道,“她若不是官家女兒,那便不是才女,而是名妓。”

青麓認出這是剛剛與她聊過一會的雲州知府的夫人,也不知與雲州刺史的女兒有什麼過節,居然在這種場合公然出言諷刺。

臨淵連眉頭都不曾揚起,仿若正在出神沒有聽見。若是蘇晚晚足夠聰明,本該這時候就能領悟臨淵並不想答話,然而蘇晚晚並不死心地伸手推了臨淵一把,繼續問道:“大人能告訴晚晚您的名諱麼?”

這一回臨淵自然不能繼續裝作沒有聽見,終於回過頭,生硬客套地道:“卑職鍾遠。”

蘇晚晚明顯不是見好就收的型別,反而喜上眉梢,得寸進尺地追著問道:“不知大人可有字?”

臨淵眉頭微蹙,簡短地答道:“沒有。”

蘇晚晚泫然欲泣:“大人莫不是嫌棄晚晚,存心不想告訴晚晚?若非如此,那又怎會沒有字?字乃父母賜之,即便是南晉蠻夷,年至弱冠也當有了字。大人不遠將表字告知晚晚,可是覺得晚晚不配與大人相交?”

北周與南晉敵對已久,平日裡兩國人言語上互相貶低那是常有的,然而如今南晉使節尚在朝內,就在隆冬晚宴上公然說出南晉蠻夷,也令周圍不少夫人皺眉,暗自責怪這孩子不懂事。

臨淵出生南晉,聽到這種話自然不可能覺得高興。他愈發皺了皺眉頭,沒有答話。

蘇晚晚還待再開口追問,青麓見蘇晚晚這架勢像是不問出來誓不罷休,無奈地開口道:“臨淵,他字臨淵。”

臨淵稍怔,也沒有答話。

蘇晚晚像是這才注意到青麓回過頭望了青麓一眼,隨即又看著臨淵問道:“大人的字果真是‘臨淵’?‘臨淵羨魚’,真是好名字,只是不知大人所羨的,是什麼魚?”

這一句話真是柔腸百結、曖昧隱晦,子桑有知瞪大眼睛,滿是不知名的興奮:“哎呀,怪不得……”怪不得知府夫人說她要不是官家女兒,便是名妓呢。

臨淵終於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是如臨深淵的臨淵。”

蘇晚晚一愣,開口爭辯道:“不是一樣的字……”

臨淵重又偏過眼去,不再答話。

青麓正要說話,忽地餘光看到史蕙正帶著兩個侍衛還有一大幫平日裡親近的貴女走了過來,青麓閉上嘴,心中警惕起來。

“呦,溫陽皇妹好大的架子,這裡這麼熱鬧,也不喊皇姐我同來。”史蕙語調尖刻地向著青麓道。

子桑有知一手扶額,用只有她和青麓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呻、吟道:“完了……枉費思恆哥還特地提點我別讓史蕙抓住機會,思恆哥這回絕對會先掐死我……”

青麓聽到子桑有知這一句,心中一動,然而此時史蕙已到近前,容不得她細想清楚子桑有知這句話什麼意思,冷冷地道:

“蕙靈宗姬說笑了,本宮是本朝第一帝姬,只有皇兄,不曾有過皇姐。”

反正以史蕙那架勢看是和解無望,這時候要再退讓,倒真的顯得她這個帝姬是懦弱無能、畏懼蕙靈宗姬了。

史蕙原本見之前青麓都不曾發怒,只以為青麓仍會退讓,這時候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眼神向後一瞟,看見正被蘇晚晚糾纏的臨淵,忽地大聲問道:“那邊那個侍衛,你可是官家子弟?”

宗姬問話,臨淵自然不能不答,臨淵垂首道:“不是。”

史蕙滿意地道:“那就好,既然只不過是宮中收留的庶民而已,那帝姬想必不會吝嗇送給本宮?”既然溫陽帝姬不領會她套近乎,她也不必手軟。

子桑有知攔在青麓身前:“宮中侍衛調動乃是我兵部職責,何時允許私下調動?”

子桑榴只有這一個女兒,平日裡只當兒子養著。何況北朝雖說不多,但按律是允許女子為官,尤其是謝家出了多位女將。子桑有知從小便在兵部長大,對兵部諸事物浸**已深,不少人在子桑有知尚且年幼的時候已經預設下一任兵部尚書必定便會是這個女孩。

然而史蕙毫不買賬高昂著頭看向子桑有知:“本宮與帝姬說話,你是什麼東西?”

青麓稍稍地扯了扯子桑有知的袖子,子桑有知會意道:“臣女失禮了。”說著便退了一步,與旁人一樣看向臨淵。

青麓冷冷地道:“父皇配在本宮身邊的侍衛,你開口便要,這是將父皇置於何地?”

史蕙大聲道:“本宮回頭自然會稟報皇叔說向帝姬你討要了一個侍衛,皇叔想來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倒是帝姬你也忒小氣,居然捨不得區區一個侍衛。”

青麓拍案而起:“宮中侍衛乃是有品級的朝臣,怎麼能容你如同物品般贈送來去?”

史蕙滿不在乎地道:“好啊,既然帝姬不想白送,那你我便來置賭好了。讓許巖為射,你那侍衛當靶好了,這樣大家都沒有話說吧?帝姬你難道不敢賭麼?”

青麓一愣,不明白她說的侍衛置賭指的是什麼。子桑有知見狀連忙向她解釋道:“侍衛置賭,是前些年開始風行一時的貴女之間的賭局,因為陛下沒有發話,也就被默許了。

提出賭局的人派一個侍衛發出飛刀,也就是‘射’,而另一邊派一個侍衛縛住雙手躲避飛刀,也就是‘靶’,但是為‘靶’的侍衛不能以暗器或者內力反擊,而且雙腳不能移動。

要是當靶的侍衛雙腳移位或是中了刀,那便是輸了,反之則是對方輸。輸了的侍衛便歸對方所有。”

青麓大驚:“這麼荒唐的賭局怎麼可能容許……”

話音未落便看見子桑有知正拿眼睛掃史蕙,青麓生生地把剩下半句嚥了下去。這意思再清楚不過,這個賭局一開始便是史蕙設計的,而武帝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因為縱容史蕙。

青麓臉色發黑,怒道:“荒唐!這種賭局本宮為何要答應!”

史蕙面露驕矜:“帝姬,你要是再繼續這麼寶貝你這侍衛,本宮都快開始懷疑你與這侍衛是不是……”

“好。”臨淵稍稍抬眉,語氣波瀾不驚,打斷了史蕙的話。雖說聲音不大,然而一時間眾人皆看了過去。

青麓氣息一滯,驚訝地看向臨淵。臨淵面色清淺,甚至嘴角慢慢含上一縷那種慣有的笑容,清朗,而冷冽。

子桑有知搖頭,她自然知道臨淵為什麼答應。臨淵要是再不答應,放任史蕙胡說下去,不知能說出什麼渾話來。這些渾話固然說出來主要毀的是史蕙的名聲,然而畢竟侮辱青麓的汙言穢語,他們都根本不想聽到。

史蕙面有喜色,揮了揮手手:“來人啊!把這邊桌椅搬開,留出一片場地來!”

臨淵雙手負在身後,向中央走去。他袖子寬大,遮蓋住被縛的雙手,遠遠地看上去,只宛若閒庭信步一般走到內殿中央,站定。

史蕙帶來的那個叫許巖的侍衛站在臨淵對面,看到臨淵那樣氣定神閒的樣子,居然無端地覺得膽寒。

眾多貴女、夫人已經各自坐到重新排列成環的案前,等待著這一場談不上公平的賭局。幾個本來守在內殿角落裡的侍衛此時也站得近了些,有幾個沉不住氣的臉上甚至有些好奇的神色。一個原本是在一旁伺候佈菜的紫衣小太監不得不站到他們旁邊來,聲音尖銳地發號施令。

“第一招,發!”

許巖眼神一變,三柄飛刀幾乎同時脫手,然而左右高低快慢各不相同,分別襲向臨淵的頭胸腹。三柄飛刀左右錯落而至,便是讓人無法側向避開所有飛刀。

眾多貴女都不是第一次看史蕙置賭,然而不曾想到這一回一上來便是壓箱底的技術,不由地個個面色驚疑不定,許巖飛刀技藝精湛,從未落敗,史蕙面露得意的神色,特意看向青麓,想要看到青麓驚慌失措的樣子。然而青麓此時雖然緊緊盯著場上,然而仍舊不動如山地坐在自己案前,面色沉靜,並不慌張,讓史蕙頗是失望。

臨淵眼見著三把飛刀破空而來,居然絲毫不避不讓,反而是對著許巖微微笑笑,許巖被這一笑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最低的飛刀幾乎就要觸到臨淵腹部的剎那,臨淵忽地向後折倒下去。最低的那一柄飛刀就這樣幾乎貼著他的腹部、擦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

貴女中發出一陣驚呼,若非親眼所見,她們絕不會相信居然有人能像這樣,如同被刀攔腰切斷一般忽地彎成兩節,那上半身就那麼“平躺”在半空之中。

臨淵慢慢直起身來,嘴角笑意不改。他擔心對方趁著躲避的功夫再補發兩刀,因此特意等到最後關頭才仰身躲避。

許巖持刀的手一抖,心中明白,若是正當地飛刀對決,即便這賭局對他有利太多,他也絕對比不過眼前這個人。

臨淵看著許巖的眼神慢慢下移,頓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從一開始聽到子桑有知說到具體規則的時候,臨淵便瞬間想到了這賭局最大的空子。

這賭局的規矩:雙腳不能移動,不能以暗器或是內力反擊,只能躲避。

換句話說,要是對方從一開始就瞄準腳,那便是退無可退,躲無可躲的境地。

而對方,此時正盯著他的右腳。

今天有朋友問我,假如可以的話,我願意穿成自己小說中的誰……

我說,宴師,絕對是宴師,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雖然是殺手),衣食住行不用愁,還能安安穩穩地成功置身大事之外。

然後這位朋友問:咦?宴師?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