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晚宴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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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晚宴贈禮
隆冬晚宴贈禮
“武帝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貴妃娘娘到——賢妃娘娘到——”
拖得極長的聲音在殿門外響起,史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暫時坐到了青麓對面。青麓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沉重而散亂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門邊,青麓與其他人一樣趕緊跪在案邊,垂著頭,直到那明黃的靴子慢慢地從她眼前經過。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青麓覺得那明黃的靴子在她面前稍稍停了一個瞬間,那個瞬間,青麓有一種被人深深看了一眼的感覺,然而她微微抬頭時,武帝已經走上了殿中的臺階,剛剛那種感覺已經不在了。
“眾愛卿免禮。”
“謝陛下!!”這幾百人的合聲氣勢雄渾,驚得殿前幾隻麻雀撲稜稜飛了。
青麓目不斜視地重新坐好,便聽到太后的聲音:“前些年啊,哀家面前的這些個位子總也空著,就算這麼多人啊,哀家也總覺得冷清。今年溫陽這一回來,總算這冷冷清清的宮殿裡頭有了些生氣。”
青麓聞言終於抬頭看向宮殿的最高處。
太后身邊,坐著一個明黃衣衫中年人,臉上仍舊有著年輕時候的丰神俊朗,眉目之間不怒自威,然而細看起來,神色卻有種揮之不去的疲憊與厭煩。
武帝回過頭來看青麓的時候,青麓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那是她的父親,闊別多年的父親。她那曾經在王府中溫柔和善深愛著她母后的父親,那個曾經下令軟禁了他們母子的父親。
她那明明應該尚還年輕,卻已經顯出老態的父親。
她沒想過再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是在這樣喧譁的宴會之上,隔著高高的臺階,抬頭仰視。
她也沒想過,她到這一天的時候居然下意識地畏懼與父親目光相接。
李萍接過太后的話茬:“母后說的是呢,溫陽回來母后便如此高興,倒是顯得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照顧不周。
若是哪天皓王從封地回來,母后豈不是更高興?溫陽啊,你們兄妹這多年都一起在青州,這次皓王怎麼沒有與你一道回來讓太后娘娘看看?”
青麓眼皮一跳,看向李萍,李萍細長的眼睛裡有著銳利的光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青麓。
宮裡面眾人只當她與青梵這些年都在青梵的封地青州,然而青梵多年之前便已經離開青州,她這些年也幾乎沒有回過青州,這個問題她要怎麼回答?而李萍這時候這麼問,難不成是知道了青梵一直根本就不在青州的事情?
一旁的楊思恆眼神稍動,搶在青麓之前回話道:“回稟陛下、娘娘,青州地處極北,每年冬季此時皆是雪災嚴重。皓親王冬季忙於處理災情,分身乏術,因此一直不能趕回京城,特意讓微臣代他向太后娘娘問安。”
武帝頗為讚賞地看了楊思恆一眼,李萍不悅道:“皓王為何不讓溫陽帶話回來,倒是讓你……”
“好了!”武帝不甚耐煩地喝斥道,“宣平不願意回來自然是青州那邊不得空閒。淑妃才是他母妃,你管好你兒子就行,問那麼多做什麼?”
李萍不甘心地停止了逼問:“是臣妾逾矩了。”
門口又是一聲通傳:
“南晉使節,容大人到——”
一隊藍衣人端著幾個錦盒步伐整齊地走進了廣樂殿,為首的是個中年人,峨冠博帶,遠遠看著十分儒雅。他走到臺階前,並不叩拜,只恭敬地彎腰行禮:
“南晉使臣容蒼平,拜見北帝。”
武帝神情頓時認真起來,帝王威嚴陡然而生:“容大人多禮了,素聞容大人才學淵博,多有敬仰,今日一見,果非池中之物。”
“北帝過獎,”容蒼平直起身來,指向身後兩列藍衣侍從:“微臣謹奉韓公的旨意,特選南晉名產來贈與北帝。”說著挑選三個,開啟盒子,一一點了過去。
北朝有個習俗,若是用官員送賀禮或是南晉使節攜帶禮物,必定要在殿上介紹三件,而皇帝則為了表示大度,應當當場將這三件禮物賞賜給他人。
“這是朱蠶紗衣,南晉朱蠶每年只能吐八兩絲線,而這紗衣,冬暖夏涼,乃是名品。”
朱蠶紗衣,何止是冬暖夏涼,還能毒物不近。四周頓時傳來一陣讚歎聲。武帝並不太吃驚,欣然點頭:“思恆,你前不久大病初癒,想來身體尚還虛弱,這朱蠶紗衣想來對你的身體多有裨益!”
楊思恆向左膝行,俯身謝恩。捧著朱蠶紗衣的藍衣侍從立刻走到楊思恆案前,雙手奉上錦盒。諸位臣子心中都在暗自計較,這第一件禮物,是賞給了楊家。
容蒼平見武帝神色自然絲毫不為所動,便繼續指著下一個盒子裡碧綠的珠子道:
“這顆是南晉珠泉數十年才產一顆的泊珠,有異香,能安眠養神。”
武帝笑道:“韓公有心了。朕記得淑妃自年輕時便不易入睡,而淑妃產期將近,聽說前兩日還差點摔倒受了驚嚇,這顆泊珠便給淑妃吧。”
大臣當中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面露驚疑的神色。這樣的禮物,本應該平均地賜給四大家族的人,而如今,武帝居然連續賜了兩件給楊家的人,難不成武帝今日會把所有的東西都賜給楊家?
容蒼平掀開最後那個盒子上的錦緞,之間盒子裡紅色的絨布上有一根漆黑的髮簪,髮簪末端雕著古箏的形樣,看上去頗是古樸大氣。然而雖說如此,頭髮本就是黑色,哪有人做黑色的簪子?難不成這簪子本身有什麼玄機?
容蒼平語氣之間是掩飾不住的驕傲:“我南晉呂氏神兵名聞天下,微臣此次共帶來的兩件。一件為戟‘落濤’,因為太過巨大,不便在殿上呈來,另一個,即是這根簪子,名叫‘玄箏’,是一件暗器。”
“呂氏神兵,果真是天下少見的。”武帝終於感興趣地眯起眼睛仔細觀看,“聽聞呂氏神劍中最好的,一為‘龍雀’,一為‘無瑕’,然而呂氏自己也說,所鑄最好的並非是劍。不知這兩者比起‘龍雀’、‘無瑕’如何?”
容蒼平神色一頓,這時候要說這兩樣比龍雀、無瑕更好,只怕沒人相信,要說不如龍雀、無瑕,倒顯得像是拿次品來當禮物,這個問題真真難答:“據微臣所知,短劍‘無瑕’十餘年前被呂氏谷主酒後賭輸與他人,失蹤已久。而長劍‘龍雀’早已被呂氏贈與鏡言先生,數年之前又轉贈於皓王,臣皆未能有緣一見,也不知比起這兩者如何。”
青麓聞言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敢情臨淵那把無瑕,是趁著人家谷主喝醉了酒打賭贏來的啊?!
容蒼平也算是滴水不漏地把這個無法作答得問題繞了過去。武帝哈哈一笑,對著下面謝徑的方向道:“謝愛卿,今年你可總算是帶著孫子來了。聽說愛卿的孫子便是用戟的,不知可有趁手的兵器?若是還不曾有,這呂氏神兵你可看得上眼?”
這世上有誰敢說看不上呂氏神兵?謝徑帶著謝渺趕緊謝恩。
武帝重又望著那“玄箏”,神思稍稍飄渺,隨即正了正身子,這才終於看向青麓:“這髮簪是女子式樣,鷺兒這次回來,為父還不曾來得及給你什麼,這簪子便給你吧。”
群臣的眼神一時間都在青麓與武帝之間逡巡著,而青麓卻絲毫沒有抬頭看武帝,只側出一步,俯身謝恩。
群臣心裡都在不斷推斷著武帝的心思。先前武帝興師動眾地接溫陽帝姬入宮,眾臣子便想著武帝這是極其看重這個女兒。然而各家在宮中的探子們不久便回報,溫陽帝姬回宮數日,武帝一次都不曾去看過她。
於是各家討好溫陽帝姬的心思有紛紛歇了,覺得武帝並不大看重這個女兒。然而武帝此時在這樣的宴會上,以小名稱呼帝姬,又自稱“為父”,而不是“朕”,這裡面的含義……
更何況粗粗算算,溫陽帝名義上也算是楊淑妃宮裡的,這回的禮物就有一大半都賜給了楊家。
就在眾人都看向青麓的那一剎那,臨淵悚然驚覺從面前的藍衣侍從中射出一道幾乎可以稱得上熱烈的視線,那視線在他身上稍稍徘徊,待他抬頭去尋時,那道視線卻已經杳無蹤跡。
臨淵心中一震,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南晉的隊伍,然而南晉的禮帽有著很寬闊的垂邊,遮住了大半邊臉,一時間也無法辨別是誰。
青麓還不曾說完謝恩的詞,便忽地聽到對面有驕橫的女聲道:“皇叔!蕙兒也想要這個簪子,能不能賜給蕙兒?”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自己吐槽一下制度設定
北周:聽說我是參考唐、清混合的,莫非是傳說中的雜種?
南晉:你那算什麼,我這可是摻雜了封建帝制和米國三權分立的混血兒………
阿笙:請不要在意亂入進來的三權分立的穿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