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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晚宴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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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晚宴入席

隆冬晚宴入席

臘月初一,是北朝獨有的隆冬節。

陛□□恤那些不在京中的大臣們若是除夕新年之時,想要與家人團聚,因此除夕晚宴反倒是隻有些京中的重臣們前來赴宴。而這隆冬節,又恰逢各地官員進京述職,隆冬晚宴便成為了北周最為隆重的君臣同歡的宴席。

在宮女們忙碌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青麓終於把太后早晨遣人送來的那套複雜而繁重的藕色衣裙打理妥當,安安靜靜地坐在銅鏡前,任憑宮女們忙亂地擺弄她的長髮,不斷向上再加繁重的髮飾。

“哇……”青麓忽地聽到背後名叫念兒的那個小宮女低聲驚歎了一聲。

“怎麼了?”青麓察覺到身後的宮女們動作都稍稍一慢,便揚聲問道。

念兒回道:“回稟帝姬,是鍾大人來了。”聲音裡掩飾不住的驚歎之意。

青麓回過頭去,卻看見臨淵站在殿門前,一身寬大柔軟的青衣,即便用了斂容,依然不能掩飾那樣出塵的姿態。

臨淵見青麓盯著他身上的衣服,微笑著解釋道:“是早上內務府遣人送來的,說是侍衛在隆冬晚宴的配服。”

青麓情不自禁地想象了下若是臨淵沒有斂容,配上這一身青衣的樣子,不由玩笑道:“世人多愛青衣公子,如今一見,果真是有其道理。你這身青衣比起平日灰色衣袍看著舒坦很多。”

臨淵礙於人多不便說什麼,只笑道:“殿下說笑了。”

宋嬤嬤大呼小叫地跑了進來,中途還“砰——”地撞上了臨淵,頓時罵罵咧咧地:“幹什麼幹什麼,擋在殿門口!懂不懂規矩啊!”

青麓眉頭一皺:“嬤嬤什麼事?”

宋嬤嬤這才對著青麓道:“帝姬啊,甘寧宮那邊傳過話來,說淑妃娘娘前些日子受驚臥床,不去隆冬晚宴了!這淑妃娘娘也真是忒奇怪了!隆冬晚宴都敢不……”

青麓面色陰沉地打斷了宋嬤嬤的話:“本宮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麼?”

宋嬤嬤毫不在意青麓臉色不好繼續大呼小叫:“這淑妃娘娘不去啊,三殿下可不得提前回甘寧宮待著?可不是麻煩了麼?殿下需不需要老奴送三殿下回甘寧宮?”

青麓微慍:“嬤嬤不必掛心,淑妃娘娘是本宮的母妃,三皇弟自然是本宮的胞弟,跟著本宮前去也是一樣的。”

宋嬤嬤頓時很是不高興:“帝姬!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怎麼能……”

這時候青麓頭上最後一縷頭髮終於固定完畢,青麓稍稍活動下僵硬的脖子,站起身來,打斷了宋嬤嬤的嘮叨:“三殿下呢?丹眉,硃砂,你們兩個去帶三殿下過來,我們即刻便前去廣樂殿。”

廣樂殿裡早有宮女在奏著喜慶的樂曲。青麓到的時候,大半的官員和內眷已經落座。

廣樂殿分內外殿,隆冬晚宴也分內外兩個宴席。大臣們都在外殿,而大臣的內眷和幼童們都在內殿。

廣樂殿門口恭恭敬敬的羅衫女官中走出一人,向著青麓行禮道:“溫陽帝姬千歲,三皇子千歲,見過鍾大人。”

青麓溫和地回道:“免禮。”

那羅衫女官直起身:“殿下還請隨奴婢去外殿見過陛下,待陛下祝過辭之後,再入內殿入席。”

青麓點頭回禮:“多謝姑姑提點。”

“溫陽帝姬到——三皇子到——”

隨那羅衫女官走進外殿,引至一處坐下,青麓跪坐在案前,姬弘年紀尚小,沒有單獨設案,便坐在青麓旁邊。而臨淵是護衛,與其他數十名護衛一般,站在青麓身後。

青麓抬頭觀望,她上首的位置空著,想來本是皓親王姬凡的。青梵的空位對面坐著二皇子齊王姬出,仍舊是那樣脂粉氣很重的病弱模樣,只盯著面前的案几,見青麓和姬弘進來,這才抬眼輕輕點了點頭,權當是打過了招呼。

而青麓對面的位置也空著,青麓一時想不到那個位置上應該是何人。

青麓下首隔著窄窄的走道正坐著楊伯庸及楊思恆。楊伯庸只一開始禮節性地向青麓拱手行禮,而後便避嫌一般不再看過來。楊思恆座位與青麓相鄰,行過禮之後還笑著看了臨淵一眼,以示親近。

正在這時,青麓聽見不遠處有人“啊”了一聲。她抬頭看去,居然是個舊識——謝徑謝老將軍。

謝徑常年駐邊,到年末帶著得意的孫子進京述職接受賞賜,也按例來參加隆冬晚宴。

謝徑目瞪口呆地看著青麓,顯然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冊木之巫祝青麓便是溫陽帝姬。青麓心中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遙遙向謝徑行了個虛禮。謝徑一時還驚訝得回不過神來,倒是謝徑旁邊的那個看起來與謝瀚有七分相似,然而眉目間更為殺伐果敢的素服少年趕緊向青麓回了一個禮。想來那應該就是謝瀚的弟弟、謝楓的二哥,謝渺。

坐在右丞相楊伯庸對面是新任命不久的左丞相李策,便是李貴妃李萍的胞兄。原來的左丞相,也就是李策的父親,在青麓進京前兩日忽地暴病身亡了,武帝體恤李氏忽逢大喪,便提原本的戶部尚書李策任左丞相。

青麓正打量著下面諸臣,忽地聽到又是一聲通傳:

“蕙靈宗姬及郡馬到——”

一個豔梅黃色長裙的女子步履輕快地走進殿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深褐色長衫面容清秀的男子,後面還跟著兩個青衣侍衛。

那女子看上去比青麓略大一兩歲,面容姣好妝容華麗,高高地昂著頭。而她身後的郡馬,則稍稍弓著背,雖然容貌清秀,然而卻有些木訥,頗有些唯唯諾諾的模樣。

接引蕙靈宗姬的女官站到青麓對面的桌前,躬身請她上座。然而蕙靈宗姬卻站在走到中央,神情很是不滿地伸手直接指著青麓的臉道: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佔了本宮的位置?”

蕙靈宗姬?青麓自打回宮以來第一次被人莫名其妙地指著鼻子,只覺得一陣詫異,心中荒唐的感覺實在是太濃重了。

這個宗姬是什麼人,看起來比她大一點,她有這麼一個表姐麼?

為什麼區區一個宗姬居然可以坐在二皇子的旁邊,帝姬的對面?

為什麼一個宗姬居然可以自稱本宮?難不成武帝居然賜了一座宮殿給一個宗姬?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這位蕙靈宗姬居然敢在隆冬晚宴上如此無理取鬧?

接引的女官低眉道:“回稟宗姬,坐在那處的是溫陽帝姬。那本就是溫陽帝姬的位置,先前帝姬在青州,陛下允許宗姬便可隨意坐著,如今帝姬已經回宮,那位置便還是留給帝姬了。”

蕙靈宗姬抬手便給了那個接引女官一個耳光:“你這話什麼意思?看不起本宮麼!本宮不管這些,就要那個位置!要不然你讓思恆哥做到這邊來!”

青麓更是覺得心驚肉跳,這宗姬未免也太大膽了吧!雖說她也知道,貴女當中為數不少,因為聯姻不和而被丈夫冷落。婚姻不順的時候,也有養幾個面首的。然而這等荒**之事大多都是私下進行,上不得檯面,而那些面首也不過如同青樓女子一般不過出賣色相而已,更何況又多是賤籍。

而如今,蕙靈宗姬的郡馬就在她身邊,而蕙靈宗姬居然直言不諱想要楊丞相的孫子坐在她旁邊,這是把郡馬置於何地?這又是把整個楊府置於何地啊?

而這等荒誕不羈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包括楊伯庸在內群臣居然就這麼默許了?!

楊思恆即便性子溫和,然而在群臣面前被蕙靈宗姬這麼一呼來喝去,自然也不可能覺得臉上有光,微微垂下頭去,還不忘用極低的聲音向著一道之隔的青麓解釋道:

“德妃死後,陛下沒再納史家女子,但是為了安撫史家,便把史捷的女兒史蕙封了宗姬,接近宮裡,分外地恩寵起來,便養成了如今的性子。陛下不說什麼,我們這些做臣子也不能說什麼。”

青麓既不能不顧尊卑讓出這個位置,也不想退讓坐到李策旁邊,與李家人相看兩厭。還沒等青麓想出什麼方法解決座位的問題,史蕙一轉眼看到青麓身後站著的臨淵,更是驚人的話語便一下子冒了出來:“咦,溫陽你這侍衛長得不錯,不如我也拿一個侍衛同你換好不好。”

青麓本來端著一個茶杯,這時候被駭得杯子脫手摔了下去,茶水灑了一桌子。侍衛並非是賤籍,而是個官職,朝中不少武官年輕時候都任過宮裡的侍衛,而史蕙這態度,分明是輕慢到骨子裡頭去了。

一旁端茶的宮女趕緊拿帕子來給青麓擦拭撒出去的茶水,群臣們一個個估計對史蕙這荒唐脾氣早有經歷,居然無一人說話。

楊思恆心驚膽戰地偷偷看了臨淵一眼,發覺臨淵面色絲毫沒變彷彿不曾聽見這麼一句侮辱這才稍稍安心一點,極力壓低聲音對青麓道:“阿鷺你千萬別答話,裝作目瞪口呆說不出話……對,再撐一會,太后娘娘應該馬上就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順便囉嗦一下關於青梵的封號叫法前後有變,皓親王和皓王其實是一樣的,都可以這麼稱呼,取決於場合是否正式、與青梵的關係親疏。

話說其實二皇子齊王也可以叫齊親王……聽起來好難聽還是算了吧………

(這是雜糅了唐代和清代的制度……請原諒我補不上的腦洞……)

通常來說,封號是一個字的王都是親王,兩個字的是郡王,所以才說武帝年輕時候是“平碩王”說明文帝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