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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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殺
圍殺
楊伯庸面前,那四個轎伕,或者說是四個殺手,便那樣無聲無息地在轎外死去了。
比剛才更為深刻的恐怖在看到屍體得那一個瞬間淹沒過楊伯庸的脊髓。
居然有人,就這麼消無聲息地在他的轎外殺了四個人,而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對方是誰?目的是什麼?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要救他性命嗎?楊伯庸在這低頭之間腦海中翻過無數可能性,而後,他才緩慢地抬起頭,看向轎子的正前方。
一個紅色衣裙,紅紗覆面的女子站在那裡,很是妖嬈地撣了撣過長的袖子,嬌笑著看著他:“啊呀啊呀!別來無恙!”
即便看不見面容,單那身形,也可以看得出那姿容絕世。楊伯庸已經老了,不是會為美色而動心的那個年紀,這個時候大為詫異,一把長鬍子都翹了起來:“別來無恙?你見過老夫?”
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痴夫人。她稍稍歪著頭:“咦,你又不記得奴家了麼?難不成我們上次碰面的時候,你用的還不是這個殼兒?”
殼兒?難不成這個姑娘把自己當成了她所認識的什麼妖怪不成?楊伯庸心中不明所以,四下看看倒了一地的殺手:“這些殺手想來是來暗殺老夫得,不知可是姑娘仗義出手相救?”
痴夫人四下看看:“既然你換了殼子不記得奴家了,那奴家可不救你了!什麼嘛,難得奴家特地趕過來,居然記不得了。不過你還是快跑吧,第一批殺手死在這兒了,第二批馬上可就到了!”
她話音還沒落,磅礴的殺氣便從四面八方,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這不是幾個殺手,而是一群殺手。
痴夫人狡黠地一笑:“哈,看來奴家還是說晚了,這些個殺手這麼快就到了!”說著很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可惜都沒什麼用,這麼許多殺手,都比不上奴家那小小的薄倖樓琵琶琴瑟四位姑娘隨便派出一位來呢。”
痴夫人自說自話的當口,殺手們已經遠遠地圍成了一個圈,將痴夫人和楊伯庸圍在中間,一步一步逼近,縮小著包圍的圈子。痴夫人環視一週,笑道:“居然找來這麼多殺手,你的命看樣子還挺值錢的呀!這回看來你又凶多吉少啦!既然你不是奴家認識的那個,奴家可不能救你啦!奴家就先走一步了!”
楊伯庸不曾練過武,此刻身處殺氣正中心,如同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壓著一般渾身冷汗直出,苦不堪言,根本顧不上痴夫人那前言不搭後語的胡言亂語。
殺手中走得最近的一人冷笑:“小姑娘,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跑得掉吧!”
痴夫人聞言忽地扯下了覆面的紅紗,回頭向著那殺手極其嫵媚一笑,那殺手在殺氣四露的情形下,居然被那笑容一時晃了眼,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就在那殺手愣住的那麼一點功夫,他的頭便毫無徵兆地從肩膀上掉了下來。
誰都沒看清痴夫人是如何出手的,只道是那樣的笑容太過明媚而失了心智。
痴夫人嗤笑著從那倒下的殺手空出的縫隙中施施然走了出去,一邊還不忘回頭向著楊伯庸媚笑道:“看來你這一把老命快到頭了,回頭你下了陰曹地府,記得我救了你一回,一定請奴家吃酒!”
因著剛才那一手,圈子中的其他殺手居然無一人敢動手阻攔痴夫人離開。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隨意殺我蛇門中五人!”那個剛剛死去的殺手身邊的一人沉聲喝問道,“留下名字門派,我蛇門他日必定上門討教!”
痴夫人聞言停下了腳步,絲毫不見生氣的樣子,“嗤嗤”地笑:“啊呀呀,蛇門是什麼門派呀,奴家從來不曾聽說過呢!”
那喝斥的人面色一沉就要發難。痴夫人那袖子輕柔地掩住口鼻,聲音柔媚入骨:“不知這蛇門,比起奴家的薄倖樓來,是大些呢,還是小些呢?”
蓬萊店,薄倖樓。
在場眾人詭異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呆呆地盯著痴夫人風情萬種地拋下眾人自行離去。是了,若不是薄倖樓的人,誰敢這麼毫不在意地得罪殺手?若不是痴夫人,誰能談笑之間殺人於十步之外?若不是蓬萊店的人,又怎麼能如此輕易地殺人於無形?
能進入蓬萊店,那正是身為一個殺手所能獲得的最大肯定。而剛才那個女子的身手,才是蓬萊店的水準。剛剛喝斥的那人眼睛都有些發直,不要提復仇了,他此刻甚至覺得那五個兄弟能死在薄倖樓痴夫人手下簡直是偌大的榮譽,只恨剛剛死的不是自己。
直到痴夫人的身形徹底看不見了,殺手們才回過神來,重新將目標瞄準了面前的楊伯庸。
楊伯庸臉色陰沉,他心中明白,這樣澎湃的殺氣,是必定要誅殺他於當場,絕無轉圜的餘地。那個自稱是薄倖樓來的紅衣女子雖說為他拖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然而她這一走,他的命便已經到頭了。
殺手們已經回過神來,楊伯庸放棄地閉上眼睛。
下一刻,一聲野獸的嘶吼瞬間破壞了這一刻死寂的氣氛。這一聲嘶吼,憤怒而充滿了野獸的張力,是來自百獸之王的咆哮。
連同殺手與楊伯庸都詫異地循聲望過去。那一聲無比震懾的咆哮居然是來自一個小孩子。
一個狼狽不已地被旁邊身材修長的男人夾在腋下的小孩子。
那男人面上帶笑,不慌不忙地手上用力,阻止那個奮力向著這個方向撲過來的孩子,嘴裡還是彬彬有禮地道:“居然有這麼許多人在這裡。可惜這條路不夠寬闊,已經被這麼多人堵住了呢。想來楊丞相也是被堵在此處,不知諸位可否行個方便,讓楊丞相先走?”
殺手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若是說他真的是傻,看不出這是一場狙殺,這恐怕誰也不信。若說他看出來了,為何他非要將狙殺說成是擁堵?
殺手們心中逐漸浮現出唯一有可能卻最為荒誕的解釋:難不成這個男人的意思是,他此刻能夠一人對付他們所有人,而他剛才那段話的意思,是在放他們一條生路?
殺手們盡皆覺得荒唐而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居然如此自負!
臨淵看對面沒有人打算識時務地退下,又看了看手裡不停掙扎得小虎,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放下小虎道:“不要管那些壞人,你的任務是保護爺爺。你趕緊跑到爺爺面前,不要讓壞人傷害爺爺。”
小虎聞言深以為是,滿懷豪氣地衝臨淵點了下頭,趕緊碎步跑到楊伯庸跟前,孩子氣地平舉手臂擺出一副保護的架勢來:“我不准你們傷害爺爺!”
殺手中有幾個人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有一個,恐怕是自己家中也有孩子,原本鋒利的目光中居然有些柔和。一時間殺氣居然淡化了不少。
下一刻,空中響起了密集的金屬對撞聲。
有超過一半的殺手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只來得及露出驚駭的神色便瞪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地倒了下去。
何等之快的暗器,何等陰毒的時機。尚還站著的殺手幾乎都是靠著遇到危險的本能,暗器出手打掉了幾乎已經飛到面前的細小飛刀。冷汗還來不及用出來,他們下意識地看向臨淵先前站著的地方,然而那裡空蕩蕩的,沒有人。
暗殺之中,眼睛失去對方的身形等同於死。一個殺手忽地想到他剛剛開始當殺手的時候,師父對他說過的這句話。他的喉嚨上猛地衝出一蓬血花,他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也來不及細想,這個男人究竟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他身後。
臨淵鬆手讓最後一具倒在地上,收起手中還剩的幾把飛刀,微微拉平下因沾滿鮮血而有些褶皺的長袍,向著楊伯庸的方向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然而這個禮卻沒來由地讓楊伯庸覺得並沒有什麼尊敬的意思。
“我家主人乃是祁鳳山之主,”臨淵俯身恭敬道,“她正在楊府為大公子診病,因為算出楊丞相有難,特地派遣在下來此,接楊丞相平安回府。”
楊伯庸滿臉都是驚魂甫定的樣子,把小虎抱在懷裡,一把長鬍子都顫顫巍巍地抖動起來,倒是小虎雖說被抱在懷裡,然而努力地深吸一口氣,這才大呼小叫起來:“哇!原來你這麼厲害啊!能不能教教我怎麼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