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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才得知青麓即將走的周嫂簡直慌張得不知所措。青麓看了看正在收拾東西的臨淵,臨淵示意她陪周嫂出去走走。

雪被踩得吱呀吱呀響,周嫂絮絮叨叨地說著以後千萬注意得事情。青麓微微笑著,點頭稱是。

有些久違的,被稱之為家人的感覺慢慢地湧上心頭,青麓抬頭看著周嫂平凡而滿是皺紋的笑臉,微微地笑。

周嫂仍是憂心忡忡:“怎麼要你們走先生也不告訴我一聲,這麼倉促。京城人心險惡,你一個女孩子去……哎!帝姬,真的不用老奴一起去?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離開京城那個時候……哎!”周嫂又嘆了口氣,沒說得下去。

青麓微笑回答:“周嫂放心地呆在青州吧,還有臨淵在呢,我不會出事的。”

周嫂忿忿地嘆了口氣:“哎,臨淵也就二十多歲得樣子,經驗哪能跟我們這些老人比!帝姬你也太相信臨淵了。”說著使勁搖了搖頭,鍾離鏡言吩咐過她,不要告訴青麓臨淵的身世,這個時候,縱然再不悅,她還是住了口。

青麓安慰道:“再怎麼說我也是溫陽帝姬,是父皇的長女,等進到了宮裡頭,父皇就算是念著母后的情分,怎麼也不至於幫著別人。臨淵雖說年輕,到底與我一道了這麼許多年,也還是能相信的。”

周嫂看了看青麓,無奈地搖了搖頭:“先生喜歡臨淵那孩子。帝姬你也是。”

青麓一愣,不明白鍾離鏡言什麼時候知道了臨淵的事情。

周嫂並沒有察覺自己說漏了嘴,繼續道:“帝姬你啊,從不到十歲開始一直跟臨淵在一起,臨淵跟你,也確實是盡心盡力,可是帝姬啊,你真的覺得你就會永遠和臨淵在一起?”

青麓微怔:“周嫂的意思是……”

周嫂嘆息著搖頭:“我也年輕過,我是知道的。臨淵為人是可靠,尚未抵達京城之前,就給帝姬備好袖刀,習好法術,做好萬全的準備。可是帝姬啊,你要知道,這女孩子會依靠的人,和會喜歡的人,終究是不一樣的!這江湖上武藝高強的人多了去了,我最後還不是看上了那麼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

總有一天,帝姬啊,女孩子會愛上的是在危難之中能拼上性命為你擋下利刃的人,而不是在危難之前遞給你一把刀防身的人。”

青麓聽得並不大懂,只得尷尬地笑笑:“周嫂言重了,我還沒想得那麼遠。”

周嫂嘆了口氣,知道青麓這個時候必定聽不懂,也不堅持,繼續絮絮叨叨地抱怨臨淵和鍾離鏡言的不是。

青麓終於安撫了周嫂的情緒回到房間的時候,臨淵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他們從祁鳳山出發的時候,因為謝楓傳書而匆匆忙忙,就胡亂把能帶上的東西都帶上了,這時候臨淵剛剛把接下來肯定用不到的東西而被放在一旁。青麓見臨淵已經打包好了,幾個小廝正在向外搬,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便百無聊賴地在一大堆被留在青州的雜物中翻撿著。

“那些都是藥?”青麓看著臨淵推出一個巨大的箱子,這才想起,箱子裡些問荊婆婆塞過來的一大箱藥,簡直有些哭笑不得。臨淵開啟箱子清點一陣,把隨處都能買到的藥只留了一份,其他統統撿了出來留下,剩下的放回了箱子。

“這都是些什麼藥啊,這麼多?!”青麓驚訝道,“難不成有些什麼奇怪的藥材?”

臨淵回憶了一陣:“確實不少,我把市面上買不到的都留下了。這麼想來確實有不少奇怪的。說起來,除了跌打損傷的藥膏,平時傷病的藥丸之外,基本能想到的疾病都有對應的藥在,就連安胎藥和打胎藥都各備了五份。”

青麓:“………這麼說來有傳聞淑妃胎像不穩,說不定真的能用得上。”

“咦?這個盒子從沒見過。”青麓從被留下的一大堆雜物中翻出一個樸實得近乎簡陋的木盒子,端詳一陣,打了開來。

裡面是一支瑩白的簪子,是南晉流行的式樣,是個男人的簪子。

“臨淵,這是你的?”青麓疑惑道。

臨淵本來正在清點東西,聞言抬頭一看,手裡的動作便停住了:“唔,確實是我的。”

“這是白玉?”青麓仔細看了看,“咦,你以前在南晉的時候很富有麼?我聽說南晉白玉很貴,千金難求啊。有個典故來著,好像是誰說了一句自己特別喜歡白玉,結果白玉就……”

“南都白玉一言貴。”臨淵接上道,“但是這一根是假的,是用跟白玉非常相似的熒白石做的。”

“假的?”青麓有點失望地又仔細看了看,“你為什麼一直留著一根假的白玉簪子?有什麼特別的人送你的?”

臨淵的笑容忽地有些譏諷的意思,道:“這確實是別人送我的。不過我收著,只不過是因為我發覺,這世上我從沒遇到過一件事,比這一根白玉簪子是假的更加好笑。”

青麓和臨淵離開皓親王府不久,一個人出現在王府門口。

仍是先前問青麓的那個丁姓侍衛,上前來問:“公子找誰?”

那是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男子,面容俊朗,然而此刻看上去面色疲憊,怠倦地道:“我來見鏡言先生,去幫我通報。”

丁姓侍衛見他即便神色疲倦,依然器宇軒昂,猜想對方非富即貴,也不敢阻攔,只問道:“可有什麼信物?我可以代為通報先生。”

那男人本來不欲多說,聽到這一句,很是不耐煩地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道:“信物,你看這個如何?”

侍衛接過玉佩定睛一看,玉佩上赫然有一隻麒麟,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慌忙下跪,雙手把那玉佩舉過頭頂,還沒來得及說話,那男子就已經一把扯回玉佩自顧自走進了皓親王府。

有幾個侍衛想要來阻攔,然而之前那個丁姓侍衛立刻起身,低著頭無比恭敬地跟著那個男人,不住地給其他侍衛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阻攔。

周嫂還有幾個老嬤嬤聞聲跑來,在距離那個男人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紛紛停住了腳步,一臉瞠目結舌的樣子。

那男子踩著厚厚的積雪,在皓王府中眾人或不敢相信,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一路走到鍾離鏡言的院子門口,抬頭看了看,舉步踏入鍾離鏡言的院子,在屋前幾丈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地向著鍾離鏡言的屋子行了個禮,道:

“先生,不孝弟子青梵求見先生。”

鍾離鏡言的屋子裡悄無聲息,沒有人回話。青梵站在雪地中,如同前幾日的青麓一般,安靜地等待著。

這一回,他並沒有等太久。

一個茶杯從窗戶中直直地向著他飛了出來,青梵沒有躲,那茶杯正砸在他的額角上,“啪——”地碎成數塊,鋒利的碎片飛了出去。

一行鮮血便順著他的臉側流了下來。

———————————— 青州篇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