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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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姬夫人
狐姬夫人
邢諾正在處理黃家人那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那聲“狐姬夫人”,就看見臨淵的身影消失不見。單就這一聲狐姬,已然讓邢諾面色大變:“臨淵剛才說什麼?!”
青麓回過神,心念急轉,道:“邢諾,帶我去追臨淵!”
邢諾和青麓追上臨淵的時候,臨淵正在說什麼,黑袍女子已然停了下來,侍女跟在一旁,臉上神色很是不忿,想來是臨淵說了什麼讓她很是不滿。
青麓忽地想到,這個黑袍女子,從來沒有當著臨淵的面開過口。還等她想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聽到臨淵很是固執地兀自繼續說:
“不管如何,即便是算我求你,我要看到你的臉。”
估計他已經堅持很久,侍女忍不住發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影織裡的人終於嘆了口氣,伸手攔住發怒的侍女,柔聲道:“既然如此……”說著影織竟是忽的散開了。
影織下面,是一個即便是傾國傾城也不能描繪其萬一美人。
那種美,極媚,彷彿瞬間就能勾起人心底最隱蔽、最不可告人的慾望,然而那種美又極純粹,讓人在那種慾望升騰的時刻為自己有過這樣的慾望而無地自容。
青麓在那一瞬間突然明白了臨淵提到過的,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才忽地明白,自己從未見過顏色,這一剎那,天地皆成慘灰。
狐姬,即是容色本身。
即便是臨淵那樣亦稱得上是風華絕代的姿容,也不能站在這個人身邊而不自慚形穢。
青麓身旁的邢諾陡然僵住了。
狐姬微微福了福身垂著頭,並不看臨淵,巧聲問道:“不知公子定要見妾身所為何事?”
臨淵本來情緒翻湧,似有什麼立刻就要脫口而出,聽到這一句話卻生生卡在嘴裡。他眼裡幾乎無法止住的感情在這一刻忽地靜如止水,平靜地可怕,臨淵半張著嘴,注視著狐姬許久,最後幾乎以一種乾澀無力的聲音道:“公子?你叫我公子?”
狐姬不說話,垂著頭也不看他。青麓和邢諾站在不遠的地方,也沒有說話。
臨淵的聲音愈發嘶啞起來,仿若他的聲線在那一刻被抽乾了水份,但他剛剛才是有些血絲的左眼血色卻慢慢地浸染得更是密集,整個左眼都幾乎變成了赤紅色,顯得近乎妖異:
“我從來不敢奢求什麼,可是我以為,我以為至少,再見面的時候,你還能認得出我是誰,還能認得出我……”
臨淵的聲音嘶啞地幾乎發不出聲音,卻仍舊執著地重複著這一句,像是某種壓抑已久而無法彌散的執念一般。青麓靜靜地看著臨淵,看著這個她從未見過的臨淵。她未曾見過,也未能想象有一天臨淵會用這樣卑微的姿態,微微躬著身子對別人說話,用這種近乎懇求的樣子。
“若是早一點知道您已經不記得我了,是不是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臨淵強自繼續說道,“我一直想著再見您的時候,要問您一聲為什麼,為什麼。可是到頭來,您連認不出我,都沒有。”臨淵苦笑一聲低下頭來,一隻手隔著頭髮撐在額頭上,不自覺地用力,以至於被按住的面板都慢慢變青失盡了血色。長長鬢髮從指間垂下遮住那隻赤色的眼睛,看不清神情,只看見一滴同樣鮮紅的、或許是眼淚從左邊眼裡滴下來。
四下一片靜默,五人就那麼站在路上,不知過了多久,臨淵才再度開口,那聲音彷彿了很早已徘徊過很久,又好似充滿疲憊終於不堪重負般終於把那卡在嘴邊的話吐了出來:
“我一直一直都很想念你……
……母親。”
青麓和邢諾俱是駭然地退了半步,看過去,這才發現,這樣風華絕代的兩人,長得未免太過相似了。因為過於美貌而沒有被注意到,那樣的近乎刻意的相似。
天狐之子。
青麓在這一瞬間詭異地想起邢諾初見臨淵的時候的樣子,忽地明白了當時邢諾把臨淵錯認成了誰。正是這位狐姬。
狐姬,或許該稱狐姬夫人,依舊沒有答話。
又是一片靜默。
然後,青麓聽到狐姬夫人輕輕慢慢地開口了:
“我之前,在那客棧裡,就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縱然你最後認出了我,我也一定要笑著對你說,時間已經過得太久,你當時又太小,你認錯了。
我既然離開了,我總也以為這樣,對你最好。
可是等到這一刻,你真的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實在是做不到。”
臨淵猛地抬起頭,看向狐姬夫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狐姬夫人抬起頭,青麓這才發覺,她的眼淚一直都在流,在那樣清透明媚帶著母親特有的笑容的臉上,淚水不知何時早已止不住了。
臨淵顫慄起來,即便是他,在這一刻也僅僅是如同每一個找到母親的孩子一樣,有些怯懦地伸出手想要抱住母親,卻又因為過久的疏離而有些害怕。
狐姬夫人上前兩步,伸手把這個已然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兒子抱在懷裡。
臨淵在那瞬間顫慄不止,轟然跪下,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想要大哭,卻是無論如何哭不出來,動彈不得。
青麓並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卻心裡生生地疼。母親麼,母親啊。
若是能讓母親再這麼抱她一次,她也是願意用她現在的一切去換的。
可是,那已經不可能了。
青麓在那瞬間,殺心四起。
下一刻,臨淵神情一緩,居然暈了過去。
遠遠地有嘶鳴聲傳來,是莫生察覺到主人氣息不穩,掙脫繩索拖著車跑了過來。
狐姬夫人靜靜地看著懷裡暈倒的兒子看了一會,似乎並不擔心,又看向青麓,笑道:“淵兒終究是信了我的話,我很高興。”
青麓很是不解,狐姬夫人把臨淵扶到寬大的車上,讓他平躺下來,然後細細地蓋好被子,坐下來,抬眼看向邢諾:“邢諾公子曾為畢方一族的醫官,能否賞臉給犬子把個脈?”
邢諾自然不可能會拒絕狐姬的要求,只猶豫猜測道:“臨淵他恐怕只是一時意氣激盪,氣急攻心……”說著伸手去探臨淵的脈,只消片刻,他忽地住了嘴,臉色陰沉下來,抬眼看向狐姬夫人:“這……”
青麓急道:“有什麼不妥?”
邢諾猶豫片刻,釋然道:“若說是現在的臨淵,我以為這毒沒什麼不妥,會暈過去也並不完全是因為毒發的緣故,更可能是因為妖氣曾經被夫人封住,此刻因為與白粟打鬥,妖氣驟然衝穴而出,一時撐不住,調息一陣就好。”
狐姬夫人輕輕頷首道:“那就好。”
“毒?”青麓雖說心中焦急,然而見另兩人並不緊張,也明白這毒想來並不致命。
“我也以為,這毒沒什麼不妥。”狐姬夫人笑道,“青麓不必放在心上,因為這毒,恐怕是他自己服的。”
對方不欲細說,青麓雖說心下狐疑,然而對方是臨淵的母親,自然也不好追問。
臨淵過了半盞茶功夫才半醒了過來,四肢百骸皆是劇痛,頭痛尤甚,視線模糊不清。然而心裡卻無比溫柔祥和。狐姬夫人坐在他身邊,輕輕握著他的手,察覺他已然醒過來,但卻是動彈不得,便俯身,低聲道:“淵兒醒了?”
淵兒?臨淵心裡一苦,也不知該說什麼。
“淵兒,雖然我也想陪你走一段,可是再過兩天就是你嫡親弟弟墨兒的祭日,我要回塗山去了。”
“弟弟?!”臨淵大驚失色,然而苦於身體幾乎動不了,只能勉強牽動嘴脣說了兩個字。
狐姬夫人點頭:“我在離開你的時候,懷了三個月的身孕。”隨即有些感傷,“墨兒身體不好,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因頭痛而幾乎不能思考的臨淵思路完全跟不上,愣愣地看著狐姬夫人。
狐姬夫人也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接著道:“你看樣子,還忙得很,要是等你這邊事告一段落,來塗山住些日子吧。”
臨淵尚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發覺狐姬夫人已然不在身邊,想要掙扎起身,卻仍是無法動彈。眼角白影一晃,猛地在臨淵肩頭一拍。臨淵本能地想要還手,然而才一抬手,劇痛就透骨而來。對方身法倒是快如閃電,飛速在他身上拍了幾下,柔和的妖氣透體而入,一時間疼痛居然散去不少,眼前居然也清晰了起來,不等他匯聚眼神看清那人,那人早已飛速掠了出去,只匆匆留下一句話還在響著:
“多謝了,好兒子!”
饒是臨淵的定力這時也完全無法鎮靜,與一直坐在一旁的青麓面面相覷,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那正是邢諾。邢諾痴戀狐姬夫人多年,就算得知她已經連兒子都這麼大了,居然也絲毫不肯放棄,倒是先把這個“繼子”認下了。
臨淵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青麓尷尬地開口勸慰道:
“畢方天生八千年修為,但是萬歲才能化為人形……這麼算來,邢諾他起碼兩千歲,你才二十八的話……單就年齡看,當你繼父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臨淵的臉頓時黑了。
天邊已是夕陽遍天,臨淵怔忪地看了一會,忽地苦笑道:
“到最後,我還是沒來得及問她一聲,為什麼。
為什麼,當初不得不離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