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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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襲營地
突襲營地
青麓沒想到,送武荏來到麟州的人,居然並不是問荊婆婆,而是於晟。
武荏被青麓封印成玉繭已經近六年了,這六年裡,於晟身在祁鳳山跟隨問荊婆婆學醫,卻每日都積極地去中堂裡擦拭玉繭。這其間的情義,本也是不言而喻。
於晟與阿蔓一道駕著寬大的馬車到達麟州的時候,青麓看著他頗有些愣神。她確實是要利用武荏,然而於晟在側,她卻有些下不去手。
武荏驟然清醒過來的剎那,面前仍舊是當初他被封起來的那一刻所見到的年輕巫祝,她看起來與當年並無甚區別,以至於武荏在這一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封印了很久,只當仍舊是當初那一刻。
武荏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圍人,很是驚訝地道:“阿晟,你怎麼也在?”
於晟看武荏醒來,一時恍惚,只是咧嘴笑,也不答話。武荏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聽得一旁一身灰袍的臨淵輕描淡寫地道:
“武荏,已經六年了。”
武荏愣了好半天明白臨淵的意思是指他已經被封印了六年了。他有些詫異地扭頭看著面前這些看起來與當年差別不大的人,看了半晌,才盯著因為獲得永生而生長愈發緩慢的於晟,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阿晟,你這六年都沒長個子?”
於晟嘴角抽了抽,久別重逢的喜悅與近乎顫慄的激動被這麼一句話一澆,頓時不知去向。
青麓和臨淵帶著阿蔓退了出去,站在帳子門口,讓於晟跟武荏單獨談談。他們想要做什麼問荊婆婆已經盡數告訴了於晟,於晟在同時知曉自己的摯友有可能醒來,還有不得不去進行隨時可能喪命的任務之後,便一直不大說話。
青麓知道他心裡難受,便打算讓他想跟武荏談一談,或許能解開兩個人的心結也說不定。
等了兩個時辰,青麓才看見於晟掀開帳門走了出來,阿蔓立刻迎了上去:“阿晟,怎麼樣了?”
於晟向著青麓和臨淵行禮:“大人,公子,他同意了。”
青麓抬頭,正看到武荏跟在於晟後面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一時居然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武荏還有一些未能完全清醒茫然和恍惚,看著帳外的軍營發了一會兒呆,仍舊是當初那個小村子裡長大的半大孩子的口吻驚歎道:
“哇,是真的軍營啊!那裡有好多真的兵器啊!”
青麓扶額,呃,雖然她知道每個男孩子年輕時都有那麼一個英勇殺敵的夢想,但是身為上古大妖的旱魃,說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沒出息到家了。
武荏對於自己能夠有能力加入一個“潛藏到敵陣的任務”顯然興奮不已,這種興奮讓一路以來都心情沉重複雜的於晟汗顏不已,同樣也讓本來還存著因為利用武荏而愧疚的青麓異常不忍直視。倒是半鬱看武荏的表情頗有些複雜。
“武荏,你完成任務以後打算做什麼?”半鬱終於挑了個機會問他。
半鬱這一問,於晟和青麓也愣了,轉頭看向武荏。
正在跟著容昔學習各種易容術的武荏頂著一張美貌的少女的臉孔詫異地抬起頭,一臉莫名其妙地道:“不是重新封印起來麼?還能做什麼?”
半鬱對著那張看起來極其無辜的臉愣了愣,結舌片刻才道:“其實也不一定如此,這世上旱魃也不止你一個,要是你願意承諾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而是在世上不斷旅行,也不是不可以。”
武荏隨手又給自己貼上一張人.皮面.具,這回變成了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子:“是麼,那到時候再說唄,要是到時候累了的話,我就回祁鳳山睡覺,要是不想睡的話,我就出去玩兩年再說。”
武荏的態度實在是坦然得過了頭,以至於半鬱驚得半天沒說的出話。
容昔頂著一張看起來比他原來那孩子氣的臉成熟得多的中年人的臉笑了笑,隨手幫武荏壓平臉上一道凸起,轉頭對半鬱道:“隨興而至,阿荏這樣不是很好麼。”
武荏抬眼看著容昔,很是誠懇地道:“多謝師父先前開導我。”
青麓和半鬱面面相覷,這才算是明白為什麼武荏這孩子居然這麼快就完全想通了,原來是容昔跟這孩子說了些什麼。只是不知容昔跟武荏之間為何能生出這麼一些默契來。
不遠處正在翻閱軍情的臨淵稍稍抬起頭,看了看容昔那雙色澤極淺的眼睛,卻沒能看出容昔在這一刻究竟在想什麼。
————
(兩個月後)
武荏被送進沂關已經過了近一個月了。終於,著墨按耐不住,開始了行動。
臨淵所不曾料到的是,著墨的大軍在剛剛開始離開沂關之後,居然派了一隊人來夜襲麟州。
這種怎麼看都沒什麼勝算、純粹是為了向臨淵洩憤的偷襲實在是不像著墨的手筆,而是更像著墨身邊的另一個人的性子——
草姑娘唐漁沁。
偷襲初始的時候,是在深夜之中。青麓只聽見帳外一片喧囂,臨淵便已經穿上銀甲,拔出青硯消失在帳門之外。
不消片刻,不會武功的於晟等隨軍大夫還有半鬱、阿蔓和青麓的丫鬟念兒都被送了過來,臨淵向青麓道:“支起結界,誰都不要出去!”說完便反身離開,藉著不大分明的月光,青麓看得見他銀甲的下襬盡是血跡。
聽著外面殺聲四起,血腥氣愈重半鬱臉色不大好看地喚道:“懷樾,拆了這帳篷。”
她頭上戴著的簪子上的那朵白色槐花剎那閃過一道白光,現出了人形,懷樾手裡葉鞭一舞,四周的帳篷立刻被絞成碎片,外面戰場之上的情形頓時映入眼簾。
念兒見狀慘叫一聲,摔到在地。她有些畏縮地躲到青麓身邊,伸手抓著青麓的手,青麓沒顧得上管她,只趕緊掃視戰場。
來襲的活死人不過一兩百個,然而如今這情形實在是可怖之極。
活死人們許是沒有取回意識的緣故,臉上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面板上皆是紫黑色的奇異花紋,伴隨著呆滯的表情顯得異常可怖。這些活死人們並沒有意識,只要是見到活物便撲上去砍死,若是失去了兵刃,便直接撲上去以牙齒和雙手攻擊,生啖活人的場景比比皆是。
更為要命的是,他們不會察覺疼痛,也不會因為受傷而減緩動作。不少活死人已經缺了半邊身體,甚至有些已經被砍飛了半邊腦袋,卻仍然在向前走。
因著先前邢司誠的例子,因而對付活死人便是要以桃木之刃刺穿心臟才能稍稍減緩他們的動作,可是混戰之中,要想以不甚鋒利的桃木劍刺穿心臟何其之難?
一時猝不及防之間,居然被活死人們闖進了營地之中。
不遠處白光青光頓現,只見數朵白蓮乍然而起,一個活死人在那白蓮之中消失無蹤。容昔左手捻著訣,右手裡短匕首上赫然開著數朵白蓮。
在白蓮之側,青硯上裹挾著狐火,以不可阻擋之勢將對方焚燒殆盡。
容昔與臨淵比肩而立,身後跟著無數將士,臨淵沉聲道:“諸君不要慌!對方的力量不比我們強很多,沉著應戰便是!”
臨淵的聲音並不大,然而在這一場混戰之中異常令人安定。他身後的將士們幾乎立刻便有了勇氣,無比安定地跟隨他一步一步上前。
然而青麓和半鬱這裡顯然沒有那麼樂觀。“該死,只有臨淵和容昔兩個人能真正殺死他們麼?南晉怎麼不多派些魏氏親兵!”半鬱見狀低咒一聲,青麓立刻起身道:“白蓮之術我倒是也會,要是能把他們引過來,我倒也能……”
“趙將軍!他的桃木劍斷了?!”青麓身後一個南晉的隨軍大夫突然驚叫了一聲,青麓下意識地停住了話,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一身湖藍鎧甲異常顯然的趙驥。
只見人群之中,趙驥隨手拋下斷裂的桃木劍,反手拔出慣用的長斧赫赫生風,映得寒光遍天,幾斧下去,那幾個活死人居然一下子倒了下去,再也沒有動彈。
青麓和半鬱面面相覷,趙驥是凡人,他怎麼會能夠剋制活死人?
只聽見外面有南晉口音大喊一聲:“元帥威武!將軍威武!督軍威武!”這邊的氣勢居然陡然間膨脹了許多。
又是兩個活死人猛地推著一個人衝了到了青麓佈下的結界邊上,那人手裡的桃木劍已經隱隱有了裂紋,眼看就要折斷。青麓迅速雙手捻訣,白蓮驟現,那兩個活死人略一掙扎,剎那成灰。
被推過來的那人稍稍鬆了口氣,回頭道:“青麓,謝了。”雖然她滿身血汙,然而聽聲音正是陸筱卿。
青麓在看見陸筱卿的剎那突然福至心靈,上前兩步,一把拔起陸筱卿掛在腰間並未出鞘的長劍,照著自己的胳膊就劃了下去。
陸筱卿見狀大驚失色,卻見青麓拋回長劍道:“有知,丟掉桃木劍,用這個試試!”
正巧後面衝上來一個活死人,陸筱卿正接過長劍,沒來得及細想,本能地一劍刺去,那活死人被長劍刺到,掙扎了兩下,只見他臉上紫黑色的花紋慢慢**了兩下,居然開始漸漸變淡,而他的身體也立刻就不動了。
陸筱卿一怔,頓時想起前幾日裡趙驥長斧脫手不小心劃傷青麓的事。趙驥的長斧上想來應該也殘留著青麓的血。她隨即回頭深深地看了青麓一眼,轉身衝上了戰場。
半鬱即刻恍然大悟,又看了一眼青麓尚且在滴血的傷口轉頭道:“原來如此,冊木之血!懷樾,阿蔓!你們兩個把葉鞭沾上冊木之血,也去戰場之上!”
雖說阿蔓和懷樾都尚未成年,還是少年少女的模樣,然而畢竟是大妖,聞聲立刻應了,跳入戰局。他們的葉鞭堪稱削鐵如泥,攻擊範圍又廣,居然比起趙驥和臨淵毫不遜色。
隨著這兩個妖怪跳入戰局,不消多久,那百十來號活死人便被屠殺殆盡。
劫後餘生的大軍開始處理屍體,臨淵好不容易鬆了口氣,轉頭問身邊的趙驥:“你是怎麼憑著斧頭砍死他們的?”
趙驥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笑著道:“我母親一直說我是戰神轉世,說不定是這個原因?”
臨淵:“……”
陸筱卿聞言扯了一把臨淵和容昔的袖子道:“元帥,督軍,借一步說話。”
陸筱卿原原本本地把青麓取血的事情告訴了臨淵和容昔,容昔怔了怔,抬頭看向臨淵,臨淵神色頗有些複雜,轉身向青麓走了過去。
青麓見臨淵走來,神情輕鬆,頗有喜色:“臨淵,我想我們的勝算大了不少。如今看來,只要摻入我的血重新鑄劍,就能如同殺死普通人一般殺死活死人,戰事便會輕鬆許多。”
跟在臨淵近側的容昔贊同道:“確實,從戰報看,這應該是最好的法子了。如今唯一能真正抗擊活死人的庸州,皓王他們主要依靠的是火蛇妖紙公子,那並非是可以大量使用的能力。要是嫂子的血能幫忙,有此助力,確實戰局會輕鬆許多。”
容昔此言一出,旁邊不少靠近聽見了計程車兵已經開始歡呼。臨淵略一沉吟,這才道:
“好。”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旱魃篇那兩個倒黴孩子,他們終於又出場了……
武荏的心理活動我也設想過很多種,最後還是覺得這種孩子從來沒見過大場面,不能指望他立刻就從人生哲學的角度去思考人生……
所以他還是先處於一種:哇,好厲害!的狀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