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趙二公子

趙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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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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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驥道:“容昔,別再騙人了,韓昀已經死了。”

這句話趙驥說得非常肯定,沒有帶上一絲一毫的疑問。

儘管容氏沒有訊息傳出來,但是既然容昔在這裡,那韓昀肯定不會還活著。所謂病重,必然不過是一個敷衍韓氏的藉口,不出意外,幾日之後就會傳出韓昀病重不治、容昔下令立刻下葬,隨即奔赴戰場的訊息,到那時候屍體已經入棺,誰還能說什麼?

這一點要是魏陵遠尚在,恐怕一瞬間便能想到,但是趙驥城府算不上深,也不擅長謀劃,如今能想到這一步,也已經不知是已經思考了多久才能如此確定。

他這時候稱呼容昔也不是慣常稱呼的“子陌”,而是喊了他的全名“容昔”,容昔聽著卻沒答話,趙驥便又道:

“你殺了韓昀。”

趙驥緊接著的這一句仍舊是很肯定的口氣,站在一旁的陸長青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裡有些後悔方才沒有聽趙驥的趕緊離開,如今聽到了這些不該聽的,指不定真是惹禍上身了。他商人出生,素來小心謹慎,卻不曾想一時意氣卻很可能是難以收拾了。

容昔聽到這樣一句話仍舊沒答話,趙驥一直在等他失了方寸主動開口,誰知對方彷彿只是聽了一句無足輕重的廢話一般,絲毫沒有表示,趙驥終於忍不住開口直接問了一句:“你這麼做,也是魏二的意思?”

三家的世子,韓峰最大,臨淵次之,趙騏最小,因而三家之中不少人稱呼他們為韓大、魏二、趙三。

容昔聽著趙驥最後這一句問話,終於稍稍側過頭,露出些許奇特的神色來,彷彿是有些驚訝的模樣。

旁邊的陸長青從聽到那句“韓昀死了”開始就不住想要後退,已經後退了好幾步,幾乎是在強迫自己不去聽他們的對話,然而這一句話鑽進他耳朵的時候,陸長青還是微微怔住,很是驚恐地盯著容昔。

趙驥並沒有很厲害的察言觀色的本事,看容昔回頭,也不試圖細究容昔這時候的想法便直接繼續道:“我沒有你跟魏二那種隨隨便便掃一眼就能看出真相的本事,但是我太瞭解你了,子陌。

雖然你是暗殺出生,但是要不是魏二發話的話,你幾乎不會主動殺人。我知道,比起魏二那性子,子陌你其實最是溫和。你其實根本沒有背叛過魏二對吧?你做的事情都是魏二授意的是吧?”

容昔看著趙驥頗有些急切的神色,彷彿是迫切地想要容昔回答一句“是”來驗證自己說的話。容昔忍不住不禁露出笑容來,他這兩日說了太多的話,舌尖上的舊傷愈發作痛,說話稍微有些更加含混了些許:“躍之,你這麼問,是想要我回答什麼?”

容昔再一次的答非所問終於激起了趙驥心中的怒氣,趙驥心情激盪因而手裡愈發用力,只是這一回按到的地方自肩膀更加靠下些,在鴆紋之內,反而無法感覺到疼痛了:

“容昔!你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不管你做了什麼,我跟筱卿一直都相信你有苦衷!可是不管我們怎麼問你,我們如何想要幫你,你都從來不肯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好?我們相信你,你卻從來不相信我們!”

容昔看著趙驥憤怒到有些失控的模樣,琥珀色的眸子清清淺淺,清澈明透:“躍之,你之所以覺得難受,從來都不是因為相信我,而是因為你在懷疑我。”

趙驥聞言一呆,手裡一鬆。

容昔將肩膀從趙驥手裡抽出來,眼神乾乾淨淨,毫無愧色:“你若是真的相信我,你此刻便應該在帶軍前行,放心我留在南都,相信我留下來必定有自己的理由。你若是真的徹底不相信我,你此時也應該在軍中鞏固勢力,收買人心,讓南晉三軍徹底成為你的下屬,防止被我奪取軍權。

偏偏你都不是,你如今在這裡,問我要一個解釋。那不過是你心裡一邊想要相信我,一邊又懷疑我,所以你才會覺得難以決定,想要我來給你解釋。

躍之,猜忌這種東西,一旦生出便絕難消失,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才能讓你確信我究竟是不是陵遠的人呢?”

趙驥呆呆地聽著,只看著容昔眼裡一片坦然,沒有失望,沒有責怪,沒有心虛,亦沒有算計。他明明聽得懂容昔在說什麼,其實又聽不太懂,只是下意識地察覺到自己恐怕錯得離譜。

容昔看趙驥這副模樣,慢慢斂起斂起了笑容,心下一片冰冷,再度看了趙驥一樣,抬腳繼續向巷子外面走,再也不想繼續停留。他沒走兩步,便聽見趙驥又開口了:

“喂,子陌,雖然我沒怎麼聽得懂,但是你其實沒有背叛魏二對吧?”

容昔聽到趙驥這句話簡直差點氣得笑出來,他雖然早就知道趙驥為人不精謀劃,然而今日見他難得聰明一回還以為這些年裡面他已經開竅了多少,不曾想還是當初那個心無城府的白痴。

容昔心裡長嘆一聲,他與臨淵一道長大,皆是擅長算計人心,因而他剛才那段話雖然平靜說來,其實字字誅心,本應該讓人立刻無地自容,然而趙驥實在不是常人,他根本就沒聽懂這段話的意思!自己剛才居然指望憑著那種話讓他醒悟愧疚,實在是對牛彈琴。

容昔回過頭,無奈地向著趙驥,慢慢地嘆了口氣才道:“躍之,你還是快點趕回軍中吧,軍中督軍、元帥、大將皆不在,軍心難穩。我知道你讓筱卿假扮你了,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先過去,我要等處理完韓昀的事情再去,大概會晚到兩三日的樣子。”

容昔見趙驥撓了撓頭想要說什麼,便繼續道:“對了,我已經在信裡跟陵遠說了你跟筱卿也會去戰場,陵遠聽說之後還頗為期待地說他頗為想念你們,而且正好也要帶你們去見過他夫人。”

趙驥自然察覺不到容昔這麼說是用了多少心機,他只是簡單地從這段話裡清楚地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臨淵與容昔仍舊有書信往來,因此趙驥幾乎立刻就相信了容昔從未背叛臨淵;第二件事是臨淵居然已經有了夫人。因而趙驥立刻拋開適才陰沉的氣氛,一躍而起:

“魏二娶了老婆?!什麼時候的事情?!居然都沒喊我和筱卿去吃喜酒!好!我這就趕過去看看魏二的老婆長什麼模樣!!”

容昔面色無奈地看著趙驥立刻忘記了前嫌、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隨即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陸長青,溫溫柔柔地笑道:“陸公子還有事麼?要是沒有事的話,在下就先走了。”

陸長青聞聲忍不住一個激靈,他雖說年紀輕,但並不傻,他清楚剛才所有事情都不是他應該知道的,因而他立刻向著容昔道:“容公子,在下失禮了,妨礙容公子回去照顧妻子實在罪該萬死,在下這就離開。”

容昔淺淺一笑,也不戳穿陸長青這睜著眼睛說瞎話,只靜靜地目送陸長青逃也似的離開。

他身邊再度空空蕩蕩,他反而不急著離開了。剛剛被趙驥沒輕沒重地捏到了鴆紋蔓延的地方,雖然並不疼痛,這時候身體卻乏力得厲害,容昔雙手在背後撐著牆,慢慢地蹲下去坐在地上,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直捏在手裡的人皮面具重新戴好,而後只是仰頭看了看天,天空亦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剩下。

————

“各家都派出的是次子。”半鬱坐在顛簸的車子上,看著南晉新來的國書,半是譏諷半是描述地道,“居然連軍權在握的趙氏都只派出了次子趙驥,也不知道該誇獎他們小心謹慎、還是該嘲諷他們輕敵。”

臨淵坐在對面,微微笑道:“若是我來說的話,幸虧是派出的是趙驥,否則我這個元帥倒真是很難當。趙騏和趙驥兄弟兩人在帶兵方面的才能相當,但是趙驥遠比趙騏好相處。南北兩朝素有嫌隙,若是換了趙騏來當這個大將,我只怕南北軍隊先內訌。”

坐在旁邊的子桑有知介面問道:“南晉的趙驥將軍和夫人陸筱卿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易於相處?”

子桑有知是北周的大將,如今關心南晉打大將也是理所應當,若是她與趙驥的性子合不來,要是相安無事倒還好,若是一旦翻了臉,只怕這南北額、兩朝聯軍,立刻便成為一場笑話。

臨淵也清楚這一點,因而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細緻地想了想,才道:“趙驥是趙氏二公子,平日在趙氏並不受待見,不過他性子爽朗,又極擅長兵法,軍中風采擔得上英姿勃發、驍勇善戰八個字,以我的經驗看,不算難以相處。而陸筱卿曾經是南晉第一才女,也是蘭心慧質溫柔嫻淑。”

臨淵這一句話下來,倒是沒有一句貶損之詞,反倒是讓人心中更為好奇這兩人是何方神聖了。

子桑有知並未放心下來,仍舊皺著眉。臨淵笑了笑,道:“子桑,你且安心,即便你跟趙驥相處不好,南晉的元帥是我,你又擔心什麼。”

子桑有知抬眼看了臨淵一眼,不甚清楚地嘟囔了一句:“就是因為元帥是你,我這麼擔心,想著需要跟大將和平相處啊……”

謀劃心術這種事情,找趙驥做對手就屬於明顯的失誤…………

子桑有知那句話的意思其實是臨淵這個人沒領過兵,沒法打成一片,不是說他不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