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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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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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在臨淵這一句話出口的一剎那便僵硬了,花悽悽被臨淵看破了心思,神色也不復輕佻警惕起來,嘴裡卻依舊應付著:“公子以為悽悽想要說的是什麼,那便是什麼。只是不知公子可能證明自己不是筆公子?”
青麓詫異地上前去勸說花悽悽:“悽悽姐姐為什麼會這麼想?臨淵他……”青麓話未說完,便被花悽悽一把拉到自己身後,花悽悽就像護崽一般擋在青麓身前,冷笑著盯著臨淵:
“臨淵公子,我敬重你護著青麓一路過來,但是如今的事情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解釋,我可很難接受。
你說是懷人和冒充鬼公子的那人路過鳳凰閣樓頂,因而被你們發覺。恕悽悽鄙陋,可不大明白為何從我幽瀾苑出城去,居然要繞道經過鳳凰閣?懷人至今沒有醒,那一夜的事情也不過就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最有可能情況難道不是你就是那個假冒鬼公子的人?
比起你們的說辭,真相是你假扮鬼公子打暈懷人之後脫下鬼公子的衣袍,再與自己的部下一起假裝剛剛追到這裡不是更有可能麼?
能模仿別人的字跡這種才能,雖說並非很罕見,然而這個節骨眼上在這裡遇到,難道不可疑嗎?”
臨淵微微眯起眼睛,既沒有解釋亦沒有承認。青麓好不容易掙脫了花悽悽的手,費力地試圖解釋道:“不可能的……”
話未說完,花悽悽便轉而向著青麓怒道:“青麓!你天真也要有個限度!我對於妖鬼一事還是頗有些研究!你想把那個面具的事情瞞著所有人到什麼時候?!”
青麓身形一僵,詫異地看向花悽悽,臨淵略略揚眉:“你是說,青麓在面具上發現了狐狸的白毛的事情?她告訴我了,她在鬼公子的面具上發覺了天狐的白毛,還有屬於狐族半妖的妖氣。”
花悽悽簡直氣急敗壞地瞪著青麓:“你居然告訴他了?天狐之子的半妖,不就站在你身邊麼?!你居然把這種事情告訴他?”
青麓被吼得亦有些惱怒,背對著花悽悽向臨淵走去:“臨淵說的話,我全都相信,不勞悽悽姐姐費心。”
花悽悽聲音高亢尖利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你知道自己信任的人究竟是誰嗎?!你瞭解他什麼?你除了知道臨淵這麼一個名字還知道些什麼?臨淵武功智謀在這世上也算得上是驚才絕豔,你相信他在遇到你之前一直都是個默默無聞的人麼?!他要不是,他可曾告訴過你他曾經是誰?!”
青麓在距離臨淵還有一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花悽悽見狀乘勝追擊,稍稍放緩了口氣繼續道:“青麓,你想清楚,臨淵這種人,能隨隨便便擁有像林嘉和林仁那種等級的隱衛,能學到如此上乘的武功、謀略。而以我花悽悽的收集情報的手段居然查不出來他的過去!這個人何等可怕的城府!你真的知道你在信任什麼人麼!”
青麓再向前邁了一步,站到臨淵身邊,轉過身,看著花悽悽,伸手握住臨淵的手:“悽悽姐姐,你說的那些事情,我確實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想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只要我開口問他,臨淵絕對不會騙我。”
花悽悽本以為自己已經差不多說動了青麓,沒想到青麓居然這麼迴應,一時氣結:“你……”
青麓眼光清亮:“我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但是既然我相信了,就不會再懷疑於他。臨淵,我自騙過我自然應該相信他,就算退一萬步說,他真的是筆公子,那他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在你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我不會懷疑他一絲一毫。”
臨淵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揚起,被青麓握著的手微微用力反握住青麓的手,他抬頭看向花悽悽:“慵姑娘,試探就到此為止吧,你應該已經明白問不出什麼了才是。”
花悽悽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輕笑一聲,臉上剛剛翻湧的怒氣彷彿瞬間便消失殆盡,統統又化作了媚色:“公子言重了,談不上試探,畢竟悽悽確實也很好奇,那面具上的半妖的毛髮是哪裡來的,難道說公子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人竊取毛髮陷害了不曾?”
青麓也不是沒想到,若是花悽悽真心要與臨淵作對,自然不可能孤身前來。花悽悽恐怕也就只是來套一套臨淵的話,試圖透過離間他們兩人的關係逼臨淵表明正身,其實並沒有真的疑心臨淵是筆公子:“那毛髮肯定不是臨淵的,臨淵他並不會化成半妖的樣子啊。”
花悽悽有些驚訝,舉袖掩住微張的嘴脣。臨淵臉上有些無奈而複雜的神色:
“說實話,我也不曾想到,我那個同父同母的胞弟,居然沒有死。”
“哈?”青麓大驚失色,飛速地回憶起狐姬夫人當初說的話。
狐姬在拋棄臨淵離開的時候,還懷著一個孩子,那孩子身體虛弱,不幸早夭了。青麓滿臉不敢置信地想起了狐姬當時對他的稱呼:“你弟弟……狐姬夫人當時叫他……叫他……”
“墨兒。”臨淵無奈地扭過頭去,“母親當時對我說,‘你弟弟墨兒’。
我想,那就是著墨了,也就是蓬萊店的墨公子了。”
青麓瞠目結舌,一時腦中完全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臨淵恐怕想到這一點已久,這是也沒有與平時有何不同,只微微笑道:“這樣我們起碼知道了,那一夜假扮鬼公子的人應該是墨公子才是。墨公子果然應該是對方的人。”
花悽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臨淵忽地話鋒一轉,直指花悽悽:“不過話說回來,悽悽姑娘如此挑釁我們,這是擺明了不會相信我們二位麼?”
花悽悽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倒也不忘反戈一擊:“非要說的話,你們二位都不是善與之輩,若論及心狠手辣,我們誰都不逞多讓,要我信任你們,不妨也亮個底線出來?”
臨淵面上神色絲毫未變,仍是淡淡的笑意:“慵姑娘言重了。所謂心術,若是對自己人用,那便不是心術,倒是要讓親者寒心了。”
言下之意,如今若是你把我們當成自己人,我自然也會同等待你。
花悽悽鳳眼微挑:“公子的意思是,端看悽悽能不能成為公子的‘自己人’了?”
臨淵臉色稍稍鄭重,認真起來:“慵姑娘應該明白,我們雙方現在誰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這樣不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就相互算計的話,消耗也實在太大了些。而慵姑娘先前也說得明白,如今不管囚禁鬼公子的人如何向你示好,最終也絕不可能信任於你,那我們雙方勢必站在同一條線上才對。
既然我們目前必定共進退,那麼要麼我們互相亮個底線,彼此清楚拼下去的結果如何。要麼,我們便姑且相互信任,不要再做無意義的消耗。”
花悽悽經營的是情報,自然不可能把底牌亮給任何人,她沉默半晌,想必是思量著臨淵說過的話,隨即鄭重起身,施了一禮:“臨淵公子說的是,先前隨意試探是悽悽的錯。”
三人終於達成一致,鬆了口氣,打算先行處理蘇懷世的屍體。
忽地一旁半天沒說話,幾乎被這三人給遺忘的小浣突然把不知何時拿在手裡的毛筆往旁邊一丟,濺出去一排墨點,隨即他“譁——”地一聲拎起一張紙,用可憐巴巴的神情對青麓道:“我幫忙抄完了!我寫完了你們可以給我買鮮魚麼?允叔每次讓我抄完東西,都給我買鮮魚呢!”
青麓下意識地想要隨口應付一下小浣,然而她眼角的餘光掃到小浣手裡那張紙的時候,卻突然僵住動不了了:“小浣……你……”
臨淵和花悽悽見青麓的表情不對,都上前一步,盯著小浣手裡那張紙,那裡工工整整地寫著跟蘇懷世的字跡一模一樣的字。花悽悽幾乎覺得一陣眩暈,有什麼令她不敢置信的答案呼之欲出,她勉強穩定心神:“小浣,這是你寫的?允叔經常要你寫?”
小浣絲毫沒覺得旁邊人神情有異,認真地答道:“我剛剛聽到你們要仿照右邊的字跡抄寫左邊的信啊?允叔說我要是幫別人寫這些就會有鮮魚呢!他每次讓我寫完都真的會有鮮魚!”
青麓反應迅速地從一旁拿過那張還帶著血的青帖放到小浣面前,聲音都有些顫抖:“這……這也是你寫的麼?”
小浣仔細看了看,忽然捂住嘴,神色有些驚慌失措:“呀!允叔說不能承認是我寫的!”
這便是說“是”了。
青麓、臨淵還有花悽悽皆是嘴角抽了抽,面面相覷,最後忍不住都大笑了出來,滑稽,荒誕,不可思議,無比複雜的情緒在他們心裡迴繞著。他們思慮深遠,他們極盡心思,卻沒想過最後居然會是這樣。
蓬萊店筆公子,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花悽悽出門招呼著手下的人去廚房端幾盤子魚過來,青麓揉著小浣從帽子裡頭掉出來的淺褐色長髮問道:“你為什麼會仿寫別人的字跡?”
小浣沉浸在即將有魚吃的幸福感中,大大咧咧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剛剛化成人就被允叔撿回去,後來允叔發現我能模仿別人的字,就經常讓我模仿別人的字抄些書信呢!允叔說只要我肯寫,就能賺錢買魚吃啦!”
青麓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更是肯定,雖然還不知道他那允叔究竟是什麼人,但她絕對不能再讓小浣回到那個“允叔”那裡。臨淵輕聲道:“他曾經說過,幫助他化形的是個竹妖。雖說那竹妖沒等他化形完成便離開了,想來還是給了他不少幫助的。”
筆本是竹子,竹妖會模仿字型很正常,小浣恐怕是接受那竹妖不少妖力,最後居然有了竹妖的本事。
蓬萊店筆公子,到頭來不過是這樣一個全然不知世事的小妖怪,被人肆意地握在手裡操縱罷了。
既然如此筆公子這一條線索就算是差不多斷了。“允叔”張善允如今還被關在牢裡,要去逼問他也不急在這一時。從時間上推算,肖秦山死後,墨公子著墨應該就在不遠處,他立刻來找張善允,讓小浣寫了那麼一張青帖,隨後張善允就被官兵們帶走了。
而從著墨居然任憑官兵帶走張善允看,張善允對著墨顯然並不太重要。換句話說,其實張善允知道得應該也並不多,恐怕只是一個被用來掌控雖說目前只會模仿字跡,但日後長成了,可能會頗有戰鬥力的小浣的人而已。
那如今如今可以追究的,也就只剩下施顏顏一條線。花悽悽喚了菱菱進來,吩咐她抱著小浣去對面念兒那間房裡,伺候小浣吃魚,不要多問,不要管閒事。隨即又有幾個各種打扮的下人們來到門外,花悽悽輕聲與他們交談一陣,他們才各自散去。
花悽悽轉身,眼睛有些明亮:“寧可崇又派人來接施顏顏了。”
青麓:全天下比我年長的女性都覺得我很好騙,一定被臨淵哄了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