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 漠海虛冢_十六 奔跑在陽光下

卷四 漠海虛冢_十六 奔跑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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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漠海虛冢_十六 奔跑在陽光下

呦,我的話說到這傢伙心裡去了,瞅著狌狌我又是一笑。狌狌看著我歪了下頭,又是使勁捏著我的肩膀,向著蒙古包門口跑去。

“跟上。”這一次,大夥的動作幾乎趕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前。

跟著狌狌,我們出了最大的蒙古包,跟著它在蒙古包群裡跑動著,很快就到了蒙古包外的沙子處。指指沙子,狌狌向著沙子裡面竄去,我們交換個下眼神,小心地踩上沙子沒覺得有什麼異樣,便一腳深一腳淺地在沙子裡走著。

不一會,一堵牆出現在我們面前,看著牆上那個極為明顯的鍬把頭,我們知道我們正站在墓牆跟前。

狌狌指著鍬把頭,衝著我們做出一個拉的手勢。

“它要我們把鍬把拔出來,讓夾層牆內的沙子隨著洞洩出去。”蘇蘇說道。

衝著狌狌伸出胳膊,待它回到我的肩頭後我說道,“帶我們出去,然後你跟他們在外面等,我下來弄,人太多跑不及會出危險。”

狌狌聽完我的話,衝著我的身後指了指,我們沿著腳印走出沙子,穿過蒙古包群回到了石板路上。在狌狌的指引下,我們很快找到了那堵可以活動的牆,推開牆,一股風從我們臉上拂過,我們帶著狌狌來到大樹的根部。

跟狌狌首先竄出樹頂的洞口,我在樹枝上捆好繩子垂進樹洞裡,然後從揹包裡拿出鉗子。當洛空、蘇蘇他們全出來後,我抱起狌狌放在蘇蘇的肩頭,衝它一笑道,“在這裡等我。”便縱身竄進樹洞,回到了墓裡。

循著路,循著我們踩著沙子的腳印,我毫不費力找到了我打進來的那根鍬把。

握著鉗子我瞅著鍬把,心裡一陣鬧騰。將鍬把敲進沙子與牆壁只需要小心前進的外力,但是要將鍬把從中間滿是沙子的兩面牆裡抽出來這難度就大了許多,取出的過程絕不會比進入的過程簡單,難度更大的是,已經敲進牆裡鍬把就算我再用力也絕不可能一下子從牆壁裡拔出來,鍬把是緊緊與兩層牆壁結合的,並且中間還有來自沙子的摩擦與壓力,從這種長度的牆壁裡拽出只露出3、4釐米的鍬把,怎麼都高難度了些,至於一下子拽出鍬把這種念頭既不科學也不可能。

硬著頭皮,我用鉗子夾住露出的鍬把一端,一點點地往外拽,其實自己的心裡也明白,這麼幹拽有多危險,當鍬把那頭在我用力下被從那邊的牆裡拽出,那邊的牆勢必出現了一個空洞,沙子會開始流動從那個漏洞向著牆壁那邊湧去,我不知道中間夾層裡的沙子有多高,可以肯定的是當那裡的沙子開始流動,夾層的牆壁是否能承受的住活動沙子的壓力絕對是個問題......不管怎麼說,這活都太危險了。

我一點點地拔著,就聽到身邊有什麼動靜,眼睛向著聲音處瞟去,就見狌狌已經出現在我身後的沙子上。它坐在那裡,用手指指牆壁,一臉嚴肅地看著牆壁。

我已將它交給蘇蘇了......毫無疑問,蘇蘇並沒有征服它,它又跑回來了,我腦海裡不由出現蘇蘇拼命往樹洞裡跳,洛空、小桂死死拽著她的畫面。

衝著狌狌微微一笑,我將注意力轉回牆壁上,再次一點點地拔著鍬把。

一釐米、又多了一釐米、繼續......覺得額頭的汗流的很快,這時也無暇去管去擦,只管瞅著被我拔出的一點點變長的鍬把。

手,忽地一空,我一愣,就聽狌狌“啊,啊!”地狂叫,向它看去,它已向著蒙古包那邊跑去,並不時地扭頭停住對我吼叫。

它在叫我趕緊跑。

心思一動,我轉身追向狌狌,果然狌狌一回頭看到我追過來便不喊叫,可是它的手卻焦急地向我拼命揮動。

快,再快!我心裡喊著雙腳在沙子上跑的飛快,雙腳卻很快感覺到了異常,扭頭向著身後的沙子處看去,蒙古包外的所有沙子都開始向著牆壁的方向流動著,而那面我還沒有拔出鍬把的牆壁已經“啪啪啪”地出現了巨大的裂痕。

那面牆馬上就會爆裂,所有沙子會奔湧出來......

腳在沙子反作用力的湧動下拼命地跑著,別說有多費力了,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們的先祖當年出的主意有多餿。

可怕的不只是夾層裡的沙子,墓室這裡的沙子竟然跟夾層裡的沙子是互通的,當外面牆壁鑿穿,夾層裡的沙子會從那個缺口湧出,而墓室裡的沙子也會向著牆壁處湧去,做著那些湧出沙子的候補,一層接一層。

雙腳好不容易跑出蒙古包,我正想站著歇歇,狌狌卻在一個小蒙古包的頂上對我狂喊。不敢駐足,我讓剛停下來的雙腳繼續跑動。

人在跑著,身後的聲音也響個不停,回頭向著身後看去,夾著沙子的牆已經崩裂,沙子如決堤的洪水在地底奔湧,我不知道蒙古包下面的地面是怎樣的結構,我眼睛看到的是隨著沙子奔湧過來,所有蒙古包就如海市蜃樓一般變得虛幻、飄渺、曾經印在眼睛裡格外清晰的蒙古包正一個個消失,在空中響個不停的則是那些紛亂射出的箭,它們似乎在生命消逝前進行著最壯觀與最雜亂的戰鬥。

跟著狌狌跑上石板道,我的心稍安了些,腳卻絲毫不敢停,在狌狌的帶領下,我們穿過已經開啟的牆壁,跑到樹根下面沿著樹洞飛快地爬行。

耳邊聽到地底傳來奇怪的聲音,而腦袋上方則是蘇蘇拼命地叫喊,“放開我!小狌,小狌!你在哪裡?”

“快跑!”我一邊攀爬一邊高聲叫喊,只覺得樹頂的喊聲停止了,卻不知道那幾個傢伙聽到我的警示聲後有沒有趕緊跑開。

“哄哄哄”耳邊傳來極為沉悶的聲音,是炸藥的爆炸聲,聽這此起彼伏的聲音我才知道金禿子在這裡究竟挖了多少個洞,絕對不止我們發現的那兩個。

跟狌狌從樹頂竄出,樹冠處已沒有那幾個傢伙的影子,眼睛向下看去,就見他們正在齊腰高的雜草中飛奔,很想對他們這一次及時的奔跑說聲謝謝,經歷了這麼幾次冒險,他們總算知道聽話了。

心裡正欣慰,狌狌就衝我猛喊,身子向著蘇蘇他們的方向奔去,我瞅著蘇蘇邊跑眼睛邊向著某個地方看去,忙警覺地扭頭看去,就見長著雜草的地皮就像被施了魔術一樣,一片一片很是均衡地下陷......

我擦!我心裡忽地像小桂一樣來了句很是高亢的咒罵,人只管咬緊牙關追著蘇蘇他們的身後跑動,相互間拉開的距離讓我知道什麼叫弱勢,我以為只有我跑動的速度快,這一刻,那幾個向著遠處奔跑的傢伙速度一點都不比我差。

我連回頭的勇氣都沒了,只管放開步子一個勁地跑,總之我的心裡有個極為堅定的念頭,蘇蘇他們不停下,我絕不能停,此刻已經比我很佔優勢的他們,奔跑與停步就是在告訴我,我身後正湧過來的危險程度究竟是高還是低。

跑、跑、跑,當狌狌的身影越過了蘇蘇他們,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頭,我才知道古書中的記載一點都不假,這一刻跑的渾身是汗卻不敢停步的我,真想片刻前能吃了它,那樣的話我就不用經受這一刻的煎熬了。

想歸想,這都是心裡深處的念頭,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否則狌狌不跟我撕扯,蘇蘇也得跟我拼命,所以這一刻,我理智的頭腦告訴了最正確的應對辦法:跑!

跑在我前頭的那幾個傢伙就跟吃了狌狌肉一樣,在我眼裡最不濟的他們居然一點疲累的樣子都沒有,我跑的直喘,心裡琢磨著這幾個傢伙是不是在我送他們到樹冠口的時候已經吃了那隻狌狌,我後來見到的狌狌只是幻覺,就看到他們停住了腳步。

跑到他們身邊,招呼都懶得打,我向著草地上躺去,嘴裡是急促的喘氣聲,就聽小桂上氣不接下氣就跟快斷氣的聲音響了,“他......他孃的......太......太懸......”

“哄,”身邊的地皮震了下,小桂已經躺在我身邊的草地上,“累......死爺......”

小桂粗重的喘息聲在我耳邊響起,寂邈的臉也出現在我臉部上方。

“你......還是......聽風......跑......得那麼......慢......”

感情不止小桂一個,誰說話都不利落了。

“我可是......在地底......你們......比我佔......優勢......”

果然,就連我自己都說話都是斷斷續續。

“拆遷辦......不找咱們......真是......沒......眼力......目前......咱們去過......的地方......就沒有......不塌的......”洛空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

我很想笑,我以為蘇蘇也會展露下她此刻的嗓音,耳邊卻只聽到她不間歇的喘息聲,這丫頭累的已經拒絕說話了。

看著我們頭頂飄著白雲的藍天還有耀眼的陽光,我才知道我們在下面已經待了一夜,看見藍天的感覺真好,累的半死的我看著那些飄動的雲,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輕的快趕上飄在風中的草種了。

感覺手背毛茸茸的,費力地扭頭一看,狌狌學著我的樣子躺在我的身邊,小小的胸脯居然也在劇烈地起伏著,關鍵是它臉上一點疲累的痕跡都沒有,更別說刺激耳膜的喘息聲了。

這小傢伙再學我們。

無奈地苦笑一下,我又瞅向天空,古代人真他孃的有才,有本事,寫的東西也是他孃的實實在在,就沒有一句虛的,我們跑的累死,狌狌卻還有閒心學我們的樣子,它......孃的,它就是個怪物。

繼續瞅著飄在頭頂的白雲,我開始懷疑那些有才的古代人是不是真從外星球來的,才這麼瞭解這些古生物,他們是一直隱藏在地球人身邊的古星人。

對,他們跟喵星人汪星人一樣,都是入侵地球的外星品種,瞟了眼身邊美滋滋的狌狌,我忽地想起一部電影《猿族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