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鬼車拂面_五十 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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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鬼車拂面_五十 光源
該死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你妹！寂邈你是有多喜歡唱這兩句！就算你狂熱地愛著這歌也該看清楚眼前的形式，小桂雖說穩住了身子，到底半個身子還掉在山外頭呢，身子沒板正之前，他掉下去甚至在他眼下這種撕扯我的方式下，我被他一起拉落懸崖都是有可能的！
惡狠狠地瞪著寂邈，我吼道：“纏綿個頭！快點幫忙！”
寂邈閉上嘴，而又撇了撇嘴角總算是伸出了手，拉著小桂的後背緩緩地拽動，我則慢慢地轉身，總算是將小桂整個身子轉回到臺階上，轉動其間，小桂難免一隻腳會懸空，這廝居然跟個女人一樣歇斯底里地喊個沒完：“桂爺一隻腳懸空了，桂爺一隻腳懸空了......”
洞內迴盪著桂亦楓淒厲的嚎叫，待到他身子站穩，我一把打掉他緊抓我雙肩的手，轉身奔著洛空走去，不用回頭，瞅著洛空的臉色就知道此刻我身後的小桂一付欠踹的模樣，不過回想片刻前小桂的動作，心裡卻又暗暗吃驚。
如果他真的是奔著我過來的，那麼他跳躍的距離、位置甚至落地時雙腳的擺放都估算的太精準了，在腿上帶傷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種程度，如果不是湊巧而是能力，那麼小桂的真實水準到底是怎樣的？
心裡尋思著，走到洛空身邊，原想接過他手中我的揹包，就見他將我的揹包也背在了他身上。詫異地看著他，就見他指指我們頭頂的亮光說道：“我來吧，省得你一會又取又背的，麻煩。”
衝著洛空點了下頭，我攀上山壁越過洛空的位置降回到臺階上，繼續處於隊伍的首位走在最前面。
沿山壁的臺階太窄，我們走的小心而慢，但是處境明顯跟片刻前不一樣，這會我們看著頭頂的光越來越近。待到沿著臺階走到頭，我們赫然來到了沿著山壁修建的一處小平臺上，我們的頭頂就是那些很是耀眼的亮光。
就如同從頭頂山壁生出的夜明珠一般，在我們上方佈滿了會發光的珠子，它們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比夜晚璀璨的星空還要耀眼還要明亮。
古人太他孃的聰明瞭，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用這些閃光的珠子替代光源打在銅鏡上，這是何等細膩的工程與大膽的設計。
我忽地想到了秦皇陵。
傳說秦皇陵的墓頂鑲嵌著夜明珠以象徵日月星辰，我們眼下這處地方雖是一處假墓，卻也能做到這種地步當真也是水平的體現，不過也勾起了我對秦皇陵的遐想。
似始皇帝那種氣魄與手筆，想來王陵裡象徵日月星辰的景象更為壯觀與震撼。
“什麼味？”我輕輕說道，鼻子聞到一股臭味。
身邊傳來寂邈的淺笑，扭頭看向寂邈，就見寂邈瞅著頭頂閃光珠的臉色很是詭異。
“小渺，看出什麼來了？”情知寂邈只怕已經有了什麼頭緒，洛空開口問道。
寂邈衝著閃光的珠子一挑眉頭說道：“我就說這麼一個區區假墓，怎麼可能有這麼大手筆，能弄出連銅鏡都能穿透的光線，原來是它們在搞鬼。”
“它們是什麼？”寂邈果然知道，我當即好奇地問道。
“蛋！”寂邈淡淡地說道，表情很是平靜。
“蛋？就這麼簡單？”小桂斜睨寂邈。
“就這麼簡單！就是蛋，普普通通的蛋！”
“你家的蛋會發光？”小桂就跟一炮筒似得，這話問出的都不帶猶豫。
“我家的蛋不會發光，不過現實當中的確有會發光的蛋，而且還不少。關於這一點不止古籍中有過記載，我記得現在的報紙報刊也刊登過幾篇類似的新聞，似乎是煮鴨蛋發現有會發光的鴨蛋。看了那些新聞我查過古籍，古時候的確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而且還不少呢！煮熟的鴨蛋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隨著放置的天數越長蛋越臭卻也越明亮。嫋聞到有臭味，我就估摸著上邊的鐵定是這種東西，雖然不知道這種蛋到底能存放多久，但是可以肯定，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經過古代特殊技術處理過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會發光的蛋！”洛空抬頭看著頭頂一陣感慨，寂邈就接著他的話說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會發光的人？”
“擦！越說越懸了！剛才是發光的蛋，現在是發光的人，一會是發光的什麼？”小桂臉上開始堆積起他那典型的爛笑。
“我記得有篇報道似乎說在某個農村，一對男女結婚，新婚夜男的原本想要同房，結果發現新娘渾身發光，新郎嚇壞了以為新娘是神仙下凡，一夜沒敢動。後來忘了是怎麼解讀這個現象的，總之結果大概是說女的過了幾天就沒事了，身上也不發光了。”
搖搖頭，我感嘆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話真是沒假。收集這麼多發光的鴨蛋，在當年也算是個大工程了。”扭頭瞪著小桂我繼續說道：“木魅？還學識淵博呢？這典故都沒聽過，你祖上是不是一直閉關來著？”
小桂聽我拿他打岔，眼珠子一瞪當即說道：“這算啥新奇事，就因為沒啥神祕的，桂爺才當八卦聽聽！會發光的東西多了去，夜光蟲、螢火蟲、熒光烏賊、螢石等等等等，區區一個蛋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好稀奇的？嫋，哥問你，想長點淵博的知識不，想知道為什麼這些東西會發光？哥告訴你，有沒有發現這些東西都有一個共同點？需要進食！鴨蛋是鴨子下的，女人鐵定不是練辟穀長大的，螢火蟲再小也需要覓食，所以為什麼都是同類有些東西會發光有些不會，根本就在於覓食的‘食’與本身的消化過程。
吃的東西不一樣，再加上每個人每種生物的體質不同，所以才會有這樣那樣的現象發生，這就是為什麼有的鴨蛋不亮，有的鴨蛋亮了。鴨子吃的東西是一樣的，吸收到肚子裡後，肚子裡的蛋卻在吸食營養時產生了異變。別用你那懷疑的眼神看著我，這道理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同樣雙胞胎，孃胎裡吃著同樣的東西，為什麼生出來不可能完全的一模一樣！同理，鴨蛋在鴨子肚子裡吸收營養時也在發生著質的綜合與改變，這就是鴨子下的蛋再多，孵出來的鴨子也不能一模一樣這麼簡單。鴨蛋生出來後沒煮之前，瞧著都沒啥異樣，為什麼煮了以後有的鴨蛋會發光了？就是這個‘煮’的過程，它讓那個體質不同的鴨蛋又一次發生了質的改變。明白了？”
搖搖頭，我木然問道：“鴨蛋似乎搞清楚了，女人為什麼會亮？”
“簡單啊，都說了，吃的東西麼！鐵定是吃了什麼東西，又或者她本身的體質就跟別人不同，進食後食物在消化時發生的化學反應跟其他人不一樣就產生了這種現象，就好像有的人吃什麼東西會過敏有的人卻不會。螢火蟲發光，也是體內的細胞發生的化學反應導致，現在明白？”
低下頭瞅了眼地面又瞅向小桂，瞅著他眼巴巴的眼神，我點點頭說道：“似乎懂了，又似乎還沒懂！”
“你這智商......算了，出去後我得好好給你補補課，補補文學常識，生物知識，世界文明史，動物進化論......”
“你給我閉嘴！”小桂似乎想要無休無止地說下去，不過洛空顯然聽得不耐煩了，他張嘴吼住小桂後，看向寂邈問道：“這蛋既然是煮熟又發臭的，應該沒什麼危險，設計墓的人也不會指望著這蛋的臭味能薰死誰吧，接下來怎麼辦？”
寂邈一撇嘴角說道：“哪那麼簡單！你忘了我告訴你們的，假墓裡頭也是有好東西的，有的東西甚至好過公候之墓的陪葬，要不怎麼引盜墓賊？”
看著我們仍舊一臉茫然的表情，寂邈伸手指向頭頂發光的地方，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這些發光的蛋裡，有一個非常特別，它身上發出的光是不穩定的，就像煙霧一樣是向外慢慢緩緩散開的。”
寂邈這麼一說，我們當即瞪大眼睛瞅向那些發光的蛋，眼睛仔細觀望，很快我看到了那顆寂邈描述的蛋。
“是那顆！”我舉起手指向那顆蛋。
寂邈走到我身邊，輕輕一笑拍了拍我的肩頭，說道：“嫋，盯好那顆珠子，那絕對是個大寶貝。”
“夜明珠？”
聽寂邈給出這麼高的評價，再加上這珠子會發光，我自然想到了夜明珠。
“不是那種破石頭，是流光珠！”
我去！鼎鼎大名的夜明珠到了寂邈的嘴裡成了破石頭，我不禁對我們眼前這顆叫做流光珠的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流光珠是個啥？”這次沒等我開口，小桂已經發言了。
衝著小桂白了一眼，寂邈淡淡說道：“古代工匠們最偉大技術的體現之一，流光溢彩這詞不陌生吧？它最能說明這珠子的性狀。它不像夜明珠那樣只會在特定的環境中發出特定、死板的光，它的光是流動的，就像是活的，從珠子裡溢位的一樣，這種工藝早就失傳了。近代再往前推推，宋、元、明、清時就幾乎再沒有這珠子的記載，估計那時候製作工藝就已經沒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宋代以前的那些朝代外邦的進貢物，那時候外邦進貢的東西里的確有不少的奇珍異寶，所以才說這是個大寶貝。”
“渺，你的意思是說，咱不留它在這了？”我衝著寂邈斜瞅過去，遞了個很是曖昧的眼神給他，就見他嘴角邊的肌肉**了兩下，看著我木然道：“留它在這？拿啥跟金禿子顯擺去？這珠子拿出手，他眼珠子還不瞪掉了，咱們的入夥價值那才是呈幾何形地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