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9章 雍正之死

第49章 雍正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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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雍正之死

雍正十三年。

折桂抱著一束剛剛摘下來還帶著露水的花骨朵兒快步走過那小樹林。卻聽到‘撲簌簌’重物落地的聲音。

折桂嚇得面無人色,嘴裡只叨叨著:“倩兒,你別怪我,是庶福晉讓我掐死你的。你別來找我報仇……”

她心頭悔恨今兒為了貪快走了近道。現在想快跑出去,卻渾身上下都沒了氣力……

————

此時。

霓虹,哦,是叫喜鵲了。

喜鵲拿了根毛巾,小心翼翼地幫哈達蘇格格擦拭著頭上的冷汗。然後端著木盆出來換水。

她臉上的紅疙瘩早已好了,再加上人又長大了些兒,瞧著雖和三年前的霓虹還隱約有些相似,卻也不是會讓人輕易往那合該死去的霓虹身上想了。

特別是這幾年,她身條又拔高了些兒,瞧著更加的不同。

如今,她捧了木盆出來,被那守著門的婆子讚了一句:“喜鵲姑娘越發俊俏了!只是,這……”

她眼神閃爍不明。

喜鵲明白了她的意思,卻也不點破,只是皺了眉說:“哈達蘇主子,今年到了夏天,身子已經越發不好了。”

那婆子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那我們幾個可如何是好?”

“自然是要等嫡福晉發令的。”喜鵲道。重新被分配到其他主子身邊——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機會……

她兩個在外間議論著,卻不知道,裡頭的哈達蘇卻慢慢地睜開了眼……

————

鹹福宮。

富察氏和雅嫻坐在下首,小心翼翼地陪著熹貴妃說話兒。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雅嫻總覺得富察氏在說話時,刻意避開了熹貴妃的親暱。這可和她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了呢。

熹貴妃猶自未覺,還拉著富察氏的手親親熱熱道:“我卻是想極了二阿哥,不如,你下次帶他來,在我這裡住幾日?”

雅嫻敏銳的發現,當熹貴妃說道‘二阿哥’時,富察氏的眼神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熹貴妃似乎沒注意到這一點,只道:“永漣那小模樣,可像極了弘曆小時候。這人一老啊,就格外的想念年輕那會兒,特別是懷念這膝下……”

富察氏卻越加警惕了:“永漣那孩子皮的很,媳婦兒卻是怕給額娘添煩惱呢。”

熹貴妃卻不以為然:“額娘我就是愛這煩惱,你若是捨不得,我直接和弘曆說,把那永漣放我這裡養幾天。”

富察氏卻低了頭。只道:“媳婦兒全聽王爺的。”

卻絲毫沒有一點點害怕或擔心的味道。

雅嫻冷眼瞧著,卻是在想:富察氏為何這般篤定,弘曆不會將永漣交給熹貴妃?要知道,弘曆可是大孝子啊。

豈料熹貴妃這話鋒一轉,卻轉到了她的頭上了來:“雅嫻今年18了?”

雅嫻忙端正了神色,恭恭敬敬道:“是的,額娘。”

“你都嫁過來五年了,竟還沒有……”熹貴妃皺了皺眉頭,“偏偏你那表姐懷上又落了,否則,那孩子交給你養,卻也是極好的。”

雅嫻只低了頭,做出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卻半句話都沒說……

熹貴妃復又看向富察氏:“你也是的,天天竟光忙著庶事了?合該給雅嫻請個太醫仔細調理調理。另則,這又幾年了,你竟是一點好訊息都沒傳出……這樣吧,我瞧著幾個孩子,是好生養的像。你回去的時候……”

————

弘曆此時卻是在高庶福晉處。

太醫問了脈,只為難地搖了搖頭,跪下道:“庶福晉這是暑氣入體所致,奴才稍後為庶福晉開幾劑藥,不消數日,便會有所好轉。只是庶福晉體弱,倒是要注意些才是。”

高庶福晉眼中的興奮逐漸退了下去,她的手無意識地撫摸著小腹,喃喃道:“竟……不是嗎?”

弘曆見她如此傷心,便寬慰道:“無妨,我們還有的是機會。孩子一定會來的。”

高庶福晉強裝出一副笑模樣,只道:“嗯,奴婢相信爺。”

弘曆又嘆了聲氣:“可惜了,當年哈達蘇那孩子卻是爺打定主意要把玉碟記在你名下的,當年若不是……若生下一子半女的你如今便不必如此焦慮了,唉!”

他這話在哈達蘇流產後的這兩年多內不知對高庶福晉說了多少次。可每次吧,這高庶福晉聽了,心頭都難受的想要吐血:她不知道啊!她如果知道那孩子竟是要寫在她名下的……

先頭聽,她還可以安慰自己:反正她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哈達蘇那孩子,沒了便沒了吧。

可是這過來兩年,肚子竟一點都不爭氣,私下裡她讓折桂拿了她的脈案去找民間的一個婦科聖手,卻得出個她天生就不易受孕的結論來……

今兒個,她早晨吐了。原以為有了……卻是中暑了!

而今……她心頭早就不對自己能生孩子抱什麼希望了。

瞧著高庶福晉臉上那些自責和難過。弘曆心頭湧起一陣詭異的欣慰來:讓你用彩瓷,讓你使毒計,那雖是爺不抱以任何期望的孩子。但也容不得你害他!你這輩子就合該悔恨!就合該沒有孩子!

他這麼一想,心頭越發開心。

臉上的笑意於是也就越溫柔了,只看著高庶福晉笑道:“你知道,爺是多麼希望能和你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前番兒……唉,若是哈達蘇那個孩子還活著,記在你的名下,由你養大,爺心頭,也是歡喜的……”

————

養心殿。

雍正還來不及擱下筆,便已劇烈咳了起來。

蘇培盛立刻呈上錦帕,接了一帕子血。

雍正帝強忍著劇痛啞著聲命道:“仙丹!”

蘇培盛含著淚,打開了手邊的一個錦盒。

這哪裡是什麼仙丹!服用之後,是會好些兒,但之後卻會更加嚴重。太醫早已旁敲側擊了好幾次,只差點直說:那仙丹不能再用了!

可是,皇上哪裡是會聽這些話的人?!

蘇培盛強忍著悲傷,進了一顆‘仙丹’,雍正帝含水吞服。那咳嗽終於止住。他也不管那脣邊的血汙,只皺了眉頭:“這奏摺又髒了!”

蘇培盛定睛看去,只見那奏摺的周邊,有了淡淡的紅色,很小一點。

雍正帝皺了眉頭,繼續看。繼而拍桌大怒:“如此貪官汙吏!死不足惜!快傳白裡,朕倒是要查清楚,到底是御史胡說的。還是真有其事!”

蘇培盛滿心要勸他歇了的話,終於再也說不出口了。

他心頭嘆息了一聲,只道了句:“嗻!”

————

永和宮。

裕妃娘娘摔了手帕:“和親王妃不願意來?”

她身旁的心腹丫鬟只是勸道:“和親王如此純孝,和親王妃必是不敢不從的,想必,這次是真的有緣故了……”

她只揮了揮手:“讓我想想。”

過了會子,她終於嘆氣:“我是為了弘晝好啊,他為什麼就不懂呢?那女孩是如此善良,若娶了她為側福晉,生了長子。不是比那個西林覺羅氏強多了?”

她復又嘆息:“弘晝果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粘杆處的那探子聽了這番顛倒黑白的話,只嘆了聲氣,起身去找白裡彙報了。

————

養心殿。

雍正帝聽完了白裡的彙報,只餘下一聲嘆息:“只心軟一條,弘晝便及不上弘曆。朕時日無多,為今之計只想肅清一個乾淨的朝廷給弘曆。弘晝……朕卻沒有餘力在有時間細細觀察和培養他了。只盼他能輔佐好弘曆吧。裕妃……”

他頓了下,道:“留著裕妃吧。手足相殘的事情,不能在朕的子嗣身上發生。留著裕妃的命,作為牽絆弘晝的引子。”

他過了會子,又道:“此時,能遮掩時,便遮掩一二。若是……便誅了那家子。”

白裡心頭一個激靈,俯首應了聲:“嗻。”

白裡退下了好一會子,雍正方喊了蘇培盛進來。

“安排一下,朕要去圓明園避暑。”他道,“叫寶親王側福晉,和親王、熹貴妃、裕妃隨駕。命寶親王暫代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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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天氣越發的熱了。

寶親王府門口,弘曆不斷地喊著“等一下”,然後又令人加了些什麼行李。

富察氏站一旁,陪笑的臉都僵硬了,她站了半天,腿有些發疼。不過,當她目光轉到高庶福晉那扭曲的臉上,心頭卻有絲快感:‘活該!叫你平時搶我的風頭!如今,呵呵……’

終於,這日頭越發大時,弘曆結束了這場鬧劇。雅嫻得以脫身。

不過,她卻並不覺得高興,想著這段日子進宮問安時得到的零散訊息,再想到蘇培盛幾次對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雅嫻終於忍不住去猜測:雍正帝,怕是不行了吧。

前一世的雍正帝是死於十三年八月的圓明園的。

可是,自從孝敬皇后的死亡提前了幾個月後,雅嫻便越發摸不準了。

說來殘忍:雍正帝雖是她姑父,但她卻從未想過要再做什麼任務來換取系統君出品的藥丸來救雍正帝一命。面對孝敬皇后,她可以毫無忌憚的拿出藥丸。那是因為,孝敬皇后即使再疑她,也不會輕易傷害她。上一世,她不過是孝敬皇后的侄女,為了烏拉那拉家,孝敬皇后明明不喜歡她,也處處為她考慮了。

而這一世,她卻是孝敬皇后所疼愛的侄女。那麼,孝敬皇后便更不會傷害她了。

而雍正帝卻不然。他是雅嫻這兩世遇到的人中,唯一一個沒有變的:他還是那個冷冰冰的帝王,為了江山社稷,就算是自己的命都可以賠上,若她拿出了那樣的藥。只怕他不死了,第一個要死的便是她了。

說到底,雅嫻不過是一個凡人:想要活下去,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弘曆目送著雅嫻的馬車離去。良久,他才嘆了口氣,轉身時,竟看到了高庶福晉、富察氏和其他女人眼中的嫉恨。

弘曆臉上帶了笑,親親熱熱地走過去,攬住了高庶福晉:“爺知道你身子弱,不過,側福晉卻是被皇阿瑪召去伴駕的,再加之她是皇阿瑪看著長大的。咱們面子上的功夫,得做足了才行啊……”

這話一落,其餘的女人臉上都是若有所思。富察氏牢牢盯住了弘曆,見他眼中果然是對高庶福晉滿懷情愫。心頭一涼,竟扯出一個淒厲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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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熹貴妃拉著雅嫻親親熱熱套著話,雅嫻便裝傻充愣。最終熹貴妃也失了興致,放過了雅嫻。反倒是裕妃,不知怎的,雅嫻總覺得她眼中有著強烈的敵意。

不過,她卻沒有太過在乎,老實說,裕妃除了是弘晝的親孃之外,旁的,還真沒什麼能讓雅嫻記住的。

到了圓明園。

雍正帝自己住進了清夏齋,熹貴妃居了涵秋館,裕妃住在生冬室,那四宜書屋卻是給了弘晝。而春澤齋卻是留給了雅嫻。

這倒是極有意思的。

這些個住處,聽上去竟大有深意。

‘若只按這字面的意思理解:雍正帝卻是想要熹貴妃懂的秋藏之理。讓弘晝學會圓滑處世,讓她早生下孩子……’雅嫻淡然失笑:她果真是想多了,若都按這理解,對裕妃,雍正帝又是抱了什麼期望呢?生冬,難不成在告誡裕妃要清心寡慾?得了吧,天天吃齋唸佛,一輩子小心翼翼地裕妃,還嫌不夠清心寡慾?

雅嫻為自己想的太多而失笑。

她正倚著欄杆看那風景時,卻撞見了個人。

那人。身長如玉,清俊瀟灑。

那人彷彿才看見她似得,竟帶了絲驚喜:“醜……”

他復又頓住,像極了一個傻瓜。

然後,他行了個大禮,聲音卻低沉了許多。他對她道:“小四嫂,好久不見。”

她笑地燦爛:“五弟,好久不見。”

————

弘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和她辭別的。

他遠遠瞅著了有個像極了她的女子,站在橋上看著下頭的荷花。

於是,便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他對她差點喊出那句‘醜丫頭’,卻發現,她哪裡醜了?分明已經長成滿清的第一美人了。

他想起極幼時,他和她說:你那麼醜,以後若是沒有人要,我便要你算了。

那時,他還帶著些戲謔。而後來,他卻總是忍不住想——

若她醜的沒人要,便真能是他的,該多好。若她真的醜的沒人要了,便好了……

遇見她,是他這一生的劫難。

若不是遇見了她,他或許便不會如此痛苦了……

可,即使從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遇見她。

他的手指輕輕拈起了那朵野花:“若,我們都不會長大……”

————

雍正帝淡定的用錦帕擦去了脣角的鮮血。

他突然放下了筆,對著正擔心不已的蘇培盛道:“陪朕出去走走吧。”

蘇培盛忙應了一聲,伺候著雍正帝換了常服,跟著出去了……

“煙水雲山疊疊。浩浩萬里前程。默移寸步自分明。 大千須臾坐定。從他寒來暑往。誰雲地濁天清。笑看日月任西東。一曲無聲三弄。”

蘇培盛強笑道:“萬歲爺,這不是您從前寫的詩嗎?”

雍正帝道:“如今想起來,只覺得可笑極了。”

蘇培盛努力憋回淚水,又道:“萬歲爺,今兒的天氣真好。”

雍正帝手中轉動著蓮子串珠,卻道:“十方世界法體。名曰如來化身。不須斷妄莫求真。 即在目前切近取之轉迷轉遠。舍之愈沈愈深。的實妙訣在無心。歷歷明明普印。”

蘇培盛只覺得心頭不安的緊。

那秋風,獵獵吹起。雍正帝當風而立。

衣抉紛飛,那情形,竟彷彿隨時都會飄走……

蘇培盛站在他身後,突聽到風裡傳來一聲嘆息:“蘇培盛,人,有前世今生嗎?”

————

雅嫻有些憂傷的摸了摸那身還沒穿過幾次的旗袍。

伺書站在那裡舉了半天。最後終於忍不住道:“側福晉,這旗袍您穿不下了,再怎樣好看,都必須扔了啊。”

她有些不捨:“改改還能穿的。”

圓明園不愧是消暑勝地,她只不過是伴駕了半個月,便生生地把腰身撐粗了八分。兼之正好遇到發育期,那胸脯處的布料也不夠了。

不過,按伺書的話說:側福晉如今倒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雅嫻正煩惱著自己親手做的衣服竟這麼快便要壽終正寢。那頭弘晝卻因為雍正帝要求,而心驚膽戰——

“朕要你發誓,這一生,要做一位賢王,替你兄長看顧好這大清江山。”雍正帝咳了半晌,拂開了弘晝的手,命道。

弘晝眼中的生氣逐漸淡了下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雍正帝,只見雍正帝一臉的正色。

弘晝終於緩緩跪倒在地,伸出手來,對天立誓:“我,愛新覺羅·弘晝,對天立誓,這一世,只做王爺,做一柄刀刃,為我的兄長,看顧好這大清江山。”

雍正帝點了點頭:“你是好孩子。”

多麼諷刺啊,他弘晝,追求了一輩子,不過是為了得到一句來自父親的肯定,而這般難得的肯定,如今,卻是因此得到的……

弘晝心頭苦澀,卻強作笑容,磕頭:“惟願皇阿瑪萬壽無疆。”

雍正帝嘆了口氣,示意蘇培盛上前。

蘇培盛上前,從袖管中摸出一卷聖旨,遞給弘晝:“和親王,接旨吧!”

弘晝心頭一驚,疑惑看去,只見雍正帝肅著臉道:“這是朕予你的保命符。待朕百年之後,若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你可以拿出來,保全你閤府人的性命。”

弘晝心頭大震!

此番,他卻是真的心頭苦澀了,淚水滾落而出,聲音梗咽:“阿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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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帝已是時日無多了。

在送走弘晝後,他召了雅嫻和白裡進來。

雅嫻心頭有些不安,跪在下首。

雍正帝沉默良久方道:“8年,你姑爸爸尚在世時,朕親向你姑爸爸要了你。封你做了第一側福晉。朕那時對你姑爸爸說‘你有這母儀天下的命格’。”

雅嫻心頭一驚,幾乎要張口反駁,卻又生生地忍住了。

雍正帝仍在繼續:“朕觀察了你五年,不卑不亢,不驕不躁。性子極好。朕果真沒有看錯你。只是有一點,你還沒有子嗣。”

雅嫻終於忍不住,磕了個頭:“皇阿瑪,富察姐姐做的極好呢,雅嫻可是比不上她的。”

雍正帝聞言卻皺了皺眉頭,彷彿有些厭惡:“富察氏!”

“你有這份尊卑之心是好的,罷了,朕看中的也不過是你的赤子之心,”雍正帝道,“熹貴妃,雖是弘曆的額娘,但不得不防。朕唯願你如同你姑爸爸一般,能夠管理好後宮……”

這‘後宮’一詞,資訊量實在太大。

雅嫻心中巨震,繼而一聲嘆息:皇阿瑪他……

“朕向你姑爸爸允諾過,要將這粘杆處中的情報處贈與你。”雍正帝又道,“白裡,快來拜見你的主子。”

那跪在雅嫻身後的男人膝行過來,朝著雅嫻行了大禮。

這番禮行的卻是古怪極了:雅嫻跪著,白裡也跪著。

雅嫻結過了情報處的信物。心頭卻有些茫然:她,這一世竟拿到了雍正帝的粘杆處信物?!

雖則,她心頭清明:只怕這情報處還是以弘曆的意願為第一意願的。但她好歹也成為了情報處的第二主人……

她輕輕地嘆息:姑爸爸……

————

緊接著,雍正帝又召了弘曆和朝中大臣來圓明園。當眾頒佈了聖旨後,他留下了弘曆細細交代著為君之道。

他的精力已有些不殆了。

弘曆餵了兩回子茶水。忍不住勸道:“皇阿瑪,您先歇會兒吧。”

雍正帝坐在書桌後,擺了擺手。

他身後,是一副江河社稷圖。

細細聊了會子為君之道,直到弘曆點頭說明白了。雍正帝又咳了一回。

這次蘇培盛卻不在近旁,弘曆頭一次見到那麼多血從雍正帝的脣邊溢位。他著了慌,胡亂用衣袖想幫他擦掉……

雍正帝自個兒捂住了,溢了滿手血來。

他好了點兒。方斥道:“毛毛躁躁的。凡事不能急,要想方法!”

弘曆哪裡聽得進去,早已跪倒在地,求他歇了。

雍正帝置若罔聞。又說了半天如何制衡後宮和前朝勢力,末了,他忽然有些沉默:“待朕百年之後,你尋個不錯的孩子,過繼給老三吧。”

提起弘時,弘曆心頭也有些愧疚:那害死了弘時的,竟是他的生母!

此時見雍正帝提起,他便磕了頭髮誓:“兒子定會選個好孩子,讓三哥得以享祭。”

雍正帝方點了點頭,放心了。

他抬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面前那副懸掛的《清明上河圖》,有些出神:“朕這一生啊……”

他閉上了眼,耳邊彷彿聽到那柔順的女子在說‘遇見了他,也是我的幸福。’他想起那一年那個如同小白兔一樣的女子,她微紅的臉龐,她坐在燭光中低頭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

他彷彿看到了,那個雨後的晴天,那個跌跌撞撞捧著自己寫好的大字朝他跑來,喊著‘阿瑪’的幼童……

那些畫面,太過溫馨美好,卻也太過傷人。

他復又睜開了眼,咬牙,彷彿用盡了這一生的力氣,只為道出那兩個字:“不——悔!”

不悔嗎?

是不能悔?亦或是不敢悔?只怕,就連這位鐵血的帝王自己,都分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都是雍正自己寫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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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的地雷。貓這些日子很忙,更新也只能現碼現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