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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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隱患

第471章 隱患(1/3)

只見紅臺之上，原本站著的姑娘，紛紛散開。

放在後頭的那個巨大的貝殼正緩緩的開啟，不知不覺之中，令人感到如同靡靡之音的樂曲，悄然想起。

開啟的貝殼之中，婀娜的身姿正伴隨著動人的旋律不停的起舞。

陳錦軒感受到一絲不對勁，這個曲子似乎有些特殊的作用。配合著空氣中的香味，讓人不自覺的險入一種曖昧的氣氛當中。

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勾人魂兒的傢伙。一般意志不堅定的傢伙，在這種旖旎的環境下，恐怕還真會一不小心陷了進去。

不過好在陳錦軒見過與其不相上下的秦青之流，以及像李夫諸這樣風華絕代的人物。這鳳綾兒雖然不凡，但還不至於讓他失了分寸。

“這鳳綾兒還真是個妙人兒，就是不知道比起那個傳聞中的李夫諸如何！”

在陳錦軒邊上的藍宇不由砸了砸嘴，想起了那次失敗的偷窺經歷。那天晚上的事，就像大家集體得了失憶症似的，沒有任何人記得。

張遙如果除去喜歡女扮男裝這個不良嗜好，其實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不過比起鳳綾兒這種仿若為男性而生的尤物，還是稍遜了半籌。

“嘖嘖，沒想到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標緻的人兒。難怪你們這些臭男人會一個個趨之若鶩。”

作為躺著也中槍的某“臭男人”，陳錦軒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

“咳咳，話也不能這麼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這鳳綾兒雖然美豔，但比起像李夫諸那種風華絕代的名妓，還是差上了半籌。”

藍宇可沒有忘了，眼前這位可是為數不多見過李夫諸正主的人。於是好奇的問道：

“陳兄啊，那李夫諸究竟是怎樣的人物？”

陳錦軒本來張嘴就像描述對方的相貌，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不妥。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詞語，猛然發現對方的相貌在自己心中居然漸漸模糊。

最後苦笑著說道：

“很難用言語表達，總之你只要見過一面，就很難忘記，只覺得美得不可方物，但讓你說，又說不出來！”

藍宇可是知道陳錦軒不是那種貪戀美色之徒，居然會給出如此之高的評價。想來對方定然不是尋常之人，也就不再追問。

這時一旁的張遙卻開口驚呼道：

“我的天，居然有人直接加了千朵金花！”

兩人聞言看向窗外，果然一曲舞還未完畢，面前堆放著的金花就足足翻了一倍。

藍宇看了看這情形，發現了負責獻上金花的僕從似乎並非清人館的人，而是某人的家奴。

“這裝扮，我若沒猜錯是秦淮南部最大的鹽商劉家出的手，劉老爺年事已高。這來人估計是江家的獨子江大少爺！果然今天晚上，秦淮兩地鉅商富賈都來了。不過一上來就是千朵金花。看來這江家的少爺是志在必得。”

陳錦軒眉頭微皺，看了眼臺下的情形，開口問道：

“八大鹽商之一？”

藍宇點了點頭，作為金陵的官宦子弟，對於八大鹽商自然是有了解的。

“沒錯，江，程，汪，鮑，兩黃，兩馬就是控制這秦淮兩地的最大鹽商世家。整個江南甚至是周邊地區的鹽場幾乎都在他們的掌控下。金陵中曾有不少人開過玩笑，若是將這八大鹽商全部抄家，恐怕足夠讓國庫充盈，十年之內都不用收稅銀了！”

陳錦軒想起了自己父親在心中提到的一件事。叛軍能夠迅速崛起，與這些江南富商的暗中支援不無關係。

其中八大鹽商嫌疑最大，讓陳錦軒務必小心這些人。

“這八大鹽商不就是想要對付清人館的人麼？居然會來此地，這樣豈不是有‘資敵’的嫌疑！”

藍宇侃侃而談：

“八大鹽商，只有兩黃兩馬涉及這風月場的生意。另外四家都不願摻和，兩黃兩馬的人會不會來這倒還真不好說。不過既然江家到了，程家，汪家和鮑家肯定也都到了。”

陳錦軒不由開口說道：“話說，八大鹽商如此肆無忌憚的斂財，你們江南的官府就一點也不管？”

藍宇苦笑著說道：

“管？倒是想管，但是前幾個有能力，且敢要跟八大鹽商作對的，都死於非命。剩下的人都被他們喂得飽飽的，誰沒事拿自己的命去跟人家鬥

？再說了，江南這事，朝廷也不是不知道。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我們這些底下的還有什麼好折騰的。”

陳錦軒不由沉默，藍宇所說非假，八大鹽商能夠存在至今，說明他們的確和朝廷內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藍宇也看出了自己的話似乎勾起了陳錦軒的某些不好的回憶，立馬開口說道：

“這些掃興的事不談也罷。喲，果然有人按耐不住出手了！一千三百朵金花。這可是一萬三千兩呢？嘖嘖，不過這傢伙好像不是鹽商的人？”

陳錦軒看向喊價的方向，對方也是在二樓的包廂中，視窗正好與陳錦軒相對。一樣便看出了對方的相貌。

“嗯？這人有點眼熟，不過會然我覺得眼熟的，只有京城的那些傢伙。容我想想，他不是萬通錢莊的少東家孫銘麼？”

藍宇吃了一驚，說道：

“萬通錢莊？就是那個一城一莊的萬通錢莊？”

“除了它還有哪個敢號稱萬通錢莊？這孫銘居然跑到江南來了。難不成是他老頭子看出了什麼？”

陳錦軒不由沉吟，京城告危，那些位高權重或是訊息靈通之輩。先將自己的子嗣給轉移到相對安全的江南之地，倒也並非不可能。

但陳錦軒也明白，這樣的人見到的越是多，就說明北方越不穩。

即使從李夫諸那裡，已經知道，北方淪陷只是時間問題。但依舊會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觸。國破家亡，這個看似很遙遠的事，也許就近在眼前。

“有意思了，我還說是誰居然敢跟八大鹽商鬥富，沒想到居然是萬通錢莊的孫家。這可是場龍虎鬥，就不知道最後是花落誰家了！”

藍宇知道鳳綾兒肯定不是自己能夠沾手的，於是從一開始就純粹抱著看戲的心理來的。

張遙這是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兩。

“這些人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麼？這一萬兩一萬兩的撒出去，都不見皺個眉頭。居然只是為了一個女子爭風吃醋。要是爹爹能夠有這麼多錢，就不用擔心山民開荒的花費了！”

陳錦軒不由看了對方一眼，這才想到，這張遙作為藍宇的親族，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家。

藍宇則主動解釋道：

“表妹的父親是福建布政司的布政使，咳咳，你也知道，福建那個地方，山路綿延，想要發展就得開荒，大量修建水利。但是這些年來國庫吃緊，地方也不富裕，表妹的父親一直為此而頭疼。”

陳錦軒點了點頭，終於想起了這個張遙真正的來歷、

“原來如此，令尊就是張世宣，張大人吧！我可是久仰大名呢。”

張遙有些猶疑的看著對方。

“咦，沒想到陳公子你人在京城也知道我父親麼？”

陳錦軒剛才的話倒不是客套，而是真的出於敬佩。

“當年令尊本來該成為這江南一帶的布政使。不過卻主動請命到更為貧苦的閩越之地為百姓謀福祉。此等舉動，可是在朝堂中成為一段美談啊！”

“哼，父親那個傢伙一旦有了決定，就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要不是他堅持要去閩越，母親也不會因為長途勞累落下病根。”

張遙似乎與自己的父親的關係並不是太好，這也是她一直寄居在藍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陳錦軒嘆了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他也不好說什麼。

藍宇則是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說道：

“鮑家也忍不住出手了，嘖嘖，兩萬兩白銀啊。這就已經足足四萬多兩白銀了。我沒記錯的話，聽說去年的花魁總共是八萬多兩白銀。這才剛開場沒有多久就夠了一半。恐怕今夜會出現個難以想象的天價呢！這鳳綾兒還真是不簡單。”

倒是陳錦軒十分的理智，知道造成這種火爆局面的原因。

“呵呵，他們這一擲千金，未必就是為了鳳綾兒！別忘了，今晚奪得頭牌的人，同時還可以獲得與花魁李夫諸見面的機會。我想光是這個機會，至少就值十萬兩白銀以上！”

“嘶！”

張遙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難道今晚光是這個鳳綾兒，就可以讓清人館獲得二十萬兩？這也太瘋狂了吧。”

陳錦軒一開始也不敢想象，但是之前鵑兒說的那些話，倒是讓他明白自己太過小看這個清人館

的格局了。

若不是迫於無奈，那位金館主又怎麼可能拋下這個銷金窟北上。即使如此，依然留了自己的心腹，期望能夠將這個場子繼續撐下去。

想到這裡，陳錦軒不由得搖頭，低語道：

“太貪了，這種時候，急流勇退才是正道。劍走偏鋒，恐怕到時牆倒眾人推啊……”

陳錦軒注意到臺下那些已經淪為看客的傢伙們看到這個局面，都不由眼紅。人在面對巨大的**時，很容易失去自己的理智，變成擇人而噬的野獸。

這些人，只要清人館一個處理不當，就會成為毀滅它們的助力之一。所以陳錦軒一直好奇，那個四月到底有什麼把握，敢如此行事。

要知道底下的都還是小頭，最多也就是隨大流，喝喝湯。真正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等到進入了正式的加價環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今夜已經被欽定為頭牌的鳳綾兒身上。

當然偶爾也有一些自知無力爭奪者，開始往自己之前看好的的姑娘身上加碼。

果然如藍宇所猜，除了沒有露面的兩黃兩馬，其餘四家都到場了。

已經達到了所謂的天價！兩萬八千朵金花，也就是二十八萬兩。

其中劉家出了八千朵，孫家一萬朵，鮑家五千朵，程家五千朵。汪家由始至終都沒有出價。

所有人都被這個價錢給嚇呆了，估計連那幾位自己也沒想到最後會弄出這麼個價格吧。

陳錦軒看著這局面，不由嘆了口氣：

“看來最後不是落在這孫家就是江家了！鹽商雖富，但比起統管天下銀錢的萬通錢莊還是有些差距的。我若猜得沒錯，江家估計是準備和其他幾家聯合在一起了吧？這孫家要以一敵四，估計快撐不住了。”

陳錦軒已經想通，對方在意的並不是鳳綾兒。而是和李夫諸見面的機會。恐怕是想要從對方的口中知道某些事。

陳錦軒現在才明白過來，恐怕那些見過李夫諸的人，都從她這兒獲得過什麼啟發或者是點撥。這才是那麼多達官顯貴對她趨之若鶩的真正原因。

四大鹽商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問題，所以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見對方一面。至於孫家，可能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

“再加兩千朵！”

果然，沉寂了一段時間後。江家開始繼續加碼，而其他幾家都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看來的確如陳錦軒所料，幾家聯手了。

孫銘探出自己所在窗臺，朝著江家所在的位置說道：

“江兄，我對鳳綾兒姑娘，可是從京城一路追到揚州，就不能讓讓我麼？”

孫家繼續加高自己的砝碼，孫家不缺錢，但也不想把鹽商世家得罪死。所以還得編出個明面上的理由。

“孫兄說笑了，誰不知道萬通錢莊富可敵國。我對鳳綾兒姑娘也是一見鍾情。應當是孫兄手下留情才對。”

孫銘故作哀嘆：

“唉，既然我們兩個都是為‘情’所困，那就得看是誰技高一籌了。再加五千朵！”

藍宇感覺自己已經有些麻木了。

一旁的表妹卻在那莫名興奮的盤算了起來。

“孫家現在一共一萬五千朵，江家一萬一千朵，差距越拉越開了呢！距離一炷香燃盡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我倒是覺得那個孫銘更有可能獲勝！”

張遙的話剛說完，江家就傳來了動靜。

那位江家的大少爺叫出了讓人震驚的砝碼。

“再加一萬朵！”

陳錦軒暗中點了點頭，看來對方已經達成共識，孫銘只要識趣，肯定不會傻到跟四大鹽商鬥富。

果然，那孫銘也察覺到了不對頭，江大少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闊氣。雖然孫銘認為三十萬兩之內都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但若是四大鹽商聯手，他再繼續加價就有些不理智了。

“罷了，既然江兄這麼喜歡鳳綾兒姑娘，我也只好區居第二。還望江兄能夠好好待她！”

能屈能伸，是個難纏的傢伙。陳錦軒不由在心中評判到。

最大的重頭戲已經落幕，接下來自然是其她美嬌娘的歸屬。只見那孫銘又花了兩萬兩，投給了最初的女子春蘭。獲得了她的**。

陳錦軒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準備離開此地。

忽然清人館的門外傳來一陣喧囂，還有女子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