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8章 “,劫數”

第88章 “,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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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劫數”

第八十四章,劫數”

農曆七月。

沒有任何事情可做的時候,雜誌社的每一天都是枯燥無味的。

有的時候,我也在想,我這個人是不是有病,以前很多次涉險,與各種鬼魂打交道,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因為恐懼,非常懷念雜誌社裡寧靜的生活,可是一旦回來了,看著那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寫字檯,電腦,心裡又馬上感到空虛了。

我明白,其實我是喜歡冒險的。

李偉是雜誌社裡最忙碌的一個人,身為主編,所有的事情差不多都是他一個人在負責,整天忙的焦頭爛額,只有在每天下班以後,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我和他才可以一邊喝著冰鎮的啤酒,一邊說些閒話,有的時候在酒吧,有的時候就乾脆在我的辦公室裡。

其實李偉心裡一直有個遺憾,雜誌社的工作實在脫不開身,不然的話,以前那些冒險故事裡面肯定有他的一份,和我一樣,他也是非常喜歡冒險的。

夕陽,晚霞。

王聰是很少到雜誌社來的,這個標準的現代俠客除了要打點自己的公司,還要時不時的因為個人的愛好(也可以說是他的義務)默默的給別人驅除邪惡,大忙人一個,可是現在他來了,仍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於是三個男人繼續喝酒,聊天。

“其實,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的錯事負責,即使是前生的錯事。”不知道為什麼,王聰忽然冒出這句話。

這個高人,總有些讓別人感到奇怪的見解,而且事後可以證明,他的見解都是正確的。

李偉說:“和佛家的宿命論差不多,因果報應。”

於是我笑:“不知道我這輩子應該因為上輩子的錯事付出什麼代價?”

我沒有絲毫取笑王聰的意思,因為我知道,他說這話肯定是有原因的,到了他想說的時候,就自然會說。

我們的閒聊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不知道誰這麼晚了還會來雜誌社。

我開門,進來的是個年輕人,二十多歲,精明能幹的樣子,只是,帥氣的臉上籠罩著一層不易察覺的愁雲慘霧。

年輕人說:“我姓董,董華,我快結婚了。”

我差一點笑出聲來,哪有第一次見面,介紹自己的時候就告訴別人自己要結婚的,後來想想覺得並不好笑,他的臉色完全沒有一個快結婚的人的喜悅。

王聰說:“該來的,總會來。”

我看了一眼王聰,考慮他說這話的意思,王聰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李偉撤掉寫字檯上的啤酒瓶,換上茶水,然後熱情的說:“小董,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這裡是‘鬼網’雜誌社,我是主編,這位是特約記者老狐狸,還有一位大師王聰先生,我們很歡迎讀者能經常聯絡我們,提供些靈異類故事的線索,即使沒有線索可提供,我們也隨時歡迎大家到雜誌社來做客。”

董華端著茶杯,卻沒有喝,他說:“是的,我認為我遇到的事情可能和靈異沾點邊,我快結婚了。”

他已經第二次說“我快結婚了”這句話,我知道,他心裡一定很亂,否則不會這麼語無倫次,而且,他所遇到的事情,肯定和他要結婚的事有關係。

李偉看了看我,然後對董華說:“別急,慢慢說吧。”

董華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說了:

“我今年26歲,住在附近,我.以前有過兩個女朋友,不是同時的,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認識第一個女朋友是我24歲的時候,那時候剛剛參加工作,我們的關係發展的很好,然後準備結婚了,但是距結婚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她出了意外,死了.”董華將頭埋在手臂中,沉默著。

我們給了他短暫的時間,讓他回味著痛苦的往事,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他,痛苦的低谷,是要靠自己的毅力走出來的。

幾分鐘後,董華重新振作起來,繼續說:“我為這件事痛苦了很長時間,曾經一度絕望,甚至辭掉了很好的工作,一年以後才逐漸好起來,找了份新的工作,也認識了第二個女朋友,我們很幸福,我以為痛苦的事情從此就離我遠去了,可是,災難再一次降臨到我的頭上。”

說到這裡,董華的眼睛裡出現了恐懼,他象個哮喘病人一樣吃力的喘著氣,說:“第一個女朋友出現意外的時候,我不在場,但是這一次,我是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死去的!!”

我感到冷,董華的經歷讓我感到很冷,於是我把自己的茶杯裡添了些熱茶。

董華繼續說:“和上次一樣,我們距結婚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籌備婚禮的日子是幸福的,而這種幸福就在某一天突然終結。那是我們去領結婚證的時候,經過一個路口,路邊停著幾部車子,其中一部紅色的桑塔那,就在我們經過的時候突然啟動了,車子幾乎是整個的從我的女朋友身上碾過去的,我看見,駕駛室裡根本沒有人!!”

所有的人都吸了口冷氣。

董華再次陷入痛苦中,不停的喝茶,這個年輕人真的很堅強,換成別人,遭受這樣的打擊可能早就崩潰了。

“事情過後,調查的結果是那輛車的手制動有問題,從坡路上滑了下來,可是為什麼那麼巧,就在我們經過的時候,我永遠也忘不了,她的手還握在我手裡,慢慢的涼了,而她嬌弱的身體壓在車輪下,我甚至不能將她抱在懷裡面.”靜,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我和李偉,王聰互相看著,靜靜的聽著牆上的掛鐘在“滴答滴答”的走。

最後,還是我先說話了:“小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現在你又認識了第三個女朋友,而且快結婚了,可是因為有前面兩次和痛苦的經歷,你害怕悲劇再次重演,所以來這裡找我們,對不對??”

董華說:“是的,我就好象受了什麼詛咒一樣,每個將要和我結婚的女人,都在婚前一個月內死了,所以,我來這裡,尋找幫助。”

李偉說:“也許是巧合吧。”這句話,也正是我要說的。

董華的臉忽然陰沉的可怕,他說:“我相信不是巧合,有件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因為我知道,即使說了,大家也會把我當傻瓜或者是悲傷過度。”然後,他緊緊的看著李偉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在那輛紅色桑塔那裡面,我看見一個紅衣服的女人,對我笑,然後一閃就消失了!!!”

現在輪到我和李偉的臉色變的陰沉沉的。

我經歷的靈異事情太多了,其實靈異事件和意外只隔了一層窗戶紙,如果你把你看到的東西當成眼花或者是幻覺,那就是意外,但是如果你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你看見的一切是真的,不管它多麼不可思議,那就是靈異事件了。

李偉很小心的問:“距你的婚期還有多久?”

董華說:“下個月,農曆八月十五是我的婚期,還有一個月,剛好一個月。”

最後,董華把他的電話和住址都留給我們,我們保證一定想辦法幫助他之後,他才放心的離開了雜誌社。

王聰隨後也離開了,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我估計他是追董華去了,這個傢伙不知道又想幹什麼。

現在雜誌社只剩下我和李偉兩個人了,李偉說:“老狐狸,你怎麼看這件事?董華是真的中了什麼詛咒,還是被厲鬼纏身了?或者是他根本在顧弄玄虛?”

我說:“現在還不知道,得調查以後才可以得出結論。不管是真是假,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時間緊迫。”其實,我是對王聰的行動很好奇,我覺得他一定知道什麼。

然後我對李偉笑,說:“這事碰巧發生在本市,你可以親自帶隊調查這件事了,苗紅也一起出去跑跑,雜誌社的工作就暫時交給別人吧,讓新手也鍛鍊鍛鍊,怎麼樣??”

李偉的眼睛露出了興奮的光彩,我知道,這是他一直以來最期待的事。

第二天,李偉,苗紅和我(因為怎麼也找不到王聰了),按照地址找到董華的家。

因為要結婚了,房子正在裝修,不過已經接近尾聲,到處是廢棄的建築垃圾,鋸末子,淡淡的松木香味混合著油漆味道,一切新房子應有的東西它都有。

董華卻不象一個馬上要結婚的人,滿臉的憂鬱。

我們當然免不了先對他的新房子讚歎一番,毫無目的的問問裝飾材料的價格,純粹禮節性的。

一位姑娘從裡面的房間走出來,董華拉著她的手對我們說:“這是我的女朋友,未婚妻,你們就叫她小雪吧。”然後又把我們給他的未婚妻介紹了一翻。

大家就在仍舊蒙著塑膠紙的新沙發上坐下來喝茶,聊天。

我看著董華的未婚妻小雪,她不能算是一個美女,但是小巧的五官,鵝蛋臉,使她看起來就象是水墨畫中的仕女,透著一種東方女人的超凡脫俗。

一個能讓大多數男人動心的女人,我想。

我們的聊天很快進入正題,我就單刀直入的對董華說:“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你遇到的是什麼,不過我有個建議,這一個月內,李偉會跟著你,而苗紅跟著小雪,我們不限制你們的活動,因為結婚你們還得籌備很多東西,我們會帶著相機,錄音機和其它一些裝置,記錄你們周圍可能發生的一切,然後我們會研究,想辦法,你們看這樣可以嗎?”

董華和小雪互相看了看,然後董華說:“可以,我們都請了婚假,暫時不用上班,除了籌備婚事,我們也儘量不出門。”

我們都嘆了口氣,我本來認為這樣做不是很好,因為可能會打擾人家的正常生活,會遭到他們的反對,現在看來董華還是個開明的人,雖然意見很快一致了,沒有費什麼周折,但是我們仍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李偉和苗紅就留下來工作了,我因為有點事要回雜誌社,臨走的時候我想到了一件事,我對董華說:“昨天,你離開雜誌社以後,我們那位王聰王先生是不是還對你說了什麼?”

董華說:“是的,王先生追上來問我的生日,我告訴他了。”

這個王聰在搞什麼鬼,神神祕祕的。

一天的時間很快結束,李偉和苗紅帶回來幾個小時長的錄音帶和數碼攝象機錄製的avi影音檔案,他們一整天都沒離開董華的家,僅僅是坐在那裡聊天,喝茶,看來沒有什麼收穫,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把這些東西都交給技術部的小許,讓他再分析一遍,看看能找到什麼。

小許是個性格開朗的男孩子,剛從學校畢業,對靈異現象的研究簡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了,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看鬼電影,不管是港臺還是歐美拍攝的,只要你能說出電影的名字,他保證可以給你講出一大堆裡面的情節,表示他看過這個電影,我們就在一次雜誌社對外公開招聘人才的時候,因為他這股子熱情的勁頭,把他聘到技術部,專門研究懷疑可能錄製了靈異事件的錄音帶和影片,照片之類的東西。

小許熟練的把錄音帶和影音檔案匯入計算機,開始用那些五花八門的播放器播放檔案。

這種工作是最枯燥的,因為幾個小時長的影音檔案,你得一直豎著耳朵聽,看,生怕漏掉一個可能出現靈異現象的鏡頭和聲音,而到頭來,可能仍舊是一無所獲。

我們用了4個小時的時間看了當天的錄象,沒發現什麼,又開始聽當天的錄音,也不過是李偉苗紅和董華他們在一起時無目的的聊天記錄,我開始瞌睡的不行了,要不是錄音裡李偉唱那首任賢齊的《小雪》的聲音把我逗樂了,我可能已經睡著了。

我和小許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李偉的確不適合唱這首歌,跑調不說,好象是壓抑著聲音偷偷的唱,生怕別人聽見一樣,歌聲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唱的,估計他忘了自己身上帶著錄音機呢。

笑過以後,精神好了很多,我去飲水機那衝了兩杯咖啡,繼續聽錄音,小許仍舊精神飽滿,年輕人就是不知疲倦。

可能是音量開的太大了,一陣刺耳的電鋸聲震的玻璃“嗡嗡”的響,我趕緊說:“聲音關小一些吧,現在太晚了,別打擾鄰居睡覺。要不我們乾脆用耳機聽得了。”

小許說:“耳機效果不好,還是用音箱,聲音小一點就是了。”

我說:“房間隔音太差,沒辦法,資金緊張。”

然後我的咖啡撒到了地上。

小許問:“你怎麼了?”

我陰沉沉的說:“把錄音帶倒回去一點。”

小許照做了,於是我們又聽見了電鋸聲。

我說:“肯定是電鋸的聲音嗎?”

小許說:“很象,難道.。。?”

我說:“我去過董華的新房,在裝修,但是木工已經結束了,而且我也沒看見房間裡有電鋸。”

我忽然想起了哪部電影裡的情節,對小許說:“能不能把這聲音放慢速度聽聽?”

小許說:“當然可以。”他熟練的開啟一個奇形怪狀的播放器,把上面的一個拉桿調節了一下,找到電鋸聲音那部分,說:“現在是放慢5倍的聲音。”

我們聽到的是一種好象是發報機的“滴滴”聲,聲音不再連貫。

我說:“再放慢。”

小許一下子將拉桿調到了頭,說:“現在是放慢20倍的聲音。”

於是我們聽到了一種足可以令我們血液凝固的笑聲,一個女人的笑聲!在這個寂靜的夜裡,聲音裡充滿了怨恨,惡毒!!

小許的臉都綠了,我相信我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半晌,我說:“這是人的聲音嗎?”

小許結巴的說:“我,我不知道,這聲音訊率太高,人的嗓子不可能發出這麼高頻率的聲音,而且也沒有人可以一口氣笑這麼久,她好象不用喘氣的。”

我本來還想問:有沒有可能是什麼東西模仿的,聽起來象人聲,其實不是,但是馬上又被自己否定了,怎麼聽,這聲音也是一個女人在笑。

我說:“把這段單獨錄下來,我們繼續聽錄音。”

然後,我們都沉默了,可是睡意早已離我遠去。

一直聽完了所有的錄音,小許才說:“我們是不是發現了要找的東西?”

我說:“有可能。”

一個無眠的夜過去了,早上,我先給王聰打電話,可是無論是他的家裡電話,他的行動電話都沒有人接,打到他公司,員工說他昨天開始就沒來上班。

然後我又給李偉和苗紅打電話,讓他們去董華那裡之前,先來一趟雜誌社。

我把昨晚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又把那個笑聲的錄音放出來聽,李偉和苗紅的臉也綠了。

我說:“我相信當時你們是沒有聽見這聲音的,或者聽見了,你們也沒有在意,很詭異是不是??我只是沒想到能在第一天就發現這些東西,雖然還不能確定這是什麼東西,但看來你們得小心了。”

李偉和苗紅都不說話,他們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出發去董華家裡以前,我拍著李偉的肩膀說:“你的《小雪》,唱的不錯。”,我這麼說是想讓李偉放鬆一下,不用太緊張,看來我的目的達到了,他笑,臉紅了。

真要命,怎麼也聯絡不到王聰,在我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這個傢伙卻象蒸發了一樣。

一整天我都在雜誌社裡,心不在焉的,不知道該做什麼,下午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會,後來夢到了一個女人,她可怕的笑,我發現這個女人居然是小雪,我驚醒了。

晚上,李偉和苗紅又帶回來一大堆的錄音帶和影音檔案,今天他們和董華,小雪去了商場採購了許多窗簾,沙發罩之類的結婚用品,我的整個夜晚都和小許在技術部的黑房間裡看,聽這些東西,看他們買完這個買那個,聽他們和營業員討價還價,時不時的還得忍受李偉那優美的歌聲,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喜歡《小雪》這首歌了,不過說實話,他唱的比昨天好了。我和小許眼珠子瞪的和牛一樣,耳朵豎的象貓一樣,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每天如此,白天無所事事,晚上研究錄音帶,一直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神經過敏了,也許一切只是個玩笑,我甚至真的去錄了段電鋸的聲音,讓小許放慢20倍速度給我聽,結果聽到的是噪音。

我有點灰心了。

可是工作仍得繼續,我們怎麼也得堅持到董華和小雪安全的結婚了以後才可以放手。

王聰仍舊消失中。

我們又損失了一部數碼攝象機,苗紅的那部老式的終於到了壽命,罷工了,為了工作雜誌社又給她配備了一部新的,比以前那個效能好,而且帶紅外鏡頭的。

然而就是因為換了部攝象機,我們又發現了新的東西。

那天苗紅把用新攝象機拍攝的影音檔案叫給我以後,我拿到技術部,不超過10分鐘,我和小許就同時發現了不尋常的現象。

錄象是苗紅拍攝的,內容不過是董華和小雪一天的活動情況,可是,有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卻一直忽隱忽現的跟在他們周圍,因為是數碼攝象機,所以絕不會出現傳統攝象機那種膠片質量不好產生的虛象,而李偉的攝象機卻什麼也沒有拍攝到。

我和小許找了段比較清晰的錄象,反覆看了很多次,沒錯,是個人型的影子,穿著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服裝,也許還是個女人,為什麼我會認為是個女人?因為以前那段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雖然沒有任何根據,我仍然毫不懷疑,那聲音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的!!我甚至能感覺的到,那模糊的影子的臉上,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正注視著董華和小雪,注視著我!!

小許託著下巴考慮了一會,說:“我明白了,苗姐的新攝象機是有紅外鏡頭的,對肉眼看不到的紅外波長特別**,這就是為什麼她那個舊的攝象機和李哥的攝象機以前拍攝不到什麼的原因!!”

一個新的攝象機,忽然間讓整個事情轉變了,變的陰森恐怖。

一個真正的怨靈,展現在我們面前,我們有它的影象,有它的聲音,但是我們仍不明白它是怎麼來的,要幹什麼。

我的手抖的厲害,現在不得不給李偉和苗紅打電話了,雖然已經是深夜。

電話裡我簡單的說了今天的發現,他們都說馬上來雜誌社,然後,我抱著一絲絲希望給王聰的手機撥了個電話,電話鈴響了幾聲,居然有了應答!

我幾乎是大喊的說:“你這個老傢伙,到哪裡去了?我們這裡都亂成一鍋粥了!!”

王聰的聲音很疲倦,好象剛剛經歷了非常艱辛的旅程一樣,他說:“我知道了,我也剛剛回來,有些事情要搞清楚,與你們的事有關,我現在就去雜誌社。”

於是10分鐘後,幾個焦急的不知所措的人都坐在了雜誌社的會議廳裡,只有王聰滿臉的深沉,好象在考慮什麼事情。

按慣例,我把錄象裡的部分內容放給他們看,李偉和苗紅的臉隨著錄象的放映越來越慘白,錄象結束的時候,就象是兩張白紙帖在他們臉上,他們的眼睛就象白紙上的兩個黑點點,一眨不眨的。

這情景很好笑,可是沒有人笑的出來。

會議廳裡一片死寂,任何一個人的小動作,甚至過重的呼吸聲,都會讓我們嚇一跳。

還是苗紅打破了僵局,她說:“有件事我得說說。”

她的話讓我們都從各自的思考中回到現實來,我們沒有說話,大家都用目光示意她:說吧,我們聽。

苗紅繼續說:“有一天,應該是兩天以前的一個晚上,那時候錄象帶和錄音帶都用完了,小雪對我說了一段話,我沒有錄下來,現在想想,可能很重要,也可能不重要。”

她喝了點水,潤了潤髮澀的喉嚨,“小雪和我說,有天晚上董華的行為很古怪,他半夜起來,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說話,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聲音,小雪叫了他幾次都叫不醒,當時我和小雪都認為可能是夢遊症什麼的,也就沒有在意,現在看來,他似乎是在和一個看不見的幽靈說話!”

每個人的臉色都更加陰沉了,只有王聰一臉的默然,似乎在考慮他自己的事情,我們說的,做的事都與他無關一樣。

我終於忍不住對王聰說:“老王,你也發表點意見吧,你消失了這麼多天,而且你也說過原因是為了這件事,現在只有你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你給大家一點建議也好,不要這麼一聲不響的。”

每個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王聰,王聰看著大家,終於說:“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個老傢伙仍舊那麼慢條斯理的,我都要急瘋了,正想問:“什麼時候才是該說的時候?”可是李偉的電話響了,打斷了我的話。

李偉接聽,眉毛擰成個疙瘩,他很快的放下電話,說:“董華家出事了,我們現在過去!”

我們上了各自的車,直奔董華的新房子。

嶄新的房間,油漆味,深夜裡,居然所有的燈都開著!

小雪坐在沙發上發抖,董華正在安慰她,我們一衝進客廳就問:“發生了什麼事?”

董華看著小雪,說:“還是她和你們說吧。”

小雪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剛才,大概30分鐘以前,我們在臥室睡覺,聽見客廳裡有聲音,我沒有叫醒董華,也沒有開燈,自己出來看看,我看見一個女人,背對著我站在客廳裡,穿著件很古怪的長裙。”

我們每個人的心都快速的收緊,我差不多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可是我還是得問:“然後呢?”

小雪繼續說:“我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有賊進來了,我學過幾個月的跆拳道,而且我還悄悄的拿了根棒球棒在手裡,想先制服那個女人,然後報警.。”她的瞳孔急劇收縮,眼睛緊緊盯著客廳的一個角落,這個動作使房間裡的所有人都跟著她的目光去看那個角落,那裡什麼也沒有。

我知道,當時那個“女人”,一定就出現在這個角落。

董華說:“我來說吧,我看見小雪一個人走出臥室,而且沒有開燈,很奇怪,就跟了出來,我也看見了那個女人,紅色的衣服,應該是古時候哪個朝代的服裝,那個女人忽然轉過身,我,我們都看見了,那女人居然和小雪一模一樣!!”

小雪說:“當時我的球棒還舉在空中,可是怎麼也揮不出去,感覺自己在照鏡子,那分明就是鏡子中自己的樣子,一樣的眼睛,一樣的臉,一樣的笑容,只是,那個‘我’的笑容讓我感到陰森,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恐怖的事情,另一個自己,我當時眼前發黑,暈過去了。”

董華說:“小雪暈了以後,那個女人忽然消失了,我開啟所有的燈,沒有發現任何那女人留下的痕跡,我考慮該不該報警,所以給你們打了電話,徵求你們是意見,我們,那時候,都嚇壞了.。”他抱著又開始發抖的小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回答,我們心裡很清楚,這個怨靈先是被我們錄製到聲音,然後拍攝到影象,現在距他們的婚期還有一個星期,怨靈終於顯身了!!!

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一言不發的王聰身上,意思再明瞭不過了,現在唯一能解決這事的,只有他了,任何人都無能為力。

王聰嘆了口氣,說:“許多事情,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沒錯,這是個怨靈,一個很凶惡的怨靈,它有來歷,也有目的,剷除它,是我的責任。”

他的話總是那麼綿長,難懂:“有一天早上醒來,我忽然開始考慮‘劫數’這個字眼,前生的債,來世還,有因必有果。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想這些,但是每個人的每個思想,都不是憑空就出現的,一定有它的原因,直到那天在雜誌社看見這位董先生,我領悟了,他就是我這個想法的來源,這就是玄機,無法解釋,所以,我追了出去,問他的生日。”

王聰給自己倒了杯水,做出了一副準備長篇演講的架勢,我們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聽。

他繼續說:“知道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打通陰陽,問地府,知道這個人的前生究竟幹了什麼。”

我吃驚的說:“這些天,你去了地府?”

王聰點頭,說:“我去了,知道了許多事。”

我說:“可是你也不用去那麼久埃”

王聰笑:“你有沒有聽過‘天上七日,地上十年’這個說法?地府也一樣,我只去了一會,你們卻感覺很久了。”

我說:“太久了,我們都快要急死了。”

王聰說:“好了,這些專業技術的問題說了你們也不明白,我還是說說我在打聽到的事情吧,各位,不要見怪,尤其是您————”他忽然用一種幾乎可以說是凌厲的目光看著董華,那目光簡直可以逼的一個人抬不起頭。

“我們雖然不願意,但是我們得為自己做的錯事負責,即使是前生的!!”王聰說。

八月。

關外十里,黃沙漫天。

更遠的地方,是海,不管世事滄桑,海,永遠是藍色的。

海邊有山,城就在山中。

四四方方的一座城,東城門的箭樓上,一塊白底的巨匾,上書五個倉勁的大字:天下第一關。

這就是萬里長城的起點:山海關。

無數的戰爭,無數次的外族侵略,都和這座城有關,這裡是關內外的交通要道,幾乎所有的戰爭史書上都這麼說:擁有這座城,就擁有了半個國家。

城中佈局十分規範,東南西北各有九條衚衕,名字也有意思,從東一條衚衕到東九條衚衕,以此類推。

雖然戰事險惡,城中依然歌舞昇平。

人們總是以為,有了這座城,就有了保障。

也許人們還以為,人生在世,享受是最重要的,即使僅一牆之隔的外面大漠裡,就是胡人貪婪的眼睛,即使明日殘酷的戰爭來臨,今天,我們也要一醉方休。

而眼下中秋佳節將至,城裡歡樂的氣氛更濃。

一個少年,默默的走在街上,臉上的憂愁,與周圍的氣氛很不相配。

他手裡拿著個羅盤,乾坤盤,揹著一把劍,桃木劍,這就是他的職業,他是個術士,專門給人家驅鬼的,術士可能是這時候最落魄的職業,甚至還不如一個街邊賣瓜子的小販,這個年代,孤魂野鬼遍地都是,人們不想驅鬼,也沒必要驅鬼,驅也驅不淨。

他沒有名字,因為沒有人記得他的名字,甚至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只知道別人都叫他“阿華”,這就是他的名字。

他咬著一個已經冰冷的饅頭,那還是早上他的鄰居雪兒塞在他懷裡的。

雪兒塞給他饅頭的時候說:“出去走走,找點事情做吧,萬一哪家辦喪事,你也可以給人家做個法式。”

阿華厭惡的說:“我是術士,不是神漢,我只驅鬼。”

雪兒笑,說:“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偷偷給你送去,不要讓我爸爸發現~~”雪兒家是開綢緞莊的,在城裡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富貴人家,要不是她一直暗暗幫助阿華,阿華可能早已經餓死在街頭。

阿華就是個倔脾氣,他討厭別人看不起他,討厭別人叫他“神漢”,他討厭一切,他甚至討厭雪兒!

不知不覺的,他走到了“迎春樓”,城裡最有名的妓院。

迎春樓的姑娘是最貴的,迎春樓的姑娘也是最好的。

阿華不知道多少次徘徊在迎春樓外面的街道上,只為了看嫣紅一眼。

嫣紅,最好的妓院裡最漂亮的姑娘。

就象她的名字一樣,不論她到哪裡,什麼時候出現,都是嫣紅一片,男人紅紅的臉,女人紅紅的眼睛。

她太漂亮了,漂亮的沒辦法形容。

阿華仔細的拍打著自己的衣服,直到確定了衣服上沒有一點塵土和饅頭碎削,這個動作他也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了,每天他都在這麼做,每次這麼做的時候他都對自己說:“今天我要見嫣紅姑娘。”可是,每次又都退縮了。

他害怕,害羞,他還只是個孩子。

他手裡握著十兩銀子,握的發燙,這是他一年來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迎春樓的姑娘,鐵打的價錢,就是十兩銀子。

周圍的人群喜氣洋洋,阿華仍然猶豫不決。

一個鴇娘走過來,帶著職業的笑容,嘻嘻哈哈的對他說:“這位兄弟,看中哪位姑娘了,別害羞,我帶你上樓去。”

鴇孃的話忽然給了阿華勇氣,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說出了那句一直想說的話:“我要見嫣紅姑娘!”

鴇娘賠笑道:“這位兄弟,你不知道嗎?嫣紅姑娘是鄭少爺包下了,除了鄭少爺,誰也不許碰她。”

鄭少爺是山海關總兵的公子,有錢有勢有兵權,是城中的皇帝,沒人敢惹。

阿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周圍的人群忽然一陣**,原來,嫣紅出現在迎春樓的陽臺上。

只有嫣紅,才可以引起這麼大的**。

阿華仰頭看著嫣紅俊俏的臉,痴痴的。

鴇娘上樓去和嫣紅耳語了幾句,嫣紅的目光向阿華身上看過來。

一想到鴇娘是在和嫣紅說自己的事情,阿華的臉立刻紅了。

嫣紅和鴇娘開始爭論,聲音越來越大,大的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

鴇娘說:“那不行,鄭少爺那裡怎麼交代?”嫣紅說:“這個我說了算,你讓他上來吧!!”然後消失在陽臺,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鴇娘下了樓,笑著對阿華說:“小兄弟,你走運了,嫣紅姑娘答應見你了。”

阿華感覺自己象做夢一樣,恍恍惚惚,甚至連鴇娘從他手裡搶過那十兩銀子他都不知道。

於是在迎春樓下所有男人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中,阿華進了嫣紅的房間。

房間中,一陣陣特別的香味,讓阿華幾乎醉了。

那是屬於女人的香味。

女人,此時就在房中,床鋪上,美,這世上一切美麗的東西,此時都會黯然失色。

嫣紅如花的笑,對阿華說:“你,過來,到**來。”

阿華的臉再一次紅了起來。

嫣紅說:“你怎麼了?你來這裡,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阿華結巴的說:“我,我不是,我,我喜歡你.。”這句話,似乎已經耗盡他一生的精力。

嫣紅又笑了,不過,笑聲不再美麗。

她最後說:“你走吧,離開這裡!”

阿華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也許,他唯一的錯,就是太年輕。

回到自己簡陋的茅屋裡,桌子上,雪兒給他偷偷送來的晚飯仍舊冒著熱氣,香味撲鼻,而他連一點食慾都沒有。

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得忍受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傷害,而且男人還不清楚,女人是不是也喜歡他。

一隻竹簡,擺在阿華面前,上面落滿塵土,因為它曾經被存放在阿華僅有的一個木箱的最底層,竹簡上,一個封印上清楚的註明:收魂術,茅山派弟子永不得使用!

這是阿華的師傅給他的,連同當年茅山第一弟子燈靈子使用這個法術後的傳說,那是怎樣的一個悲劇啊,所以,收魂術被永遠的列為禁招!

阿華嘆氣,把竹簡又從新放回木箱中。

雖然痛苦,但是日子還得繼續,而且永遠沒有盡頭。

迎春樓,仍舊張燈結綵,男人們色迷迷的笑,女人們****的笑。

阿化無數次的說服自己不要再來這個地方,可他還是來了。

情絲,的確是斬不斷,理還亂!!

慧劍斬情絲,也許永遠只是神話故事。

呆立了很久,仍沒有看見心愛的人的身影,阿華仍舊不肯離開。

上次的那個鴇娘,忽然拍拍阿華的肩膀,神祕的說:“小兄弟,你還在啊,真難為你對嫣紅的這份情了,來,給你一樣東西。”

鴇娘拿出來一封信塞到阿華手裡,笑著說:“嫣紅姑娘給你的。”

無人的角落裡,阿華用顫抖的手開啟信封,一行娟秀的小字落入眼簾:“今夜子時,城外天池旁,不見不散。”

雖然字不多,但是足以讓阿華熱血沸騰。

他知道,上天,終於被他感動了,終於給了他一個機會,他的這份痴心,終於有了回報。

一瞬間,他感覺一切都是美的,平時醜陋的人群,那些讓他討厭的東西,現在在他眼裡,都是那麼可愛。

他要去赴約了,今生第一個約會!

將近中秋,月亮已經很圓了。

天池,離城十里,原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莊園,是人工挖掘的水池,現在落寞了,沒有人了,卻是一個情人約會的好地方。

他坐在池邊,等待佳人的到來,心中無限的憧憬,無限的願望。

子時,他聽見“撲通”一聲,有什麼東西落水了,接下來是一個女人喊“救命!”的聲音。

是嫣紅啊,那曾經讓他心醉的聲音,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他不假思索的縱身跳入池中,將心愛的人兒救了上來。

八月夜晚的冷風,吹的兩個溼漉漉的人陣陣發抖,嫣紅說:“我在池子邊走,不小心落到了池子裡,我不會游泳,謝謝你。”

阿華還能說什麼?有什麼比英雄救美的喜悅更讓人陶醉?

嫣紅說:“我們的衣服都溼透了,還是脫下來生火烤乾吧,不然,會生病的。”

她說完,不等阿華說話,就自顧自的脫光了衣服。

月光下,雪白的肌膚,窈窕的身材,世上最美的東西已經完全的展現在面前了。

阿華的臉紅的象蘋果,喉嚨乾澀的不行,第一次看見女人的**,害羞,又捨不得轉過頭不看。

嫣紅看著他,說:“你在幹什麼?快脫掉。”

“恩,好!”阿華緊張的,但是還算利索的脫衣服,很快,兩個人都一絲不掛了。

嫣紅笑,說:“我拿著衣服,你快生火吧。”

“恩。”阿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嫣紅的話,他只有同意的份。

周圍亮了起來,不是因為阿華生了火,而是,忽然很多火把一起燃燒起來。

阿華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嫣紅就把所有的溼衣服一下子扔到池子裡,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件乾淨的長袍,往身上一裹,就依偎在一個人的懷裡。

是鄭少爺,還有許多城裡的名流少爺公子,每人舉著一支火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酒色過度的紅色,興致勃勃的看著阿華,其中還有女人。

阿華,已經找不到一件可以遮羞的東西了,赤身**的暴露在火把的亮光中。

所有的人都在醜陋的大笑。

阿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嫣紅策劃出來的,他看著嫣紅,而嫣紅看他的表情,就象在看一隻正在耍把戲的猴子。

鄭少爺摟著嫣紅,一邊往自己的嘴裡灌酒,一邊說:“大家看看,就是這小子和我搶女人,一個臭神漢,你們看他的樣子,哈哈哈。”

所有的人又是一陣鬨笑,除了阿華。

他明白了,此時的他,已經變成了這些人戲耍的物件,他們的娛樂專案!!

他仍舊看著嫣紅,眼睛裡含著淚水。

他不明白,真的喜歡一個人,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

而此時的嫣紅,竟然都懶的看他一眼。

人們放肆的笑,放肆的羞辱他,此時的他,感覺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人。

笑夠了,羞辱夠了,鄭少爺說:“把這個神漢綁起來,痛打一個時辰,不要打死他,再把他掛到城門上,讓大家都知道和我搶女人的下場!”

阿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雪兒坐在他的床邊,無聲的哭。

阿華不哭,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不知道傷痛,不知道傷心。

經歷過那樣的屈辱,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男人可以流血,可以死,但是絕受不了屈辱。

被自己心愛的人出賣的屈辱!!

雪兒離開的時候,說:“何必呢?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喜歡你!!”

這話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換成別人,可能早感動的痛哭流啼。

阿華沒有任何反應,心已碎,即使身體活著,又和死了有什麼兩樣。

深夜,迎春樓。

城裡的一切都熟睡了,只有這裡,夜夜歡歌。

歌舞,醇酒,怎能掩飾這世間的許多愁?

即使暫時的掩飾了,舞散了,酒醒了,然後呢?

一個黑影,帶著怨恨,圓月下,輕輕的飄進了嫣紅的房間。

明天就是十五了,今天的月已圓。

幾乎每個房間都在熱鬧的上演著一出出世間最醜陋的戲,只有嫣紅的房間靜悄悄的,鄭少爺不在,沒人敢打嫣紅的主義。

可是阿華敢,他已經沒了尊嚴,沒了希望,又被心愛的人欺騙,他一無所有,這世界上再沒什麼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術士,本身就應該是個很好的武士,要有個強健的身體,才可以應付許多不可預料的事情。

阿華是個好術士,當然也是個好武士。

當他把劍橫在嫣紅雪白的脖子上時,嫣紅仍舊沒有聽見一點聲音,仍舊熟睡不醒。

不是桃木劍,而是鐵打的,真正的劍!

桃木劍是用來殺鬼的,劍卻是用來殺人的!!

嫣紅終於醒了。

女人,只稍微驚慌了一下,很快恢復了平靜和自信。

她說:“你來殺我?捨得嗎?”

他喘著粗氣,多少次,他對自己說:“我一定要殺了她!”就象當初他無數次的對自己說“今天我要見嫣紅姑娘”一樣。

可是,他能嗎?

她微微的側過身體,她的睡袍滑落了一半,雪白的身體,再一次展現在他面前,她說:“我在問你,你捨得嗎?”

他開始發抖,堅強如鐵的決心就這麼崩潰了。

現在她更有自信了,因為她知道,她已輕易的征服了他。

她開始挑逗,身體又側過一些,暴露的部位更多了,她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來吧,還等什麼?”

他忽然揮了一劍。

兩個人都因為那凌厲的劍光顫抖了一下。

沒有血光四射的情景,只有一屢頭髮,隨著劍鋒飄落,他這一劍,削掉的僅僅是她的一屢頭髮而已。

然後他逃了,象上次一樣,落魄的象一隻喪家犬。

身後,似乎傳來她輕蔑的笑聲。

下雨了。

暴雨中,他撕心裂肺的痛罵自己:我真沒用!!

這個世界,惡毒的人太可怕,而惡毒的女人更可怕。

偏偏這種惡毒的女人表面上看來都很可愛。

越可愛,也越惡毒,男人明白,卻始終擺脫不了對這種女人的愛。

愛上這種女人,可悲。更多鬼故事加Q525898496

竹簡,再一次展現在阿華面前,而這次,他毫不猶豫的打開了封印!

“收魂術,情字訣的終極法術,屬於蠱術,目的是讓被施術的人死心塌地的愛你,材料:被施之人的身體的一部分,可以是頭髮,指甲;忘情花,失魂草.。”接下來是一大堆希奇古怪的藥材,雖然奇怪,但是不難搞到,嫣紅的頭髮可以作為被施之人的身體的一部分,最下面,最主要的材料是:“一顆女人的心,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這個女人必須是你的,必須非常的愛你,這樣,這份愛才可以完全的轉移到被施之人身上,法術的結果才會圓滿。”

阿華楞了一會,這樣的女人到哪裡去找?他繼續看竹簡的最尾。

有一行醒目的紅字註明:“殺死一個最愛你的女人,取出她的心,這個女人會變成怨靈,沒有心,她不能投胎,所以會一生一世跟著你,永遠不滅,所以一定要用殺死她的三稜刀永遠的釘在她的心上,讓怨靈不能離開身體,否則,施術者必被反噬!!切記,茅山弟子永遠不可使用此咒!!”

師傅將竹簡交給自己的時候,再三的叮囑,這個法術僅僅作為研究之用,萬萬不能施與人,當年茅山第一大弟子燈靈子就是因為喜歡了一個女人,又得不到,於是不顧師訓,犯天下之大不諱,殺死了嬌妻,使用了這個咒語,結果釋放了一個怨靈,縱然他道行高深,也被折磨的非常慘,而且終日活在對妻子的內疚中,不日而亡!!

阿華將竹簡扔在一邊,說:“我在幹什麼?我究竟在幹什麼---鵲橋仙回覆[11]:真正愛自己的女人,只有雪兒,他不是傻瓜,明白雪兒的一片痴心。

他瘋狂了,但是他可以對著自己的良心說:,雖然他不喜歡她,可是想到她一直對自己的照顧,無私的,不要任何報酬的,要殺死她,來完成這個咒語,完成自己的私願,他真的心痛。

他很難下決心。

但是,怨恨,終究戰勝理智,這個時候,人性已經不重要了。

八月十五,月亮露出圓圓的笑臉。

雪兒興奮的臉兒紅紅的,她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特意的穿了件新衣服,雪白的長裙,因為,阿華,她最喜歡的人,終於第一次約她,在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暗示?

天池,情人約會的地方,雖然荒涼,但是美麗。

阿華早已等在池邊,俊秀害羞的臉,他說:“雪兒,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

雪兒醉了。

可是她不知道,阿華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那不是害羞,而是為了掩飾虛偽。

雪兒說:“和我爹提親吧,他不同意,我就和你一起流浪,到海角天涯,這輩子再也不分開。”

阿華嘆氣,沉思。

然後他說:“雪兒,我要你,現在。”

雪兒害羞的說:“不.。。”

接著整個世界都改變了,阿華象一隻塞外的野狼一樣凶殘,不出聲音的剝她的衣服,她開始還在反抗,後來想,反正早晚是他的人,也就停止了掙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動作,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流出來,痛苦摻著喜悅。

月亮靜靜的,池水也無聲。

阿華沒有任何感覺的做完了這一切,如行屍走肉一般,然後他看著地上的女人,這個已屬於自己的女人,完美的躺在那裡,眼角有淚,嘴上卻掛著笑,他再次問自己:“我究竟在幹什麼?”可是他無法回答,他只有繼續走下去,沒有靈魂,只有一個軀殼。

三稜刀刺進雪兒身體的時候,雪兒瞪大了眼睛,看著阿華,這眼神,永久的留在了阿華記憶的最深處。

鮮血染紅了雪白的長裙。一顆血淋淋的心,在阿華的手中,仍舊熱著,仍舊跳著,心的主人已香消玉殞,帶著對這個世界的不理解,永遠煙消雲散了。

天池的偏僻角落裡多了座不知名的新墳,奇怪的是,新墳的旁邊有個不易察覺的入口,那是阿華特意留下的,因為,他得時不時的去看看三稜刀是不是還刺在雪兒的屍體上。

八月十六。

阿華忙碌了一個晚上,懶的換身上衣服都沒有換,就出現在迎春樓。

嫣紅已經在陽臺上等了很久,看見阿華,象鳥兒一樣飛奔下樓,拉著阿華的手,說:“你怎麼才來,人家等的好著急,衣服這麼髒,鴇娘,先帶這位公子去洗澡,換衣服,都記在我的帳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嫣紅可是從來不倒貼男人的!今天是不是著了魔了?

阿華幾乎是殘酷的笑了笑,只有他知道原因,著魔了,沒錯,所有的人都著魔了!!!

渙然一新的阿華,新衣服,渾身散發著香氣,任何人也看不出來,他曾經是一個潦倒的術士。

醇酒在席,美人在床,男人還奢望什麼?

他們瘋狂的作愛,然後喝酒,又作,又喝酒,彷彿這世界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什麼有意義的事情了。

他們終於累了,嫣紅仍然拖著疲憊的身軀親自去準備晚飯。

阿華眼圈紅了,看著嫣紅的背影,他忽然明白:這應該是雪兒啊,這份愛與關懷應該是雪兒給他的啊!!!

而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現在,他要的東西全得到了,他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可是為什麼,他仍舊感覺不到哪怕只是一絲絲的快樂?

因為他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

收魂術,可以圓滿的把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愛轉移到另一個女人的身上,然而,這是虛幻的!!!

但是現在,即使打掉嫣紅的牙齒,她也只會一口咬定她只愛他一個!!

假的!!全是假的!!!太假了!!!

迎春樓外忽然一陣喧鬧,一個丫鬟跑進來說:“不好了,鄭少爺來了,就在樓下!!”

阿華把一把精緻的匕首塞給嫣紅,說:“給我殺了他!”

嫣紅不假思索的回答:“好。”

鄭少爺衝進房間,迎面就扇了嫣紅一個耳光,破口大罵:“賤人,居然明目張膽的勾引野小子!!!”

阿華冷冷的看著他們,就象在欣賞一齣戲。

嫣紅捂著被打腫的臉,笑著說:“是又怎麼樣?你不是也有很多女人嗎,你沒資格打我!!”

鄭少爺氣的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可能他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而嫣紅手中的匕首,就趁著這個當口,毒蛇般的刺進了他的心口。

嫣紅絲毫沒有理會鄭少爺的痛苦掙扎,側過臉來看著阿華,彷彿在說:你看,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阿華笑了,真正的,放肆的大笑,沒有歡樂,也沒有痛苦,他忽然發現,這一切並不是他想要的,他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報復,是的,他不愛嫣紅,他不愛人任何人,他的心中只有恨,為了報復,他犧牲了什麼?一個這世上最愛他,信任他的人!!這世界上最值得他珍惜的東西,已經在昨晚被他親手毀滅了!!!

師傅們說的對,收魂術絕對是禁招,使用它的人,帶給自己的只有更大的痛苦!!!

他就這麼笑著奔出城門,在路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天池邊那座無名的新墳。

海水蔚藍,可是蔚藍卻是憂鬱的顏色。

黃沙漫天,卻永遠掩飾不住無限的哀怨。

官道上,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摔倒了,又爬起來,直到跌的頭破血流,他開始爬行,爬不動了,他終於昏了過去。

阿華醒過來,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帳篷裡。

一個胡人抄著生硬的漢語對他說:“我們在城外的大道上發現了你,你現在最好和我們合作。”

阿華明白了,很久以來,外族的探子就經常在山海關城外遊蕩,貪婪的注視著中原肥沃的土地,無數的財富,總希望有一天能佔為己有,現在,他就落到了這些人的手裡。

貪婪,世上最大的敵人。

阿華忽然有了種瘋狂的念頭,他恨那座城,那座糜爛的城,恨城裡的一切,他要毀滅它!!

他去做了,做了他認為唯一一件有意義的事。

他說:“想拿下山海關,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胡人疑惑的看著他。

阿華繼續說:“山海關總兵的兒子剛剛被殺,城裡一定亂的很,這機會不是很好嗎?”

一個士兵俯身進了帳篷,在胡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胡人轉身對阿華說:“我們剛得到的情報,與你說的一樣,只是這訊息已經封鎖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阿華面無表情的說:“總兵的兒子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

胡人終於露出了笑容:“你不簡單,我們該怎麼做?”

阿華說:“我現在肯定是城裡通緝的要犯,叫幾個漢語說的好計程車兵,抓著我進城去領賞,只要突破一座城門,你的大軍就可以傾巢而入了。”

胡人仍舊笑,說:“判國者總是要價很高,你的價錢是什麼?”

阿華一字一字的說:“我只要見一個人,一個已死的人!”

天池邊,無名的新墳。

伊人已逝,容顏卻依舊美麗,阿華撫摩著雪兒已冰冷的面頰,喃喃的說:“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雪兒,我知道你不能饒恕我錯,我應該十世都受盡折磨,現在,我釋放你,以後,不管輪迴幾世,我甘願受你的懲罰!”

三稜刀拔出來,封印已開,天地變色。

不死的怨靈,從此永遠遊蕩在人間。

東門,“天下第一關”的巨匾下。

十幾個外地的商販,拉著五花大綁的阿華,對守城計程車兵說:“這就是殺害總兵大人公子的要犯,我們要進城領賞。”

城門大開,貪婪,殘酷一起進了城,還有仇恨。

平靜的山海關再次燃起狼煙,到處是燃燒的火,到處是鮮血。

這裡已沒有往日的歌舞昇平,這裡是地獄。

這只是山海關無數的戰事中的一次,也許沒人記得。

就象死去的人,很快就會被其他人忘記。

沒有人知道那次戰爭後阿華的下落,也許死了,也許活著,沒有人關心,他本來就微不足道。

海水卻依舊蔚藍,永恆不變。

————————————————————————————————王聰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給自己倒水了,他說完了這個故事,天色已經發亮。

他嘆氣,然後換了種毫無感情成分的語氣,說:“佛說: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現在,時辰到了,報應也就到了。”

他看了看我們所有人,最後把目光停在董華臉上,一字一字的說:“你就是阿華的轉世,怨靈是來找你的!”

其實他根本不用明白的說出來,我相信我們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經由他這麼直言挑明,氣氛驟然間變的壓抑了,大家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去看董華的臉。

沉默了半天,董華開始大笑。

那是種瘋狂的,歇斯底里的笑,聲音刺耳難聽,他一邊笑一邊說:“我該接受報應嗎?哈哈哈,我*什麼也沒幹過!!你們都在胡說八道!!一群瘋子!!”

董華就這麼笑著奪門而出,我想去攔住他,但是王聰說:“不要管他,這些事,別人沒辦法幫忙,要靠他自己來解決!”

我著急的說:“可是,劫數,因果報應,這有點不公平吧?難道我們這輩子老老實實的做個好人,不傷害任何人,到頭來還是得為上輩子的錯來贖罪?”

王聰說:“的確不公平,可是,世上事,又有幾件是公平的?”

我不說話了。

李偉忽然說:“咦?小雪到哪裡去了?”

我們這才發現,小雪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她一定是董華走了不久,也靜靜的離開了。

王聰說:“其實,有件事我剛才沒有說,小雪,就是雪兒的轉世。”

我吃驚的說:“怎麼會?雪兒現在不是個怨靈嗎?怎麼會有轉世?”

王聰說:“怨靈只是怨氣,真正的靈魂還是會轉世的。”

他嘆氣,放下那個他整晚都握在手裡的水杯,說:“好了,是解決這件事的時候了,我相信你們也猜到董華和小雪去了哪裡,那也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山海關,天池!”

山海關位於河北省和遼寧省的交界處,現在仍是關內外的交通要道,幾條國家級的公路和鐵路都從這裡經過。

然而,現在已經看不到古時候那種黃沙漫天的情景了,到處都是翠綠的防風林帶。

當我興致勃勃想在著名的“天下第一關”巨匾下拍照留念的時候,正瞟見不遠處一塊更大的雪碧廣告牌,我一下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然而我們並不是來旅遊的,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們沒有給自己一點休息的時間,托熟人找關係,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聯絡到了山海關市的文化局,可是得到的回答卻是:“天池?不是很著名的遺蹟吧?我們這裡沒有記載,那年月兵荒馬亂的,可能早就填平了。”

我們只有另想辦法。

還是透過文化局,我們得到了市內的很多老住戶的地址,我們一一的走訪,想透過這些城裡老居民瞭解到天池現在的具體地址。

蒼天不負有心人,農曆的八月十五下午,全國人民都在歡慶中秋節的時候,我們這幾個仍在外面奔波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對山海關城的過去非常瞭解的老人。

老人說:“我知道天池,那地方現在還是很偏僻,我帶你們去吧。”

關鍵的一步啊,若干年前的那個悲劇就是發生在農曆八月十五的晚上,怨靈要報復,肯定也會選擇這一天的!

沒有一滴水的坑,方圓足有一里,坑邊一片古老的樹林,這就是天池了?很久以前的情人約會地點?

我們感謝那位老人,並且讓苗紅駕車將老人送回家,現在只剩下我,王聰和李偉三個大男人了。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很危險,所以女人不宜參加。

王聰低聲說:“怨靈上了轉世的自己的身,法力會增加很多,所以小雪現在非常可能已經是雪兒了,大家要小心。”

我問:“那董華呢?”

王聰說:“一樣,可能已經是阿華了,怨靈會把今天和若干年前的那天變的一模一樣,只是最後的結果,會是雪兒殺了阿華!”

王聰說的沒有錯,周圍忽然起了層濃霧,霧散了以後,我們都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圓月,照著天池的一汪綠水,水面上,幾支荷花盛開著,我甚至可以嗅到荷花的香味。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隱約的傳過來一陣古箏的聲音,妖異的沒辦法形容,我幾乎都要脫口而出的說:“太美了!!”可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幻覺。

現在連我這個沒什麼靈感的人都覺得這裡怨氣太重。

池邊,兩個人步履翩翩的走過來,男的是董華,穿著電視裡經常看見的那種古時候術士們穿的黑色短褂,女的是小雪,一席白裙如雪。

那年,白色長裙,因為染了鮮血,後來變成了紅色。

另個人似乎完全沒有看見我們三個大男人,仍舊自顧自的情意綿綿。

董華說:“雪兒,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

小雪說:“和我爹提親吧,他不同意,我就和你一起流浪,到海角天涯,這輩子再也不分開。”

天啊,他們在幹什麼?他們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回到了那個悲劇的夜晚,就象一出老掉牙的電影正在重演!!

我們都看見,董華在偷偷的擺弄著一把三稜刀,寒光閃閃的三稜刀!!

我們也看見,小雪居然也在擺弄這一把三稜刀,刀光,比董華的更凌厲!!

阿華就是用這支三稜刀刺穿了雪兒的心臟,也粉碎了雪兒是愛與夢想,現在,小雪要用同樣的方法殺死董華嗎?

我們不能讓他們這樣下去了,我們不能眼看著悲劇重演。

我們衝過去,卻沒有辦法接近他們,好象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橫在我們中間,我們喊,用盡所有力氣叫他們的名字,可是他們聽不見,悲劇仍在繼續。

我急了,對王聰說:“施展你的法術吧,驅除這個怨靈,救救他們兩個!”

王聰看著我,搖頭。

我呆了,說:“什麼意思?你做不到?”

王聰嘆氣:“我做不到,你有沒有忘記,在‘大廈’那件事裡,你是怎麼救人的,這件事和那時候差不多。因為被最愛的人出賣,被最愛的人殺死,才產生了怨靈,沒有任何法術可以殺死這個怨靈,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我要瘋了,說:“可是,你說過要解決這件事的!!”

王聰說:“我做不到,可是我們之中,有人做的到!”

我愣住了,王聰都做不到,我更做不到,難道會是李偉?

我們期待的把目光投向李偉。

李偉的臉似乎紅了一下,然而他很快鎮定了,他開始做了。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他只是在唱歌,唱那首《小雪》。

他唱的不好,有的地方仍舊跑調,可是他唱的很用心,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很用心。

他的雙手笨拙的張開,似乎想擁抱什麼人,是小雪嗎?

我忽然間領悟了,這個痴情的傻小子,他可能從看見小雪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可是,小雪是別人的未婚妻,他不可能做什麼。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開始練習《小雪》這首歌,他喜歡這首歌,僅僅是因為這首歌與他喜歡的女孩子同名!!!

他一直將這份感情藏著,只到現在,為了救心愛的人,他才毫不猶豫的把他的一片深情表現了出來。

我真是笨的可以,現在才發現。

古裝的小雪似乎聽見了什麼,她終於望向了我們這邊,手中的三稜刀掉到地上,她的眼眶中也有了淚水。

她居然流淚了,而怨靈是不會流淚的!!!

這就是愛的力量了,只要有愛,所有的仇恨,恩怨,都將遠去。

事實再次證明了,愛能戰勝一切。

池水消失了,荷花消失了,古箏的聲音消失了。

仇恨,也一起消失了。

乾涸的池子邊上,躺著兩個人,董華和小雪,兩個人都活著。

王聰笑,好象所有的事情終於象他想象的那樣完成了,我真應該把自己的名字讓給他,他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在我急的直冒冷汗的時候,他就已經胸有成竹了,他早看出來李偉是喜歡小雪的,他也知道,在關鍵時刻,李偉的這份感情會救了大家。

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結束的莫名其妙。

怨靈沒有再出現過,或者她出現了,只是不想讓我們發現。

董華和小雪最後終於沒有結婚,原因,大家都知道。

李偉更加沉默了,整天忙於雜誌社的事情,而且聽說,他開始戀愛了,對方是誰,不用問也猜的到。

我呢,忽然喜歡上了《小雪》這首歌,只是,我發現自己唱的比李偉還難聽。

劫數的故事告一段落,奉勸大家不要做違反自己良心的事情,否則,報應終究會找到你的頭上,不論多久,即使是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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