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基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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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基沃
第二天,利瑪斯比約好和阿什吃午飯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渾身都是酒氣。阿什看到他來還是很興奮。他說他也剛到,之前去銀行耽擱了一會兒。他遞給利瑪斯一個信封。
“都是一鎊的票子,”阿什說,“用起來方便些。”
“謝謝。”利瑪斯答道,“讓我們一起喝一杯。”他沒刮鬍子,身上的襯衫一股怪味。他叫來侍者,給自己點了大杯的威士忌,給阿什點了粉紅杜松子酒。酒送來後,利瑪斯顫抖著給酒里加蘇打水,差點把酒倒得溢位來。
他們一起吃了午飯,喝了很多酒,基本上都是阿什在說話。利瑪斯讓對方多談他自己的情況,這樣做雖然不是什麼新招式,但還是很有效。
“老實說,我最近碰到一件大好事。”阿什說,“我幫國外的通訊社做自由撰稿人。我從柏林回來初期,工作不太順利。公司沒有和我續簽工作合同,我只有去幫人管理一家糖果店,主要為老頭老太服務,沒意思。現在想想真是太可怕了。後來那家店受罷工影響而關門,我才擺脫了。接著我在母親家裡住了一段時間,她開一家古董店,幸好店的生意還很不錯。不久我收到一個朋友的信,那人叫山姆·基沃。他那時開始經營一家小型通訊社,專門向國外報紙提供英國生活方面的稿件。你知道,就是那些花邊新聞之類的東西。山姆還是有點本事的,他把英文稿翻譯成外文後才賣出去,這就不一樣了。有人會說,國外的報紙不也可以請人翻譯嗎?可是如果你是報紙的編輯的話,需要稿子的時候根本不願意花錢去找人來翻譯。山姆的訣竅是直接同編輯建立聯絡。為此,他在歐洲到處跑,像個吉普賽人似的。儘管辛苦,回報卻很高。”
阿什停了一下,等著利瑪斯接上話頭,能談談他的情況。利瑪斯繼續裝糊塗,無精打采地點點頭說:“很好啊。”阿什想要點葡萄酒,利瑪斯說只喝威士忌。飯後咖啡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四大杯威士忌。他看上去很糟糕,和大部分酒鬼一樣,他喝酒前總是把嘴湊到酒杯邊上,像是怕酒灑了似的。
阿什沉默了一會兒。
“你不認識山姆吧?”他問。
“山姆?”
阿什的口氣有點惱怒。
“山姆·基沃,我的老闆。就是我剛才告訴你的那個人。”
“他以前也在柏林嗎?”
“不,他會說德語,但從沒有在柏林住過。他曾在波恩做過自由撰稿人之類的工作。說不定你以前見過他呢。很不錯的一個人。”
“不會吧。”停頓了一會兒。
“你這些日子在幹什麼,老朋友?”阿什問。
利瑪斯聳了聳肩膀。
“我被打入了冷宮,”他回答的時候還有點傻傻地笑了笑,“被貶到冷宮裡了。”
“我忘了你在柏林是做什麼工作的,你是那些神祕的‘冷戰’鬥士中的一員嗎?”我的天哪,利瑪斯想,問話開始升級了。
利瑪斯猶豫了一下,臉有點紅,接著粗魯地說:“幫美國佬跑腿,很多人都那樣的。”
“我說,”阿什裝著經過慎重考慮過的一樣,“你應該去見見山姆,你會喜歡他的。”說到這裡,他突然問:“對了,阿歷克,我還不知道你現在住在哪裡呢。”
“你不會知道的。”利瑪斯有氣無力地說。
“我不會去找你的,老朋友。不過你到底住在哪裡?”
“我就住在這一帶,不太固定。我沒有工作,那幫渾蛋不肯給我足額的養老金。”
阿什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啊,阿歷克,那真是太糟糕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樣吧,你先住到我那裡去吧。我住的地方雖然不大,卻還有一間空房間。不過裡面只有簡單的床鋪,你不在意就行。你總不能住在樹林裡吧,老朋友!”
“我倒不太覺得有什麼。”利瑪斯邊說邊拍了拍口袋裡那隻裝錢的信封。“我要去找個工作,”像是下了決心似的點點頭,“給我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我會好起來的。”
“你要找什麼工作?”
“哦,我不知道,做什麼都行。”
“可你不能這樣露宿街頭啊,阿歷克。我記得你的德語說得非常好,很多工作你都可以做的。”
“我已經做過很多工作了,我為一家美國人的狗屁公司賣過百科全書,我在一家精神病書籍圖書館幫人整理,還在一家臭烘烘的膠水廠裡上過班。我到底能做什麼?”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著阿什,而是低頭看著桌面。惱怒中他說話很快。阿什湊過身來看著他,帶著一些勝利的感覺,加重口氣說了起來。
“阿歷克,你需要關係,明白嗎?我很理解你的處境,我自己也曾活得很狼狽。這時候最需要有人幫你。我不知道你以前在柏林是幹什麼的,我也不想知道。可我想你在那裡做的工作不能讓你建立很多關係,是不是?如果我沒有在五年前遇到山姆的話,我今天也還過著窮日子。阿歷克,你搬到我那裡先住一兩個星期吧。我去問問山姆和其他以前在柏林的朋友,他們要是在的話,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可我不會寫稿子啊。”利瑪斯說,“我什麼都不會寫。”阿什把手放在利瑪斯的手臂上。“好了,你別急,”他用安慰地口氣說,“事情一件一件地解決。你的東西在哪裡?”
“什麼東西?”
“你的東西:衣服、包之類的東西。”
“我沒有,我把所有東西都賣了,只剩下一個紙袋。”
“什麼紙袋?”
“那個你在公園裡撿起來的棕色紙袋,也就是我想扔掉的東西。”
阿什在海豚廣場有一所公寓。和利瑪斯想象的一樣,公寓不大,裡面放著一些臨時準備的德國工藝品:一些啤酒杯、農夫用的菸斗和幾個低檔的寧芬堡陶器。
“我週末的時候住在我母親家,”他說,“平時住在這裡,這樣方便一些。”說話的口氣好像不太重視這裡。他們在小客廳裡,把行軍床支好。這時候已經四點半了。
“你在這裡住了多長時間?”利瑪斯問。
“哦,大概一年左右吧。”
“這樣的房子很容易租到嗎?”
“這樣房子的房客流動性很大。要租房的時候,你去登記一下,有房子空出來他們會電話通知你,一點也不難。”
阿什準備了茶。兩人喝的時候,利瑪斯不說話,好像還沒有適應這種舒適的生活。阿什說話的聲音也沒有那麼響了。喝完茶,阿什說:“我出去一下,在商店關門前買點東西回來。然後我們再想辦法解決問題。可能的話,我今天晚上給山姆打個電話,我想你們最好能儘快見個面。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你氣色不太好啊。”
利瑪斯點了點頭說:“
你真夠意思。”他笨拙地做了個感謝的手勢,“很夠意思。”阿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拿起他的軍用風衣出門了。
利瑪斯一旦確證阿什已經出了那棟樓,馬上出了公寓的門,並且不讓門鎖上。他跑到樓上的大堂裡,用大堂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說要找湯姆斯先生的祕書。電話裡很快傳來一個姑娘的聲音:“我是湯姆斯先生的祕書。”
“我代表山姆·基沃先生給你打電話,”利瑪斯說,“他已經接受了邀請,希望今天晚上和湯姆斯先生見面。”
“我會轉告湯姆斯先生。他知道在哪裡能聯絡到你嗎?”
“海豚廣場。”利瑪斯答道,把地址報給了對方,“再見。”
他去公寓傳達室問了幾個問題後,就回到了阿什的公寓,坐在行軍**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過了一會兒,他才躺下。他決定聽從阿什的勸告,先睡一會兒。閉上眼睛的時候,他想起麗茲在床邊照顧他的情景,模模糊糊地想知道她現在的狀況。
他被阿什叫醒,看到阿什身邊有個矮胖的男人。那人頭髮很長,正開始變灰,穿著雙排扣的西裝。說話帶點中歐國家口音,可能是德語口音,不過也說不準。自我介紹說他叫山姆·基沃。
他們一起喝金託力酒,基本上都是阿什在說話。他說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大家在柏林也是這樣一起尋歡作樂的。基沃說他不能回去太晚,明天還要上班。他們約好一起去阿什熟悉的那家中餐館吃飯,就是警察局對面的那家,他們自己帶葡萄酒去。阿什在廚房裡令人驚奇地找出了兩瓶好酒,他們帶著酒上了計程車。
飯菜很好,他們把兩瓶酒都喝光了。基沃在開始喝第二瓶酒時說話,說了不多的幾句話。他說他剛從西德和法國回來。法國到處亂糟糟的,戴高樂快不行了,以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成千上萬的白痴惡棍從阿爾及利亞回到法國,他估計法國也要變成法西斯橫行的地方了。
“德國的情況怎麼樣?”阿歷克特意問他。
“就要看美國佬能不能幫他們撐住了。”基沃說著,用鼓勵的眼光看著利瑪斯。
“那是什麼意思?”利瑪斯問。
“就像我說的那樣,杜勒斯給了西德制定外交政策的權力,肯尼迪又把那權力收了回去。所以他們火氣很大。”
利瑪斯用力地點了點頭,說:“美國佬就那樣。”
“阿歷克好像不喜歡我們的美國朋友啊。”阿什加重語氣插了一句。基沃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低聲說了一句:“哦,是嗎?”利瑪斯想,基沃裝得更像,更有耐心。他像一名馴獸師,讓對方圍著他轉。他似乎願意給對方一些賞賜,但對方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能得到。他分寸掌握得非常好。
吃完飯後,阿什說:“我知道有個好地方,山姆你也去過的。那裡服務很不錯。我們叫車過去玩玩吧。”
“等一下,”利瑪斯說,他說話的口氣讓阿什迅速地轉頭看著他,“我先問個問題好嗎?去那個地方誰付錢?”
“我來付,”阿什馬上回答說,“我和山姆付錢。”
“你們兩人談好了嗎?”
“這個—沒談呢。”
“你們知道,我沒錢。我可沒錢去玩樂。”
“沒問題的,阿歷克。一直以來我也沒有用過你的錢,是不是?”
“是的,”利瑪斯回答說,“是的,沒有用過。”
他好像要說什麼,又改變主意不說了似的。阿什看上去沒有生氣,只是顯得有點擔心。而基沃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利瑪斯在出租車裡拒絕說話。阿什還討好地和他搭腔,利瑪斯僅惱怒地聳了聳肩。他們到達那裡,下車時利瑪斯和基沃都沒有付車費的意思。阿什領著他們拐進一條深巷,路過的店面櫥窗裡放著色情雜誌。巷子盡頭有一塊俗麗的霓虹燈招牌,寫著:“尤物俱樂部,僅限會員。”門兩邊貼著姑娘們的照片,照片上都訂著一張紙條,用手寫體寫著:“人體探究,僅限會員。”
阿什按了按門鈴,門馬上就開了。開門的是個很高大的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褲子。
“我是會員。”阿什說,“這兩位先生是和我一起的。”
“看看你的會員卡?”
阿什從錢包裡取出一張米色的卡片,遞了過去。
“你帶來的客人每人要付一塊錢的臨時會員費。算他們是你帶來的,行嗎?”他正要把會員卡遞還給阿什的時候,利瑪斯搶先一步,把卡接了過來。利瑪斯拿著卡看了一會兒,才把它還給阿什。
利瑪斯從褲子口袋裡取出兩鎊,放在門口那個男人伸出的手中。
“兩塊錢,”利瑪斯說,“臨時會費。”他不管阿什的驚訝和抗議,領著他們走過掛著門簾的門道,進入昏暗的俱樂部前廳。他轉身對跟過來的看門人說:
“給我們找張桌子,”利瑪斯說,“送一瓶蘇格蘭威士忌來,接下來就別管了。”看門人猶豫了一下,沒敢多說什麼,陪著他們下臺階。走在臺階上,耳邊傳來的音樂,就像被壓低了的呻吟聲。
他們選了房子角落處一張單獨的桌子。房子裡有個兩人樂隊正在演奏,姑娘們二三成群地坐著。他們進來的時候,有兩個姑娘站了起來,可大個子看門人對她們搖了搖頭。
在等酒送上來的時間裡,阿什不安地看著利瑪斯。基沃似乎稍稍有點煩躁。侍者送來了一瓶威士忌和三隻酒杯,給每個杯子裡倒了少許的酒,這過程中沒人說話。利瑪斯從侍者手中拿過酒瓶,給三隻杯子裡又加了不少的酒。加完酒,他湊到桌前對阿什說:“現在你應該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什麼意思?”阿什有點心虛地問,“阿歷克,你在說什麼?”
“我出獄那天你就跟著我了,”他平靜地開始了,“你編些愚蠢的故事,什麼在柏林見過我之類的。你沒有借過我的錢,卻還錢給我。你花不少錢請我吃飯,還讓我住在你的公寓裡。”
阿什臉紅了,他說:“如果是以為……”
“不要打斷我的話,”利瑪斯不客氣地說,“等我把話說完,不行嗎?你這裡會員卡上的名字是墨菲,是你的真名嗎?”
“不,不是的。”
“我想是你一個叫墨菲的朋友把卡借給你用的,是不是?”
“那倒不是。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那我告訴你,我有時來這裡找姑娘玩,我用假名字辦了張會員卡。”
“是嗎?”利瑪斯毫不客氣地接著問,“你住的公寓不也是用墨菲的名字租下的嗎?”
基沃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先回家吧,”他對阿什說,“這事我來處理。”
一個姑娘正在跳**,是個年輕俗
氣的女孩,大腿上有塊烏青。由於長得瘦,她給人的印象不是性感而是尷尬,沒有美感,也勾不起人的慾望。她慢慢地轉過身,四肢不時地抖動。她很少跟著音樂節奏動,看著觀眾的眼光,類似於成人堆裡的早熟兒童。突然音樂的節奏加快了,那姑娘像頭聽到口哨聲的狗,亂蹦亂跳起來。她脫下胸罩,舉到頭頂,展示她那乾癟的身材。下身只穿著一條綴著閃光片的三角褲,看上去像一種基督教的裝飾品。
他們兩人默默地看著,利瑪斯和基沃都不說話。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說我們以前在柏林看的表演更精彩?”利瑪斯開口說。基沃看著怒意未消的利瑪斯。
“看過也不錯啊,”基沃愉快地回答,“我自己經常去柏林,不過我不喜歡去夜總會。”
利瑪斯沒有說話。
“當然了,我不是說自己脫俗,一個凡人而已。如果我需要女人的話,我知道在別的地方用更少的錢就能得手。如果我想跳舞,我也瞭解哪裡有更好的跳舞場所。”利瑪斯對他的話似聽非聽。
“也許你可以說說那個娘娘腔找我的用意?”他問。基沃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是我讓他去找你的。”
“為什麼?”
“我對你感興趣。我要向你提供一份工作,新聞方面的工作。”
一陣沉默。
“新聞方面的,”利瑪斯重複了一遍,“我明白了。”
“我經營一家通訊社,提供國際性的新聞服務。收入不錯,非常不錯。提供一些令人感興趣的資料。”
“誰出版那些資料?”
“通訊社的經濟效益很好,像你這樣有國外工作經驗和工作背景,並且能提供有價值的資料的人,如果從事這行工作,可以在比較短的時間裡解決經濟問題,不會再為錢發愁。”
“誰會出版那些資料,基沃?”利瑪斯的語氣中隱隱有些威脅的成分。一時間,只是很短的時間裡,基沃光滑的臉上似乎掠過了一絲擔心。
“外國客戶。我在巴黎的助手幫我承擔了很多工作。老實說,資料最後由誰出版我也不完全清楚。”他露出讓人寬慰的微笑,說,“我也不想管那麼多。客戶們願意付錢,生意能做下去就行了。你知道,利瑪斯,那些客戶往往對枝節問題不感興趣。他們付錢爽快,並且可以幫著把錢匯到國外銀行,那樣的話就很方便,不會有稅收之類的麻煩。”
利瑪斯沒有說話,盯著手中的酒杯。
利瑪斯想,天哪,他們這麼快就把話挑明瞭,也太快了一些。他想起一個有關音樂廳的愚蠢笑話來:“沒有一個正經女孩會接受這個要求,當然了,做正經女孩值不值得也是個問題。”仔細想想,利瑪斯覺得他們這麼急也沒有錯。我現在一貧如洗,剛從監獄出來,對社會非常不滿。我不再年輕,沒有什麼指望,也就不需要保持什麼紳士的自尊心、榮譽感了。另一方面,他們也做好了被我斷然拒絕的準備。我表現出害怕也是正常的,因為大家都知道特工部門對叛節者是毫不留情、置之死地而後快的。
總之,對方知道這是一場賭博,從人類做決定的非一致性來看,精心策劃的間諜手段也不一定就有效。有時候騙子、罪犯能夠抵禦**,而令人尊敬的紳士卻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做出驚人的背叛。
“他們必須付出很多錢。”利瑪斯最後低聲說了一句。基沃又給他酒杯里加了一些威士忌。
“他們願意先付一萬五千鎊,錢已經存到了柏林的坎通奈爾銀行。等我的客戶把需要的取款證明交給你,你就可以去取錢了。我的客戶保留在今後一年內向你詢問的權力,為此他們會再付給你五千鎊。他們還可以幫你解決……如果你需要在什麼地方安居的話。”
“我有多少考慮時間?”
“沒有考慮時間。你以後不需要把你記得的所有東西都寫出來,只是和我的客戶見面,他會讓人記錄下資料的。”
“我會在什麼地方和那個人見面?”
“我們覺得為了大家都方便,還是在英國以外的地方見面為好。我的客戶建議在荷蘭見面。”
“我沒有護照了。”
“我冒昧地幫你準備了護照。”基沃客氣地說。他的語言舉止完全是一副談生意的商人模樣。“我們明天早上九點四十五乘飛機去荷蘭。我們回到我的住處再討論其他細節問題好嗎?”
基沃付了賬,他們乘計程車去了一家相當高階的公寓。
基沃的公寓非常豪華、奢侈,可還是給人一種臨時拼湊起來的感覺。有人說,在倫敦能買到整堆的書回去裝門面,也可以請專門的畫師來裝潢房間牆壁。利瑪斯儘管對這種事情不太感興趣,卻也能感覺到這裡的生活氣息不濃,更像是一套酒店客房。基沃把他領到一間房裡(窗外是一個昏暗的內天井,不是臨街的房間),利瑪斯問他;
“你在這裡住多長時間了?”
“哦,時間不長。”基沃輕鬆地回答,“幾個月吧,最多了。”
“花了你不少錢吧,不過我覺得還是值得的。”
“謝謝。”
他房間裡放著一瓶蘇格蘭威士忌,一隻蘇打水瓶和一個鍍銀的托盤。房間另一端,有條過道通往衛生間,被簾子遮著。
“真是個溫馨的小窩啊,都是偉大的‘工人階級’出的錢吧。”
“住口,”基沃厲聲說,接著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事找我,你可以用內線打電話到我房間,我會醒的。”
“我自己會有辦法的。”利瑪斯頂了他一句。
“那好,晚安。”基沃不多說,離開了房間。他也快裝不下去了,利瑪斯想。
利瑪斯是被床邊的電話鈴聲喚醒的,是基沃打來的。
“六點了,”他說,“六點半吃早飯。”
“好的。”利瑪斯說完掛上電話。他覺得頭痛。
基沃肯定事先打電話訂了計程車,因為七點整的時候門鈴響了。基沃問:“有什麼要帶的嗎?”
“我沒有行李,”利瑪斯說,“只要帶把牙刷和刮鬍刀就可以了。”
“那不是問題。你都準備好了?”
利瑪斯聳了聳肩。“算是吧,你有香菸嗎?”
“沒有。”基沃說,“不過飛機上有香菸。你現在最好把這個熟悉一下。”說著他把一本英國護照遞給利瑪斯。護照上的名字和照片都是真的,照片角上蓋著外交部的鋼印。護照不新不舊,註明利瑪斯的職業是職員,單身。第一次拿到這樣的護照,利瑪斯有點不安。這種事情就像結婚一樣,一旦開始,生活就不能再回到從前。
“要用多少錢呢?”利瑪斯問。
“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都是通訊社出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