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八十七 似曾相識燕歸來

八十七 似曾相識燕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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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似曾相識燕歸來

八十七 似曾相識燕歸來

四國使臣獻上了壽禮,停留了幾日後便各自離去,之後還有種種事宜需要一一安排。

那費了好大力氣擠入城中的白象據說是南疆公主的愛寵,但也不能入宮門,暫且移到了珍獸院中。這碩大無朋的坐騎因苦冷蓋上了厚草蓆,和舔著熊掌的白熊遙遙相望。

南疆供上的花草和藥材經過驗查之後收入玉庫,皇帝百忙之中還記得於府中養腿的沈明玄,又憶及往日童稚之事,手一揮賜了他幾盆曇華。這幾盆珍貴的花朵當夜便遭了大發脾氣的虎聖人毒手,無一不被撓的禿了腦袋。

樓然不約而同送上的鐵礦與馬匹。這兩樣東西本是國之根基,想來是如今鷸蚌相爭之時,便也捨下了性命。再加上阿日斯蘭呈上的礦藏情報,已是皇帝意外之外的豐厚“壽禮”。

朔國則用大量毛皮和幾種木材換了炭火和香料、布匹、棉花,先行運回北地去了。

使節離京兩日之後,朔國,北朔沁部,北朔科勒科部以及南疆送來的公主分別封妃,各自賜了宮殿。從封號、賞賜到殿宇規制,俱是不偏不倚。看起來格外仇視的兩位樓然公主知道自己的使命,倒也至今未曾生事。

當夜,司掌市舶的錢大人在東青閣與皇帝密談。

“陛下算無遺策,臣下佩服。”錢百萬說起銅臭之事便是掩不住的眉飛色舞,“朔國太子和樓然的王子們果然派了心腹打聽赤椒一事,那小狐狸的動作最快,已經將購得的一百擔先行運了回去。”這一百擔揀完,剩下的成色可就沒有挑揀的那般好了,但價格一分都不會降。

這般一來,霞州椒市崩潰之後導致番椒積壓的爛尾債也可以一舉打掃出去這東西雖然口味新奇,但若是隻仰仗內部消耗,說動百姓都好上這個,他當真沒有把握。

眼看收購來的赤椒要爛在庫中,陛下就是不急。只是吩咐將這東西細細挑選封裝,以備取用。

等著等著,就來了曜帝說的“冤大頭”:以往趾高氣昂的北地兩國。

眼下既解了氣又賺了錢,錢百萬覺得自己這幾日做夢都要笑醒。

“錢愛卿,注意禮儀。”皇帝很是無奈這順嘴便是諢名的愛卿,“結價幾何?”

“按陛下的吩咐:薄利多銷,清空庫積。所以臣擬定的是十六文一斤,總共結了一百六十萬兩。另外臣還搭贈了幾樣新產的香料,都是捏著他們的喜好調出來的,不愁他們之後不買。”錢百萬激動起來便忍不住在書房中來回走動。

細說起來,一百六十萬兩白銀委實不是個極大的數額。但椒市慘淡,陛下明旨不許“椒賤傷民”,故而錢百萬特意以高於市價的價錢收購番椒,但實際上收價也不過八文一斤罷了。

如此算來,除了得以將這些**東西清了出去,還算是小賺了一筆。

何況這次用作交易的並非是樓然粗製的白銀,而是質量極高的黃金和寶石,又是做物件的好材料,下腳料再打成精巧首飾……嘖嘖。

錢百萬自小便跟著叔父走南闖北,最是有骨裡熬油、以錢生錢的好手段。但他未曾想過向來被罵做“市儈”的他,也能得到九五之尊的青眼和栽培。

不多時已經恨不得將所有念頭付諸行動的錢大人離開東青閣,皇帝捂著又開始有些脹痛的左眼,伏在桌上稍稍休憩。

樓然與朔國戰火將起,他如今卻有心無力。

還要等。

這些日子的事情也著實太多還有儼兒那孩子,他這些時日無暇管教,不若將老師請回來吧。

皇帝倦怠地垂著鳳目,腰間香囊清氣嫋嫋,香絮綿軟,讓他在半夢半醒間想起了許多舊事……

“陛下。”朦朧中聽到一聲輕喚。皇帝幽然睜開鳳目,才發覺身上竟搭了一件繁麗的雀金裘,織線經緯之間流光溢彩,卻又分明是女子的衣物,帶著一種悠悠香氣。

南疆公主今日被封了錦妃,正在樂羽殿紅著臉忐忑的等著訊息,不多時聽得女官回報,今夜無人得到陛下的垂憐,讓她自行歇下,不免在慶幸之餘生起一絲失落。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般天神一般的人呢,竟是她此生的夫君。所以在看到疲憊的帝王之時,滿腹柔情讓她痴痴地看了許久,又極為細心地取了絲絛纏了往日最愛的鈴鐺,這才輕手輕腳的靠過去。

他是不是有些冷,怎麼穿的這般單薄……滄瀾不似南國溫暖,她也是聽了嬤嬤的話,加了裘衣才能找到此處。

見他睡得不甚舒適,公主淺綠的眸子中不免湧上心疼。她將自己最愛的孔雀尾羽捻的翠雀裘為他披上,本來極盡繁麗的色彩竟壓不住他分毫光華,反而讓他有些疲態的眉眼愈發美得令人心驚。

他睜開眼睛了,好美的顏色。險些被勾進那紫眸中的公主強定心神,用蹩腳的滄瀾話溫聲道:“陛下,這裡冷,我們回殿中去。”

“小……九…?”皇帝出口的同時便清醒過來。不,不是小九,只是眼睛的顏色有幾分像罷了。這女娘是南疆的公主,如今的錦妃。

皇帝的眼神已然清明,雀裘也順著他的肩頭滑落委地。錦妃匆忙請罪,禮節還有些生硬。眼前的女子並無惡意,否則他即便是睡著,也不會這般任由她靠近。看著還十分幼小的女娘,皇帝說不清心頭的滋味。

大概是那種帶著仰望與濡慕的純淨眼神,一瞬間像極了小九。這樣一個足足比他小了一旬的小丫頭,大概還不知自己的身份是何其殘酷。

“誰讓你進來的?”皇帝的聲音多了幾分寒重之意,壓得錦妃眼中淚光瑩瑩。

“陛、陛下,我……不,臣妾……”公主剛入滄瀾不久,滄瀾話只學了幾句,此時笨口拙舌,泫然欲泣。

她也不懂,為何貴為一國之君,身邊連個體己關懷之人都無,方才她只是遠遠看著,便感到一陣難過。

為什麼……會不開心呢?

嬤嬤說他是天底下最為開心的人,她第一次覺得嬤嬤說錯了。

陛下看起來這般冷,這般孤獨,即便有時笑著,卻並不開懷。

門外候著的人聽到了響動,匆匆一道跪地請罪。本來被那玉嬤嬤安撫下來的四個宮女都紛紛變色:陛下一向溫雅平和,主子的心腹又連連保證主子能夠得寵。可瞧瞧眼下情形,這異國公主竟三下兩下便觸怒了陛下!

這些才撥上來的宮女從未見過皇帝發怒,伏在地上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錦妃焦急起來,口中便是一串她們聽不懂的南疆話。

“玉嬤嬤……”她的眼睛總算見到了最為信賴的嬤嬤,雖然她也知道嬤嬤的相貌實在是冒犯了陛下,但此時也無心顧及這般多了,“嬤嬤,我……”舉步入門的老嫗臉上盡是燎疤,但她儀態端莊,向上下打量她的皇帝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禮,沙啞粗糲的嗓子說出了流利的滄瀾話:“見過陛下。”她的碧瞳像是深邃的潭,“陛下許是還記得老奴。”

“老奴是純太妃的侍女,碧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