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四國來朝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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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四國來朝的前奏
六十二 四國來朝的前奏
沈淵一行很快入京,李水兒與瑤光也在沈府暫時住下。
寧王因病薨逝,依照舊例,舉國服喪九日。
因著這突如其來的喪事,整個紫州都多了幾分陰霾之意。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這喪期之內嚴禁飲酒娛樂,而恰好處在這九日之中的皇家秋狩自然也被取消了。
皇孫煩煩地握著一把小弓,腰間還佩著細劍,心下不由得一陣可惜自己苦練了許多時日的箭法和劍術:師傅們都說自己的箭法有所長進。他本來還想試著獵些東西給陛下看看,以求得到幾句誇讚呢。
陛下的誇讚,比任何東西都要讓他渴望卻難以得到。
“既如此,那便推到下月吧。”皇帝見皇孫出奇的渴盼,便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
紫州林苑的獵場下有數口熱泉,故而冬季不雪,養在其中的獵物也沒了冬眠的習性,終日在林中游逛奔走。皇帝略一思索,覺得若是皇孫實在捨不得這場能夠聯絡世家、挑選可用之人的狩獵,改到往後的哪一日也行。
“儼兒多謝陛下恩典!”皇孫忙行了一個端莊的謝禮,又仰頭看皇帝,眼神十分濡慕。他默然看了幾息,突然發現光陰流走的這般迅捷,眼下竟然已是十一月的最末。
細細算來,周國的使臣們也要來了,連帶著,還有為和親而來的異國公主們。
皇孫只這般想著,便覺得心中沒了方才得到允諾時的歡欣,忍不住看端坐在案旁沉浸其中的皇帝。
這人難得的沒有處理政務,而是戴著冰絲手套,捧著一本不知何處尋來的古舊的列國遊記細細品讀。他的眼神隨著書頁的翻動不時微動,身影在珠輝與香霧中朦朧勾勒,只是一個側影便動人心魂,懾人神魄。
這樣的人……要何種容華的女子才匹配的上?怕是這世間都不會有。
但無論皇孫心中如何作想,兩國邦交之事自然是玩笑不得的。臘月剛剛開了個頭,便有了樓然的一隊使臣經駝州取道入京,快馬彎刀,浩浩蕩蕩,激得路上滿是塵土和馬蹄印記。
皇孫聽說了這等訊息,只覺得心頭萬般煩悶:這樓然不過是十幾年前和他滄瀾有了一段不怎麼體面的和親聯姻,便當自己是一門正經親戚了,竟敢這般威風而來!
然而樓然雖威風凜凜而來,卻不得不在京城門口卸刀駐馬。
“既然樓然為兩國和平而來,昔年我滄瀾曜帝有言:‘入國問禁,入境問俗,入鄉隨俗’。既然樓然是心誠而來,便請‘入鄉隨俗’吧。”
樓然的使臣哼了一聲,解了身上佩刀,又派左右之人吩咐了幾句下去。
禮部尚書與鴻臚寺卿瞧著樓然使臣雖有些不情願,卻還是隱忍順從的表情。雖然知不應如此,但心中不免仍舊生起一陣痛快。
先帝執政時滄瀾勢弱,又不曾有強硬對外的心思,他們這些外交屬臣可謂是飽受屈辱,忍耐了多年。如今終於得以揚眉吐氣,一展雄心抱負。
也是因了陛下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胸有溝壑,七年間攘外安內,政通人和,百廢俱興,國力漸盛,他們才有底氣說這些話。
反觀如今的樓然,在老可汗駕崩之後就陷入了部落混戰,如今已儼然是一隻垂垂病虎。這種四國來朝的情景,雖然有些旁的因素在,也極為難得了。
能做太平盛世的臣子,他們如何能不激動呢。
有此一遭,樓然浩大而來的車馬大半都停在了城門之外安頓,只有侍者和幾頂軟轎得以繼續入城。尚書心中瞭然,那裝飾的格外華麗醒目的紅絲軟轎中應是前來和親的樓然公主,但數上一數,這轎可不止一頂。
莫非還有旁的部族的貴女也入了和親隊伍?還是怕他家陛下不滿意陪嫁來的妾?尚書雖不得其解,卻也沒有資格探查他國貴女的身份,軟轎經過僕婦驗查,便在禮後隨了儀仗迎使臣入城。
不管他們心中如何腹誹,兩國邦交友好的表面文章是必然要做周全的。
……
先行而來的樓然使臣似是一個訊號,倏忽點燃了整個滄瀾。紫霄城中的百姓沸騰了起來,一掃寧王喪服時的沉悶無趣,紛紛穿上盛裝湧上街頭看這異國而來公主,一時間萬人空巷,人群熙熙攘攘,絡繹不絕的車馬幾乎要擁塞街道。
紫州百姓大多都安樂富足,很會尋些樂子。前來和親的異國公主自然是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一例八卦:連琉璃閣順勢推出的琥珀嵌蜜蠟項鍊都賣的極為火爆,更有許多女娘效仿樓然公主編了滿頭細辮,自己對鏡賞玩。
要知道上一個入滄瀾和親的還是南疆的長公主,只是那位公主雖以妃位入了宮門,卻並未受到先帝寵愛,很快便香消玉殞。
異國的公主的奇特、美貌、神祕與才情,無疑帶給百姓極大的震動和幻想。
“嘿,細看這長公主,身著百金團紋緙絲馬服,頸間竟是一方琥珀蜜蠟,她姿容勃勃,身段窈窕,回眸一笑,目光皎皎,端的是萬種風情,灼眼風華,瑰麗生姿。”
紫州廣饒縣的某座茶樓中。短髮少女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樓然公主有別常人的如花美貌,雖然多是臆想和杜撰,也引得掌聲雷動不休,她聽得這般熱烈反響,忙趁機執了一方流雲筆洗上前討賞。
人群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閒閒扯了她的衣角,嬉笑道,“我說小美人兒,你能拿出這等成色的好筆洗,還要討什麼賞錢?還有你這玉鐲,嘖嘖當真好水頭,莫不是與人私奔出來的大家閨秀吧?”
他說的露骨不堪,引得被拉扯住的短髮少女勃然色變。
“放手!”少女揮開他愈發想要不老實的髒手,又連連後退保護自己腕上的那一對玉鐲:這鐲子是墨伯母給她的,她並不知它們的價格幾何,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搶走;還有筆洗,實際上是她從書房桌子上順的……她便這般偷了人家的東西,一聲不吭地逃走了。
少女裝著紛繁心事,心頭猛然一酸,表情卻冷下來:“你再這般拉扯,我就喊人報官了!”她掰開那隻鹹豬手,抹了一把臉後吃力的排開人群,護著鐲子和筆洗,匆匆收了包裹向外闖去。
四國朝會,皇城周遭已經嚴查車馬出入,而這紫州,她也必須要離開了。
短髮少女立在城門之前,第一次對短暫落腳的地方生出了留戀之情。她悵然地回神望著依舊繁華似錦的紫霄城,唯餘滿腹心酸苦澀。
唯有這短短的一個月,她痛痛快快的當了一回自己想當的“”。
只是這一別後,不知還會不會有機會再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