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入府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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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入府為寵
三十五 入府為寵
沈淵已經沒了那千鈞一髮時的清晰記憶。
只記得腰側荷囊裡的麒麟骨突然滾燙,似是一窪融化的鐵水,在觸碰到霧氣時驟然發出無與倫比的燦烈金芒。
蜃汽被金芒逼退數丈,又在轉瞬間反撲而來,他只來得及抓住手邊的鴻鳴,又用長鞭一卷不遠處的瑤光……耳中倒灌江水,天地翻覆:他們分明一連串兒地落了水。
好冷……
他還在江中嗎?
他在哪?
他的腿……好痛……
沈淵掙扎著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鴻鳴的一張臉。
這張臉既不憔悴也不落魄,反而潤澤生光,此時見他轉醒,激動神色難掩。沈淵被鴻鳴扶起來靠在迎枕之上,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卿鸞給他做的偽飾仍在,只是泡過水、如今略有些翹起,他只是想象便知道此時自己大抵頂著一張皮肉凹凸的麵皮,不由得心間一陣不爽。
“先不要揭下…”鴻鳴顧不得禮數分寸,搶先按住他的手。
沈淵只覺得江中無邊的冷還停留在四肢之上,而身上衣裳整齊乾爽。他心中一凝,一手已經掐住了鴻鳴的脖頸,厲聲詰問:“誰為我更的衣?”鴻鳴被他掐的生痛,沈淵略微鬆了力道,陰晴不定地注視他咳喘連連。
“屬下無能,只能找到些自己的衣衫……至於內裡貼身的衣物,因為不敢玷汙了家主,便未曾更換,只是用內力烘乾……”鴻鳴心下惴惴,畢竟貼身的衣物對又潔症的家主比外衣更為重要。沈淵量他也是不敢,便冷哼了一聲作罷。抬手檢查身上的荷囊,袖中的暗袋,手腕上的粉珠等物。
“信令少了一個。”許是被水流沖走了,他向來不常用這信令,若被人撿到不知要生出多少禍端。沈淵只覺得江水泡得他舊疾復發,似是受了傷的小腿更是疼痛的厲害。
“鴻……鴻鳴!”鴻鳴本以為自己又要被怒火牽連,見他容色慘白,冷汗連連,忙端起小案上的湯藥,“您的傷……這裡是藥。”沈淵掀開厚實的錦被,看著自己打了夾板的腿:“我的腿如何了。”
“在江中受了傷,撞到了江石。”鴻鳴小心道,“家主別動。”
沈淵握住枕角:“這裡是何處?”鴻鳴坐在床榻一側,用短暫的沉默安撫他,“……我們上岸後便被帶到州中最豪貴的門庭,家主彼時昏迷未醒,身上有傷,不敢妄動。我和小孩一番商討,便先同意了寄居在此處,等您醒來,幸而您不過一天便醒來了。”
沈淵看著他容色前所未有的鮮亮,並非往常的灰黑褐色的暗色勁裝,反而穿了一身鈷藍錦袍,袖口有藤蘿狀的精細刺繡,鴻鳴相貌本就俊逸脫俗,這一身倒是襯得他如庭中玉樹,很是有些風姿。
等等,風姿?
沈淵心裡猛然一跳。鴻鳴察言觀色,萬分為難,卻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們現下在墨州,寧王府東苑,瑤光住的不遠,在南院。”
赤霞江和墨州相隔千山萬水,他們怎會到了墨州?又淪落到了寧王的王府?
莫非是那人的手筆……沈淵欲起身,只覺得腿上一陣劇痛,幾乎要直不起身來。“此處是墨州?!”他黑沉的雙眸直視捧著湯藥顧看著他腿上夾板的鴻鳴,想要找出謊言的痕跡來。
自然沒有。
冰冷乾燥的空氣,窗外的松葉樹,熊熊燃燒的炭火在炭盆中“噼剝”作響——這裡是極偏北的墨州,寧王封地。
“沈大哥,我能進來嗎。”門外響起一個細細軟軟的聲音,沈淵聽出那是刻意壓低了清亮音色的瑤光,只是這聲音怯怯的,不似以往張牙舞爪。
“你進來吧,家主已經醒了。”鴻鳴將湯藥舉過去,“喝一口便可以吃一口蜜餞。”
“…………”沈淵冷冷看過去,後者瞬間嚇得縮了爪子,訕訕地將藥碗送到他手上。
“啊!真噠……”瑤光驚喜不已,大力推開木門,興奮的撲到床邊,“前輩,嚶嚶,嗚嗚嗚,你昏迷不醒,當時真是嚇死我了,我們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便裝作同鄉來這裡來這投奔……”他雖說的麵皮泛紅,語調卻興奮地微微上揚。顯得十分歡快。
“前輩,王爺也生的十分美,他還衝我笑呢……”見他還是這般見色生意,沈淵忍不住心中又氣又笑。
小孩兒的頭髮被一隻檀木小冠束得整齊,秋麒麟色披風上一圈白色絨毛,襯得他小臉豐潤可愛。
“過來。”沈淵招他過來,隨手察看他那價值不菲的頭冠,赫然刻著寧王府制。
鴻鳴瞧著快要冷掉的湯藥,攪了又攪。瑤光倒是喊了起來:“原來你跑回來煎藥……倒是撇了我在那裡幫你應付那些香噴噴軟綿綿的男子!……罷了罷了…”小孩哪裡是真生氣,不過作勢叫喊了幾句,又忙對著沈淵懇求道,“既然前輩醒了,我們不若早些回去吧。”
瑤光早些知曉了他們這一落水、一上岸是有多麼離奇,哪怕王爺人美,當男.寵又有趣,這事也令他有些懼意。何況他當真怕自己也變的噴香綿軟,到時他大哥非得打死他不可!
“家主的腿傷不便移動,這幾日尤其要能躺則躺,怕引得骨頭長歪。”鴻鳴放了碗,沈淵看了他幾眼,拿起那苦藥汁強嚥了幾口,皺眉咬住了送在嘴邊的蜜餞。
四隻眼睛都看著他喝藥,沈淵便將最後一口嚥了下去,鴻鳴趕緊撿了蜜餞再遞上去,取了腰間新備的帕子給他擦拭。沈淵拂開他,“此事不急。”
“…………”
“…………啊?”瑤光看著前輩嘴邊喝出來的一圈褐色鬍子,“為何現在不急著擦?前輩還要用飯嗎?您餓啦?”
“回去的事不急。”沈淵慢慢坐起來,黑沉的眸子投向鴻鳴,“先將這幾日的事講給我聽。”
寧王好南風,已經是整個滄瀾公知的笑柄,寧王府內除了王妃和幾個滕姬住在西苑,東苑收著許多姿韻各異的男子,人口比寥寥的西苑密集得多、也複雜得多。
鴻鳴和瑤光俱是一天前入府的新人,經了今夜的“燒尾宴”[注1]後便是王府內的人了。
燒尾宴……好大的膽量。沈淵心中冷笑一聲,對寧王的感官更差。
“我可能短時間不能正式入府。”瑤光把玩著枕頭上褪色的流蘇穗子,“他們說我年歲不夠,可以先在旁處充用兩三年再定奪。”瑤光轉過年才滿十二歲,只是他常年習武,又衣食無缺,生的比那些投奔王府的男童高壯許多,看起來足有十三四歲。
本朝例法嚴禁***,男女勿論。寧王身為郡王,看來也不敢自觸王法。
“前輩不如讓鴻鳴哥去看呀。”瑤光又輕鬆又有些微妙的失落,“他今夜便要去宴上了。”寧王妃向來不願管這些事,鴻鳴去見的只有那些“同僚”或幾個“得意人兒”,寧王的行蹤倒是說不準。
鴻鳴脊背猛地繃起來,面上顯出羞惱和忐忑來。
“家主!……”
“小公子,您得出來了。”瑤光的侍童紫琴在心中估摸著時間,拍著門板催他。
“我開玩笑吶。啊,我的侍從叫我呢,先走了。前輩,好好休息。”瑤光使完壞便一步三蹦的溜了。
沈淵看著鴻鳴,這次他看的分明,這人有一雙深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浸在淺淺的水光中,四周都是微紅色。
“家主……”他的語調像是秋夜中的蟬,幾乎是哀求了,可沈淵的神色分明是認真的,只要眼前人下令,他只能萬死不辭。
玉樹般清朗俊秀的青年撐著身體,絕望的灰白色在他臉上蔓延。
“瞧瞧你這愚蠢軟弱的樣子。”沈淵冷笑,“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我……”
“你的家在哪裡?”
“是……沈府。”
沈淵忍著痛楚扯住他的衣領,將滑挺的鈷藍色緞料扯皺:“寧王?我沈淵會怕他?”
“…………”
“你是我沈府的狗,自然從頭到腳都是我的。”冷汗從沈淵的背上滑下來,“打狗也要看主人,誰動了我沈淵的狗,我也要…撕他一塊肉下來!”
鴻鳴的喜色還完全未展開,臉頰上便捱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皮肉火燒一般疼,將他眼眶裡先前屈辱恐懼的淚全都震了出來。
“你若不敢信,此時便可以滾了。”
【小貼士】
燒尾宴
鯉魚躍龍門,經天火燒掉魚尾,才能化為真龍。
常用作登科,升遷等,形容比較正式的宴會。
【小劇場】
花大喵:去吧,小鴻鳴!努力的成為王的男人!(啥?)
鴻鳴:亂點cp,咬死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