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一十八 誅心之言

一百一十八 誅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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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 誅心之言

一百一十八 誅心之言

“我覺得前輩這幾日的心情很不好,是因為花燈節那夜我們遇到了卿姐姐嗎?”瑤光雖然不明真相,但感覺卻還是極為敏銳的,“我覺得,前輩似乎對卿姐姐她很是……”上心?

鴻鳴忙掩住小孩要信口開河的嘴,口中敷衍地解釋道:“卿鸞已經立誓不涉宮廷,但卻同宮中之人攜手而行,所處親密。家主親眼撞破此事,心中自然不悅這幾日你可要老實些,莫要惹他生氣。”

況且,既然真正的卿鸞入了皇宮,那去了雜誌署的又是誰?家主心中驚覺受了愚弄,才這般匆忙地去了雜誌署。

“哦,原來那日那個大美人兒是宮中的人啊。”瑤光以手托住了腮,無限神往,“可惜他戴了面具,我沒看到他到底長什麼樣子…說起來我都沒敢細看呢,當真是個好有氣勢的美人呢!”

“你少說幾句吧,禍從口出。”鴻鳴塞了他一隻吉祥八寶糰子糕,示意他快快閉嘴,別衝撞了當今聖上。

“那前輩抽到的那隻花燈謎底,是不是讓他更生氣了啊?”瑤光雖知道前輩的脾氣並不算好,但也未曾想到他能直接毀了花燈,連後面的燈會也沒去。

回沈府的一路上,馬車裡的空氣都似是凝結住了一般,陰冷人。

若早知道會出這般多的是非曲折,他就不纏著前輩非要去了。瑤光覺得自己惹了禍,心下十分懊悔。

“好了,閉嘴。”

家主拿到了謎底是“飛鳥良弓”的花燈,加上昨日家主與聖上的往來所言。兩者相加,足以讓向來處變不驚的家主焦躁起來。

他們無法為家主排憂解難,哪怕安分些不添麻煩也是好的。

另一邊,沈淵從竹橫江那處拿到了一張小像,小像上短髮的少女眉眼飛揚,一副宜嗔宜喜的嬌俏模樣,嬌俏的令他遍體生寒。

好一齣瞞天過海,李代桃僵的大計策!沈淵陰沉著臉回府,細細又問了一遍瑤光關於這名為“”的少女的事,依舊未得到什麼十分有用的訊息。

他心中激盪,正要去盤查城門處的入關記錄,突然見到一架馬車轆轆而過,阻在了他的路前。

竟是還未返回邊關赴任的顧大將軍。

“明玄是從竹先生那處來?”顧鷹雖與沈淵年少相識,但因兩人都不是性子熱絡之人,實際的關係算不上十分熱切。

此時兩人對望,俱是發現了對方神情中的失意和焦灼,竟有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

“寒鉞是要去”

“我想央竹先生髮一則告示,尋一尋雁雁。”雁雁的訊息自元夜便斷了,雖知她主意大,又精靈機敏,他這個被“舍下”的人還是免不了有十分憂思難奈:雁雁再如何堅強獨立,也是個只有些基本功夫的弱女子,若是遇了歹人又該如何?

父親只知求丹問神萬事不理;祖母向來是個要強又糊塗的;叔父們心思不正,不僅讓鶯鶯過了多年都存著怨,又傷了雁雁的心。

而聖上的旨意還未下,城中便傳開了公主將下嫁顧家的訊息。龐哥兒更是囂狂,口出狂言激怒了向來低調的公主之子這一家子人,簡直是都瘋魔了。

可無論如何,他們這是他的骨肉親人,也是他身為嫡長孫拋不下的責任。所以他只能如綁在地面的風箏一般被拉拽著,婚姻大事也無法完全隨心所欲。

本來只要雁雁回京,陛下再賜了她尊榮和封號,他們便可以順利完婚。

他們一起攜手面對,總能少些煩憂。

可雁雁失蹤了。

“我顧家雖門庭清貴,又有功勞,這般的鬧劇也必定是損傷了君臣之心。”顧鷹面色頹然,欲言又止。

他是難得的青年將才,自來瞵視昂藏,如今卻疲倦得以手掩面,憔悴起來樣子實在悽苦。讓人心生不忍。

“陛下不會。只要將軍恪守本職,將軍的功勞,陛下自然都在心中記得。”沈淵搖頭,心中卻是第一次微微頓了頓,不知是否要將卿鸞之事告知他。

失了顧琳琅的內宮專寵,只怕對顧家來說是雪上加霜。

陛下他的確愛重一路陪伴的顧琳琅……卻也愛上了既有美貌又有才情和意趣的卿鸞。

雖然世間男子多是有妻有妾,可沈淵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滋味。

“明玄。”顧鷹嘆道,聲音已經極輕極輕,“我不如你與聖上那般親厚,亦得不到全然的信任。”論起情分,他比不上自小陪伴聖上的沈淵;而他也無法棄顧家於不顧,不為親人暗地籌謀。

他直視著已經微微凝起眉宇的沈淵,“但我永遠記得邊關的那個冬夜。”

多年前的那個寒冬之夜,他被參將陷害落入冰湖之中,垂死間是善水性的沈淵幾次入湖將他救起。而沈淵帶在身邊的侍從為他烘衣喂藥,才讓他未化作湖底的一縷冤魂。

他昏迷了幾日幾夜,甦醒後後才知那個侍從正是暗自離開封地的肅王。也正是從那時起,他顧家便與肅王坐在了同一條利害之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天下既定,那要手重兵的將軍做什麼呢?顧鷹的心中心思百轉,未說下去,他知道沈淵都懂。

自古而來,君心難測,伴君猶如伴虎。

“……陛下不會。”沈淵轉過頭,將車內爐火撥弄的更大些,“當年正是”他艱澀道,卻將所有未盡之語壓下,只是望著跳動不休的火焰,生硬地轉了話題,“我阿姐一事,承蒙將軍關照。”

“……舉手之勞罷了。”想到死在素州的阮沈氏,顧鷹心中輕輕一嘆。

是,沈淵與他是全然不同的。

是他首先生起了猜忌君王的心思,大概本就不是個好臣子。

但他終究不忍當年那個倔強地一次又一次托起他的少年,脣邊溢位輕微的、遊絲般的輕吟:“文仁年間三次科舉,文武三鼎甲共十八人。明玄,你瞧如今又是怎樣的光景……?”

顧鷹的神色平和,連身上的氣都沒有半分波瀾,似乎只是陳述著一個驚人的事實。

如今這些人中只有竹橫江,大理寺卿牧逸還有兩名郡守側使仍在。

昔年鹿鳴宴,曲江花,千萬人中選出的一十八人,像是荼蘼後便凋謝的花朵般散落各地,自此再無痕跡。

“進則亢龍有悔,退則蒺藜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這是顧寒鉞在玄州寶福寺求到的籤子,他不過是玩笑中將手伸入籤筒,卻抓住了有幾分不詳的籤子。

也是自那時起,濃重的不安在他的心中慢慢發酵,放大。

帝王將他們視作棋子,可他並不願意被捨棄。

他有了想要陪伴一生的人,有需要肩負起來的族人,所以他想好好的活。

沈淵聞言輕輕顫抖起來,目光卻變得極深極冷,他深沉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年長些許的男子:“將軍請下車吧,你我並不同路。”

【小貼士】

亢龍有悔:比喻居高位而不知謙退,則盛極而衰,不免有敗亡之悔。

蒺藜生庭:比喻後路不光明、凶險不能走。

合起來就是“進退兩難”啊。

籤語來自《晉書王豹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