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零六 巧遇帝師

一百零六 巧遇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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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巧遇帝師

一百零六 巧遇帝師

阿日斯蘭感受到車子忽然頓了下來,自車窗的雕花處投射下的日影也因此停止遊走。

他心下生疑,坐在車中揚聲問車伕,“可是出了什麼事?怎麼不走了?”若不是皇孫突然又興了心思要獨自回去佔了這頭一份的祝壽,他也不會因避讓這“頭一份”,這般晚才動身。

如今計劃一變,便又出了岔子。

“小郎君,前面的那輛車子似是壞了,擋住了咱們的路。”車伕生怕被問罪,商量道,“要不,小的換條路走?”

阿日斯蘭聞言掀開簾子觀望。

堵住道路的是一架十分樸素的馬車,車簾是藍色的湖棉簾,連半點紋飾都沒有。拉車的馬兒也是一匹毛色斑駁的雜馬,皮毛也絕不是精心餵養出的油亮。

路自然是不能換的,宮門又不是城門那般由著人隨意出入,如今在元日之中,唯有思齊門才是正經入宮的通道。

“車壞了麼…阿力,去幫一幫他們。”阿日斯蘭脫了最外面的那件錦袍,一個借力便從車轅上跳了下來,馬靴踩在今早才落下的一層薄雪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斯蘭!”嘉樂大長公主急聲地喚兒子,卻聽到對方輕快回應,“母親放心,我有分寸。”

能在這般日子上駕著一匹瘦馬入宮,馬車的主人絕對是個不能輕看的人物。

阿日斯蘭心間滑過種種猜測,隨手將掛在腰間的狼首暖丸扯下來,一面慢慢走上前去一面朗聲道,“阿力,如何了?”

“小郎君,這輛馬車的車軲轆裂了,所以…實在是不好處理。”阿力和對方的車伕圍著馬車走了幾圈檢查,終是忍不住補充道,“馬兒也疲憊的很,實在拉不動了。”

那車伕生的濃眉大眼,粗實無比。他撓頭憨笑道:“這匹馬還好些,之前老先生讓俺趕得是頭公驢,就是累了才將那驢換下去,馬是入城後才開始跑的。”

阿日斯蘭皺眉道:“現在天氣冷的很,又沒有什麼人可以搭手,不如先將車放在此處,交代巡城衛移到旁處去?恕我冒犯了,敢問閣下可是要到宮中去參加陛下的萬壽?”他這般說著,知道車裡的馬車主人聽得分明。

許久才傳出一個醉昏昏的聲音,“……外面那是公主的車架?”

為了避嫌,阿日斯蘭和嘉樂大長公主分了兩輛馬車而來。其中的一輛翠頂縷壁,華蓋頂上還繪有數盞銀邊紫荊,一看便知道是皇族女子的車乘。

“家母正是嘉樂大長公主。”阿日斯蘭將熱乎乎的暖丸垂入車廂中為他取暖,道,“我與家母正要入宮祝萬壽。若不嫌棄,老先生同我們一道走吧。”藍色的棉簾被慢慢掀開,一張胖乎乎,慈和的很,卻又分明漫上紅暈醉意的臉露出來。

滿身酒氣的老頭子的發上一絲不苟地束著五色葛巾,像是一個滑稽的雞毛大毽子一般。

黃守拙朦朦朧朧地上下打量這孩子,“天氣這樣冷,怎麼穿的這般的少?”

阿日斯蘭見他還有六七分醉意,酒氣沖天,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只是在未得知此人確切身份之前他決定暫且按捺不發,“老先生,請?”

老頭兒提起自己的酒壺,還響亮地打了一聲酒嗝,“你快披件衣裳,別、別凍著。”說著他搖搖晃晃撲出了車簾,又極執著地憑一己之力歪歪扭扭地撿了不小心滾在地上的銅壺,再搖搖晃晃地上了車。

阿日斯蘭本擔心這老頭兒吐在馬車中,或是當真醉的不省人事,對方卻規矩地坐在馬車內,用一種他實在難解的目光上下端詳他,手中還團著他向來喜愛的狼首暖丸。

狼首花紋雖並不稀奇,可他偏愛那鏤刻的稚嫩的幼狼樣子,世間只有這麼一個,若是被捏壞了他可是要心疼的。況且那暖丸裡的香是母親親自制的,清雅卻總帶了些寒冷之意的梅雪香,被這怪老頭的酒味沾得七零八碎。

阿日斯蘭越想便覺得憋悶,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小子阿日斯蘭,還未請教老先生名諱。”

“老先生……?”那老頭怔了一瞬,又瞧著這小小玉樹般稚嫩又有禮的小郎君,又仔細瞧了瞧自己雖然紅潤、卻已經生了些許皺紋的手,不由得黯然慨嘆道:“歲月不饒人,老頭子我果然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

“先生哪裡的話,母親教導我的滄瀾話,‘老’只是敬重先生……”阿日斯蘭每次同這些土生土長的滄瀾人糾纏,向來都留心他們話語中的弦外之意。

但滄瀾話實在彎彎繞,他每每應對起來都十分吃力。

老頭見他這般緊張又認真地解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震得馬兒都隨著嘶鳴了一聲。

“…………”

“老頭子姓黃。是個無名之人。”老頭笑夠了,才悠然道。

黃?陛下說給他們尋回的先生,便是姓黃的。阿日斯蘭心中一驚,“老先生可是黃守拙黃老先生?”他心中已經澄然分明,暗喜不已。

果然是個重要人物!

雖然一個入宮學教導他們的大儒並不是什麼稀奇人,但若是教導過陛下的太傅又絕對不同了。

這位前太傅很不簡單,聽說陛下在霞州做肅王時,兩人也未斷了師生之誼。因陛下當時居於勢弱,這份情誼更顯出幾分彌足珍貴來。

鮮花著錦自然是比不得雪中送炭暖人心肺。

阿日斯蘭的心當即砰砰跳起來,眼睛已經瞪大了,顯出符合年紀的憨態來。

“老頭子已經離了這紫州十幾年了,竟然還有這般名氣?”黃老頭兒撫了撫鬍子,才發現自己的美髯被自己的手已經收拾了個“‘白’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了。

“老先生是……我日後的先生。”阿日斯蘭抓住膝上的布料,眼含濡慕,軟聲道,“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

“自然自然,陛下的吩咐,老頭子定當不辭餘力。”黃守拙看起來格外開懷,態度更是和藹可親,“小郎君天然美質,只是不知皇孫……”如今阿日斯蘭雖似是已在滄瀾定居,還十分有臉面的入了只教習皇宗子弟的宮學,但實際上還是多靠著嘉樂大長公主那一品公主的頭銜撐著,再略微藉著些皇孫的勢。

他無名無分,在生來高貴的天潢貴胄中自然是尷尬惹眼的很。

這滄瀾裡的“小郎君”,當真是個好稱呼。雖然他身上一個爵位也沒有,卻平白用這個稱呼撐出了幾分高貴。

阿日斯蘭微微一笑,知道他千里迢迢而來教導獨一份兒的皇孫,態度當然是慎之又慎,便也樂的做個順手人情:“皇孫殿下自然是很好,今年的文試拔得了頭籌,陛下賞了殿下一套文房四寶,精巧漂亮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