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朱雀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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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朱雀之光
106、朱雀之光
我的身體滾燙地很，雙手就跟要炸裂開似的。
上衣慢慢被褪下來，露出一個背給北椒，北椒笑說我的背怎麼那麼不像小姑娘的，倒像是歷經滄桑了，我咬牙，背上傷疤縱橫，都是好了舊的，來新的。
有時候真懷疑自己的人生為什麼過成了這樣。
北椒說要在我背上畫上圖騰，白家專有的鳳凰圖案，北椒笑說她只知道白家的鳳凰，便湧了這個，畫上的紋路只能用來蠱惑別人，並非真的。
“等古燃見你的時候，一定要淡然，坐在這兒不要動。”
北椒說古燃身上的朱雀紋路，會忌憚白家鳳凰的，以假亂真，她要我先不要動，我背上太難受了，她用硃砂畫上，又用刀子一點點割起來。
所謂的生人祭，不過就是喚醒古燃身上的朱雀印，用鳳凰在震懾住它，讓它繼續潛藏在古燃的體內，這樣的話，古燃才有可能得救。
可是我並非白家人，身上所有的也不可能是白家真正的鳳凰印記，這樣做，未免太兒戲了點吧。
北椒說這叫做下策，如果能請來白家的人，她也不會冒死來用我，這個過程中，連她也會被反噬的。
“這會兒感覺怎麼樣？”北椒問我，疼痛稍稍減輕了一些，只是整個人都火辣辣的。
她給我拿過來一面鏡子，我才看到背上，紅了一片，上面有一隻火鳳凰的模樣，畫的尤為逼真，北椒說要等它凝固下來，那樣才顯得真，她拿了把刷子，在我背上刷了一會兒。
涼涼的，感覺也沒那麼難受了，北椒說祭的時候不會疼，得過去了，才會疼。
她說這個後勁十足，但如果能救古燃的話，這點犧牲算不得什麼。
我暗自咬牙，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感覺小腿都在抽搐，北椒說一會兒她會帶著古燃進來，而那時候需要我念幾句話。
“照著念就是，不認識的字，就糊弄過去，千萬不能停下來，知道嗎？”北椒說這能淨化心靈，如果停下來的話，古燃會徹底地瘋了。
我點頭，她說這會兒古燃泡在我的血水裡，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北椒看了我一眼，遞給我一粒糖，要我含在嘴裡。
她面冷心熱，其實心還算好的，糖很甜，吃了之後，整個人稍稍好了一些，北椒低聲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問題要問，說吧。”
“這些古老的等級制度，源自哪裡？”我問道，這會兒身體稍微舒服了些，北椒說我還真是一針見血。
她搖頭，說是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繼承身上的圖騰來看在眾多家族之中的地位，她說當中定然有家族會壯大，慢慢成長起來，也不甘被壓在下面。
“所以家族動盪，才是罪惡的源泉，只可惜這些年沒人體會到。邵家就是家族動盪之中的犧牲品。”北椒低聲道，她原先是邵家地位極高的長者，如今過得卻是依附在慕家的日子。
在他們的那個年代，慕家還是一個小家族，有時候說起來也很心酸，難怪北椒那樣的高傲。
她說越是到了現代社會，地位與財富，有的時候會扭轉一個家族的命運。
“但就算是富可敵國，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在這件事情上面，依舊分了等級。就如許家的人，在古燃的面前，其實那都是低了一層的。”北椒跟我說道。
她忽而站了起來，笑說跟我講這些也沒用，我並非家族中人，不需要來承擔這些後果。
我微微顫抖了身子，將疼痛係數吞進我的肚子裡，北椒要我站起來走兩步，一會兒就不能動了。
可我剛一站起來，渾身疼得厲害，每走一步，身上所有的細胞都被牽動起來，就好像腳下踩著的是針一樣，我不敢亂動，北椒要我坐在凳子上，背對著門外。
“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她凝聲，忽而門外傳來詭譎的音樂，充斥著異域風情的樂曲。
我看到南凌拿著樂器在吹走，我急忙轉過身去，不再去看門外的人。
風跟著灌了起來，特別地冷，冷熱交替，身上莫名有些癢癢的，可就算這樣，我還是端坐在那兒，一動不敢動彈，生怕古燃等會兒看出端倪來。
樂聲忽而變得平穩起來，門一下子就被帶上了，砰地一聲。
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我的頭頂，古燃走進來的速度很慢，我咬牙，拿起旁邊北椒留下來的咒文，開始慢慢念起來，這玩意生僻字好多，我間或頓了一下，緊接著立馬跟著念下去。
既見吾主，理當心靜澄明……
身後傳來些許聲響，我抬眸，透過那個鏡子去看身後的古燃，他的身形都變了，身上的衣服完全破爛不堪，那些朱雀紋路尤為明顯，他雙眼猩紅，嘴角還有口水流下來。
就好像是餓狼一樣，他忽而停在原地，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怎麼了。
我的手都在顫抖，古燃身上很濃重的血腥味，他的目光盯著我看，我將後背展現出來，上面是一隻鳳凰，難怪許昭然之前會說騷氣。
白家的鳳凰的確太過華麗，古燃的眼睛在我的背上停留了幾秒鐘，忽而重重地跪了下來。
他對著我磕了個頭，喃喃自語，開始跟著我的咒文唸了起來，他對著我磕了好幾個頭。
我心裡稍微放鬆了一點，這就說明古燃已經信了，我是鳳凰之神，起碼他體內的朱雀之印稍稍平靜了一點。
北椒要我維持這個樣子，一刻鐘的時間，等到古燃徹底穩定下來，她會動手幫他的。
到時候需要一碗新鮮的血，我暗自咬牙，所謂的血祭，太過殘忍，南凌用我的血，在白骨上畫了好些畫，這會兒那些骷髏都放在我的腳下，一個個面對著我。
莊嚴而肅穆，南凌說這是保我性命用的，在關鍵時候，如果古燃瘋了的話，它們會替我擋下朱雀之火。
我的心撲通撲通，我太緊張了，這會兒古燃的樣子，異常的虔誠，慢慢地往前面來，都是磕頭過來的。
古燃一聲低吼，我怔了一下，聲音微微小了一點，他的身子在顫抖，我以為他察覺出了什麼，心裡越發緊張了。
他身上忽而散發出詭異的光芒來，背後有光明閃爍，我後來才知道，那是朱雀想要破開印記，從古燃身體之中出來。
其實這個時候，特別的危險，只是我不知道，就傻乎乎地坐在那兒。
北椒後來跟我說起過，如果朱雀衝破印記的話，這兒興許一夜之間，就會化為灰燼。
我忽而提高了聲音，那道光若隱若現，忽而一道金色的光芒，凌駕在那朱雀之光上，我不知道光的來源從那兒出來，但是很明顯是在我身後。
朱雀之光被死死地壓制著，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聽得古燃一聲低吼，轟地一下跪在地上，他想要起身，痛苦地在那兒掙扎著。
那道金光，越來越閃亮。
我猛地想起鳳凰，我心底一驚，難不成假鳳還真的能成凰？
一聲聲的低吼，有人想從門外進來，但是這股光芒愣是將門都堵上了。
“古燃，你沒事吧。”我顧不得其他，轉過身去，想要扶起他。
可這會兒空子，古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緊閉著雙眼，朱雀被硬生生地壓了下來，就這樣風平浪靜了。
而那道金色的光芒，不知去了哪裡，屋子裡忽而變得暗淡起來，我怔了一下，古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那扇門猛地被開啟。
我嚇了一跳，對上的便是蕭如喚那雙充斥著怒氣和焦灼的眼睛，他吼了一聲：“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