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第755章 大結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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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第755章 大結局(十)
平王眉腳一挑,沒想到這丫頭的速度這麼快:這小脾氣得改改,可是我救了你哥哥,到了你這兒,不感恩罷了,還殺了我一個人
他中了藥王谷的毒,若是不解,便不吃不喝,一覺睡到死亡。 平王對著活著大漢,嚴厲的道:還不趕緊把小公子帶下去,請大夫幫忙看看
是大漢應聲,將崔長安背在背上,看了一眼崔樺,轉身離開。
崔樺依依不捨的鬆了手,此時,她自顧不暇,說不定還要連累小哥。
晃了晃手上的玉鐲: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摘,這鐲子我是自小帶著的,現如今已經摘不下來了
平王的目光不由的落在崔樺纖細的手腕上,現如今,拘魂盒已經血契,她的性命不在重要,就算是毀了這雙手,也要把空間拿回來。
不過在此之前
平王在傾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傾瞿點頭,不一會兒,便端回一小碗鮮血回來。
崔樺有些牴觸,卻任由傾瞿將鮮血滴在玉鐲上,空間需要血脈至親,才能開啟。
這血,定是小哥的。
可是,別說崔長安,就算是她自己的鮮血滴在玉鐲上也沒什麼用處。空間根本就不在玉鐲上,而是在她的血肉中。
鮮紅的血液落在玉鐲之上,展現出**的張力,搖搖晃晃,最終抗不過地心引力,滴落在地面上。
傾瞿不解的看向平王。
平王看向崔樺的另一隻玉鐲。
傾瞿又把手中的鮮血滴在另一隻玉鐲上,**還是搖搖晃晃滴了下來
傾瞿看向平王的眼中有些驚恐,若是崔長安的鮮血不能用,那麼,他們的大計,又要後移。
你到底是誰平王彎彎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我是誰平王不知道嗎怎麼就這麼不能接受事實
平王看進崔樺的眼底,卻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他忽然放鬆下來: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完全可以再等上一年,等你生下能用的血脈,再謀大事
崔樺的手不由的攥緊,被人算計已經讓人很是不爽,這算計之人還把她的孩子算計進去,這感覺,更加不爽
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平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長袍,站在窗前:不過,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崔樺隨著平王開啟的窗戶睜大了眼。
外面駐紮著連綿的營帳,數百名將士在一起操練,目測有數十萬人之多。
開啟窗戶,平王又回到座位上。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小丫頭不是一直好奇,南朝拐賣的姑娘如此之多,各方勢力都有介入,為何一直沒能將人捉到
崔樺的臉色很難看,不僅如此,她還在一日之間,從南朝回到了萬國東西山。且不說還要過境,就算是從界河到東西山,一天的功夫也是走不到的。
崔姑娘是個聰明人,想必已經有了想法平王攤開雙臂:這是我的空間,這處空間沒什麼長處,就是能把人瞬間送到想送的地方比起梁琦的迷宮,危險重重的隨機性,這裡是想到哪裡,就能去哪裡
平王細眯的彎彎眼中,又露出偽和善的微笑:我若是把人直接送到上京城外,會怎樣
也不等崔樺回答,平王又道:我也知道,崔姑娘絕非常人,眨眼間便能將梁琦的空間毀於一旦。但外面有五十萬大軍,姑娘若是能一下子殺乾淨,便動手。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我,我勸姑娘還是乖乖聽話。畢竟,也不用,他們做什麼,只要在上京露露臉,就坐實了崔不破通敵賣國的名聲了
若非崔不破放水,南朝的將士又怎麼會渡過界河,進入萬國的領土。
竟然威脅她
崔樺覺得嘴脣有些乾澀,坐在平王對面的椅子上,拿起一個倒扣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輕啜:我倒是奇怪,平王活了這麼多年,可謂是達到了人人羨慕的長生。身在萬國也是極有地位的,這麼大動幹轍,到底是為哪般
自然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理解的平王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的野心,潛藏於心,蠢蠢欲動,卻也不吝於與人分享:你可知,在另一個世界,所有人都可以修行,可以達到大道之彼岸,才能大道真正的長生,而我
平王的手落在斑駁的鬢角:雖然活的時間長些,但卻不能不老
崔樺嘴無語了,還真沒發現,這老頭是個美好主義者。
平王這一臉的嚮往,難不成以為進了那個空間,人人都能修煉,人人都能長生
豈不知優勝劣汰,到哪裡都適用,真正能站在頂端的寥寥無幾。
不過崔樺不準備把話說明白。
想必,為了他這美好的目標,她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說了這麼多,你要我怎樣
平王笑了笑,眉眼更彎,看起來更是和善:我看丫頭年紀正好,我這裡有不少的青年才俊,給你介紹,挑一個順眼的,相守一生,倒也讓人羨慕
這老頭是想左右她的了婚姻
不這老頭是希望她趕緊生孩子
平王手上握著籌碼,她不敢冒險。
平王嘴上說不急,崔樺正低著頭,想著怎麼拖延時間,門口卻變的亂糟糟的,本來就沒什麼思路,此時更是被打散。
崔樺不悅的抬起頭,正對上平王笑眯眯的眼睛。
平王慈祥的看著崔樺,彷彿一個長輩,語重心長的道:快來看看,這些人怎麼樣說完對傾瞿打了個眼色。
傾瞿點點頭,笑眯眯的拉開門。
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去
門口竟然排起了長隊
清一色的俏男人。
您這是讓我選妃呢崔樺擦乾嘴上的水漬,不滿的道。
怎麼也要給你選個合適的平王似乎聽不出崔樺語氣中的譏諷,平靜的道:今天晚上拜堂,洞房,明年就能生個大胖小子出來
我就奇怪了,你怎麼這麼大的把握這世道,不孕不育的多了去了怎麼就能確定她一票中獎
平王抿嘴一笑,崔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這生兒子的方子,還是在崔姑娘手中流出來的。
崔樺眯眯眼,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平王很欣賞崔樺變臉,看了傾瞿一眼。
傾瞿忙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布包,藍色的粗布包袱,看著眼熟塵封的記憶呼嘯而來,竟然是她賣給梁繆駿的陰陽果
不知道,姑娘是喜歡清蒸還是紅燒我個人覺得,拔絲也不錯
感情,她能選的,只是吃下去的方法。
還拔絲祝你拔出血糖高
崔樺在心中腹誹,此時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眼中閃過厲色,崔樺冷哼:平王真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平王玩味著崔樺的話:何講
崔樺的目光落在門外長長的隊伍上:難不成,我在平王心中,就是這麼不知廉恥,什麼香的臭的,都能受著
小丫頭可是誤會我這老頭子了平王一笑,表情更是和善:這些可都是我老人家親自挑選出來,各個身強體壯,牙口端正。
身強體壯牙口端正崔樺氣樂了:平王這是挑畜生呢
看來小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嘍。平王警告:可不要告訴我,你還惦記著我那侄孫
禍福難料,她還真不想把軒飛揚牽扯進來。
總不能和一個不認識的現在倒不好和平王硬碰硬,總要先假意應下,再拖延時間。
這有何難平王一下子放鬆下來,似乎面對不信任自己的晚輩,那種無奈中夾著寵溺。說完,又看向傾瞿:讓外面的人都散了吧另外,把那小子請來
是外面的人,很快散盡,傾瞿帶進來一個人,身長玉立,溫潤如玉。
真是熟人崔樺的眉腳不由的動了一下,驚訝的道:白明遠,你怎麼在這裡
平王笑道:這下可是熟人了吧
白家想在上京站穩腳跟,自然少不了和達官顯貴來往,就這樣,白家靠上了平王。
白明遠微怔,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對平王躬身行禮:見過王爺崔姑娘許久不見
什麼崔姑娘平王大手一揮,你們認識也不是一日兩日,怎麼叫起來,還如此生分
這幾年,崔樺四處亂逛,名面上卻不好久不在上京,便由小溪代替,在清遠寺為父祈福,避開眾人視線。
白明遠去看過幾次,被平王發現,細查之下,自然清楚他們之間的過往。
得知崔樺就是天賜之女時,便把白明遠也帶了進來。
白家根基淺薄,人口簡單,以後還要靠著他,容易拿捏。
白明遠矜持的笑著,很有禮貌,卻不疏離。
以後,她就是你媳婦了平王說的灑脫。
白明遠心中一動,澎湃的心情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溫潤矜持的眼中,霎時間流光溢彩。
不行崔樺剛要拒絕,一個聲音比她更快一步。
崔樺有些驚訝的看著進門的梁繆昀,眼神動了動,不用問,她是天賜之女的訊息,就是梁繆昀告訴平王的。
除了南梁王府,也沒人知道她的底牌。
平王可不要不守信用梁繆昀臉上有些怒色:平王可是說過,天賜之女是要與梁家聯姻,修復梁家密地
其實,平王是無意中透露,只有天賜之女才能將密地修復。他們才會說出,崔樺是天賜之女的祕密,求平王幫忙。
話是這麼說平王幽幽的嘆了口氣:可是天賜之女身份貴重,你可是懷有目的與她接近,比不上明遠相識微末的一片真心
白明遠自從進門,雖然已經極為剋制,目光還是忍不住在崔樺身上流連。
用情至濃,崔樺壓根就無法裝作看不見。
丫頭呀平王像一個慈祥的長輩:為了你的終身幸福,我可是做了一回背信棄義的小人明遠可是貼合你的選擇無論你身份貴賤,他對你都是一往情深。
說的,好似多為崔樺打算似得
你是看白家人口簡單,便於控制吧崔樺握緊拳頭,又慢慢鬆開,看向白明遠的目光裡,一片冷然:所以,你是來逼嫁的
白明遠一愣,記憶中乾瘦的小姑娘,現在已經亭亭玉立,他的目光痴迷的黏在崔樺臉上,眼中有糾結,最終變的堅定:樺樺,我會對你好的
哪怕是被人利用,他也認了若是不抓住這次機會,他們的身份地位像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他永遠也無法擁有她,就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你看看,你這丫頭平王語重心長的道:這結婚過日子,可不是單憑一時的興趣,最主要的是人要好,要踏實,這一點明遠就很不錯。
感覺到崔樺的牴觸,梁繆昀忙道:樺樺,你要被他們騙了我雖然忘記了以往的一切,但,這不妨礙,我再次愛上你
崔樺緊抿著嘴,她對梁繆昀的印象,停留在他不顧一切給南梁王妃催吐的畫面。
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平王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若是他們兩個不和你的心意,那我就去上京再抓些人過來。
去上京抓人
現如今上京的防禦在外公手上,若是有什麼突發狀況,外公難辭其咎
這人,還是在威脅她
不用了崔樺咬牙拒絕,不耐的擺擺手:他們哪個是處,便要哪個
梁繆昀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失憶了
白明遠卻是神色一喜。
崔樺起身,往門外走去,她要離開這壓抑的房間。
丫頭呀今天晚上就要大婚了,你這是幹什麼去雖然崔樺出不去,但他還是不希望崔樺亂逛。
我又出不去,還不准我去逛逛崔樺一語道破平王的心機,低頭出了門。
平王挑眉,目光落在崔樺的手腕上。
主子過了半晌,傾瞿靠近平王低聲道:崔姑娘可有兩個鐲子
平王挑眉:你這老傢伙也懷疑
傾瞿低頭:奴才愚鈍只是崔姑娘手上的彈丸的確怪異,殺傷力極大,不是低階的牧場裡出來的東西
誰知道平王的眼神變的幽深:她們來的那個地方就是那麼的神奇楊採慧的醫術,任明月的謀慮,齊無機的機括哪一樣不神奇若是可以,我可真的想去瞧瞧。
是傾瞿低頭,主子雖然不再說,但他知道,主子心中已經有了懷疑。
她們的空間,哪一個不是與自己擅長的契合
崔樺的彈丸出現的有些突兀,還有毀去梁琦空間的東西,竟然連藥王谷也解不開。
婚禮是在傾瞿的空間裡舉行,時間緊促,所有的東西,都是在成衣鋪子裡置辦的。
白明遠也在這一刻,充分的顯示了白家的實力。
雖然簡陋了些,衣服首飾卻一點也不敷衍。
燕麗華看著臨時充作的婚房,幾尺紅布簡單的裝飾了一下,高傲的站在崔樺面前,臉上掩不住的幸災樂禍:真是沒想到呀堂堂崔將軍嫡女竟然穿著成衣鋪子的東西,就這麼把自己嫁了
崔樺挑眉:你羨慕
燕麗華冷哼:我的嫁衣,可是婆婆親手準備的。提起那個稱呼,燕麗華不由的心煩起來,她不後悔殺了楊婆婆,只是覺得以前的關心都變成了虛情假意。
此時提起她那些嫁妝,似乎也沒什麼好炫耀的
可是什麼崔樺坐在梳妝鏡前,把玩著白明遠送來的妝奩匣子,腦海中全是軒飛揚拐著彎送她妝奩匣子的情景,現在想來,心中滿是甜蜜。
自然是精工細做的燕麗華籠統而過,她心裡不舒服,自然也知道,崔樺在意什麼。冷笑道:你就乖乖的嫁了吧我會穿著我精美的嫁衣嫁給飛揚哥哥
崔樺翻了個白眼:他要你
你找死現在她可是藥王谷的谷主,頗有些睥睨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感覺。
面對崔樺的忤逆,一早生出來的殺意瀰漫胸口。
住手景麗板著臉怒斥:你傻呀就看不出來她是故意激怒你她若是不能拜堂,順的是誰的意
燕麗華知道景麗的身份,郡主可不是她們這些小人物能比的,再加上景麗終日板著臉,她本能的有些畏懼。
訕訕的收回手,不服氣的道:我看你還能得意到何時
郡主新房的門被一個小丫頭推開,王爺讓郡主幫著姑娘上妝,不能耽誤了下午的吉時。
知道了景麗冷眼掃過,小丫頭瑟縮了一下,匆忙離開。
燕麗華拿起桌上的脂粉嗅了嗅,清淡宜人的花香,簡樸又奇特的竹子瓶,竟然是思容坊最上等的玉容膏。
心底不由的有些不忿,這臭丫頭明明要嫁給一個商人,憑什麼用這麼好的東西
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手指動了動,白色的粉末浸在玉容膏中,消失不見。燕麗華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細小的弧度,把玉容膏放回原處。
景麗看了燕麗華一眼,對著崔樺冷聲道:你是自己上妝,還是讓我幫你
我要她幫我崔樺一直燕麗華,對上燕麗華驚訝的眼神,高傲的仰起頭。
憑什麼燕麗華失聲,她又不是她的丫頭。
不要找事景麗低聲呵斥。
我就要她幫我上妝崔樺也耍起了脾氣:怎麼我這個天賜之女沒資格讓她上妝
我來吧景麗拿起桌上的眉黛。
不用你崔樺抬手格擋:你去幫我看著小哥,送他離開。拜堂時,孃家人不能在場
你想幹什麼景麗放下眉黛,本來就嚴肅的臉,此時更是陰沉的厲害。
我要確定我小哥活著這也是平王答應的
那也要在你洞房之後,才會把人送走景麗提醒。
我要你保證,這段時間,不會有人落井下石
我去燕麗華不甘心的道,在她眼中,能幫崔樺去看看,就已經是崔樺莫大的榮幸。讓她像個丫頭似得,幫她上妝,那簡直就不可能
我信不過你
景麗的後背不由一僵,垂下的眸子,掩住所有的情緒:你自己上妝,我去幫你看著
藥王谷的藥物,防不勝防,我要小哥離開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崔樺眼中閃過厲色:要不然,我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不會讓你得逞
她能毀了梁琦的空間,就有說這話的資本。
好景麗答應了崔樺的請求,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老老實實的拜堂成親
看著關上的門,燕麗華冷笑,眼眸裡滿是陰毒: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敢崔樺拿起桌上的玉容膏放在手背暈開。
模糊的銅鏡裡面,白衣似雪,風華絕代。
這場婚禮雖然簡單倉促,卻也是六禮俱全。
白明遠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一身紅衣,渾身散發著溫潤的柔光。
這一切簡直像夢,進入洞房時,他還有些頭重腳輕。坐在大紅的婚**,印刻在記憶中的香氣充斥鼻間,那種感覺,就叫幸福
樺樺
樺樺
白明遠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崔樺的名字,每一句,彷彿是落在心底,軟軟的,暖暖的。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不過,不要緊,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讓你愛上我
我會對你好的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
白明遠輕聲低喃,訴說著自己的決心,更像是救贖。
明亮的龍鳳燭,燭淚點點。
白明遠拿起桌上的稱,正欲挑起那朦朧的蓋頭。
新娘的身體確是忽然一晃,紅色的蓋頭洇出一片暗色。
樺樺白明遠心中一驚,顧不得手上的稱杆,一把拽下新娘的紅蓋頭,不由的睜大眼睛。
蓋頭下一張扭曲的臉,眼珠充血,恨意凜然,嘴角洇出點點嫣紅。
淡淡腥氣在新房暈開。
蓋頭下的不是崔樺,而是燕麗華
怎麼會是你柔情散盡,心中升起一股背叛的感覺。
燕麗華求救的看著白明遠,腹中絞痛越來越厲害,她剛剛當上藥王谷的谷主,她還不想死
她明明是想算計崔樺,卻不想被她將計就計,把自己算計了進去。
鼻間的腥氣越來越濃,白明遠的視線也變的模糊,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燕麗華頹然的倒在婚**,軟軟的被子下面,灑滿了硌人的花生紅棗桂圓,一雙不甘心的眼眸,終是失去了神采。
這是怎麼回事軒飛揚跟著軒少元進入空間,便看到一副張燈結綵的模樣。
我不知道軒少元眼中亦有疑惑:我離開時,還是一切正常
軒飛揚瞳孔一縮,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輕功提升到極致,就往張燈結綵的地方飛去。卻被軒少元一把抓住,怒斥:你不要命了這是他的空間,心念間就能要你性命
抓住軒飛揚,軒少元就後悔了,他殺不了他,他找死又與他何干
跟在我身後軒少元走在前面,找到了婚房外的平王,不悅的道:這是怎麼了
見是軒少元,平王緩了緩臉色:少元,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們已經找了天賜之女。
軒少元眉毛一挑,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是誰
就是崔不破的女兒,崔樺可惜了,崔長安的血脈不合適
所以,你給她找了男人這滿目的紅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軒少元的眼眸變的漆黑,他忽然發現,他寧願崔樺跟著軒飛揚,也不想她被其他男人染指。
若是這個世界,少了那個姑娘的笑,他就擁有天下,又有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真看上她了平王沉了臉:晚了現在他們已經洞房了
軒飛揚的心,彷彿被撕扯開,大腦一片空白,飛速的衝進婚房。
為了防止崔樺耍花樣,婚房的防禦本來就是重中之重。
暗處立時飛出數十道黑衣人,攔住了軒飛揚。軒飛揚武功雖好,卻被源源不斷的黑衣人攔住了腳步。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軒飛揚,平王最先想到就是背叛,軒少元背叛了他
別忘了,你是我的兒子你也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兒子,就能為所欲為,我的兒子有很多,不差你一個
軒少元臉色一白,只覺的周身被一股看不見的屏障包裹,幾乎要將他的內臟碾壓出來。
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正如他所說,他是他的兒子,但不會是他唯一的兒子。
以前種種彷彿諷刺,他心心念唸對付的人,為他求醫問藥。他心心念念要幫助的人,卻因為不信任,動了殺心
軒少元艱難的攤開手,露出裡面的一枚黑玉棋子,臉上沒有一絲的怨懟:我找到了另外一顆星羅棋佈
真的有兩顆雖然一直有猜測,猜測得到確認,還是讓人覺得驚喜。
星羅棋佈是兩處空間,那麼,七處空間便聚齊了
此時只要等到崔樺剩下合適的血脈,大事可成
緊緊的屏障鬆懈下來,軒少元垂眸:不僅如此,我還發現,軒飛揚的血脈能開啟星羅棋佈
剛剛放鬆的屏障,因為緊張,收縮了一下。
是我辦事不利,沒有發現上京城內的軒飛揚是替身這也解釋了以前軒飛揚的鮮血打不開星羅棋佈,現在卻能開啟。
他把錯處攬到自己身上,平王的怒氣,反而小些。
大事可成大事可成平王興奮的嘴角怎麼也平復不下。
軒少元只覺的那股屏障豁然消失,他不由的看向平王,平王眼中閃出興奮的光芒,再看向軒飛揚。
原本還遊刃有餘的軒飛揚,忽然定住了身,數個黑衣人的長刀坎在軒飛揚的身上,鮮血崩裂。
軒少元緊張的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樺樺軒飛揚雖然被制住,卻緊緊的盯著婚房的房門,高聲叫喊,希望將裡面的人喊出來。
平王手中赫然躺著一黑一白兩枚棋子,在軒飛揚的鮮血上輕輕一抹。
兩枚棋子立時發出細針般的光芒。
哈哈平王忍不住大笑起來:果然是天助我也沒想到,這一次,不僅尋回了星羅棋佈,還找到了最後一個天賜之女
軒飛揚眼眸一閃,袖袋中一道白影閃過,這是楊採慧給他的底牌。
平王警醒,眨眼的功夫,已經退到三步之外。
他的速度很快,小白蛇卻緊隨而至,在他拿著星羅棋佈的手上咬了一口。
平王吃痛,手上的棋子掉落,細針般的光芒還沒散盡,一黑一白兩隻巨狼從裡面鑽了出來,叼起地上的棋子,仰頭吞進腹中,轉頭攻向平王。
眨眼的功夫,小白蛇像是褪去光澤,由墨玉變成猩紅的眼眸,只留下一層淺淺的緋色。無力的落在地上,遊進草叢,消失不見。
細小的如米粒般的牙齒,在平王手上留下一道漆黑的牙印。
那漆黑的牙印,彷彿濃的化不開的煙霧,漸漸向四周暈染。
你們這群畜生平王第一次變了臉色,他想把手上的毒逼出來。
這毒卻霸道的很,只是擴散的慢了些,還沒蔓延到整隻手掌,卻已經麻了半邊身子。
若是在平日,他根本就無懼大白小黑,只要動動心思,便能把它們碾壓致死。可惜,蛇毒入體,身體麻木。
對上大白小黑,雖然不至於落得下成,但也漸漸吃力起來。
眼前的情況,越是拖延,越對他不利
心念一動,一隻雪白的白鶴,從視野的邊際,眨眼而至,背上平王,又迅速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大白小黑追了一段,沒有追上,轉身對付起散落的黑衣人,
平王一走,軒飛揚覺得身體一輕,禁錮在身體的屏障消失不見,他三兩步推開婚房的門。
看到裡面的情況,緊繃著的呼吸,漸漸找了節奏,嘴角忍不住翹起。
他就知道,他的丫頭不是這麼容易被人擺佈
樺樺軒飛揚雙手成喇叭狀,對著漆黑的夜晚嘶喊,這是最笨,也是此時最直接的辦法。
他的聲音沒有傳出去,便被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掩埋。
巨大的爆炸,火光沖天。
三道迷糊的身影,從火光中狼狽的奔跑而來。
軒少元還驚訝於那震撼的響動,一道身影,便從他身邊飛一般的奔了出去。
眼前的小人漸漸變的清晰,軒飛揚卻像是定住了腳,站在那裡不敢走近一步,生怕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表哥崔長安喚道。
聽到崔長安的稱呼,崔樺眼中的亮光漸漸泯滅,笑容也變得疏離。
軒飛揚卻顧不上,三兩步上前,緊緊抱住崔樺。
這短短一日的功夫,他彷彿過了一輩子,他再也不要她離開他的視線。
崔樺留戀著軒飛揚懷中的溫暖,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只覺的造物弄人,三世一生終於遇上的愛人,卻是自己的表哥。
跨不過的血緣,成了橫在他們之間的鴻溝。
崔樺深深的嗅了一口軒飛揚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要把他記在心頭,印刻在腦中。
看著相愛的兩人,崔長安和景麗對視一眼,無聲的笑了。崔長安抬起手,抹掉景麗臉上沾染的烏黑。
有沒有受傷軒飛揚放開崔樺,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崔樺搖頭,感激的看著景麗:多虧了景麗,早早的跟我示警,讓我小心平王燕麗華在玉容膏裡給我下藥,楊姑姑出來,反制與她。
崔樺咬了咬脣:楊姑姑親手殺了燕麗華
雖然楊姍姍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崔樺能感覺到她的內心,既是解脫,又有心傷。一時半會兒是轉不過彎來。
崔樺打起精神,感激的看著景麗:要不是景麗在水源下了迷藥,我們也不能把平王收攏計程車兵一網打盡
還有,景麗提早一步,發現平王的陰謀,救了十三公主,要不然小暖可能等不及她救。
崔樺細數著景麗的功績。
是嗎軒飛揚眉毛一挑。
景麗原本還被崔樺誇的不好意思,畢竟,這些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做的
聽到軒飛揚的懷疑,眼睛立時一瞪,挑釁的看著軒飛揚,伸出胳膊攬住崔樺的肩膀,不服氣的道:怎麼難不成,你們以為我真的會背棄我們的情誼
那小模樣,就差明說,若是敢惹姑奶奶生氣,我就不讓崔樺嫁給你
真是女生外嚮軒飛揚搖頭,緊緊握住崔樺的手,拉出景麗的禁錮,不容她掙開:楊採慧說了,是齊無機最先發現端倪,給她示警,才有以後的這些事情
頓了頓,軒飛揚解釋道:景麗的母親是齊家後人,這一切估計也離不開平王的算計原是想著能不能繼承軒家的血脈,開啟星羅棋佈,不想景麗帶的卻是齊家血脈。
說起來,我們都要謝謝你軒飛揚鄭重的向經理躬身行禮。
景麗撇撇嘴,眼角瞥向崔長安:誰要你謝我可不是為了你她至始至終,都是為了他
崔長安的出現,讓她的生命中,有了其他的意義。
崔長安伸手彈在景麗的額頭上:下次不許這樣,我會擔心的
崔樺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知,小哥還以為你變心了,傷心了好久呢說完,崔樺怪聲怪氣的道:說不定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你不信我景麗眉頭一皺,面上嗔怒,心裡卻甜絲絲的。
你也不要怪小哥,戀愛中的人,最容易患得患失崔樺連忙解釋,到手的嫂子若是飛了,小哥不得跟她拼命
景麗不由的紅了臉,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忙轉移話題:哥,你怎麼進來了平王那老傢伙可是狡詐的緊
患得患失軒飛揚心念一動,還是把星羅棋佈的來歷解釋了一遍。
這麼說來,長公主和開元帝沒血緣關係崔樺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軒飛揚笑看著崔樺,自然心中豁然:難不成,這就是長公主提過的,近親不能結婚小丫頭一直在糾結這個
結婚軒飛揚心底發甜,看來小丫頭恨嫁了
心結開啟,崔樺忍不住感嘆: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大白小黑不一般。原來,它們是外婆的空間獸,一直放養在大青山
不得不說,讓她遇上,就是緣分
我說你們是不是放鬆的太早了軒少元忍不住打斷:平王可是還沒抓住呢
軒少元崔樺渾身緊繃起來。
軒少元眼神一黯,她怕他。
軒飛揚輕輕拍著崔樺,低聲道:若不是三叔,我也來不了
可是崔樺還是不信任軒少元,但是她識趣的閉上嘴巴,她相信的是軒飛揚。
這空間是平王的,等平王傷勢一好,我們誰都走不了
他受傷了崔樺忍不住道。
被楊採慧的小白蛇咬了一口軒飛揚眼中盈滿笑意:這可是楊採慧這麼多年專門研究出來對付他的此時,他還不知道,龜縮在空間的哪個地方療傷呢
你怎麼知道
要不然,你以為,她為何會把空間獸交給我們
崔樺抿抿嘴,她發現,她的智商又不夠用了
不過,智商不夠,咱們實力補
崔樺看向景麗:咱們怎麼出去
那自然要問他景麗看向軒少元。
軒少元拿出一個匕首在手腕上劃開長長的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發出細針般的紅光,紅光劃開空間,出現一個橢圓的空間門,空間門內外顯然是兩個世界。
崔樺驚訝的睜大眼睛:誰說,現在就要的
軒少元: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他已經有了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心念一動,橢圓的門,立時消失。
侄媳婦,你到底想怎樣軒少元忍不住低吼:這是平王的空間,他在這裡療傷事半功倍,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他的血也支援不了多久。
心念一動,崔樺從空間裡拿出幾個拳頭大的子彈頭樣的東西,交到幾人手中。
你為何能開啟空間景麗好奇:空間內的空間,不是會被壓制嗎
都是患難的交情,崔樺也不隱瞞,傲嬌的道:我有兩個空間,空間內套空間壓制了一個,還有另一個
軒少元一愣,忽然笑了起來,心中豁然,一切皆為天意
崔樺就是平王的天敵
人多好辦事
不一會兒,便在空間四處放好。
崔長安還把白明遠背了出來。
軒少元再次開啟空間,幾人魚貫而出,視野的邊際已經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
你們趕緊走我攔住他軒少元有些激動,空間門,也變得極不穩定。
三叔一起走軒飛揚抓住軒少元的胳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不管軒少元是不是平王的兒子,都是他的三叔
真是看不慣這種,你不走,我不走的戲碼
崔樺伸手,與軒飛揚合夥把軒少元抓出來。
平王已經出現在近前,崔樺抿嘴一笑,手腕一握,強力的火舌瞬間暴起,將平王捲入其中。
隨著空間門的消失,震動戛然而止。
幾人對視一眼,頹然的倒在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同年,崔不破揮軍南下,一統天下。
同年年底,崔家大兒子迎娶女官秀和。
次年,開元帝讓位太子,改年號,宣和,封理郡王為太子。
宣和元年六月,景麗郡主下嫁蕭乾嫡孫,崔不破次子。
宣和元年八月,太子大婚,娶崔家嫡女,自此崔家一門風光無二。
宣和元年九月,太子妃回門,崔將軍帶著妻子幼兒掛印而去。
宣和五年,宣和帝讓位太子,屬於他們的時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