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船長的恐懼
最強警少 校園全能高手 黑道游龍 我的絕美校花未婚妻 紫公主VS三大酷少 重生之天價暖妻 我與美女老闆 孤子 網遊之最強劍士 三國好孩子
正文_第四章 船長的恐懼
“呃……那個……”看著眼前的船員,嚴俊明猶豫了一下,最終在對方胸前的胸卡上找到了自己忘掉的東西,“……海,阿海,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控制室,我去廁所一下。”
“是!”年輕的水手做了個敬禮的姿勢,然後表情嚴肅的接手了被授予的工作,嚴俊明對他點點頭之後離去。
晴天號的航行他這還是第一次參與,之前他在海軍部門服務,退伍之後才來到這家航運公司找了份差使,一進入公司就成為船長固然是不錯的事情,不過時間太短,他還沒法記下船員的名字,幸好公司有要求眾人攜帶名卡,否則叫不出名字還真有點尷尬,讓人以為自己不尊重對方就不好了。
一定要儘快背過自己船員的名字。
給自己定下了任務,嚴俊明推開廁所門去洗手。
在甲板上觀察了一下海面,今天的風向不錯,昨天雖然遇上了暴雨不過今天卻是難得的好天氣,海面足夠平靜,應該可以順利歸航。做出這個結論的嚴俊明嘴角帶了微微的笑容,他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看到有人在上面一層對他招手,應該是乘客,於是他也笑著朝對方揮了揮手。
那人很快消失不見了,留下一串笑聲,似乎很開心的樣子,為自己駕駛的船可以給人們帶來歡樂這一點自豪著,嚴俊明重新回到了駕駛室。他沒有直接回到駕駛室,而是經過資料室,從裡面找出關於晴天號的相關資料之後才回去的,他想:反正航行順利,他大可以在監督航行之餘增加一些自己對晴天號的瞭解,畢竟以後晴天號就是他的船。嚴俊明直到這時候心情還是很好,腳步輕快的邁進駕駛艙,
“阿海,辛苦你……哎?人呢?”
他臉上的微笑忽然凝固了,不大的駕駛艙內,之前嚴肅接接手自己工作的阿海完全不見人影,駕駛艙內空無一人。
“那傢伙……太不負責任了吧……”他一下子皺起了眉。
將手裡的檔案夾重重摔到案上,嚴俊明急忙去檢視檢測船隻航行情況的各項儀表,只一眼他就呆愣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和他走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控制檯上的儀表竟然完全不動!
他慌忙拉下手動控制引擎,動手操作了一陣子之後,那些儀表還是毫無反應,這個發現讓他額頭湧出大量冷汗。
“這……”
嚴俊明的嘴巴拉成一條線,他腦中一片空白。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不過,他忽然想起來,當他還是一名學員的時候,他的老師曾經在課堂上開過這樣一句玩笑,“……你們以後當上船隻駕駛員的時候,如果碰到儀表不動的情況,不要慌張,先去檢查一下電源,我說這個是有原因的:你們有個學長曾經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他面前的儀表忽然一動不動了,他問我怎麼辦,然後開始交代遺言,然後我讓他查檢視他的腳底,然後他告訴我原來是他把電源踩掉了。”
當時大家鬨堂大笑。
“這不是你們的錯,有些老式船設計的不夠嚴謹。”那個老師也笑了,然後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不過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那就是船隻壞掉,它已經不受你的控制,它將不是你的船。那個時候,你們要做好遇到海難的準備。”
當時大家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呢?好像還是笑著,只有那個老師一人表情嚴肅,嚴俊明當時還是沒經歷的年輕人,只是覺得那個學長糊塗而有趣,之後他的海上生涯也順利,久而久之也就忘掉了那個老師的話,可是現在,那個笑話卻忽然浮上了心頭。
原來那不是笑話來著。
手忙腳亂的檢查過電源之後,嚴俊明徹底呆住,經過剛才的檢查,他證實了一件事:
這艘船,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它將不是你的船。”
那個老師的話魔音一般的回想在他腦子裡。
這種情況下人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求助,嚴俊明也不例外,不過他沒有打電話向什麼老師求助,發現通訊器也失靈之後他直接奔向船員室,那裡應該至少有一個人留守才是,他是這麼想的,然而等到他用力推開船員室的門板、看到空無一人的船員室室內的時候,他才發現事情其他的方面也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控制。
不只那個阿海不見了蹤影,他在船上奔走許久,竟然沒有看到一名船員。
怎麼回事?這個時間,船務組的人應該都在底層甲板隨時待命啊!?
沒了招數的嚴俊明只好向臥室方向跑去,就算那些傢伙們偷懶好了,他們可能只是睡覺去了。
心裡安慰著自己,嚴俊明大步跑進休息艙,跑到門前的時候他推門的手不像剛才那樣迅速,而是猶豫了一下。遲疑著,他推開門,然後……
他絕望了。
休息艙,也是空的。
他終於承認了事實:此刻,在原本應該各就各位的控制區,他的船員因為某個不知道的原因,都消失不見,這裡只剩下了船長一個。
多虧了多年的軍旅生活,他現在雖然害怕,不過還是可以冷靜的留意周圍的景象,然後,他發現了周圍些許的不同。
“奇怪……休息艙的地板上……不是有地毯麼?”
為了防滑,所以晴天號所有的房間幾乎都有地毯,而現在他置身的這個休息艙內的地板是原木色的。
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為了證明那個想法是荒謬的,嚴俊明快步走向自己的休息室,船長的休息室是單人的,比船員休息室更靠裡面一點。一進入自己的房間他就向枕頭下摸去,他放了自己的航海日誌在那裡,摸到一個硬皮書的時候,他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怎麼會以為這裡不是晴天號呢?哈哈……”
現在的放鬆是真的,可是之前那種毛骨悚然的念頭也是真的,他真的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現在置身的地方根本不是晴天號!
他笑著拍了拍手裡的書,一邊開啟一邊搖頭。然後,他臉上的笑容再次凝固了……
“這……”
看著硬皮書裡面的內容,他的臉色忽然無比蒼白。他手裡的東西確實是一份航海日誌沒錯,可是卻不是他寫的!上面的日期也不是現在,而是在遙遠的五十年前!
“天啊!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現在……是五十年前?”這個念頭忽然浮現在嚴俊明腦子裡,翻來覆去,他覺得自己已經過了那種想象豐富的年紀,這個念頭聽上去多麼不可思議啊!可是在現在的他看來,那個念頭是聽上去最瘋狂可是也最符合事實的結論!
手裡的硬皮本重重落地,膝蓋一軟,嚴俊明表情呆愣的坐在了地板上。與此同時,原本關著的船長休息室的門忽然開了,門板輕輕扇了扇,然後重新重重關上。
常信然躺在自己的廂房內,翻來覆去睡不著。
明明隔了好幾個房間,他怎麼還是能聽到許歌兒子的哭聲?還有……那小傢伙也太能哭了吧?!小孩子的哭聲在最頂層的甲板上異常明顯,迴盪在大海中央,似乎能傳出去很遠很遠。
實在不耐煩了,常信然拎起一件外套出了門,然後直直敲了許歌房間的門。
“浩浩怎麼了?我聽見他一直在哭。”他沒用直接說“快點讓你兒子住嘴”這樣的話,常信然自認自己對女士基本上還是溫柔的,哪怕對方已婚也罷……
“不好意思,我兒子的哭聲吵到你了吧?”許歌抱歉地笑笑,回頭看了眼屋裡,“抱歉,小傢伙有點感冒,我剛給他吃了點藥,他睡著了,接下來應該不會再吵。”
“不,我沒那意思,小孩子就要能哭才健康。”常信然笑了笑,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既然孩子已經睡了,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如何?已經到開飯時間了。”想到昨天那頓螃蟹,他肚裡瞬間饞蟲大作。
“啊?我還是不要吃了,浩浩還在睡覺……”許歌又看了眼屋內,臉上有些憂慮。
“就是因為孩子病了才更要吃飯,吃了飯有了力氣,晚上才能更有精神的照顧孩子,這裡很安全,把門鎖好就行,而且吃飯用不了多少時間的,走吧!”常信然很快找了許歌最軟肋的地方說服對方點頭,許歌最後進去看了眼孩子,然後鎖好房門跟在常信然身後準備一起下樓。路過關魚房間的時候常信然本來想敲門來著,不過很快被許歌阻止。
“不要打擾比較好,我看關小姐和那名郵差先生很有的聊……”成年人多半有點八卦,許歌也不例外。常信然愣了愣,然後嘆口氣跨下了樓梯。
餐廳就在下一層,他們去的時候餐廳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好容易找到兩個空位,交代許歌看好座位之後,常信然哼著歌去取食物,對了,因為客人太多服務員少,這裡採用自助餐的方式,所以有些熱門的菜式去晚了可就沒有了!深諳這個道理,常信然立刻託著盤子去昨天看到螃蟹的那個桌子前,可是到了那裡他卻大吃一驚——
和昨天完全不同!今天的長桌上沒有那種供客人自選的大盤子,取而代之的則是蓋著蓋子的盤子。
數不清數目的盤子整整齊齊的擺在長桌上。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挑選的,那些人往往連蓋子也不掀一下就拿走一個盤子,常信然有點奇怪,於是輕輕移開離自己最近的盤子的蓋子,看到裡面東西的時候,常信然皺了皺眉:裡面的東西紅紅綠綠的,看起來黏糊糊一團,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絕對不是他想要的螃蟹!
“……”他又去拉其他的蓋子,然後失聲叫出來,“見鬼了!怎麼都是這東西?今天除了這東西什麼也沒有了麼?”
不滿意的常信然一一掀開其他的蓋子,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旁邊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人推了一臺小推車過來,上面放了許多新的盤子,和桌上這些一模一樣,蓋著蓋子。對方看了他一眼,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只是被看了一眼而已,可是常信然卻覺得自己當時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慌不迭的,他往後退了兩步。
那個男人於是走到他之前的位置,將推車上的盤子一一擺上桌子。
原來是來補充食物的廚師。
心下了然的常信然於是重新打起精神去看廚師新端上來的東西。
“又是這鬼東西?!”不料過去才發現又是一樣的食物,如果是平時的話,按照常信然的性格他早就衝到廚房找大廚理論了,可是想起剛才那名廚師,特別是想到對方的眼神,他忽然不想多事了。
“什麼時候都有怪事,這次的怪事特別多,這艘船上到處都是怪人!”抓抓已經開始有點稀少的頭髮,他迅速的從桌子上取了兩個盤子離開。皺著眉走到許歌旁邊,他將一個盤子擺到她面前,
“湊合一下吧,不知道這是什麼鬼東西,今天只有這種鬼東西!”
許歌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臉鬱悶的掀開屬於他自己的那個盤子的蓋子,皺著眉吃了一口裡面的東西,然後眉頭忽然鬆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意外的……比它的外表看起來好吃多了!”
臉上一亮,常信然端起盤子稀里呼嚕吃起來,他這個人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比較喜歡好吃的東西而已,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的時候,經常忘了顧及形象。
不過所幸此刻坐在他身邊的許歌並不在意就是了。
許歌看到埋在盤子裡大吃的常信然一眼,然後視線移到自己面前的盤子上,拉開蓋子,她用筷子輕輕夾了一點裡面的東西,放到鼻端嗅了嗅,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蓋上蓋子,她不再去碰盤子裡的食物。
“哎?你不吃麼?”臉上還帶著食物殘餘的常信然終於從盤子裡抬起頭來,許歌注意到他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
“嗯……這個東西的味道聞起來……”許歌皺了皺鼻子。
“可能是什麼海鮮的雜燴吧?說不定是特色菜,你別看它聞起來味道怪看起來不好看,不過吃起來卻不錯哦!”常信然大力推薦著。
“不……我還是不了,我之前在房裡有吃一點自己帶的食物。”推辭著,許歌說什麼也不去碰面前的盤子。
“真的不吃?”常信然看了眼許歌,又看了眼許歌面前的盤子,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裡好像還有點地方,於是,“那我替你吃掉好了。”
說完他便拉過許歌面前的盤子,正要夾第一口,面前的盤子卻忽然被人奪走。
“那是我的份!你不許碰!”女人淒厲的叫聲震得他耳朵幾乎變聾,皺著眉毛回過頭,常信然發現搶走他盤子的是個女人,那個女人寶貝一樣端著那個盤子,面色凶惡的看著他,用一種讓他頭皮發麻的怨恨目光看著他。
“不碰就不碰……奇怪了……這盤子上寫了名字是你的不成?”常信然嘟囔著,他本來想起來和對方理論的,然而旁邊的許歌卻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腕似乎讓他不要生氣,於是他生著悶氣不吭聲了。
“我們……回去吧?”那個女人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常信然聽到許歌悄聲對自己說。沒有多想常信然便點了頭。
先是怪廚師,又來怪女人……這種怪地方他才不要待。
“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搭這艘船了,你看著,我回去就起草檔案告他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嘛!”一路上只能聽到常信然在那裡罵罵咧咧,許歌卻只是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等到到了他們的廂房那一層才忽然開口,“我……總覺得這艘船好像哪裡不對。”
像是猶豫了很久才說出的話。
常信然聞言愣了愣,其實他早就這麼覺得了,可是……
“除了人奇怪以外,我倒沒覺得其他地方哪裡奇怪,好啦,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拉你下去吃飯了,讓你生悶氣了吧!唉……算了,你回去照顧孩子吧。”其實生悶氣的自始至終只有他自己,不過常信然卻全當對方也是一樣,手掌一揮和女人告別,常信然擰著眉毛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重重關門。
進門之後他立刻脫得精光進了衛生間,他決定好好洗一個澡好把這一身的黴氣洗掉,這艘船的衛生間雖然很小不過水卻難得不錯,想起昨天使用時候的感覺,常信然擰開了水龍頭。
“嗯?”誰知水龍頭卻一滴水也沒出來。
皺著眉向上看去,他決定把開關擰到最大試試看,果然,水龍頭髮出了幾聲詭異的咕嚕聲,然後花灑裡噴出了大量的水。
“該死!凍死人啦!”水竟然是冰涼的!
被涼水澆了一身的常信然猛地向後退,可惜衛生間太小,他的頭一下子撞到了後面的架子,後腦勺多出的大包疼的讓他眼淚都幾乎掉出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強制忍住疼痛和寒冷,伸手將開關重新關上,然後才考慮撤出。
一出衛生間常信然立刻跳到了**,用毛毯將自己層層裹上,牙關上下打著架,他嘴裡罵罵咧咧,
“該死!該死!這船真他媽的邪門!”
按照衛生間門口的提示,那個衛生間除了停船的時候不能用以外,別的時候應該都可以使用,熱水也是隨時都有的,可是為什麼剛才他擰開水管冒出來的卻全部是冷水?凍死他了!胃部收了刺激,他感覺自己的胃開始一陣一陣的**起來。
“我回去一定要告死他們!媽的……我想想我好像有同學在那個區當法官,他的電話是……”縮在毛毯裡,感覺自己的身子微微暖和過來一點,常信然於是卷著毛毯躺在了**,“這床真他媽的硬!”
眼下,這艘船在他心裡的評價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他開始沮喪地想自己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出門度假,為什麼度假選擇乘船出海,還有最重要的——為什麼他要選了這艘見鬼的船?!
常信然委屈的睡了,不過他一直睡得不安穩,外面老聽到有人跑步的聲音,而且房間也非常的冷,有冷風不斷的從不知什麼地方吹進來,吹得他透心涼,後來,他忽然聽到撲通一聲。
“誰?”常信然猛地醒了,剛從不太踏實的睡眠中醒來,老實說他還有點迷糊,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被自己大敞的門板吸引了。
怎麼會這樣?!他進屋的時候絕對鎖好門了呀!
常信然感覺最後一絲溫度在看到那門的瞬間從他身體內退去,他的身體又開始哆嗦起來,掀開毛毯想要過去看看,他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忘了穿衣服,等他慌忙穿好衣服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
他跑到甲板上,然後拼命向海裡看去,他剛才聽到了腳步聲,然後又聽到撲通一聲,那像極了有人跳水的聲音。可實際上,甲板上空無一人,絕對沒有人在外面跑來跑去之類的,這下子他連自己聽到的那聲撲通聲是不是真的也不太確定了。扒住圍欄,常信然的眉頭皺的死緊,老實說從晚飯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不夠冷靜,之後又碰到衛生間的冰水事件,他當時就那麼睡了,什麼也沒注意,直到現在他才終於足夠冷靜下來仔細打量四周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對頭……
“這船……好像沒有動……啊?”自言自語地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半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被自己話裡的內容嚇了一跳,常信然於是更加仔細的向船上看去,他這才發現船頂的燈竟然也是暗淡的,昨天夜裡那個燈可是亮的!而且這艘船晚上也會航行的,雖然慢一些,不過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而且晚上的時候船身一定要亮燈!照明的同時也給對方照明,這是基本守則!可是現在,他看著一片漆黑的船身,忽然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了上來。
這首船此刻像極了一艘停止在海中央的空船……
這個念頭著了魔似的從他心裡冒出來,常信然再次慌了手腳,他去推仇天的房門,去推關魚的房門,然後去推許歌的房門……
然而讓他更加慌亂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房間竟然全部都是空的!
“怎麼可能?!”常信然徹底亂了,發瘋了一樣,他撒丫子奔向下一層甲板,然後繼續之前推門的動作,每推開一扇門就更加驚慌一次,因為那些門內毫無意外的竟然都是空的!
這艘船上的人都到哪裡去了?難道在睡夢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剛才都轉移出去了,就忘記了自己一個人不成?
“不——”失聲叫出來,常信然看著漆黑的海面:海面上……亦是空空如也。
他看不到其他船隻,亦看不到那些丟下自己離開的其他人的蹤影。
於是他只能繼續奔向下一層甲板,就在拐彎的地方,他感到自己重重地撞到了什麼,被嚇了一跳,常信然正要將拳頭本能的揮出,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啊?常先生!”是許歌,黑暗中雖然看不到她的長相,不過常信然卻輕易分辨出了對方的聲音。這個發現讓他心裡安生了許多,站穩身子,他咳了咳,然後儘量不顯露自己慌張的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船上其他的人呢?”
他相信許歌一定也發現事情不對頭的地方了,因為他聽到她剛才喊自己名字的聲音是喜悅的。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船……這船不是晴天號!”回答他的卻不是許歌尖細的聲音,而是一個屬於男子粗嘎的聲音,對方的聲音憂心忡忡,有著即使極力隱藏的深重恐懼。
“你是誰?”常信然開始警惕。
“我叫嚴俊明,是晴天號的船長,可是……可是……”對方開始結巴。
“可是什麼!”常信然不耐煩的催促對方繼續往下說。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大家都是一樣糊塗!”開口說話的是許歌,她的聲音也是一樣緊張焦慮,“我半夜聽到腳步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跟著聲音往下跑,然後就碰到了嚴船長。”
“我則是在發現下面船員集體消失之後、上來找人的時候碰到許小姐的。”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我們什麼也沒發現啊!”兩人異口同聲道。
於是常信然也沉默了。
就是因為什麼也沒發現,所以才更加覺得恐怖。
黑暗中,三個人誰也不說話了,於是這艘船就越發安靜的可怕。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
“救命啊!快來人啊!我們在水裡!”
“船上有人麼?快點來人啊!”
從船下忽然傳來了大聲呼救的聲音,原本呆站住的三個人都是一凜,隨即爭先恐後的向圍欄跑去,嚴俊明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手電向海裡探去,幾經周折,終於在下面看到了三個人頭。
“是蘇舒和關魚!”許歌大叫出聲,然後不等其他兩人反應,立刻向下面揮手。
“是我啊!我是許歌!聽到我的聲音了麼?你們快點往這邊遊啊!”
其實不等她發話,下面的三人早就往那邊遊了,因為之前看到了嚴俊明手電的光芒。等他們終於游到了比較近的地方,嚴俊明他們慌忙將救生圈朝他們扔去,然後藉助於救生圈上面的繩索合力將三人一一拉上來。
關魚被第一個拉上去,然後是蘇舒,一切進行的很正常,然而到了小夏被拉上來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啊!”在場的女士看到小夏的時候都叫了出來,不是因為他的臉,而是因為他的……
“啊?”不明所以然的小夏愣了愣,半晌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看到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的時候這才慌張的差點拋開了自己的繩索,要不是蘇舒拉住他,他八成又再度摔回海里去了。
“那個……那個……我褲子什麼時候掉了啊……”滿臉通紅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夏恨不得找得地縫把自己塞進去,半晌蘇舒嘆了口氣。
“算了,我這裡還有備用的褲子,一會兒分你一條穿。”
因為小夏,眾人稍微輕鬆了一會兒,船上多的是木頭,藉助於嚴俊明提供的打火機,眾人很快升起了一團火,就著火堆烤著衣物,幾個人開始交流彼此的奇怪經歷。
“船長先生髮現船員忽然消失,常先生和許小姐則是發現乘客半夜沒了蹤影,是吧?”裹在毛毯裡,蘇舒盯著開始變微弱的火苗,往裡扔了一根柴火,火苗很快又旺了些。
看到三人點頭,他沉默了片刻,半晌,“也就是說你們之前……都看到了‘其他人’……是吧?”
被提到的三個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
這個問題其實他們早就開始想了,只是不太想面對。
不過蘇舒並沒有讓那三人在恐懼中沉浸太久,他開始說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我們這邊則是遇到了暴雨,類似海嘯一樣的事故,藍島被整個兒淹沒了,我們在尋找你們的途中來不及躲避,結果就被捲到海里了,差點沒有死掉。”蘇舒看了眼還在發抖的小夏和關魚,半晌又往火堆裡添了根柴,“也不知道在海水裡漂了多久,然後……我們看到了這艘船。”
“是了,我們之前有回到晴天號過,一群船員正在尋找你們,當然,還有船長先生,你的船員說你也不見了。”末了,蘇舒又加了一句,簡單的句子,平淡的語氣,卻足以讓聽到他話的人驚心動魄!
“你說什麼——”第一個做出反應的就是常信然,他騰的站起來,指著蘇舒半晌才說出下一句,“你的意思莫非是……我們……上的根本不是晴天號?你是說……我們上錯了船?”
嚴俊明和許歌沒有說話,不過在常信然質問蘇舒的時候,他們也迫切的看著蘇舒,臉色蒼白,嘴脣微微顫抖。
他們看到蘇舒搖搖頭,半晌,又點了點頭。
“你是什麼意思?你在耍我們麼!!!”常信然走過來就要去拎蘇舒身上的毛毯。揮手避開對方的手掌,蘇舒聳了聳肩,
“我下面可是什麼也沒穿呢,現場還有女士,我勸你還是不要隨便動我的毛毯比較好。”
他看到常信然臉色鐵青的看著自己,半晌等他重新退到他原來的位置,蘇舒才重新開口,
“你們上的確實不是我們來的時候乘坐的晴天號沒錯,可是……這艘船確實也是晴天號來著。”
他指了指外面,眾人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空氣。
“我指的是船身,雖然有點破損了,不過剛才在下面的時候我有仔細看過,船身上確實寫了晴天號三個字。”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衣著方便的人立刻重新圍向圍欄,扒著欄杆拼命向船身看去,三分鐘之後,蘇舒看到他們重新回來,都是一副古怪的表情。
“怎樣,我沒有看錯吧?”
他看到三人僵硬地點頭。
“這是怎麼回事?”常信然膝蓋一軟,坐到了蘇舒身邊,面色蒼白的盯著熊熊的火焰,徹底沒了底氣。
“所以,這裡是晴天號。”蘇舒於是繼續說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哪一代的,不過這艘船確實是晴天號。”
“我想,我們現在的情況……搞不好就叫做遇難。”
聽到郵差說完,關魚抓了抓頭說了一句,看到眾人聽到她話以後驚恐的樣子,她露出了一抹又困惑又蒼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