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章 凶宅
迷局(大木) 倩影隨行 婚有獨寵 邪王寵妻無限:逆天三小姐 歡暢大領主 血族女相 狂徒遊戲 棍震九天 上古 唐磚
正文_第二章 凶宅
張謹一邊看錶一邊往前闖。
他拿出手機往家中打了電話,嘟聲過後,太久沒人接的電話轉到了留言區,大妹清脆的聲音隨即響起,“HELLO!我是熱愛家務的張小溪,現在正在做飯中,哥哥目前還沒有回家,找他的請撥打他的私人手機號碼,找我的請三十分鐘後重新打來!當然,如果不介意留言被其他人聽到,請在嘟的一聲之後留言!”
大妹的留言一如既往的俏皮,她的聲音背後,隱約可以聽到另外兩個妹妹不依的抗議,似乎是在抱怨姐姐在留言裡沒有把自己算上,妹妹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像小麻雀,張謹忍不住笑了笑,他放慢了腳步。在路口的書店買了妹妹愛看的卡通雜誌之後,張謹又去超市買了零食。
國中三年級的大妹已經是知道利用節食手段來維持身材的大姑娘了,最近口口聲聲說不再吃零食,她自己這樣也就算了,說是怕**,還不讓剩下兩個妹妹吃,一段時間下來兩個小的對姐姐產生了極大不滿,今天是該稍微給她們破戒一下的時候了。
想到妹妹們可能會有的表情,張謹抓了抓頭,拎著兩個袋子往家的方向走去。他已經看到自家樓上亮著的小小燈火。
張謹加快了腳步。
張謹的家位於路的盡頭,是一棟佔地頗廣的老式二層樓,也是張家父母留給張謹兄妹的遺物之一。因為父母生前的園藝愛好,院裡裡種了許多植物的二層樓基本上被植物層層掩蓋,樹木給這棟房子營造了很好的隱私感,雖然街道很狹窄可是張謹從來不但心自己的一舉一動會被對面的鄰居看到,不過似乎也是因為這種距離產生了奇異的神祕感,可能也是由於現在這種老式的獨棟建築越來越少的原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有人說這裡是鬼屋、凶宅。大概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在網上貼了這棟房子的照片,還給照片了冠上了凶宅的名號之後的事情吧?那個傢伙拍照的角度該死的好,明明是白天陽光明媚時候拍攝的照片,可是古老厚重的房子散發出的沉寂感,連張謹都覺得有點靈異。
從那之後,張家周圍就經常有一些莫名其妙探頭的人,為了更好的隱私感,張謹索性任由院子裡的草木瘋長,將房子層層掩蓋起來,不過似乎因為這個原因,房子的外表看起來更吸引一些別有所圖的人了,甚至有些沒常識的人試圖半夜偷偷爬進來,還美其名曰試膽大會……
張謹的應對措施是將家裡的大門多加了三把鎖。
有那樣的天賦去拍電影好了,幹嘛偷拍別人的住宅?
該死的——
每次又有人偷看的時候,張謹總會那樣忿忿地想。畢竟,他最擔心的還是妹妹們的安全。
其實他不是沒有能力搬到更嶄新、更現代化的新房子裡的,可是他捨不得,妹妹們也捨不得:這棟房子是張謹的父母在張謹七歲的時候買下的,在這之後出生的妹妹們則完全在這裡長大,這裡充滿了一家人的回憶。
站在院子裡,看到院子裡親密種著的四棵樹時,張謹笑了,那是父母生前為四兄妹種下的替身樹。那一代的人多少是有些迷信的,覺得死物可以為活人擋災,所以就為兄妹幾人每人種了一棵,記得妹妹們小時候在知道那樹的緣由後非常興奮,每天勤奮的澆水除蟲,希望看到自己的小樹開花。女孩子果然都是愛花的,然而對於妹妹們的願望張謹卻有點無奈——買樹苗的時候,父母買錯了,這種樹苗雖然和另一種開花的樹種很像,不過卻並不會開花,是一種有著驅蟲效果的樹種。
這種事是張謹後來偷偷查植物圖鑑知道的,從小就是實用主義者的張謹覺得驅蟲這個功能不錯,就把這個作為安慰告訴了妹妹,不過很明顯他失敗了:對於愛浪漫的女孩子,驅蟲這個優點帶來的安慰效果明顯沒有她們的樹不會開花這個缺點帶來的打擊大。
藉著院子裡的燈光張謹可以看到其中一棵樹樹幹上有細細的刻痕,標誌性的刻痕,張謹一開始完全不知道是做什麼的,直到有一天最小的妹妹小葉子過來哭訴自己變矮了,他那才知道原來那是小葉子把自己的樹當作衡量自己身高的標誌物的原因。
樹長得比人快的多,時間一久之前的痕跡自然長上去了,不過還上幼稚園的妹妹完全沒想那麼多,還以為自己越來越縮水而哭鬧不已。
諸如此類的笑話多的是,想到小葉子那時候哭喪的表情,張謹笑出聲。
“呀……我幹什麼呢?站在門口算什麼啊……”對自己自言自語一句,張謹吸了吸鼻子,拎好東西進門。
屋子裡燈火通明,玄關處已經擺著的是三雙女孩子的鞋,兩雙亂七八糟擺著的是大妹小妹的,二妹小楠的鞋子則擺的齊齊,非常守規矩。
小心的將自己的鞋子脫在妹妹們的鞋旁邊,張謹大吼一聲,“我回來了。”
說完,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妹妹們大叫著撲過來。
他等待著。
許久,屋內安安靜靜,沒有任何迴應,他的腳踩上地板,地板發出的嘎嘎聲成為了至此以來房內唯一的聲響。
“……”
和幾年前太過相同的安靜讓張謹一下子慌了心神。手裡的袋子重重砸落地板,張謹卻完全顧不得它們,他迅速闖進廚房,災後現場一樣的廚房讓張謹臉上出現一絲掩蓋不住的慌張,拿起手機正要撥報警電話的時候,張謹感覺自己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大哥,你一個人轉什麼呢?”背後是大妹不高興的臉。“你看看,腳踩到地板上的奶油也不擦,地板都被你弄花了。”
“啊?對不起!”張謹抬起腳掌,那裡果然一大塊汙漬,“不過……地板上怎麼會有奶油?”
“是笨蛋小溪弄到上面的!”小楠推了推鼻樑上的小眼鏡,像模像樣的批評自己的大姐,“真是笨蛋,一管奶油全部擠到地上,害得我們又要出去重新買一趟。”
“小葉子喜歡奶油!奶油哦!”原本站在姐姐身後的小葉子卻忽然手舞足蹈起來,抱住張謹的腿,手抹了抹哥哥腳板的奶油,下一秒竟是要將沾到的奶油往自己嘴裡塞去……
“哎呀!誰家的小孩!髒死了!”慌忙將小葉子提起來,張謹緊接著教訓小妹。
“我是張家的小孩,一張葉子。”小葉子一本正經的介紹著。
“再說一遍:你叫張葉子,不是一張葉子,還有葉子的量詞是‘片’不是張!你這個小笨蛋!”自認為是張家頭腦第二聰明的二妹小楠認真的糾正妹妹的口誤,抬起頭看著哥哥,小楠等待哥哥的肯定。
看著表情各異的妹妹們,張謹哈哈笑了。
“沒事就好,下次出門記得留言,呃……我們需要把廚房收拾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是屬於張家的、快樂的家庭時光。
四個人一邊收拾一邊聊天,張謹說一些上班時候的趣事,妹妹們則會彙報一天之內學校的見聞,齊心協力把廚房收拾好之後,由張謹掌勺做了豐盛的晚餐。等到幾個人吃完、喝完、餐桌也收拾完的時候,張謹呼了一口氣。
大妹二妹還好,小妹的年齡實在太小,幾乎就像自己的女兒!當然,基本上張謹也是把小妹當女兒寵的,想到小妹成人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個老頭子,還真有種老年得子人士特有的擔憂。
晚飯後,張謹照例先打發大妹二妹去做功課,然後陪小妹遊戲直到她睡著,到現在為止,張謹的工作還沒有結束。走到院子的大門前,張謹去確認大門上的三道鎖已經一一鎖好。
除了那些沒常識老來偷看的混蛋以外,最近又有了別的讓張謹擔憂的事情:偷竊。
新聞報紙最近經常報道的入室偷盜犯現在似乎活動到了自家居住的這個區域,是很厲害的賊子,爬牆撬鎖無所不能,上星期以來已經光顧了五戶人家,這些賊人做事很是高明,主人往往睡醒才知道自己的家底都被賊子掏空了。
不過這其實還算幸運,在睡夢中被偷竊,損失的最多金錢而已,然而最近案情有了新的發展:上星期臨街一間公寓的五樓遭到了洗劫,第二天醒來的女主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在自己身旁被敲破頭顱的丈夫!警方推測死者大概是在賊人行竊的時候不巧醒了,害怕聲張的賊人一不做二不休用工具敲到了死者的頭,或者賊人當時並沒有殺人的打算,可是那倒黴被敲的男主人終究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那殺人的入室搶劫犯至今沒有被抓捕歸案。
人在殺了一次人之後膽子就會變大的,那是一種自暴自棄心理,張謹記得大學的時候自己在哪裡看到過類似的話,想到這裡,張謹立刻又在屋子大門上多加了二把鎖。
臨走前小心地向門外看了看,覺得沒什麼異常情況的張謹於是慢慢踱回屋去。大屋的正門也是三道門鎖,像剛才一樣把門鎖一一鎖好,張謹這才放心的重新回到大廳。
“哥,你太小心了啦!”客廳裡沙發上大搖大擺坐著的塗指甲油的,卻是之前被自己打發回屋做功課的大妹小溪。看了眼女孩紅紅的手指甲,張謹皺了皺眉,之前不是沒說過她選個別的顏色,不過總是被妹妹“老土老土”的反說一頓。次數久了他也就不管了。
“小心總是不過分,當年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們可是差點沒命!”對妹妹的不在乎完全不苟同,張謹決心趁勢給妹妹上一節課!
“當年……唉,哥,你還要為當年的事情自責多久?你可別忘了,真正差點沒命的人可是你!那些賊子如果硬是要進來,上鎖管P用?天災人禍,生死有命的。”小溪撇了撇嘴。
“女孩子不要說那麼不文雅的字!什麼生死有命?事在人為知道不知道?進不來起碼安全些,以後我會按時回來,我可是答應老爸把你們平安養到出嫁的。”坐在妹妹旁邊,張謹鼻孔重重出氣。
“出嫁後就不管了麼?哼!倒是老哥你該找個老婆了,你原來的職業也就算了,現在這個寒酸職業可不好找女人,啊!對了!就算找不到老婆也不許娶楚柔那個女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討厭的東西,小溪的眉頭越皺越厲害。
“唉!怎麼話題忽然拐到她身上?你最近見過她?我可是很久沒見過她呢。”奇怪的看了眼不再吭聲的妹妹,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張謹嘆了口氣,“話說回來,你還真的夠討厭她,現在想起來……你小時候就討厭她了……”
“嗯,沒錯,我討厭她討厭的要死!堅決不讓她當我大嫂!你要想娶她,除非從我屍體上邁過去!”哼哼著,小溪撅著小嘴。
覺得這樣的妹妹也很可愛的張謹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摸摸妹妹的頭,“放心吧,楚柔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說她可能要結婚了呢!”
想到了很久以前就認識現在卻很少見面的好友,張謹目光忽然變得悠遠,
“你呀……要趁現在多交朋友,多交好朋友。我上高中時候的老師說過一句話:人最好的朋友往往是在學生時代和軍營時代結交的,有統計結果表明,中學時代維繫下來的朋友往往時間最久呢……”抓了抓頭,張謹忽然呆了呆,“不過我當年因為經常跳級的原因,那時候好像根本沒認識幾個人。”
小溪嘴裡傳來一聲嗤笑。
“現在想想對我來說真正結識朋友似乎是在大學呢,那時候在社團裡認識了不少人。”
“沒錯,那時候那幫人經常過來蹭飯。”小溪認同的點點頭,然後揚起下巴,“不過……現在那些人一個也不來了吧?唯一經常和你聯絡的就是那個慄函吧?”
“你要叫他慄函哥!人家比你大,要尊稱啊!”戳了妹妹腦門一下,想到朋友,張謹微微放鬆了一下,“不過你說的沒錯,現在和我最要好的就剩下慄函了。”
腦子裡一一過濾過印象裡朋友的模樣,發現自己很難想象他們現在樣子的時候,張謹嘆了口氣。
其實他們經常發簡訊給自己,也會打手機,不過見面確實很久沒有的事情。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家似乎越來越忙,忙到沒了見面的時間也確實有點悲哀。不過張謹卻不想讓自己的這種悲哀影響到妹妹的交友觀,於是,“大人之間的友誼不是靠見面維繫的,他們現在經常打電話給我啦,前陣子葉臻還問你們的情況好不好呢,看,連你們都記著呢!”
“葉臻?就是經常寄玩偶過來的那個傢伙麼?”
“不會吧?你連他都忘了?看看!還說他們沒義氣……人傢什麼都記掛著你,你卻連人家是誰都忘了……”終於找到妹妹的漏洞,張謹笑了。
“我才沒有忘,只是一時對不上號!”小溪撅嘴反駁。
“……奇怪了,時間真是奇妙,當年小楠最喜歡她的,還說長大要嫁給她,你不是因為這件事還和她吵過架麼?如何,有點印象了吧?”笑眯眯的,張謹看著小溪。
“那個書呆子小白痴!”重重地哼了一聲,小溪扭過臉去,半晌沒聽見哥哥說話,小溪偷偷轉過頭,看著笑眯眯看向自己的哥哥,紅了紅臉,最後重重嘆了口氣將身子正了回來,小溪反手摸了摸哥哥的頭,“朋友這種東西是隨時結交的,友情靠的不是結交地點和結交時間,靠的是雙方的誠意。我看大哥你現在反而比較好,你那個郵差的工作雖然沒什麼前途,不過我看你做得很開心啊,比原來在公司上班的時候開心許多。”
“哦?是這樣麼?”
“嗯,我喜歡現在的哥哥,在郵局交到朋友了麼?改天可以帶回來看看,這個家總要有新客人的,正好你快過生日了,就那時候請他們來吧。”
小溪說完這些極像大人的話之後就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溜煙跑上樓去,噠噠的腳步聲讓張謹忍不住吼了她幾句。
一聲門響,屋內再度安安靜靜。
安靜的好像屋裡就他一個人一樣。
嘆口氣,想著妹妹剛才的話,張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老了,所以害怕安靜。
新客人麼?
張謹忽然想起這個家已經很久沒人光顧。
妹妹們一向不喜歡帶朋友來也就算了,因為這個家地方夠大,自己之前倒是常常往家帶人的。
然而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沒人來了呢?
似乎就是自己作郵差之後,自己的生活重心有了偏差,朋友們的也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新的發展,陳舊的事物,陳舊的關係慢慢更新換代。就像慄函,雖然逢年過節都會給自己打電話,時不時發個簡訊之類,可是聲音文字和見面的感覺終究不一樣,張謹忽然發現:他已經快要忘記對方的長相。
不止慄函,其他人的長相也開始模糊。
現在,如果讓他形容一下朋友的樣子的話……
張謹腦中忽然浮現了郵局同事們的臉。忽然想起了今天晚上拒絕局長請客的事情,張謹抓了抓頭,
“下次……接受邀請好了。”
朋友們有了新的朋友,他也要有新的發展,不是麼?
心裡這樣想著,可是還是覺得屋子太過安靜,所幸家裡的隔音做得不錯,張謹於是放心的將電視的音量調大,沒什麼想看的張謹接著妹妹剛才看的頻道看了下去。
小溪鬧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孩子氣,不過偶爾展現的其他的方面卻讓張謹真實的感受到她已經長大了,比如說他現在看的頻道:新聞臺。
記得自己小時候父母說過,當一個人開始喜歡看新聞的時候,就說明那個人已經開始長大了。
小溪長大了麼?
張謹心裡忽然有種失落感。
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很無聊,張謹將注意力轉向電視的內容:
“……今日凌晨一時許,一名女子的屍體在某地鐵站站臺被發現,據發現者稱,死者當時……”隨著電視裡女主播一板一眼的聲音傳入耳中,張謹的注意力順利的轉移到新聞播報的內容上,出於隱私,電視裡並沒有出現死者的姓名,長相,屍體只在畫面的角落出現過一次,一閃而過的速度而已。張謹可以看到死者倒在地板上的僵直身軀,不過屍體身邊卻很乾淨,並沒有影片裡那樣大量出現的鮮血。
聽說是自殺。
原來不用流很多血也可以死人的。
新聞之後又介紹了最近類似的自殺事件,最後提醒電視機前的電視觀眾珍愛生命,注意安全。
“……”他昨天就是乘地鐵回來的,想到這裡,張謹皺起了眉。
思索間,電視上早已更換了新的新聞,關於事故的報道也就那麼幾分鐘。
和自己無關的他人的死亡,能夠佔據自己視線的時間,也就這幾分鐘而已。
“明天,給小葉子也配個兒童電話吧。”說著,張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簡單的洗漱之後他回到一樓自己的臥室,樓上是妹妹們的房間,正對他房間頂上的應該是二妹小楠的臥房,頭頂上似乎有聲音……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張謹皺了皺眉頭:這麼晚了,小楠還沒睡麼?
不過那聲音很快消失,想到那可能只是妹妹出門上廁所的聲音,張謹鬆了口氣,心裡嘲笑自己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
將身子扔進床裡,他習慣性的在睡前檢查一遍今天的手機留言。未接電話有一個,未讀資訊有兩條。都是來自手機上標註姓名慄函的人。
“老闆,快要生日了吧,想要什麼禮物?”
“對了,我太太懷孕了,記得準備紅包。”
輕鬆熟稔的口氣、即使在他當了郵差之後也改不了的“老闆”的稱呼,光憑這兩點即使不看名字也能猜到他是誰。留下資訊的慄函是張謹多年的好友,國中就認識的好友,因為家境不好的緣故沒有繼續升學,早早進入了社會,憑藉自己的能力著實闖出了一番天地,等到張謹回國接手公司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慄函已經是父母公司的高層人員。說實話,張謹回國後能迅速入手公司的事物大半也是慄函的幫助,性格沉穩加上勤奮上進的他成了張謹決定辭職之後挑選出管理父母公司的首選人物。事實上他也沒讓張謹失望,父母留下的公司被他管理的很好,似乎還擴大了許多。慄函現在是大忙人,每天應酬不斷,不過卻始終沒有忘記作了小小郵差的自己。
尤其……他救過自己的命。
“生日……麼?”看到第一則資訊的時候,張謹微微愣了愣。又有人提到自己的生日,剛才是妹妹,現在是朋友,其實如果不是他們的提醒,自己搞不好會忘掉自己這個難得的生日。
張謹出生在陽曆二月二十九日,某種程度上,算是非常稀罕的日期。他的生日每四年出現一次,活到現在至今將近三十二年,他只過過六次生日。
老人們說過這是好事,生日這種東西,過一年少一年的,出生在稀有的日子是老天爺多給他添的陽壽、福分。張謹小時候對這種迷信的說法是確信不疑的,不……應該說直到張謹二十二歲早早博士畢業的時候,他對這種說法也是確信不疑的。
不過這份堅信早在四年前便破裂!四年前他二十八歲生日那天,妹妹們差點死去!
那年的生日自然沒有過成,那一天,他覺得自己幾乎死掉半條命!
好在妹妹們最終回來了,日子一天一天過,如果不是妹妹和慄函的提醒,他幾乎忘了過一段時間就是自己三十二歲的生日。
三十二歲……又是一個二月二十九日……
時隔多年,又要過生日,張謹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複雜。想到白天蘇舒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就更加煩躁。
二月二十九日對他來說不止生日那樣簡單,那還是代表了他的失職、差點害妹妹們出事的日子!
煩躁著,最後看了眼江南的留言,因為想不出回覆什麼,張謹於是簡單的打了一個“哦”字回給對方,按下發送鍵之後隨即將手機扔到床頭櫃上,關了燈沒多久,張謹陷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睡著多久,張謹忽然從睡夢中醒來。
要不是現在周圍一片黑暗的話,他會以為現在已經清晨。他一向很少中途起床,往往是一覺醒來就是天亮。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凌晨兩點半……
這麼早?
閉上眼睛,他想重新睡覺,可是奇怪的,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腦子異常清醒,一閉上眼睛就有什麼東西催促似的,要他把眼睛睜開。
張謹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沒有任何不適,卻在熟睡中醒來,醒來之後頭腦異常清醒……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
最近的一次類似經歷其實還是一個月前的事情:難得和朋友一起外出,夜裡是露營在山裡的,因為白天很累所以他一躺下就睡著了,然後半夜卻忽然醒了,沒有尿意,也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地醒了,再也睡不著的他索性拿起眼鏡戴好,然而就在他視線恢復清晰的瞬間,盯著帳篷頂,他出了一身冷汗:那裡、帳篷頂部、他剛剛躺著的地方的正上方,正盤曲了一條拇指粗細的斑斕花蛇!
他匆忙叫來了有經驗的導遊,那件事之後不了了之,事後查閱相關資料之後才無限後怕:那天盤在他帳篷裡的是一種劇毒的蛇類!被那玩意咬一口的毒素足以讓一頭大象在十秒鐘之內死亡!
那是後怕。
稍微遠一點的則是某次他在家裡睡覺,半夜的時候莫名醒來,結果看到屋子裡有陌生的男人,對方舉著刀子向自己過來卻忽然暈倒,然後張謹也覺得開始頭暈,忽然想起了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狀,他這才發現晚飯做飯煤氣沒有關好——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過幾次,雖然不是每次都那樣危險,不過後來想想也是極為後怕的事情。現在這種情況,難道又是警告自己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不成?
眼皮忽然跳了起來,張謹當即也不躺著了,下了床,儘量放輕腳步的聲音,張謹猶豫了一下隨即推開自己臥室的門。
走廊裡靜悄悄,有涼風吹過來,這讓光腳踩在地板上的張謹頓時雙腳冰涼。
等等……風?
自己不是在睡前關好窗戶了麼?
心臟忽然一緊,張謹匆忙穿過走廊,然後在左腳即將踏入中廳的前一秒硬生生止住腳步,將後背貼在牆壁上,張謹感覺自己心臟跳得厲害!
剛才、剛才那是怎麼回事?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張謹腦中振盪的是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剛才!在自己的大廳中!他看到了好幾個人!
那些人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因為時間太短,張謹完全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
他一下子想到了這幾天報紙上常見的關於入室搶劫犯的報道,也一下子想到了最近被那夥人殺死的半夜起床的臨街某公寓的男主人!
不會吧……擔心什麼就發生什麼?這也太……
心臟怦怦跳著,張謹感覺汗水在自己掌中堆積。
報警?對!要報警!自己房間有手機!
可是……
糟糕!
妹妹們還在樓上!他是否應該先去樓上找尋她們?
張謹後悔自己沒將手機帶在身上,一時之間他自亂了陣腳。
不行!還是妹妹們比較重要!他一定要先確認妹妹們安全才行!心裡這樣告訴著自己,張謹偷偷避開大廳,利用一側的樓梯輕手輕腳的上樓,一邊上樓一邊往回看,那些賊人沒有追上來,看樣子沒有發現自己……
一邊慶幸一邊繼續儘量輕的走著,然而,就在他又一次回頭確認之後將頭轉回來的瞬間,他撞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
看著剛才被自己撞到的、臉上蒙著頭套的男子,張謹還來不及轉身逃走,頭上一陣劇痛,張謹感覺自己向後栽去。栽倒的時候撞到了樓梯,他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對方的腿之後,兩眼一閉,張謹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