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腕上的傷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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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腕上的傷疤(上)
左腕上的傷疤(上)
西瑞爾抱著院長, 雙雙跪坐在地上。
1月的寒風吹過,將地上雪白的襯衫捲起, 又拋下。
兩人完全感覺不到冷似的, 一動不動。
斯內普將頭埋在西瑞爾的頸窩,這是第一次這個男人以這樣一個弱勢的姿態出現在西瑞爾面前。西瑞爾一時有些無措, 心裡又忍不住發軟。
纖長的手輕輕覆蓋在那雙蒼白的大手上,大手下面就是左臂。
斯內普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疼還是激動。西瑞爾將手指一根一根從男巫的指縫穿過, 然後將它們從手臂上掰開, 兩隻手變成了一種類似於十指緊扣的姿態,然後露出了手臂被標記的位置。
西瑞爾一手攬著斯內普的肩膀,一手握著他的手, 低頭看向一直被他擋住的手臂。
那是一隻除了有些過分蒼白以外很完美健康的手臂。
肌肉勻稱緊實、線條流暢, 因為出汗的原因看起來充滿了力量和撲面而來的成年男性的氣息。
西瑞爾努力將眼睛睜大, 眨了眨、又眨了眨。
灰綠色的眼睛裡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 這就是像是一個開始, 一滴兩滴…...眼淚大顆大顆的從臉頰劃過, 然後落在了斯內普的光潔的手臂上。
“院長……院長,去掉了……成功了……”
西瑞爾感覺頸窩的腦袋動了一下。
慢慢地, 男巫從西瑞爾懷裡起來,離得太近西瑞爾反而看不清他的表情,斯內普沒有鬆開被握著的右手, 只是先抬起了自己的左臂。
半響, 男巫將右手從對方的手中慢慢鬆開, 撫了上去。
這一系列就像是一個慢動作,斯內普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你做到了……”男巫沙啞著嗓子說。
“嗯,院長,被去掉了。”西瑞爾吸著鼻子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眼淚還掛在臉上。
斯內普的大手捧起男孩的臉,拇指抹過他的臉頰和眼角的淚水。
“別哭。你做到了。”男巫只能喃喃重複著這句。
大概是動作不小心碰到了西瑞爾左腕上的傷口,男孩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斯內普沉默地將西瑞爾的左手輕輕抬起來,一個異常深的傷口赫然橫在男孩纖細的手腕上。
猩紅色的一條,分外突兀和刺眼。
斯內普用拇指往前探了探,似乎想碰一下,中途又把手指縮了回來。
最終就著這個動作,斯內普一把地將西瑞爾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西瑞爾將臉埋在了院長的肩膀上,小聲開口:
“您以後……就自由了。這是我送您的生日禮物 ……我想您自由,不用再常年穿著長袖,可以做您任何想做的事……”
斯內普沒有回答,只是收緊了手臂。
“祕銀刀會留疤,你個傻瓜……”斯內普輕如嘆息的話語傳入西瑞爾的耳中。
“一條疤換您一個新的生活,很值得。”西瑞爾抽著鼻子哼哼。
斯內普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似乎又說不出口。西瑞爾去掉的不是一個醜陋可怕的標記,而是一個他整個人生揮之不去的陰霾。
他從來都不曾妄想過,有一天他可以擺脫黑魔標記。
年少輕狂,烙下了這個印記。
18歲的自己驕傲地將這個標記視作一個實力的證明和認可,然而剝開光鮮亮麗的外殼,看到了腐敗潰爛的核心後,他卻早已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曾經有多驕傲和渴望,現在就有多痛苦和絕望。這個標記如跗骨之蛆。他已經認命了,他會帶著它直到死亡。
直到小巨怪......
“我回來找找藥…… 應該有辦法……”斯內普內心震動,嘴上卻輕聲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不用的,男孩子留個疤沒什麼的 ,我總覺得我太細皮嫩肉了……”西瑞爾悶悶地在他肩頭說。
下一秒,男孩感覺自己的手腕再次被抬起,一個溫軟溼潤的觸感在自己的傷口上一觸即離。
輕輕的刺疼,有點麻又有點癢。
整個天台就這樣安靜了下來…...直到平安突然把腦袋從西瑞爾腿上抬起來。
“糟了!平安!”
西瑞爾急忙從院長懷裡退出來看站在一旁抖毛的大傢伙。
“院長,平安剛剛好像吃掉了那您的黑魔標記……您看它的尾巴!”
西瑞爾急急忙忙地拽過平安的大腦袋,要不是尾巴不能亂動,他一定會抱著尾巴遞到斯內普面前給他看。
斯內普愣了一下,然後用魔杖變出兩件袍子將他和西瑞爾裹了起來,湊近蹲在藍綠色的大傢伙面前,皺眉觀察 。
平安後腳蹲坐在石板地面上,輕微地晃著身後的大尾巴,見到小主人終於注意到它,歡樂地咧著嘴,露著半截藍綠色的舌尖。
西瑞爾仔細看著它溫潤的大眼睛,溼潤的鼻子,扁扁的大臉……然後猝不及防地被平安的大舌頭舔了一臉。
“你是說他吞掉了那個標記,然後尾巴尖一個倒三角變成了黑色?”
斯內普面色古怪的詢問。
“對……它怎麼總喜歡吃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啊……”西瑞爾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然後掀了掀平安的眼皮。
斯內普環視一週,先將玻璃穹頂合上了,然後對著平安開始施檢查魔咒。
“其實我仍然認為你的這隻寵物完全沒有問題,事實上……”斯內普看著平安身上因為檢查魔咒而反射出額綠光,頓了一下,接著說:
“事實上,它似乎就是沒有問題。”
“那它的尾巴上的三角呢?用來留念嗎?”西瑞爾十分無語。
“如果你堅持這麼想的話。”
男巫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好——其實只是一個牛皮本和衣服。
魔法陣使用過後所有的晶石和畫的花紋都變成了湮粉,消散了在空氣中。
“走吧,西瑞爾,帶上你的寵物。12點,該睡覺了。”
斯內普難得溫和地對西瑞爾說,然後一把拉起了在地上和自己的大寵物正在“深情擁抱”的男孩。
翌日。
西瑞爾醒來時已經是上午11點,他揉了揉眼睛,驚訝這麼晚了竟然沒有人叫自己起床。
左手上不同尋常的觸感就讓他愣住了。
他的手腕被包紮過。
問題是昨晚睡覺前,他的手腕還不是這個樣子。
昨晚,自己和斯內普院長裹著袍子回到了2樓,院長一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自己先送到了臥室,男巫表情比在天台上要冷靜的多,看起來淡淡的。
裹著黑袍子的斯內普先給西瑞爾的手腕施了一個防水咒,然後等著他進去沖澡。
全程坐在西瑞爾臥室扶手椅上的男巫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直到確定洗完澡穿著皮卡丘睡衣和拖鞋的西瑞爾沒有弄溼自己的傷口,才關門道了聲“晚安”。
然後……西瑞爾自己就睡過去了。
而且這樣看起來睡得相當的死……
……
斯內普坐在男孩房間的椅子上,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麥克萊恩莊園裡這間屬於男孩的房間。
腳下柔軟的地毯,對面是落地窗。
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大床,米白色的傢俱,以及各種各樣的抱枕。
斯內普回頭看了眼墊在自己身後的東西,當然還是抱枕——這並不奇怪。
仔細再看一眼,呵,是那隻蠢企鵝。
和自己家客廳的那隻企鵝一模一樣。
小巨怪進去洗澡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離開。
也許他想多在這間充滿小巨怪氣息的房間待一會兒。
這個房間和小巨怪本人給他的感覺一樣,感覺放鬆,感覺清爽,感覺到治癒,感覺到…家。
斯內普胡思亂想著,如果他要是有“家”,也許會勉為其難請小巨怪過來幫忙佈置一下。
然後自己又迅速地驚訝起來,他竟然會開始有這樣的、有關“家”的想法。
黑髮黑眸的男巫輕輕撩開自己長袍的袖子。
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寬大的長袍,剛才匆忙中變形出來給自己和小巨怪保暖用的。
黑色的袖子被慢慢拉高,露出了乾淨的手臂。
斯內普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蒼白的面板,發起了呆。
就這麼……去掉了?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像是一個奇蹟……
不不,事實上,小巨怪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斯內普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摩挲著那塊自己8年來,從來不願觸碰的面板。
“院長,您看!沒有弄溼。”
穿著一身黃色不知道什麼怪物圖案的睡衣的男孩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帶著熱乎乎的水汽,鴉羽似的睫毛上還掛著小水珠,打著小哈欠湊到了斯內普身邊。
從袖子裡露出來的手腕白皙纖細,傷口依舊刺眼,但看起來隱隱有癒合的趨勢。
斯內普突然想起剛剛在法陣裡,自己一動都不能動,手臂被小巨怪的鮮血塗滿覆蓋,瞬間一陣心慌。
“快去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斯內普聽到自己這樣說。
“那好的,您也早睡。”
盯著小巨怪踢掉了黃色和睡衣一款的奇形怪狀的鞋(指路90章),像一隻軟體動物蹭進了被子。
“晚安,院長。祝您做個好夢。”
“晚安。”
斯內普合上門,然後向地下室走去。
今日組會,2更會晚一些!!
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