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山村的陳年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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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山村的陳年舊死
殺妻滅子之說只在秦安林的嘴裡含糊了這麼一次,再接著秦家上下的嘴就都如同蚌殼一樣封得嚴嚴實實。
“人都瘋得要砍親哥了,還能說什麼好話出來!”,原本一直對秦家事哭哭啼啼的秦奶奶終於挺了腰桿,拿出了老祖母的氣勢,瞪上了秦子軒身後的許洛秋。
追著往事不放的是秦子軒不假,但在秦奶奶的眼中,十之八九跟這個外來女子的攛掇分不開。
秦安海在範書林之前還有個妻子?秦子軒的腦子已是一團漿糊。
許洛秋嘆著氣,這種事不可能讓小鬼秦桐挨個兒一個個鬼上身的找答案,別說人理智清醒鬼上身難,單看著小鬼上完秦安林身後,魂體奄奄的表現,就不敢讓他再試一次。
也沒證據實證了秦家人有罪,一個個抓去審,更是不可能。
又花了不少時間,重新地再把秦家的發跡史又理了一遍。許久之後,許洛秋才對秦子軒提了建議,“不如,去你的老家渝縣看看。”
“老家?”秦子軒的眼裡盡是迷茫,從他生下來起,就直當自己是就土生土長的曲林城裡人,又那兒來得半點老家的鄉村影子。
“所以,這才不合理,不是?”,許洛秋攤了攤手。
按理,就算秦子軒的祖、父輩都一個挨一個的成了曲林市裡人,但多少應當要有些正常人都會有的故土情結,還算在青壯年的不說,年紀已大的秦家爺爺奶奶也不曾提過故鄉出處,就令人實在費解。
秦安海在曲林市的第一步就走得順當,先是秦家在曲林買了套舊房,一家老少陸續地搬下山來。接著就託人情送了重禮拿到了範書林當年任教小學校辦印刷廠的一個臨時工名額,再半年後,又娶了能幫他解決戶口和正式工編制的範書林。
可見秦家的第一桶金還是在渝縣掙到的,這樣想著,秦家就更沒有不衣錦還鄉的道理。
秦家人不配合,秦子軒和許洛秋只能隱瞞著眾人,自己去。
兩人一鬼,開著租來的小車,一路沉重地向曲林市區西面的渝縣行去。
按著查到的舊戶籍,正經找到秦家的祖地也是到了渝縣的第二天,小車都換了步行。
渝縣也處在多山的丘陵地帶,秦家舊宅在一個形將消失的自然村,村中現如今,只有著三戶人家,一共七口人,鰥老孤獨,許久沒見到外人。
得知秦子軒是二十年前就搬走的秦安海家的兒子,一個乾癟老頭笑眯了眼,柱著一根爛木棍,顛著步子,把秦子軒與許洛秋領到了荒蕪村落的最邊角處。
三兩間土坯的茅草屋,已完全沒了頂,地面之上是厚厚的積土層,散著山裡動物便溺的痕跡。但想著,即使是回了二十年前,收拾整齊了,這個家庭比之村裡其他的還都顯得寒酸,透過村中幾處同樣是廢了好久的房子的殘破程度可判斷一二。
“你家原來可真窮死!”,秦桐抱著臂,嘲笑著目瞪口呆的秦子軒。
“安海可是個能耐的!”,帶他們來看的老頭嘿嘿笑著,皺著一臉的核桃皮,“他自小長得和你一樣俊,所以家雖窮,命卻不壞……”
突然一隻枯黃的老手摸了臉頰的秦子軒,很是一窘,臉上不由得紅了起來。
許洛秋白了秦子軒一眼,壓低了聲音,溫柔地問著,“爺爺,他咋個命不壞呢?”
“都討女娃娃喜歡唄……”,老人的感嘆如山中的晚風一樣悠長又透著涼。
果然,在這村裡,也有著秦安海的光榮事蹟。料想年輕時長得也寒磣至極的老頭,說起秦安海一臉的豔羨。
十六七歲的秦安海,家裡窮得要死,上到初一就輟學在家務農了,老子娘又給生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大的差個七八歲,最小的還是個奶娃子。
說來這樣的少年,找物件成婚都會是老大難的,可架不住秦安海有一副難得的好皮相。
“以前他們上中學都是走上二三十里的山路去半山的,那裡比這兒富多了,秦安海也就上了個初一,就把群小姑娘迷得五迷六道的。等他不上學了,還有好幾個姑娘跑到山裡來看他……”
講故事的老人想起往事突然古怪地笑笑,看得秦子軒一陣心驚,果然,後面老人說出的事讓他抽緊了胃。
來探望舊同學的女孩子們大多隻是一時興起,家境好點的最多給秦家帶點吃穿的,儘儘同學之誼,然後就放手丟開了。
女孩子都相對的早熟些,家裡也會教育著,要離這樣的窮家遠遠的。
可十七八歲的秦安海卻很利落地瞅準了機會,看準了一個女孩,給自己找了個媳婦……
方娟,與秦安海同齡的一位女同學,家境中平,家裡和女孩本人都極其的內向老實。
半強半騙,方娟失了童貞。覺得她丟人的方家人,索性就把方娟丟給了山裡的秦家,只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雖說男女雙方都不到結婚年齡,但在請村中老者要人吃過一頓飯後,方娟就被眾人預設為了秦家媳婦。
“後來呢,方娟去哪兒了?”
“跑了吧?”也怪那女子沒福氣,都呆在秦家呆了八九年,牛馬一樣做死做活。卻在秦家發財前,沒受住窮,帶著小伢子跑掉了。不然現在該多好!”,老人搖搖頭,很是惋惜。
“跑了……”,秦子軒的脣間喃喃,心裡卻是如釋重負地慶幸。
山風暗啞,夜露重。
沒法下山的兩人一鬼,只能在山上借住一晚,山民家中簡陋,好在上山之前,許洛秋有做了功課,揹著齊整的登山裝備,還自帶著睡袋。
但白天那老頭子給的資訊量太大,根本讓人無法入睡。
失眠的許洛秋稍側下臉,就看見應該在另一個睡袋時裝著的秦子軒,已起身曲膝坐著,把頭埋在兩膝間。
“洛洛!”,值夜的小鬼輕輕地喚了聲,“你聽,好象有聲音……”。
黑色的濃霧籠上了深夜的山村……
秦子軒快步地跑到了白天那個老頭指認是自己舊家的廢墟處,然後呆呆地站住了。
廢棄的舊屋恢復了當年的模樣,簡陋卻並不破敗。天生淨璃眼透過土坯牆,將正屋裡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年輕英俊的父親秦安海,少年模樣的二叔、三叔,未熟少女樣的小姑,還有雖是中年看著卻比二十多年後還顯老的秦家爺爺奶奶。
幾個人正緊緊地圍坐在一起,幾雙眼牢牢地粘在秦安海的手上。
狂熱的聲音,顫抖的雙脣,嚥著唾液的喉結,每個人都用著自己的方式,隨著秦安海搓動的手指,點數著他手裡的鈔票。
砰的一聲,堂屋的門被踢開了,一個形容憔悴的年輕女人衝了進來,眼睛直直地盯住了秦安海手中,還有身前擺著的幾沓鈔票。
“石頭?你們真的把我的小石頭賣掉了?”,女人用沙啞的聲音吼著,雙眼血紅。
秦奶奶起了身,抓住了作勢欲撲的女人,“娟兒!不是賣。馮道婆說小石頭命好,她送小石頭到富貴人家去享福。”
幾顆腦袋有志一同地點了頭,一般的孩子那裡能換來這麼多錢?
“我不要!”,娟兒的臉上一下子掛滿了淚,她緊緊地扯住了秦安海的胳膊,“他是你兒子,你去接他回來,我會掙錢,會掙錢的……”
一聲冷哼,女人被大力地推開。秦安海怒瞪著眼,“兒子可以再生的,這掙錢的機會也就這一次,錯過就沒有了。”
“是呀!”,秦爺爺在一旁幫著腔,“況且馮道婆也說了,那孩子跟我們家風水不搭,有他我們就窮,沒他我們以後就會富起來的!”
“沒生他之前,你們就是窮的!”,見無人支援,娟兒乾脆自個兒撲身搶過了一堆鈔票,低著頭往外衝去。
“你要做什麼!”,還是個半大小子的秦安沛攔住了自家的嫂子。
“我把石頭換回來,我帶他走,不會……費秦家……一粒米……養他……”,女人的吼聲,在被秦安海扯住頭髮往回拖時,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嘶叫。
秦安海健壯的雙手,一隻手捂上了女人的嘴,另一隻手開始從她的懷裡往外掏著剛才被搶的鈔票。
女人狠狠地咬上秦安海的手,趁著秦安海錯神的空檔衝向門邊。
“妞兒!關門!”,秦奶奶的一聲令,呆立在一邊的小姑立馬就開始閂門。
幾個秦家人一起撲了上來,生怕會出門尋人的方娟惹出事來,壓手,壓腳,捂嘴巴,每個秦家人都出了力氣。
蓬的一下,血花開濺,地上一直掙扎的女人不動了。秦安海手中的一塊碎磚丟在了她的身邊。
秦家人先是齊齊放心地撿起散落一地的鈔票,對著沾了血跡的幾張皺了眉。
好一會兒,秦安林還在變聲期的嗓子才響起了,“哥,嫂子死了。”
方娟死了!幾雙驚慌失措的眼睛看向了秦安海,秦安海蒼白著臉,愣了一會兒,接著對著親人們露出了笑臉,“剛才弄死她,你們好象都有份?”
都有份,也就意味著秦家以後要團結一致,錢才有得分。
意識到這點,秦家人有志一同地忙活開了,廚房裡的菜刀,堂屋裡的籮筐,院子裡的碎草,一一都被充分利用上了。
幾個男丁出門分頭走遠遠地拋屍,年紀小不經事的關在家裡打掃,秦奶奶拾掇清爽了到村中相熟的人家哭了去,“我家那個該死的媳婦,帶著孫子跑了……”
該死的媳婦,是早就已經死了。
秦子軒站在時空的另一頭,滿臉是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