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2謝·暴雨(下)

22謝·暴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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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謝·暴雨(下)

小鎮的警局與鎮政府的機關大樓是相連的,遠遠看去還算巨集偉,走近了看卻發現這棟三層的建築已經上了些年頭,被風雨洗禮得略顯斑駁。

一樓被用來做廚房,二樓是儲物室,三樓有一間三百多平方的會議室,被清理出大塊空地,用作眾人的臨時住所;地板上鋪著三三兩兩的被褥和草蓆,如果不是那若有似無的散發出來的味道,倒是讓人不由將年少時春秋遊的集體合宿聯絡到一起。

這小鎮與我們所居的s市一樣,停水停電,夜間只靠著微弱的燭光和消耗乾電池的裝置照明,糧油儲備倒是有些富餘,生火做飯卻已是歸於原始的柴火灶臺度日。

在之前喪屍猖獗的時日,除了老弱病殘孕和未成年,每個人都要參與戰鬥。

王大爺帶我們坐到了一個較為乾淨的角落裡,讓我們等著,他自去找管事的過來。

原本正自顧自做事的人們紛紛抬頭看來,更有幾個男人在蕭的身上停駐了長時間的目光——蕭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我連忙側身擋在她身前,好歹隔絕了一些窺伺,也讓我心頭那點鬱結消去一些。

蕭索性靠近我的懷裡,任由我環住她的肩膀,冰涼而幽香的吐息打在我頸間鎖骨處,激得我面板上綻起了一層癢意——我卻甘於忍受這樣甜蜜的折磨。

“話說,我們真的要在這裡過一個晚上麼?”墨墨嚼著上次從加油站那兒得到的口香糖,嘀嘀咕咕地發著牢騷,“這裡好多人,味道也很重……我們為什麼不在車子裡將就一晚上?雖然坐著睡很難過……”

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輕聲回答道,“第一,我們不知道這場雨會下多久,這種天氣不宜趕路;第二,我們需要休息,否則長時間保持僵硬的姿勢會阻礙血液流通,扭曲骨骼,如果不想老了以後百病纏身,適當舒展身體非常重要,”她看了一眼仍舊時不時打量我們的小鎮居民們,再次壓低了聲音道,“更何況,你覺得他們會放任一個不安定的未知因素在身邊麼?人的求知慾和掌控欲總是出乎人們自己預料的豐富,特別是在這種特殊的環境背景之下。”

“嘖,說得這麼複雜幹嘛……”墨墨又抱怨了幾句,在我遞去了一個嗔怪的眼神後聳了聳肩,點頭道,“嗨咿嗨咿,休息,休息!”

我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蕭,她抿了一口就不再繼續,我接過那瓶水,鬼使神差地仰頭灌了幾口,見她眼神深邃地注視著我,才反應過來——我似乎是就著她喝過的地方下的口,這是不是代表著,我與蕭——間接接吻了?

握著水瓶的手一抖,幾乎要灑落開來,我掩飾性地又灌了一大口,卻是嗆得連連咳嗽——蕭從我懷裡坐直了身子,輕柔地拍著我的後背,無奈地笑道:“怎麼了?喝這麼急……”

——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卻不敢與她對上目光,生怕被她看到難抑的窘態。

“姐姐、姐姐,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從另一個角落裡走來,扎著清爽的馬尾辮,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是最招老人喜歡的鄰家少女型——她小心地蹲在墨墨身邊,渴望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墨墨的嘴——儘管她自己以為掩飾得很好。

——末世以前,這種幾元錢一包的口香糖是少年人不屑一顧的淘汰品,現在卻是有價無市的稀罕物了。

墨墨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瞥了一眼那個少女,從衣兜裡抽出一支遞給她,隨口說道:“反正我吃膩了,還剩一支給你吧……”

“謝謝姐姐!”少女歡天喜地地接了過來,臉頰上露出了小小的酒窩,總算是有了幾分少年人的天真。

“我們是從臨近的y市過來的,小妹妹你是這兒的人吧?你們這裡最厲害的人是誰啊?”吳放歌溫和地笑了笑,開始套話。

——這訊息不好從王大爺那裡打聽,但是從這麼小的女孩嘴裡倒是有可能知道更接近更全面的事實;不得不說,**哥看似憨厚,該精明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含糊,這是不是也說明了,大智若愚才是他的本性呢?

他不問這女孩的家人,也不問她的境況,看似冷漠功利,卻是避開了觸及別人傷疤的尷尬:這女孩孤身一人過來,也沒有殷切注視她的目光尾隨,便已經說明了某些令人唏噓的事實。

“嗯,我從小在這兒長大……”她點了點頭,笑容有些牽強,顯然是被勾起了傷心事,卻還是認真地回答道,“我是三天前被葛叔叔救到這裡的,跟我一起的還有鄰居家的小興嬸母子,我們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三十多個人了;我只知道有一個叔叔可以憑空壘起石牆,還有一個阿姨能夠舉起幾百斤的石墩……不過最厲害的還是葛叔叔,他的槍法可準了,就是他救的我!”說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小丫頭的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讓我們都會心一笑。

——這些人當中有異能者的存在,只是,並不多。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我問她。

“曾柔,曾子的曾,溫柔的柔。”她對著我笑笑。

“很好聽的名字,”我點點頭:她真是個愛笑的小姑娘,笑容甜美,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留住她的笑——這可能是末世中最珍貴的東西了,“能和我說說那邊幾個人是誰嗎?”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個高大壯實的中年男人,他也許就是曾柔提到的擁有岩石異能的男人。

“哦,那個就是石頭叔叔。”她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笑了笑回答道。

果然是他——不過這個名字會不會太貼切了一點?

她又指了指現在從門外走進來的一群人,中間那個擰著溼衣順著頭髮的女人就是她提到過的力量型變異,洪婉蘭。

我看有不少男人正偷偷瞄向她被水沾溼衣物後顯露的曲線,卻在她妙目冷冷地掃視過後都訕訕地移開了,不由暗笑:還是個性子強硬的姑娘啊!

“大家安靜一下,我們這裡今天來了幾個新朋友!”一個英武的男人從外面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身上倒是沒有一點淋溼的痕跡,看起來並不是從室外回來的——我注意到他腰間別了一把手槍。

“喲!居然是西格p250,好傢伙啊……”吳放歌帶點興奮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見我們回過來看他,他害羞地摸了摸後腦勺,卻還是小聲解釋道,“我們天朝警察一般都使用54式、77式作為配槍,有些地方先進一些的換成了左輪,這個男人居然有西格p250,那可是hongkong警察的配槍,比我們這兒高階呢!”

“看不出來啊**哥,你好像很懂行嘛……”墨墨用肘子捅了捅吳放歌的腰,衝著他擠眉弄眼,“說,你是不是參與過這種不正當的行業?例如槍械倒=賣之類的……嗯?”

“沒、沒有啦!”吳放歌著急地辯解道,“我就是對槍械比較感興趣,有去專門瞭解過,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嘖嘖,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墨墨嫌棄地掃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又轉過去看那個配槍男,眼神中卻透出幾分躍躍欲試——小魔王不會是想玩槍了吧?我可得想辦法勸她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沒有猜錯,那個佩槍的男人一定就是曾柔說的葛新培了。

應著他的話,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我們這裡看來,可見他在這些人當中有著相當的號召力——同時,我也感覺到了來自各方的目光,有善意的、無意的,倒是沒有明顯惡意的,這讓我微微放下心來。

“你們好,我是葛新培。”他坐到我們身邊,親切地伸出手來。

墨墨推了一把吳放歌,他連忙探過身子與葛新培握了握手,也笑著將我們幾個介紹了一番,強調了我們不需要食物接濟,只是暫借地方休息——省略了各自的異能不提。

得知我們是王大爺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裙帶關係,葛新培也就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這也是無可厚非的,食物雖然不夠分潤,些許休憩的地方還不至於吝嗇。

過了一會兒,66續續又有一些人進來,幾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人捧著一個大蒸籠,冒著騰騰的熱氣,揭開來是香軟的白麵饅頭。

那些三五成堆隨意圍坐的人們開始有秩序地上去排隊,大部分人都能領到兩個,有些人是三個,年紀小的孩子只能領到一個——我看曾柔雖然只領到一個饅頭,臉上卻沒有特別的神色,是習慣了的淡然——想來食物是按照殺喪屍的貢獻分配的,倒也合理。

這時,就見葛新培大手一揮,豪爽地宣佈:“為了慶賀這場瑞雨,今天大家的伙食每人加一個饅頭!”

“哦!”所有人歡呼了一聲,為了一個饅頭而開懷。

——只是,這場雨真的如他們所認為的那樣,是什麼天降祥瑞麼?我對此持懷疑態度。

委婉地將自己的擔憂提了一下,只換來葛新培不以為意的朗笑,他拍了拍腰間的手槍,略顯自得地說道:“就算是喪屍捲土重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的子彈等著它們!”

蕭一直靜靜地靠坐在我身邊,見狀只是微微勾了勾脣,清冷又嫵媚——即使是充滿了嘲諷意味的淺笑,也教人移不開眼。

立即有幾個蠢蠢=欲動的男人湊上來獻殷勤——蕭將頭枕在我肩膀,雙目微斂,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我只好對那幾個人歉意地笑笑:“我姐姐不太舒服。”

——心裡卻因著她對待外人的冷漠而暗暗高興,等我意識到自己這種奇怪的心緒時,又覺得慌亂而害臊,一時間心亂如麻,思緒蹁躚,不知魂飛到了哪裡。

就在這時,雷鳴驟響,一道閃電在窗外乍現,將偌大的會議室照得有片刻的透亮,與此同時,幾個正在大快朵頤的人臉色一變——等到白光閃過,那幾個人卻彷彿被閃電擊中了一般,僵硬在原地沒了動作。

所有人正在不明所以地猜測時,那幾個人忽然齊齊嘶吼了一聲,不約而同朝著四周的人群撲了過去——臉色灰白,神態猙獰,那股子擇人而噬的凶戾,就像是……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