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1謝·暴雨(上)

21謝·暴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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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謝·暴雨(上)

在車上度過了“輕鬆”、“愉快”的二十多天,除了必要的休整,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路,一路疾馳朝著目標進發——在我覺得坐骨神經哀嚎著抗議我的虐待與摧殘,以刺痛提醒的同時卻又沉湎於同蕭的近距離接觸,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單薄的肩膀,並心甘情願樂在其中時,我們逐漸靠近了地圖上沒有標註的一座小鎮。

從那半舊不新的公告牌上,勉強能夠認出這座小鎮的名字——祈水鎮,只是公告牌邊蹣跚步行著的一具皮包骨頭的喪屍破壞了我仔細關注剩餘介紹的心情。

徹底愛上駕駛路虎的墨墨一路猛踩油門,碾碎了幾具喪屍,朝著鎮中心疾馳而去——就在這時,窗玻璃上飛濺了淅淅瀝瀝的雨滴,側耳聽著它們輕柔地打在鋼鐵的車板上,奏出輕快的音符,我卻覺得心情莫名陰鬱起來——也許是因為陽光在這細雨到來後便消失的緣故吧。

車廂裡有些悶,墨墨想要開啟車窗透氣,我連忙制止她:“開冷氣吧,別開窗,淋溼了感冒怎麼辦?”

蕭看了看窗外,只冷冷吐了一個字:“髒。”

我連忙點頭附和:“再說,看這天色陰沉的,指不定還要轉成中雨、暴雨呢!”

彷彿是為了印證我的話,方才還綿綿的細雨一下子加大了勢頭,轉為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叮叮咚咚的強勁鼓點選在玻璃上、車板上,嘈雜的聲響震得人耳膜發緊。

墨墨開啟雨刮器,放鬆了油門,也打消了開窗的念頭。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前行著,兩邊的玻璃窗上開始結出溼溼的一層水氣——我用手抹了抹,透過遮天蔽日的雨簾,卻再也看不到一隻喪屍的影子:真是奇怪,難道喪屍也躲雨去了?

被自己的黑色幽默逗笑了,我轉過頭,正看到蕭微微蹙起的眉峰:“怎麼了?”

不知為何,見到她皺眉,我的心裡會升起莫名的難過的情緒,這種情緒來得又急又猛,在我還未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伸出指尖撫上她的眉頭。

“……沒事。”她看著我笑了笑,然後對開車的墨墨說道,“前面左轉,那裡有亮光。”

我眯著眼看了看,卻是一片雨水茫茫——蕭的視力未免太好了吧?

墨墨也抱有與我相同的疑問,不過她沒有再選擇嗆聲,而是理智地打了方向盤,朝左邊開去——大量的事實證明,反駁蕭的結果,往往只是在自己的錯誤記錄上重新整理一筆而已,沒有太大意義——吃一塹長一智,倔強如墨墨也已經學乖,輕易不肯與蕭作對了,這讓我十分欣慰。

車子又往前開了幾百米,果然見到了微弱的光亮——車前燈的照耀下,竟然是是一座立著警徽的大樓,莫非這裡是小鎮的警察局麼?

廊簷下掛著一盞紙糊的燈籠,輕微搖晃著,裡面的燭火連連閃動,卻是與這現代化的大樓格格不入——這就是蕭方才看到的光亮吧。

雨勢很大,透過車燈的光,只能依稀分辨出前方几個靈活的身影不是失去神智的行屍走肉,而是活生生的人類——我不明白這麼大的雨,他們為何不呆在室內——見他們沒有阻攔的意思,墨墨繼續往裡行駛。

車子順利地開進了機關大樓下的避雨棚,透過車窗,我們沒有看到一隻喪屍,只看到一群在雨下盡情吼叫的人,他們有的脫下了衣服迎接大雨的洗禮,有的張開了嘴享受雨水的灌溉,臉上的笑意似乎能感染到其他人。

越來越多的人衝進了雨幕中,就連墨墨也躍躍欲試想要加入進這一場狂歡,好在她終於還是聽進了我的勸告,沒有貿貿然跟著他們衝進雨裡,而是靜待在車廂內,豔羨地看著。

蕭從空間裡取出了一些食物和水裝進大的登山包裡,然後又給了我們每人一些新鮮的水果,吩咐我們儘快在車廂內吃完。

我一邊啃著手中的蘋果,一邊透過厚厚的雨幕打量著那些人臉上欣喜若狂的神色,卻再也沒有辦法如石贏一家那樣感同身受了——這場大雨,究竟是洗刷一切罪惡的制裁者,還是將人們帶入地獄深處的引導者呢?

在我嚥下了最後一口果肉,收拾好殘局時,副駕駛座邊的玻璃窗也被人敲響了。

墨墨將車窗搖下了一些,朝著吳放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面——我們一車四人,統共他一個男人。

他苦著臉點點頭,面色一肅,還真有些像模像樣。

敲車窗的是一個年逾五十歲的老大爺,脣上留了一圈短髭,連著頭髮都泛了白,只是精神頭很好,笑眯眯的臉上帶起了大片的褶子:“喲,三個小姑娘一個小夥子,你們是從別的地兒來的吧?”

吳放歌笑著點點頭,配合著說道:“大爺您眼光真準,我們是從y市逃過來的,趕了一天的路想找地兒歇歇腳;您不知道,忽然下了大雨,路都看不清了,別說是趕路,就連出鎮子都成了問題啊……”

他臉上的愁色煞有介事,連我都不由得在心裡佩服一句: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那他以前的純良會不會都是演出來的?

回想了一下他看向墨墨時的眼神,我搖了搖頭,又忍不住自嘲——自從末世來臨,我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似乎以前那個真誠的我一去不返了……我憎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力改變一點點朝著這個方向傾斜著——我真害怕有一天,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那個時候,一定是我對這個世界再無留戀的絕望——但願不會有這麼一天。

老大爺顯然很享受吳放歌的奉承,和藹地指了指身後道:“沒事兒,咱這裡地方雖然不大,再容納個十來號人也不是什麼問題,況且,這麼大的雨,說明是老天爺要留你們在這兒歇歇腳嘞!”

——照大爺您的意思,老天爺是看全人類不順眼才派喪屍來清剿我們麼?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著,卻與墨墨一樣乖巧地看向大爺,甜甜地喊了一聲——蕭對著他點了點頭,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矜持卻不顯倨傲,我彷彿覺得大爺笑得更歡了——是我的錯覺麼?

“大爺您怎麼稱呼?”吳放歌開啟車門,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竟然摸出一盒大前門來,抽了一支遞給大爺,殷勤地點上,一臉諂媚的樣子,像極了抗日劇裡的某漢奸。

老大爺笑得褶子都舒展成了一朵**,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嘖了幾聲,看了看後面,對吳放歌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小子,挺會做人,就衝這支菸,大爺我也不能讓你吃了虧去……敝姓王,你叫我王大爺就好;這樣,一會兒你跟那些人說是我遠方侄孫,專程來投奔我的,省得他們多盤問。”

——他言下之意,是當地人很排外麼?

也對,在以前,地域之爭就十分激烈,更別說是現在這個資源越發緊缺是時候了。

“哎,爺爺。”吳放歌立馬打蛇順杆兒爬,恭敬地叫道。

“乖~”王大爺樂呵呵地應了,簡單地給我們說起情況來。

這座警局裡聚集著一批人,都是祈水鎮上的居民,目前的臨時首領是原小鎮的警長葛新培,雖然沒有異能,但是持有警局的武備庫鑰匙,槍法如神,為人又急公好義,所以在居民們的推薦下做了臨時指揮。

喪屍之禍爆發後不久,全靠他組織手下的四名警員在小鎮中搜救,將倖存者聚攏到鎮中心的警局裡,抵抗喪屍的侵襲——在我們到達祈水鎮之前,他們已經與喪屍搏鬥了好幾天,也犧牲了半數人——最後還剩下不到六十人,對於本來人口數量在兩千以上的小鎮來說,這個存活率足以摧毀任何一個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居民活下去的信念。

但也因此,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讓這些對未來缺乏信心的居民看到了曙光——暴雨帶來了充足的水源,更使喪屍退避一時、銷聲匿跡,甚至有人以為這是喪屍退去的前奏——天降甘霖,乃是祥瑞之兆,這是不是預示著喪屍的覆滅以及重回過去美好生活的可能呢?不少人都是這樣堅信的。

他們歡呼雀躍著,縱聲哭鬧著,在連成一片的雨幕中盡情釋放著自己壓抑許久的情緒,有些人脫光了上衣,旁若無人地清洗起自己的身體來;有些人搬來了容器,承接著雨水用作儲備。

我看著那些人臉上猶如孩童一般無邪的笑容,也禁不住想要將手伸出雨棚外去接一些雨水。

蕭卻拉下了我的手,目光中滿是不贊同:“據不完全統計,隨著工業發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自然因素和人為因素的雙重作用下,現在的雨水中含有大量硫酸鹽、鉛等有害物質以及鋁、鈣、鎂、鈉等微量元素,其酸性遠高於人類肌膚所能適應的濃度,長時間接觸可能會引起過敏、呼吸道感染甚至是面板癌,醫生建議儘可能減少淋雨的機會,”她流利地說出一大串,最後認真地看向我,總結性陳詞,“所以,別碰。”

“……哦。”我訕訕地收回手,看著她揚起微笑,不自覺地蹭了蹭被她觸過的指尖,耳根泛起燒意。

視線越過蕭看到墨墨裝作若無其事一般插回口袋的手,我心裡暗笑,對蕭的崇拜不免又多了幾分:“你懂得好多哦……”

她輕笑著瞥了我一眼,牽著我的手跟著王大爺一起往警局大樓內走,笑容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常識罷了……走吧,外面開始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