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4謝·隊伍(下)

14謝·隊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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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謝·隊伍(下)

“怎麼了?”我順著她的目光低下頭去,腳下只有一塊白色的車載軟墊,腳感很好……等一下!

我感覺到腳底的“軟墊”似乎動了一下。

想到什麼,我彎下腰拽起了那塊“軟墊”,提到胸前一看,不由失笑,這哪兒是什麼軟墊,分明是一隻不足月的小奶狗!

它的毛色純白,看不到一點雜色,只有右臀上有一撮十字形的黑毛,像是胎記;眼睛還未睜開,黑色的小鼻子卻不斷聳著,粉嫩的小舌頭半吐,看上去有些虛弱。

——這小傢伙是怎麼躲到車裡來的呢?它的母親或是主人呢?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我仔細地審視著這隻小肉團兒,試圖從它身上發現點線索來。

也許是我提著它的姿勢沒有方才趴伏車內的舒適,也可能是被注視的不安,它張了張小嘴巴,奶聲奶氣地咿呀了幾聲,像極了嬰孩,一下子戳中了我的萌點。

“好可愛……”我抱著它舉到蕭的眼前,問道,“你說的,該不會是它吧?”

蕭瞥了它一眼,柳眉緊蹙:“它被感染了。”

我一驚,將它翻來覆去地查看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傷口,蕭淡淡地提醒道:“它可能吃了喪屍的腐肉或者是感染的東西,你看它的舌頭。”

小心地掰開它的嘴,粉嫩的舌頭上卻是布了一層薄薄的綠點,像是青苔,我知道,那應該就是屍毒了。

“我可以幫它安樂死。”蕭扶著方向盤,柔聲說道。

它彷彿也知道了自己可能面臨的下場,劃拉了一下短短的四肢,側過頭無意識地蹭了蹭我的手指,虛弱地哼唧了兩聲,沒了動靜。

——它要死了麼?

“蕭……”我低低地喚了她一聲,除了隱隱地難過,卻是無能為力。

“你想救它?”蕭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袋子給我,“喂一顆試試。”

——袋子裡,是喪屍的腦晶。

我沒有猶豫,取了一顆塞進它的嘴裡,按著它的脖子讓它吞嚥下去。

蕭拍了拍我的手,然後將手覆在小奶狗的身上——下一瞬,它就消失了——只能祈禱喪屍的腦晶真的有用吧。

我把袋子放回原位,側頭去看外邊——車子已經離開了市中心,就要駛上高架,後面不遠不近地綴著一輛麵包車,銀灰色的車身有點眼熟——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輛車從墨墨的小區裡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蕭,”她對我點點頭,表示她也看到了後面的車,我回頭去看後座的兩人,吳放歌還沉浸在剛才小奶狗一瞬間消失的驚訝中,不敢向我們求證,只是兀自思考著;墨墨給了我一個ok的手勢,我放下心來,手中卻始終保持著能量的凝聚狀態。

那輛車子不緊不慢地跟著我們,卻似乎有著顧慮沒有並排上來,蕭也不理睬,方向盤一轉駛上了高架,然後一腳踩下了剎車——通往下一座城市的高架被十幾輛車子堵得嚴嚴實實,有十來只喪屍在附近徘徊著,卻見不到什麼活人了。

想來有能力的早已逃生,剩下的便是哄搶道路和物資時沒有能力自保的失敗者吧。

我們停在高架的左邊,讓開了道路,那輛車也跟著停在我們十米開外,止步不前,可見的確是綴在了我們的車後。

“下車。”蕭開啟門,從車上跳下,手裡握著長長的砍刀,面色冷峻,卻看都不看一眼那銀灰色的麵包車,而是反手把刀遞給我,對著墨墨和吳放歌說道:“丫頭主攻,小吳掩護,把前面的喪屍清理乾淨,然後挑一部車,再把其他車子上的物資集中起來,特別是油箱,一滴都不許浪費。”

“那你呢?”墨墨提著警棍不服氣地瞪著蕭。

只見她微微一笑,抱著雙臂靠在車身:“我?我是後勤人員,不參與戰鬥,至於安然,主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還有什麼問題麼?”

“哼!”墨墨又瞪了她一眼,卻也知道她的安排沒有漏洞,抗議無效,還是氣呼呼地轉身幹活去了——手下棍影翻飛,想來是把氣都撒在不斷撲來的喪屍上了。

“yes,madam!”吳放歌行了一個軍禮,一溜煙兒小跑著跟上了墨墨的腳步,在她身後趁空放到試圖偷襲的喪屍,兩人的配合十分默契,幾乎是切瓜剁菜一般掃蕩著這一段高架上的喪屍——看到這兒,我才放心地將目光投向那輛銀灰色的麵包車。

車窗搖下了一條縫隙,裡面的人正在打量著我們。

我皺起了眉頭,不怎麼喜歡那道探詢的視線,側頭去看蕭,她正不動聲色地笑著,笑意卻不及眼底。

一頓飯的功夫,墨墨和吳放歌就回來了。

“沒什麼好車,一部雪佛蘭,死過一隻喪屍,有點味兒;一部伊萊特,製冷有點問題,選吧。”墨墨攤開掌心,躺著兩把車鑰匙。

蕭看了看我,取過雪佛蘭的鑰匙,從揹包裡取出一瓶空氣清新劑一同遞還給墨墨,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喪屍腦晶交給吳放歌:“照著這個樣子去找,把每一隻喪屍腦子裡的晶體都給我帶回來。”

“安然,我們到前面休息一會,研究一下路線,”她掃了一眼後面仍舊沒有動靜的麵包車,冷冷一笑,“順便,歡迎新人。”

我拍了拍吳放歌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隨著蕭走向搗鼓汽車的墨墨。

——那輛銀灰麵包車裡的人,到底有什麼企圖呢?

我們就在公路上,將其他車裡的皮質坐墊扯出來墊在身下,圍坐成一個小圈子,默默地啃著壓縮餅乾,蕭只是象徵性地啃了兩口便不再吃了,而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水,低著頭認真地研究著從某輛車中搜出來的地圖。

我一邊嚼著索然無味的壓縮餅乾,一邊欣賞著她的側臉,腦子裡不其然浮現出一句成語來——秀色可餐。

沒咬幾口,卻已覺得飽了,果然是美人的魅力麼?

——謝安然啊謝安然,你怎麼會對著一個女人發起花痴來!

雖然蕭的確是生得太美麗了一些……

我為自己的想法稍稍感到一些窘迫,忙低下頭,認真地啃起餅乾來。

“那個……”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遲疑地響起,我抬頭看去——那銀灰色的麵包車終於開了門。

車上一共下來了三個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這樣的組合,是一家人麼?

抱著小男孩向我們過來搭訕的女人三十歲左右,臉色有些憔悴,嘴脣發白起皺,倒是懷裡的孩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打量我們,面色紅潤,滿臉天真,顯然是被保護得很好。

——我不由對這個少婦多了一絲好感:她一定是個好媽媽。

“有事麼?”儘管如此,我還是保持著疏離的表情,平靜地問道。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冒昧,但是……可以給我們一點水麼?”她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看了看身後——那個穿著棕色大衣的男人給她使了個眼色,看上去應該是他的丈夫——對著我們微微鞠了一躬,態度卑微而誠懇,“求你們了。”

我看了一眼蕭,她正盯著地圖沉思,墨墨則專注地啃著泡椒鳳爪,吳放歌還在執行蕭的命令,彎著腰依次拾掇喪屍的腦晶……我嘆了口氣,從包裡取出一小瓶礦泉水遞給那個男孩,順便悄悄塞了一顆巧克力進他的口袋。

然後抬起頭問那女人:“你們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她看著那小男孩大口大口地灌著水,一臉憐愛,聞言對著我微微一笑:“我叫林夕,這是我兒子石磊,那是我丈夫石贏……”她頓了頓,又指了指車子,“裡面是我們的鄰居……他們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下來。”

她在說到鄰居時語氣有些奇怪,我順勢掃了一眼那輛車,暗暗留出幾分戒備。

“說起來,真是要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恐怕我們也沒勇氣跟出來,”她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黯然地說道,“隔壁何太太一家怎麼都不肯跟我們一起出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她看著忽然遞到眼前的塑膠袋一愣——裡面是兩瓶礦泉水和兩包壓縮餅乾——只見蕭仍是認真地看著地圖,提著袋子的手纖長有力,穩穩地定在她面前,聲線平和不見半點波瀾:“給你,不要再跟著我們。”

她接過袋子,衝我們感激地彎了彎腰,帶著兒子回到了銀灰色的麵包車那裡,我隱約能聽見他丈夫開心的笑聲以及夫妻兩人誰都不肯先喝水的謙讓,脣角不由微微上揚。

回過頭,卻發現蕭正凝視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身影,脣邊掛著一抹秀麗的弧度,清冷中彷彿含著無盡的嘲諷與涼薄,教我心裡一顫,隱隱生出了莫名的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