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離別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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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離別子安
“小叔叔別看了,他們已經走遠了。”李虎扶著李鈺柔聲說道:“站在風裡小心著涼。”
李鈺不答,又站了會兒,直到那三人的身影越來越小,轉到樹後看不見了,他才輕輕搖了搖頭道:“你可知他們是什麼人?”
“這……”李虎撓了撓頭,“昨ri我誤會他們,一心想著道歉就把他們讓進了家,真沒想他們是做什麼的。”說完又小聲嘟囔了一句:“小叔叔為何也沒有問清……”
“你呀,”李鈺嘆道:“總是這麼沒有城府,不知防人,以後等我去了,你一個人可怎麼生活。”
李虎一聽就急了,一把抱住李鈺:“小叔叔要去哪裡?不管去哪我都跟著!”
“我若死了你也跟著?”李鈺輕拍著虎兒的背,笑道:“你哪能跟我一輩子。”
李虎悶聲起誓一般:“你若死了,奈何橋上等著我,我片刻就到。”
沉默了許久,李鈺幾不可聞地一聲輕嘆,幽幽地說道:“該來的終於來了……虎兒,你記住,那藍公子並非凡人,以後若出了事,就去找他相助。”
館驛裡,藍山三人在房間裡休息,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而他們打算在大堂中用飯,這樣就可以多聽聽來往過客的言論,雖然不一定與此次災情又多大關係,但總歸還是有些助益的。
“你和那李家的人接近,是不是想在這裡找個知詳情的人?”狄天陽將幾人杯中的茶續滿,若有所思地問道。
“嗯!”藍山心情不錯,使勁地點頭,“受災的百姓肯定比那些官員體會更深,經驗更豐富,說真的,我對當官的都沒什麼信心。”藍山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噗——好燙!”
“飲驢”這個詞立刻蹦進了天陽和王勃的腦袋裡。
藍山被燙得眼圈泛紅,只見那兩人一個擦桌一個倒茶,一個忍笑臉憋得通紅,一個心思複雜面無表情,藍山登時一抬屁股就往門外走。
“你去哪裡?”天陽忙問道,臉上的笑意已換成了心疼。
藍山賭氣不說話,徑直著走到門前,開門就要出去。
天陽飛身躍到藍山面前,一卷長袖將他裹入懷中,穩穩地安置在太師椅上,俯身柔聲問道:“氣量這麼小?讓我看看燙壞了沒。”
藍山更氣,心想你只說後面那一句多好,幹嗎還要問前面的話。也不答話,起身又要走。
狄天陽哪裡肯放,雙臂將藍山圈在椅子上,只定定地看著他。眼中竟帶著溫怒,不知道的還以為藍山做了什麼錯事。
藍山被盯得心裡發毛,偏開頭不去看天陽的目光,卻又不甘心的喃喃道:“我被燙到就這麼好笑,你要是不在乎,我就去找李鈺。”
“你去找他做什麼?”天陽只覺得自己面對藍山除了疼惜,真是什麼怨氣也發不出來了,而那傢伙一開口就是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瞥了天陽一眼,“我看那李家人到挺有情有義的,比某些人強多了。”藍山扯了扯嘴角,繼續道:“其實,那李鈺也是一表人才,而且讀過書有教養,挺不錯的。看他柔柔弱弱的樣子,我很想自己能保護他。”說到最後藍山的眼光縹緲起來,像是看到了茅草屋前一直微笑著等待他的李鈺。
天陽眼中光芒一閃,眼sè突然變得幽深,藍山看到了,但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很想任xing地說些不負責任的話,兩人溫吞水似的關係,他竟然越來越害怕。
“你在考驗我嗎?”狄天陽沉沉地咬出一句話,握著椅子扶手的指骨已經開始泛白,“你是不是對我從來沒有過信心?”
誰也沒想到,本是鬥氣玩笑的話,兩個人竟然僵在了這裡,藍山閉上了眼睛,他覺得心裡隱隱作痛。
一旁的王勃突然發話:“藍山,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我想是時候告訴你了。”
藍山猛地睜開眼睛,不好的預感慢慢攀上心頭。狄天陽沒吭聲,鬆了手走出了房間。
看著王勃半響沒有發話,想是在斟酌怎麼說出來,藍山起身走到王勃面前,輕輕地問了一句:“子安,你想告訴我什麼?”
王勃的眼神慢慢凝聚在藍山臉上,他看到那少年眼中映出的自己,竟是一臉苦笑。
話沒有說,藍山整個人已經被擁入了王勃的懷裡,滿足的嘆息在耳邊輕響,他感覺到那人微微顫抖地身體。
藍山乖巧地回抱著他,心中隱隱猜到了王勃想要說的話。
“我的一生都在漂泊……”王勃不捨地扶開藍山,他不想擁抱的只是一份同情少許歉意。“從十幾歲開始,天地之間就成了我的家,可家雖大,卻沒有我的立足之地。”王勃慢慢踱到窗邊,看著遠處大片雜亂的稻田,心中同樣紛亂,“遇到你的這段時間,是我最輕鬆卻也最忐忑的ri子,”他回首看著藍山笑了一下,“你來自未來,你知道雍王的結局,想必也知道我的。不對,我這種碌碌無為之人,在歷史上根本留不下半個名字。”
“子安……”藍山沒見過這樣悲傷的王勃,那個一向痛快喝酒,不屑利祿的爽朗詩人,如今卻讓人看著心酸。
“子安,你是現世最好的詩人,‘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多漂亮的句子!我那個年代的人都讚不絕口……”
藍山的話卡在了口中,王勃擺了擺手,“沒想到,這句詩竟然映照了我的一生。”
他靜靜地看了藍山許久,忽而一笑,驚得藍山像是看到了訣別,“我愛你。”平平淡淡的語氣,“你愛的卻是狄天陽……”
藍山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哪裡經過這樣的場面,剛剛那句話已把他的腦子轟得嗡嗡亂響,此刻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你們彼此相愛,為什麼我卻總覺得像是隔了一層什麼。算了,我已經放棄了,這段時間很快樂也很累,我出了那件事,父親也被連累,貶到交趾,現在我想去看看他,想回家。”王勃的語調有些微的不穩,“我雖然不喜歡狄天陽,但是我知道他愛得比我深,你們何必爭執呢。藍山,有人如此愛你我也放心了。不過,以後要是狄天陽欺負你,你一定要找我來啊,我這肩頭隨時都給你備著。”王勃的笑容在藍山眼裡也是苦澀的。
“別這樣看著我,我也該儘儘孝,做些人子該做的事情。”
藍山依然不知該怎樣回答,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這時候撇下你們,別怨我。我已經收拾好了,吃完午飯就上路。”
“……你一路小心。”藍山不喜歡離別,潛意識裡他悲觀地總怕這一別就是永訣。“我們九月的時候在洪州見面好嗎?滕王閣那時候就建成了,我們去那裡見面?”他真的不願就此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王勃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睛閃爍:“好啊,九月,洪州,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在那裡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