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三章 體察民情

第四十三章 體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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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體察民情

“要不要嘗一嘗?”藍山從火堆裡扒拉出一隻烤得熟而不焦、酥脆噴香的蟲子,像寒冬臘月捧著個熱乎乎的烤白薯的孩子一樣,滿足的吹了吹灰,“可惜沒有鹽。”

剛要送進口中,手腕一把被王勃攥住,“別吃!”

看著他一臉厭惡的表情,藍山好笑的說道:“沒事,我以前就吃過,很好吃的。”

“這蟲子裡說不定有什麼時疫之症,你若是病了,還得我們受累。”天陽伸手拿走了藍山手中的美味,重又扔進火裡灰飛煙滅了。

藍山撇了撇嘴,“看你們兩個眉頭皺得,真有什麼病毒的,高溫一烤也就死掉了,沒事!這可是高蛋白食品,我還要在災區百姓中推廣這道佳餚呢。”藍山說得起勁,眼中映著跳動的火焰,像個演講家一樣闡述著自己關於食用昆蟲產業的偉大規劃和美好憧憬。

講得正是自己口乾舌燥別人昏昏yu睡之際,遠處一聲厲吼,讓這懸河之口立即堵塞。

“呔!天殺的匪賊,知道爺爺這遭災還敢來犯,別以為平頭百姓好欺負,餓死也是死,打死也是死,橫豎就這一條命,爺爺今天跟你拼了!”

語音一落,人已至跟前,火光晃得人臉明滅不定,看不真切,從身形衣服到可看出是一個耕田的魯漢,手裡掄著一把鋤頭,鉚足了勁砸下來。

應付這樣的攻勢,對狄天陽來說簡直太無趣了,所以,眨眼的功夫,就聽得耳邊咿呀的叫聲,那人手裡的鋤頭早掉到地上,手腕被掰彎成很詭異的角度,看得藍山不禁暗想,幸好自己和天陽不是敵對的關係。

藍山讓天陽鬆開那人,抱拳道:“兄臺誤會,我們只是過路的,在此地歇歇腳,並非圖謀不軌的歹人,兄臺還請放寬心。”

那村人也知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跳著腳道:“罷了,罷了,隨你們搶去,我如今也沒什麼可存的了。”

見那人並未聽進自己的話,藍山上前一步喝道:“兄臺口口聲聲歹人強匪,有我們這樣點著火等你前來軟玉溫言的強盜嗎?”

這一唬,那人也醒了大半,靜下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眼前的藍衣人,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兩人,嘖嘖道:“莫不是我誤會了,這細皮嫩肉的還真不像打家劫舍的。”說罷朗朗一笑:“是我誤會大夥了,這黑燈瞎火的,各位不嫌棄還望道我家中坐坐,讓我也好賠個不是。”

“好!兄臺前面帶路。”見那人xing情十分豪爽,藍山也俠氣起來。

不遠處散著幽幽昏黃燈光的小茅草屋就是這漢子的家,家中沒什麼物什,清苦的可以。

“這幾年不是旱就是澇,實在拿不出什麼招待各位。”漢子邊說邊把幾人讓到炕上坐著,又從破碗櫃深處小心翼翼地摸出幾隻白瓷碗,看火塘上整齊地擺放著一些瓦罐大碗,想這幾隻瓷碗定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平時都不捨得用,好好收著。那碗上帶著破口,釉也有些脫落,從爐上取了熱水滿滿地注進碗中,“看幾位斯斯文文的樣子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我竟然把各位當成匪人,給幾位賠禮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說著深深鞠了一個大躬。

藍山忙不迭地扶起說著不妨事一類的話,這才仔細看清那人的樣貌,竟不似一般村人整ri裡風吹ri晒的一臉滄桑,這人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相貌堂堂,黑裡透紅的面膛,一口雪白碎牙,極乾脆利落的人。

藍山對他好感大增:“兄弟貴姓?家中還有什麼人?”

那人尋個小凳坐下,“我哪有什麼貴,姓李名虎,人都叫我李大蟲,嘿嘿,我還有個小叔叔,身子弱已睡下了。”

藍山喜那人憨實,一聽還有個孱弱之人已睡下,連忙告擾:“即是如此我們這樣喧譁豈不吵了他,倒不如我們明ri再來拜訪。”

“也好,”李大蟲也不謙讓,“明ri公子定要再來才好,敢問公子大名?”

“藍山。”

“藍山?”那李大蟲眼中竟閃過一絲莫名的神sè,藍山沒有多想,起身告辭了。

翌ri再來時,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瘦弱的青衣男子佇立在茅草屋前,似是翹首企盼某人的到來,走進了,那人上前幾步略一施禮道:“可是藍公子嗎?”

未等藍山回答,聽見聲音的李虎從小屋中轉了出來,見是昨ri的客人,朗聲招呼道:“公子果然是個有信義的,”說著又轉過頭對青衣男子道:“小叔叔,這就是我早上和你說的那幾位公子。”

那人衝藍山點點頭,淡淡笑道:“在下李鈺,我知公子不是挑剔之人,還請裡面坐。”

藍山笑著應了,細細打量那人,雖是那漢子的長輩,但看上去竟顯得比李虎還小上幾歲。身材修長,只是太瘦了些,好像一陣風就能吹折了,面sè也過於蒼白,淺紫的嘴脣笑起來和和氣氣,彷彿天邊的淡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出世的隱士,或者說更像個暫住在這裡的仙人,與他那個壯碩的侄兒真是天壤之別。

“早上聽虎兒說,昨ri來了貴客,可惜我身子虛早已歇息,怠慢公子還望見諒。”聲音也是柔柔的,聽了很舒服。

藍山一擺手,“哪裡那麼多見諒的,還有,直接叫我藍山就行了。”又指了指身邊的兩位,“他叫狄天陽,他是龍門王勃王子安,初唐四傑,大詩人哦!”

“可是那個天涯若比鄰的王子安?”聽了藍山的介紹,李鈺很驚異的重複。

“實在慚愧,不過是些無用文章,不說也罷。”王勃不喜別人只以文采知他。

“這位狄公子真真俊逸不凡,只是眉間似有隱憂之事……”李鈺看著他,眼睛裡光華流轉,“公子大可不必擔憂,一切都有轉機。”

李鈺說話似有所指,萍水相逢他知道些什麼,狄天陽心裡暗暗生奇,只頷首,沒有接過話來。

“公子不必疑慮,”那人竟似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藍山也很是奇怪,“我家本也有些積蓄,供著我讀了幾年書,後來散了家,只剩下我和虎兒相依為命,我做不了重活,只苦了他還要養活個拖累。”李鈺看了看李虎,眼裡滿是溫柔,“我在村裡教書代筆,承蒙村裡人照顧,也識得些臉面眼sè,枉自猜測,見笑見諒。”

李虎在一旁搭腔,“我小叔叔這張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哈哈。”看他無城府的爽朗樣子,藍山也不禁笑了起來,他叔侄二人相互依託,ri子想必也是融洽快樂。

“我初到這裡,一路看來這幾省幾縣的竟是遇了大災?”藍山開始找回主題。

“正是,這幾年chun夏連旱,夏秋又澇,今年更是連蟲子都來禍害了,不知又要困死多少人家。”李鈺輕嘆。

“那你們往年是如何過來的?”

那人又嘆:“眼前這幾畝地一年也收不上什麼糧食,還要繳稅納糧,到了冬天沒有嚼食,就只好讓虎兒去山裡抓些山雞野兔的,又累又危險。今天這樣,怕是連一粒糧食也沒有了,還不知到了冬天該怎麼過呢。”

“官府不振糧救災嗎?”藍山皺著眉頭。

“放的那點兒糧食連一個月都不夠吃的,指著官府,早餓死了。”李虎憤憤地說。

幾人又聊了一陣,藍山見坐得時間不短了,便起身告辭。

李鈺想留他們午飯,藍山笑辭,道是糧食本就不多,他們就不應再給人家添負擔了,一行人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