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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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贖身
原先寶兒在下來之前已經打扮了一下，現在和白老闆等人糾纏了一番，已經被弄得披頭散髮，而且衣服也皺了，聽聞老鴇的訓斥，她無聲的轉過身來，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裡，在轉身的剎那，許強可以看得到她眼角的淚痕。
直到這時，許強才收回外放的神識。待到腳步聲傳進耳朵時，他看到淚痕被擦掉的寶兒走了過來。
見到許強還呆在房間裡，寶兒有些意外，不自覺問道：“公子，你怎麼還沒走？”她話出口，看到許強似笑非笑的神色，才想到剛才的一番糾纏，想必是被她看在眼裡。
耳根紅了起來，緊接著一抹紅霞在寶兒的臉上升起，她也不做解釋，只是自顧自的坐在桌子邊，思慮了一會，她拿起桌上的酒壺，但是倒酒的時候卻發現裡面已經空了。
外面一片熱鬧氣氛，依稀可聽到客人和姑娘之間的放浪笑聲，可房間內卻是寂靜一片，夜幕悄然來襲，寶兒只覺得愁腸百轉，想要借酒消愁的時候，可惜就是壺內空空如也。
剎那間，一股心灰意冷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扔掉酒壺倒在桌上嚶嚶的哭了起來。驀然間，一雙手在她肩上搭著，一個充滿了陽剛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寶兒，看你哭得如此傷心，怕是又想到了往事。”
寶兒默默的點了點頭，一轉臉撲在許強的身上，把臉蛋枕在許強的小腹部，嚶嚶哭泣不斷，讓許強也忍不住感到一絲罪惡感。
好半晌，雲收雨住，寶兒離開了許強的身體，坐在椅上整了整衣服。許強見她臉上淚痕未乾，自有一股楚楚可憐的姿態，心內一軟，他來到她的身邊，柔聲問道：“到底是怎麼了？寶兒能否說與我聽。”
“哎，都是奴家自作孽。”重重的嘆了口氣，寶兒正待訴說，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這人腳步聲很輕，許強不用看也知道是個女性。
“這小娘皮，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太反常了……”人還未至，許強已經聽到了她低聲唸叨的聲音，她真是剛從白老闆處脫身的老鴇翠紅。
“寶兒啊，寶兒。”來到門口，她就開始大聲叫了起來，寶兒的說話被她突然打斷，轉臉看著還帶著怒氣的老鴇，她輕聲道：“媽媽，我這的客人還沒走呢，你怎麼急急闖進來了？”
“什麼？還沒走？”
翠紅一臉詫異的看著屋裡，但是卻沒有看到人，等到一腳踏進屋子，才看到被屏風擋住了的許強，原本是微怒的臉，在看到許強之後，一下轉為滿臉的笑意，“喲，許公子，您還沒好呢？”
“紅姐，沒見到你，我哪捨得走呢？”許強哈哈一笑，站起來開門見山道：“我和寶兒一見如故，勢必要多溫存一會。”
“喲，妾身倒是打擾了公子的雅興，罪過，罪過。”老鴇本來是興師問罪來的，現在看許強在旁，就是有再大的怒氣，也得先吞進肚子裡。
“紅姐，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
呢。”許強呵呵一笑，伸手讓老鴇坐下來，而他則站在一邊。
老鴇看許強一臉笑意神神祕祕的樣子，笑問道：“小哥兒，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為寶兒贖身。”
叮的一聲，寶兒手中的空杯子掉在了地上。
“小哥兒，你這不是開玩笑吧？”老鴇一臉詫異的看著許強，再看著寶兒，發覺她一臉詫異，彷彿並不知情的樣子。
許強哈哈一笑，正色道：“這樣的事，哪有開玩笑的？”
老鴇眨了眨眼，在心頭盤算了一下寶兒入行的時間，算一算也差不多快有10年了，不過，她還算姿色上等，雖然沒有吹拉彈唱吟詩作賦的本事，但這兩年並未有門庭羅雀的冷清場面。
“紅姐，你可以先考慮一下，贖身錢不是問題，如果願意的話，順便把賣身契拿來吧。”許強笑了笑把話說開了，那翠紅默然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乾笑道：“喔，那你們小兩口先說著貼心話，我下去轉轉就來。”
寶兒一直沒有說話，在老鴇離開之後，她才幽幽一嘆，說道：“公子，你怎麼要為我贖身？”
“寶兒，你不願意嗎？”許強也不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
“自進來的時候，寶兒就時刻不想著離開這裡，哎，轉眼過了這麼多年，我已厭倦了外面的世界，想在這青樓裡度完餘生。”
“寶兒，你是在自欺欺人。”許強笑了笑，低頭凝視著寶兒猶帶淚痕的臉蛋，這白皙的臉蛋兒，自有一股我見猶憐的意味，讓許強有些心動。
“公子，寶兒已經打算好了，你何苦咄咄逼人？”寶兒眼角一紅，悽然道：“三年前，和我同好的姐妹被人贖出去的時候，寶兒躲在一邊自艾自憐，既羨慕又感傷，可現在，寶兒的心已經死了，不想也不敢再嘗試這讓人自投羅網的愛恨交織裡。”
“寶兒，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但是我想聽一聽為何你和那肉瘤子發聲爭執？”
寶兒欲言又止，良久才道：“他就是把我賣到青樓裡的賭棍，害死孃親的也是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醜惡臉孔。”
原來是這樣，許強點了點頭，心想自己猜得沒錯，那白老闆額頭長著一個噁心人的肉瘤，正常人見過一眼自然也就難以忘記。
這寶兒自被老爹輸給白老闆之後，在他的**威之下，戰戰兢兢的度過了幾年，後來又被賣到青樓，可以說，毀了她這一生的罪魁禍首就是白老闆。
也可能是事過遷境，寶兒的相貌和幾年前有太大出入，那白老闆一眼看下去，自然是不敢相認，但是他自身長相極有特點，寶兒一眼看去便認出他來。
一時間，小房間裡冷清下來，夜幕降臨了，黑暗悄然來襲，兩人籠罩在黑暗裡，許強依稀可以聽到寶兒時粗時細的呼吸聲。黑暗中寶兒的手動了一下，火石相擊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屋內慢慢的亮了起來
。
“公子，你還是走吧，這裡不適合你。”把油燈端到桌子上，寶兒悽然道：“和公子在一起的一天，是寶兒最快樂的日子。”
下了逐客令？許強握了握拳頭，暗想這還是10幾年來第一次想辦又辦不成的事，看寶兒又伏在桌邊小聲哭泣起來，許強大步轉過身向門口走去，在還未跨過門檻的時候，他回頭說了一句，“寶兒，你還想報仇嗎？”
寶兒身體一震，隨即抬起頭來看著許強，神色間滿是驚駭。
“想報仇的話，就跟我來吧。”
許強說完頭也不回大步跨了出去，後面沒有動靜，許強暗想不可能啊，從寶兒說起舊事以及談及白老闆的時候，那個眼神裡充滿了陣陣殺氣，這些年來委身於青樓，目的就是為了報仇，怎麼到現在竟然沒了動靜呢？
就在這時，旁邊走上來一個人，“小哥兒，你要的賣身契我已經拿來了，您過目一下。”翠紅滿臉笑意的伸出手來，手裡拿著的正是寶兒的賣身文契。
剛才她已經想通了，現在寶兒已經到了人老色衰的年紀了，雖然這一年來生意還不錯，但是再過兩年肯定是要被淘汰的，到時候，不僅不能賺錢，還得讓她給養著，既然現在有人出錢願意給她贖身，她何不做個順手人情，大賺一筆呢？
許強呵呵笑著，拿起手頭的賣身契看了一下，賣身契沒有假，白紙黑字還簽著老鴇和寶兒的名字，合上契約，他搖了搖頭，做足了表面功夫，“哎，寶兒又不願隨我而去了，她說這輩子就想跟著你，我也沒有辦法。”
“什麼？不願意了？”
這老鴇正盤算著該怎樣宰許強一筆，現在聽聞寶兒不同意了，駭然叫了出來，“你們小兩口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既然她不願意，我也是沒有辦法。”許強嘆了口氣，眼角卻在偷偷看著門內寶兒的動靜。
“你們這不是耍我嗎？”老鴇突然大了聲音，引得院子裡的姑娘紛紛推門觀望，其實許強要為寶兒贖身的事情，院子裡已經傳了個遍，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了。
現在看許強和老鴇僵持在門口，心細的姑娘家早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老鴇嘀嘀咕咕的唸叨了兩句，突然大踏步的走向了寶兒的房間裡。
跨進門之後，為了防止許強偷聽，她特意把門給關了，也不知道想的是什麼。許強笑嘻嘻的轉過臉，一陣香風襲來，就聽一個嫩到極點的聲音傳出，“哎，寶兒太不識抬舉了，竟然辜負了官人的一番好意，換作我，早就收拾行囊跟隨公子去了。”
許強轉過臉來，但見一個素裝打扮的女子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先前聽聲音許強還以為是個小女孩呢，但是見到真人之後，才發現她是一個年約30的熟婦，身材自然不必說，誇張的就是她的一對豪乳，彷彿要裂衣而出，即便是裹在肚兜裡，也能看得到一大片白嫩的胸肌，還有那深深的一道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