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8章夜路有伴

第38章夜路有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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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夜路有伴

第38章夜路有伴

由於看得太過專注,忘了田埂邊高邊低,左腳踏空,翻進田地裡,發出噗的一聲響。

在夜裡顯得很是突兀。

我顧不得身上沾滿身泥巴,趕忙站起來貼著田埂邊上,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

十幾米的距離,估算他們應該聽不到吧?

為了安全起見,又等了將近十餘分鐘。

鈴鈴鈴……

手機突然這個時候響鈴震動,嚇得心臟差些驟停,趕緊掏出來接聽,是黃大仙。

我小聲的罵:“你這個電話會害死人的,找你的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添亂。”

黃大仙在電話另一頭以為出了事,低沉著問:“怎麼回事?”

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解釋,讓他現在趕過來的時候估計我早摳到棺材塊了,便說沒事,急匆匆掛了電話。

剛掛完,情不自禁抬頭一看,一隻長著尖尖犄角的牛頭輪廓黑影正在上空俯視自己。

嗤……

我倒抽一口涼氣,涼氣從喉嚨直衝肛門,瞬間放了一個響屁。

抬腿就想跑,不料田地的泥巴鬆軟,腳陷在裡面無法自拔,好不容易抽出腳來,發現連鞋子也給泥巴吞噬了。

走三步而已,幾乎花了自己幾分鐘時間,頻頻回頭,發現距離還是如此親民。

當第二隻鞋子也陷進泥田裡再也找不回來的時候,我不幹了。

我回過頭淡定的對那隻戴著牛頭面具的人說:“你別嚇唬我,我嚇大的,我什麼東西都沒偷,只不過不小心趕夜路掉進田地裡,踩壞了一些稻秧,最多賠一些錢。你敢打殘我,我肯定會報警告你們惡意傷人的。”

戴牛頭面具的人長得很高,站在田埂邊上更高了,足足有姚明那麼高。

我不得不一百八十度仰頭看著他,心想這人真奇怪,戴著那鬼玩意也不見他掉田裡。

再說大晚上的,除了去嚇人用之外,誰還會這樣,也不怕焗熱在裡面長蝨子嗎?

哞…哞…哞…哞…

話說完,牛頭突然對著我發出十分低沉的聲音,聽那節奏和聲音的情緒波動,他這是在對我笑?

接著它向我微微彎腰抱拳揖禮……

屏南村的人會這樣向陌生人問候嗎?

正常人會發出這樣的笑聲、會戴著牛頭面具在夜裡瞎逛、這個世界有幾個長得那麼高的人?

細思極恐。

除了陰間的牛頭鬼差外,還會有誰?

這麼一想,再離譜的事也能合理解釋清楚了。

我指著它問:“真是牛頭?”

它居然朝自己點頭承認了,只不過那樣子看起來十分笨拙而緩慢,然後它彎腰蹲下,朝我伸出一隻大手。

這是要拉我上去的節奏?

天啊,此刻的心情簡直比坐火箭漫遊太空還激動,全身激動又害怕的跟電動棒一樣不停的抖動。

它的手好大,我觸控到的一瞬間感覺有一股靜電遊走了每處毛孔。

只是那麼輕輕一拉,我輕輕鬆鬆的跳上去,毫不費力。

我站在它身旁,形同侏儒和巨人的對比。

想起上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兩個陰司,簡直就是屬於一類。

這也間接證明它們完全把我當成自己人看待,官階似乎比它們高了不是一個等級,皆因判官指嗎?

此時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問它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來這裡做什麼。

它指著身後的一個目光呆滯、臉色陰青的人,嘴裡發出牛叫聲,不過語速極快。

我一個頭變成兩個大,發現根本和它溝通不了,不過不難猜出它應該在緝魂。

本來還指望能從它嘴裡打聽判官指和天災的事情,不免有些失望。

它指著周圍,又哞哞的叫。

我費勁猜測它的動作,“你是問我為什麼在這裡?”

牛頭點點頭。

它正好提醒了自己,差些忘了正事,便和牛頭說了來屏南村的目的。

牛頭聽了,看了一眼不遠的大山,接著拍拍它的胸口,然後在前面帶路。

這次不難理解它的意思,它是要幫我一把。

這一路走得倒也安心許多,身旁跟著個鬼差啊,回去一定要和黃大仙吹噓一番。

當我問它過段時日是不是有場天災的時候,牛頭突然停下來,回過頭用那兩隻黑瞳孔的牛眼盯著自己,盯得自己一陣心虛。接著它竟然在面前跳起舞來,雙手不斷揮舞著,兩條人腿不停踩地,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得不到玩具在向大人鬧騰般。

我扶著額頭,表情痛苦:“我實在猜不出,不如這樣,有沒有天災,你直接點頭或者搖頭我就明白了。”

牛頭突然停下動作,盯著我又是紋絲不動。

這樣下去我快成了精神病。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嬉鬧聲,一個婦女抱著個四歲小女孩、身後還蹦跳著一個小男孩朝我們走來。

這次來是偷東西的,難免會心虛,看到有人來就寫四處找地方躲。

牛頭一個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動也不動不了。

那三個人沒一會直接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這隱身術可以呀。

“媽媽,那裡有頭牛,好大好大的牛,還有兩個人……”婦女抱著的小女孩緊緊盯著我們,突然開腔。

我的心眼一下子提到嗓子口上。

那個婦女聽了,偏過頭往我們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回過頭對小女孩罵了一句:“瞎說什麼,哪來的牛。”

小女孩似乎急了,指著我們不停的喊:“牛牛牛,真的有牛,忠叔叔也在,哇嗚……”

婦女突然狠狠打了幾下她的屁股,緊接著神色慌張的拉著小男孩就跑,越跑越快。

原來小孩子的眼睛也能看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我看著身後的生魂,原來是屏南村的人,怪不得那婦女害怕。

沒一會,屏南村遠遠傳來幾聲哭喊,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是哪家死了人。

我們來到大山下,藉著昏暗的姣白月光能依稀看清懸崖峭壁上的棺材,和一股說不出的異味。

那峭壁深處的幾副棺材後面,隱隱約約還探著幾個人頭,不斷朝我們這邊望來。

牛頭看了我一眼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經蹭蹭蹭的爬上半山腰,從一副棺材摳了半塊,又蹭蹭蹭的下山,把東西塞進我的手裡,我拿起來聞了一下,一陣芬芳撲鼻。

看著陡峭的大山,沒有牛頭幫忙,鬼知道自己要爬多久,會不會爬到一半就摔死。

牛頭朝我揮揮手,沒一會就隱沒在山邊的拐角處不見了……

糟了,掏出手機,那麼晚了,哪裡還有車回去?

我順著田邊小路一直走,路上遇到一個坐在田邊的青年,一臉神情沮喪,他看見我很激動,說終於有伴了。

細聊之下才知道,原來這個青年剛從屏南村打麻將出來,輸得一塌糊塗,今晚時運低,怕遇見髒東西。

我說,總不會那麼倒黴,說見鬼就見鬼吧?

他指著前面不遠的三岔路**界處和我說了那麼一件真事:三岔路口的旁邊有個半大不小的深水潭,許多年都從未發生過有人溺死的事故。有天一個老頭喝多了腳踏車掉水潭裡,他回家拿磁鐵打算撈上來,卻撈到了一年多前失蹤蔣閨女騎的腳踏車,越想越不對勁,趕緊報了警。

結果警察從水潭裡總共撈上了七具骸骨,而且每具的死亡時間都相隔甚遠。

這駭人的訊息讓村裡鄉外的人都聞風趕來,爭先恐後的圍著水潭邊的七具骸骨看熱鬧。警察一邊維護現場秩序,一邊把兩個村近十年的失蹤人口檔案查了個遍,發現只有前一年多以前失蹤的蔣閨女外,其他六具無名屍卻沒有任何線索。

結果有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