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官場現形記 最強保安 黑道總裁獨寵殘妻 鬼帝狂後之廢材庶小姐 喪屍狂潮 傾城殤 葉揚與柳若 重生之公子傾城 榮嫁 極速賽道
第五章
?死迴圈
“往前走,還是退回去?”我問梁應物。
“先退回去吧。”梁應物思考了片刻說。
“退?”我有些遲疑。
“大家向後轉,先回去,走的時候慢一點,手電仔細照一下兩邊的洞壁。我們可能走到岔路上去了。”梁應物此話一出,所有的學生都出了口氣,岔路,這是惟一的解釋,我想他們一定都同意梁應物的猜測,一定是不知不覺中走錯了路,或許有一個難以分辨的岔路口,或許白骨洞那兒其實有兩條甬道的入口,一時不察走錯了。
岔路啊,這樣的解釋,雖然聽似合理,但可能嗎?
以我對梁應物的瞭解,當然知道他是個絕對理性的人,儘管進入X機構有好幾年,遇到過甚至比我還多的超自然或超出一般人類想像的事件,但是他始終是以科學的、理性的態度去對待,相信這也是整個X機構對此類事件的態度。抱著這種態度,無論碰到什麼狀況,都要有嚴密的分析和邏輯推斷支撐,不放過任何細節。所以梁應物現在才會說退回去,看看是不是走到了岔路上。只不過我相信儘管嘴裡這樣說,他心裡對自己說的話所抱的希望,絕不會超過萬分之一。
如果是甬道里有岔路,怎麼來的時候沒發現,回去的時候也沒發現,要走錯14個人一起錯;如果說白骨洞裡有兩個通路,則更不可能,先不說大家都沒發現有兩個通路,而且女生們壓根就站在進來的甬道口沒有動過,有這樣清晰的座標,怎麼可能搞錯?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我們已經陷入麻煩了。
回去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每個人都放緩了腳步。一個彎,再轉過一個彎,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14支手電在周圍的石壁上作地毯式的搜尋,終究還是回到了原先的白骨洞。
儘管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還是讓我十分頹喪。等到那些學生幾乎是用手圍著這五百平方米的大洞摸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了甬道口時,幾個男生已經無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惶恐,破口大罵起來:
“看來,只有往前走了,雖然不知道會通向哪裡,但總比待在這裡好。”梁應物立刻做出了下一個決策。經驗告訴我,既然來路已經令人無法理解地消失了,那未知黑暗的另一頭,毫無疑問隱藏著危險。梁應物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但除此之外,似乎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學生們的手電依然仔細地照著兩邊的石壁,徒勞地想要找出並不存在的岔路,結束這一場噩夢。而我和梁應物則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黑暗中,手電在前方的黑暗裡投出兩道不斷交錯的光柱,我緊緊盯著那裡,那是最有可能發生危險的地方。
轉過第二個彎了。所有的學生開始祈禱,祈禱這條就是進來的路,祈禱在路的那一頭就是出口,只不過因為下雨而使陽光照不進洞來。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腳下的路平坦依舊。我心裡清楚地明白,這,絕對不是進來的那條路。
我已經隱隱約約看到出口了,相信梁應物也看到了,因為他把原先就緩慢的步伐進一步放慢了,每前進一步都小心翼翼,並注意著兩邊洞壁的反應。在這種未知的神祕環境中,任何平時覺得沒有問題的地方都有可能忽然發生狀況。
隨著離洞口越來越近,我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心裡一點點成型,不會吧,難道說,竟然離奇到這種程度?
走出洞口的一瞬間,我一陣眩暈。我那該死的直覺總是在非常糟糕的時候發揮作用。即使是梁應物,看到眼前的情況,也彷彿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對從後面湧上來的學生說什麼。
什麼都不用說了,因為沒有人可以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居然又回到了洞裡,從白骨洞出發,走了一百多米,當中轉了兩個大彎,然後,就像畫了一個三角形一樣,最終又回到了白骨洞裡。
是的,就像用筆在紙上畫三角形,筆尖在最後還是可以回到原先的那個點上,可是在這裡,在這個現實中的山洞,我們一直在向前走,沒有岔路,沒有第二個洞,怎麼可能又回到了原處?
山洞裡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除此之外,就是旁邊同伴重濁的喘息。
“鬼……鬼打牆了。”費情縮在卞小鷗的懷裡,顫抖著說。
何運開的氣息越來越粗,他喃喃自語:“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兩個一樣的山洞,不行,我要再走一次。”他忽地一個轉身,一個人跑進了甬道。
“何運開,回來,別一個人去。”梁應物急忙喊,可這個時候,何運開又怎麼聽得進他的話。
梁應物連忙跟著跑進了洞,我緊跟著他也跑了進去,在我後面,所有的學生也跟著跑。
兩個彎很快就轉了過去,等到我們又跑出甬道時,手電筒照到的,依然是滿地的枯骨。還是白骨洞,何運開蹲在洞口不遠處,雙手抱頭,手指抓著自己的頭髮。
我的眼睛從面前的枯骨上慢慢掃過去,心裡不由得冒出了這樣的念頭:這些人,莫非就是困死在這兒的?當年,他們也是走了進來,然後發現再也走不出去了?
“人洞”,這樣的名字,莫非是因為,這是個人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的洞,是個吃人洞!
“大家鎮定,不要慌,雖然我們遭遇到了非常特殊的情況,但如果一亂,只會使事件越來越糟糕。”梁應物的話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恐慌已經無可避免地在這些年輕人中間蔓延了。
“大家聽我說,我們還有希望,你們要知道並不是一般的記者,他以前曾經經歷過比這更奇怪更凶險的事,對這類事件非常有經驗,有他在這裡,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辦法。”
我算真正領教了梁應物的手段,真是為求目的什麼招數都用的出來,自己X機構的身份不能曝光,就為安撫學生的情緒,先把我出賣了。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顯然非常重要,梁應物這樣一說,無疑讓我係眾人期望於一身,千斤重擔一人挑啊。
這話一出,所有的學生都望向我,手電的光線下,大家的眼睛裡滿是希望。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接過樑應物的話:“是的,我確實有一些此類的經驗,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管碰到了什麼,都要鎮定,然後用理智去分析,嘗試一切解決問題的可能。”
儘管我的話裡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學生們還是稍稍鎮定了下來。
“大家整理出一塊空地來,檢查一下隨身的行李,然後把水和食物都拿出來,堆在一起。”梁應物看到大家已經可以聽得進話了,立刻發出了實質性的指令。
許多學生在照做之前,都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居然還可以在心裡微微有點得意的情緒,真是有點佩服自己。
大家用腳把旁邊的白骨踢到一邊,整理出一塊大概六七十平方米的空地來。我把背上的揹包解下,坐在地上開啟揹包,藉著手電的光線,檢視包裡有什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派得上用處的東西。
長時間使用後,手電的光線已經弱了不少。我心裡苦笑,原本還笑那些學生帶了太多的零食,可現在不知要多久才能脫困,看起來多半我包裡有用的東西是所有人中最少的。好在我這裡還有一段登山專用的尼龍繩,一把短刀,此外,一個紅外線的夜視望遠鏡沒準什麼時候也會有用。
我把包裡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再用手電筒仔細地照包裡的角角落落,看看有什麼東西漏了。開啟前面的拉鍊,我發現還有兩節大號電池。我心裡一震,忙把電池拿出來,塞進口袋裡,大聲對梁應物和其他人說:“從現在開始,大家要節約手電,誰有備用電池先統計一下,大家在整理完東西后,保留兩支長明手電,其他全都關掉。”
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晚了,所有人的手電光線都和我的一樣,已經呈現出黃色,而不是最開始的強力白光。在這個洞裡,如果沒有了光,那可是真會讓人發瘋的。
“大家看一下,如果有可以燃燒的東西,包括打火機,也放到一起保管起來。”梁應物把自己的手電關了,補充說道。
集中起來的食品有一大堆,可是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膨化食品,雖然味道很好,可是一點都不管飽,餅乾只有七八盒,其中最管用的一盒壓縮餅乾是梁應物貢獻的。再就是兩個方腿和幾根肉腸。飲料有牛奶、酸奶和可樂等。對此我倒不是太擔心,雖然人缺了水能堅持的時間遠比缺食物的情況下短,但如果那口水潭沒問題的話,就是幾乎無限的水源。
午飯吃得早,運動量這麼大,現在我的肚子已經開始叫了。本來帶的食物遠不止這些,但大多數都和大件行李一起,堆放在山下了。
“快把手電關了。”我看到大多數人居然還磨磨蹭蹭,沒把手電關掉,等到手電沒了光,看他們怎麼哭去。在這裡,真正是隻有有光,才能找出關鍵所在,成功走出這個“人洞”。
“朱自力和何運開拿著手電,保持周圍的警戒,其他人快關了。”在梁應物的催促下,很快整個山洞裡只剩下兩道昏黃的光線。與這兩道光相比,四周地上的人骨發出的磷光,倒更顯眼些。只是想到這些磷光背後代表的東西,每個人的心都冰涼。
“見鬼。”我忽然罵了自己一句,從腰間摸出手機來。震驚之下,怎麼連這個也忘了,只要能和外界保持聯絡,找到出去的辦法總該沒有問題吧。
看到我把手機拿出來,所有的人都醒悟過來,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連梁應物也不例外。照理被困後的第一反應該就是拿手機和外界聯絡,可是這次的被困實在太不尋常,平時再冷靜的人,如今竟也失了方寸。
我的手機是諾基亞8210,前兩年的機型了,但一直很好使,我又沒有頻繁換手機的興趣和財力,便一直用到現在。昨天在村裡的時候,我還和報社裡通了個電話,訊號還可以。可是現在再看閃著熒光的螢幕,左邊的四格訊號標誌,如今竟一格也沒有了。
我原該想得到,本來神農架的手機訊號覆蓋就不充分,在這樣的山腹裡,沒有訊號更是非常有可能。但希望一個個被打碎,握著手機的手指也不由用力握緊,指節處握得發白。
我還不死心,撥出上海的報社總機號碼,螢幕上顯示正在撥出中,但果然很快就跳掉了。
“沒訊號。”雖然我的聲音不響,還是足以讓每一個人聽到。抬起頭來看看大家的表情,手機微光映照著的年輕臉龐,每一個都極其嚴峻。
“我也沒有。”
“我也沒訊號。”
14門手機,不管是摩托羅拉、諾基亞、三星,還是號稱“手機中的戰鬥機”的波導,全都沒有訊號。
最先進的科技,在這個原始而凶險的地方,全然失去了作用。我拿著手機在洞裡走了好幾圈,試了無數個方位,還差點被一根大腿骨絆倒在死人堆裡,螢幕上的訊號標誌,還是一格都不露面。
“要再走一次。”我放棄了對手機的努力,向著甬道的方向,對梁應物低聲說。
“你想到了什麼?”梁應物問我。
我搖了搖頭,卻想起黑暗中他看不見我這個動作,說:“沒有,可是,我們一直在往前走,每一步都是自己邁出去的,不管怎麼繞,沒道理會再回到原點。雖然轉了兩個彎,但這
和延著一條直線走的概念是一樣的,向前走出幾百米,怎麼會又忽然回來了呢?這一回,和我從前碰到過的事不太一樣。以前不管事情怎麼怪,但我總想得通,那背後一定是有個說得通的理由的,儘管那個理由可能遠遠超越普通人的理解。”
“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和我的感覺一樣,從前的事件,就像是一團亂線球,我可能看不清線的紋路和纏繞方式,也看不見線尾,但總可以找到線頭在哪裡。可現在,我就像對著一個乒乓球,光溜溜的,連下嘴的地方都找不到。”
“對,就是這個感覺。所以,問題一定出在甬道里,特別是那兩個轉彎的彎道口,那裡多半有古怪。”
任何事情,都會有關鍵的那一點,找到那一點,雖然問題未必可以迎刃而解,但至少可以知道該往哪兒用力使勁。
現在,我和梁應物都認為,那關鍵點一定就在甬道內。俗話說:“久病成良醫”,我和梁應物怪事經歷多了,都相信自己有那麼一點直覺,仔細地再走一遍,相信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蛛絲馬跡。
在叮囑了學生們小心四周的突**況之後,我和梁應物又一次走進了甬道。不用看,我都能感覺到黑暗中,身後那12雙期盼的眼神。他們一定希望我這個據說經歷豐富的記者,可以幫他們渡過眼下的難關。
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太自信了。這個世界,實在是有太多無法理解的事情。
我已經把自己的感覺發揮到最靈敏,每走一步,都順著手電的光柱,用心地看周圍的變化,我甚至用心地感覺四周氣流的變化,每一絲微小的聲音和氣味的不同,每到轉角,更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還來回走了幾遍,而行進的每一步,我都確保踩得紮紮實實,一隻腳邁出去,等完全踏在地上,另一隻腳再離地。山洞裡要比外面涼得多,但我依然很快就衣衫盡溼。相信梁應物也和我一樣,用盡了所有的心力,試圖找出這甬道的破綻。
可是,我們終究還是一步一步走出了甬道,迎接我們的是兩道手電的光柱,後面是12雙期待了半個小時的眼睛,還有白骨。
又回來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像不知不覺間通過了一扇空間轉移的大門,自己卻一無所覺。
何運開和朱自力拿的手電,光芒又暗了一些,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要沒電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著甬道,握著手電的手顫抖著,晃動的光線更使甬道口看起來莫明的妖異。我相信許多人都想再去試試看,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人一定會再做很多次徒勞無望的努力,才會徹底放棄希望,可是在這裡,在黑暗中,那個甬道讓人產生的恐懼,竟然讓人連試一試的勇氣,都產生不出來,寧願停留在這個滿是白骨的洞裡。因為就連我也相信,這個甬道既然能讓人走不出去,很可能也可以讓人走不回來。
“你對學生說些什麼吧,現在需要安撫大家的情緒。”梁應物對我說。
“說什麼啊,你說說什麼,連我們都沒有辦法,還能說出什麼來。至於安撫情緒這種事,你最擅長。”
梁應物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開口對大學生們說:“同學們,我想大家都已經明白,我們被困住了,原因不明。總之我們暫時走不出去。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這種困境,似乎不太可能是人為的,而是這個‘人洞’在起著神祕的作用。我相信事情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只要我們這14個人在一起,齊心協力。我們都受過高等教育,應該相信自己的知識和能力。今天大家已經很累了,所以先休息,明天早晨開始,我們詳細分析討論目前遭遇的情況。今天晚上大家也可以想一想,有什麼可能性會造成我們現在的處境。”
我承認梁應物是個好老師,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可以照顧到學生的情緒,儘可能地使他們不要悲觀絕望,集合起眾人的力量以求突破難關。可是在我的心底裡,一點都不樂觀。
我同意梁應物的觀點。照目前的情況看,似乎不太可能是有什麼人故意使我們陷入到這樣的困境。但這樣反而糟糕。如果是人的話,再怎麼先進的技術,人總會有破綻,有馬腳,有線索可尋,人是會犯錯誤的。可是如果沒有人的因素在裡面,只是單純的這個洞的古怪,那就幾乎無懈可擊。
你可以想像,人類破解自然的一個奧祕,需要多少代人的知識、經驗和智慧的積累,絕沒有一蹴而就的先例。如果這個洞的現象,代表著一種新的知識,新的規律,那麼憑我們這14個人想要破解,這是連奇蹟也無法做到的事,如果真的可以發生,那隻能稱之為神蹟了。要知道,我們並沒有時間,我們的食物有限。
梁應物繼續說著:“現在頒佈幾個臨時規定,如果大家想出去的話,就一定要遵守。一,從現在起,限量供應食物,每人一天供應一次食物,原因不用我多說了吧;二,晚上睡覺時,所有男士輪值,每一輪兩小時,每晚四輪,從我和開始。另外還有一個建議,建議大家不要隨意單獨進入甬道,那裡一定有古怪,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黑暗中,除了手錶,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可以當做時間的標誌。到了晚上7點多,照射四周的手電筒光柱,只剩下一根。那並不屬於之前何運開和朱自力的任何一支手電,那兩支手電已經沒電了。現在亮著的,是路雲的手電。
在50平方米居住區的外面,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廁所。沒有其他的材料,惟一可用的,只有人骨。用人骨堆出來的隔離牆。在後面方便的時候,蹲下去,對著自己的是好幾個骷髏頭
,和人身上各種各樣的大骨。在壘這道牆的時候,朱自力和卡小鷗的手在發抖。這將是他們很多人今後上廁所時的噩夢,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其實,什麼地方都是一片黑暗,隨便跑一個地方上廁所,都不會被人看見。可是一來女生不習慣,更重要的是,所有的人,包括我和梁應物,都希望在上廁所這種相對單獨的處境中,可以有一道手電照著自己的位置,心裡安定一些。
沒有人有聊天的興致。朱自力曾打起精神,和大家講鬼故事,可是隻講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自己已經臉色慘白,被恐懼牢牢抓住心神,這鬼故事怎麼還說得下去,只怕沒等嚇到別人,自己的心臟就已經受不了了。
我不停地看錶,時間從未過得像現在這麼慢。每一分鐘都那麼難熬。到8點多的時候,大家就開始睡覺了。
每個人的衣衫都很薄,沒睡的時候,已經有點冷,只是心思被恐懼佔領了,才不太覺得。一躺到地上,冰冷的地面就讓人一抖,然後陰寒的山氣直逼上來,冷得直打哆嗦,幾乎躺不住,還怎麼睡得著。沒有辦法,五個女生抱成一團,男人們也拼命擠在一起,一來取暖,二來壯膽。
我是第一個值夜的,兩個小時,比兩天還長。四周寂靜,隱隱傳來女生的抽泣聲。好在兩個小時守下來,沒什麼異常狀況發生。當然,在那手電筒照不到的大部分的黑暗區域中,或許無聲地發生著什麼,也未可知。
大約快11點,我把梁應物叫起來接替我。
等到梁應物值完兩小時,躺到我身邊的時候,我還沒有睡著。這裡,實在太陰冷了,危機四伏的地方,要安心睡去,談何容易。我心裡不斷想著今天進來時的情景,從外面的洞進入甬道,然後到白骨洞,然後幾次折返,像電影一樣,一點點回放。我想努力整理出些頭緒,卻最終還是一團亂麻。
惟一回想起來、有點印象的是,在第一個石洞的時候,就已經稍稍感覺到有點異樣了。這種異樣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如果可以想到,或許就有希望了。
“這些人,像是清朝的。”察覺了我沒有睡著,梁應物躺在我身邊輕輕說。
“清朝,你說這些人骨?”
“我看到幾塊沒有爛乾淨的衣服布料上的圖案,還有,我看到了一些扎辮子的頭繩。”
我不由暗暗佩服梁應物的觀察力,這些我都沒有發現。
“我還有一些發現,我推想,推想……”
梁應物的語音忽然低沉了很多,並且欲言又止。
“什麼?”我追問。
“算了,慢慢再說,先睡覺。”梁應物出人意料地迴避了我的追問,不管我再怎麼催促,竟自顧自睡了過去。
“見鬼。”我暗暗罵了一聲,也只好努力培養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