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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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去人洞玩耍的阿寶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達了三里屯村。這裡是此次野外探險的起始地,我們會在這裡休整一晚,明天清晨,將從這裡出發,用十五天的時間穿越三百公里的原始森林,到達另一個村子。途中我們會經過五個小型的聚居地,可以補充食物和飲水。

為此次探險加重砝碼,同時也讓何運開這個**大呼刺激的是,這樣長時間的野外探險,幾乎可以算是在大學生探險史中破天荒地沒有當地的導遊。也就是說,一行十四個人是否

能從原始密林中走出來,全得靠自己了。雖然每個人都帶了手機和其他一切應用器具,梁應物甚至有一支在當地借的雙筒獵槍,可在這現代社會中罕有的鳥獸稱霸之處,確實沒法說萬無一失。

不過我和梁應物卻並不擔心。手上有一張官方印製的詳細地圖,此外去年曾有一隻大學生探險隊也走過相同的線路,並且一路詳細畫下了地圖,這一次梁應物拿到了這份地圖的影印件,所以不會有迷路之虞。至於猛獸,一般來說,所有的肉食動物除非餓到極點,通常不會主動攻擊人,更不用說這麼大的一支隊伍了,就算有萬一,梁應物手上的獵槍可不是吃素的。

此外,雖然梁應物沒有說,我也沒有問,但我不相信從X機構出來的梁應物,會沒有一兩件高科技的傍身法寶,就算沒有,也會帶著比手機更安全可靠的通訊工具。所以不請導遊,只是增加學生冒險情緒的手段罷了。

學校方面在之前早就和三里屯村聯絡過住宿和食物的問題。車子一到,村長和幾位老人就已經在村口迎接了,同時還有一幫孩童和幾個村民圍觀。這幾位老人估計在村子裡德高望重,地位很高,他們白髮蒼蒼,臉上溝壑縱橫,在他們面前,我和梁應物也只能算是毛頭小夥子,更不用說那些學生了。他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還真是過意不去。

這時天色已經不早,長途舟車勞頓,大家都飢腸轆轆。村長也知道這一點,稍微寒暄了幾句,就把我們引到吃晚餐的地方。

村子裡沒有專門的餐廳,但是在村子中央的一大塊空地上,早已經生起了篝火,各種各樣的野味已經串在鐵叉子上,肉香飄來,看得我們眼珠子都直了,唾液不由自主地大量分泌出來。

不用什麼椅子,所有的人都席地而坐,除了烤肉,許多菜源源不斷從村子的各個方向端過來。看來村長早已經派好任務,許多村民的家裡都要一起做菜。我知道學校裡一定會給村子一筆錢,我估計這筆錢不會太多,但相信對這個村子來說,也是不小的收入了。

和上海的餐館不同,這裡的菜雖然沒有大城市飯店裡的那樣精緻,也沒有各種各樣的調味品,但卻出自天然,全都是貨真價實的野味,肉要老一些糙一些,但又鮮又香,還有一大堆剛從山裡採出來的野生蘑菇,和山雞肉炒成一大鍋,那滋味,唉,現在回憶起來,雖然接下來就會碰到極其詭異凶險的事,但之前的這頓晚餐,直到如今還讓我直吞唾液。

三四十位村民參加了這一場“晚宴”,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場大餐也是難得才可以享受到的。雖然在神農架邊,經常都可以打到野味,但大多數時候都會拿到外面的市集上賣掉,少有捨得自己吃的。

席間,村民們向我們說了很多話,但大多數時候都聽不太懂,這種帶著嚴重口音的普通話,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對我們來說和當地的方言沒什麼兩樣,又不好意思句句讓人家反覆說,只好以點頭微笑矇混過去。不過看學生那一邊,路雲好像能聽懂一些,開始充當兩邊的翻譯,何運開和朱自力和村民們開始互相拼酒,酒是村裡自釀的,酒精味很沖人,幾輪下來,何運開已經開始搖搖晃晃,朱自力倒還好,真是讓人意外。

有人問在這條路線上哪裡比較好玩,什麼地方的風景好。看來除了吃苦探險外,大家來神農架一次,也想好好領略一下大自然的風光。於是幾位常在山裡走的獵戶開始介紹這一路的地形,什麼地方有小溪什麼地方有瀑布,哪裡開闊哪裡幽閉。還說了幾個和景觀有關的傳說,多是男女相戀,很是動人。

忽然,旁邊一個脆生生的童音說道:“還有人洞啊。”小孩子的普通話要比大人標準多了。

我聞聲看去,那是一個六七歲的男娃子,張著嘴,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通常小孩子說出的地方,必然是他們常常玩耍的所在,可是他現在的表情,竟好像有一點驚慌失措,彷彿剛剛做了一件錯事一樣。

“人洞是什麼地方啊,一個洞嗎,很好玩嗎?”袁秋泓笑著問他。

“阿寶,說什麼呢!”旁邊一個壯年男子呵斥道,他一下子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阿寶的身邊,一把拎起他,另一隻滿是老繭的大手就打在阿寶的屁股上。旁邊幾個孩子臉色發白,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倒不是因為阿寶捱打,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不想多管,而且阿寶也就挨幾下,一句話犯的錯誤能有多大?讓我奇怪的是,阿寶他爹在打阿寶的時候,表情居然也有點緊張,落下去的巴掌一掌接著一掌,打了十多下都沒停下。阿寶像是被打蒙了,也不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洞,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樣看起來,倒好似是一個不能提的禁忌?

“別打了別打了,要把孩子打壞的,算了,他也沒什麼錯啊。”幾個女生看不下去了,出言勸止。

“添金,夠了。”村長髮話了。阿寶他爹添金聽了,又狠狠打了三巴掌,終於把阿寶放下。阿寶雙腳落了地,呆呆地發了一會愣,這才“哇”地哭了出來。

“哭,哭什麼哭,下次再亂說,打斷你的腿。”阿寶他爹大聲說。旁邊一個女人走出來,看樣子是阿寶他娘,拉著阿寶離開。

我看了梁應物一眼,這“人洞”看來不那麼簡單,村裡人這麼忌諱,還是不問的好。

可是大學生們沒有這麼多考慮,個個都覺得這事情蹊蹺,滿肚子的好奇。

“請問,這人洞是什麼地方啊?”何運開問了出來。

“這……”村長一臉為難,想了一想,才說,“小孩子亂說話,其實這地方根本沒什麼好玩的。”

“阿寶這樣說,說明他常常去玩嘍,怎麼沒什麼好玩。”年輕人問起話來就是毫無顧忌,說這話的是劉文穎。不過說起來,我好像也算是年輕人,但和這些大學生在一起,彼此心理上的差距,還真是很大。這也可能和我之前一些奇怪的經歷有關,從生死邊緣走幾趟,再年輕也會很快成熟起來。

“呸,他會常常去玩,那真是見鬼了。”添金說。

村長苦笑:“不只阿寶,沒有人會到那裡去玩的,我也不知道剛才他為什麼會那樣說,真是奇怪了。”

這樣一說,學生們的好奇心更重了,紛紛出言相詢,看起來不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也不行,梁應物也只好問村長。

梁應物一問,學生們立刻投來感謝的目光,我心裡暗笑他果然懂得為師之道,這一下就收了不少人心,想來在X機構中人際關係也是複雜萬分,拿些手段出來,這些小孩子還不得被治得服服帖帖。

看見梁應物開口,村長也不好再隱瞞下去。原來依著他們原定的線路行進,大約走半天的路,在一處名為鮑家山的小山半山腰上,就有這麼一座人洞。這洞在幾乎可以稱做絕壁的陡坡上,一個小孩子,是絕無可能跑出那麼遠的路,到這個就算是成人沒有工具也很難進去的人洞裡玩的,所以剛才阿寶肯定是在胡說。小小年紀就說謊,這頓打是一定要挨的。

我卻在懷疑,阿寶真的僅僅是因為說謊而捱打嗎?剛才這頓打可不輕啊,看得出阿寶他爹是下了重手。而不僅添金,從村長到幾位老人,表情都不太自然。當然,這話我並沒有問出來。

幾乎立刻就有人提議,要明天順便去這人洞裡看看。

此話一出,一方面立刻受到其他學生的響應,另一方面,村長卻變了臉色:

“不能去啊,那種地方,不能去的。”

果然,我心裡說。

村長嘆了口氣,開始解釋原因:“我們誰都沒有去過那個洞,老一輩傳下來,那個洞是凶地,誰進去都會有災禍降臨,所以誰都不敢去。”

只不過這個原因對於充滿的好奇心的大學生而言,根本不能成為原因,接受了十幾年的科學教育,怎麼會被這樣無稽的理由嚇倒。

不過村長和幾位老人看起來都很堅持,大多數的學生都很識相地不再談這件事,只有何運開還在說明天一定要去看一看。梁應物見村長滿臉擔憂之色,只好出言讓何運開別再說下去。

晚宴完畢,村長就領梁應物到住的地方,其實就是村民家裡。這些村民都是村子裡最富裕的,家裡也比較寬暢,可就算是這樣,也幾乎算是“家徒四壁”。有一家最好,有一臺八十年代產的十八英寸彩電,能收三個臺,但不太清楚。而其他沒有學生住的人家,大多數還在用煤油燈。條件之艱難可見一斑。

據村長說,就是電,也是前年剛通的。而十年之前,這裡還是完全的原始生活狀態。

安排好住宿,學生們就把梁應物圍了起來。所為何事,我和梁應物的心裡都有數。

“我們要去人洞。”所有的學生都是一個聲音。

梁應物早就料想到了這個情況,看到學生們意見堅決,也就同意了。對此我也沒有什麼異議,且不說這種傳說很大程度上是不可信的,就算有什麼怪異,不是我自詡,我和梁應物可不比常人,可以說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難道還會在這山溝溝裡翻船?

事實證明,我們確實沒有翻船,可翻與未翻之間,也就一線之差。時至今日,我仍為當時的無知和莽撞後怕不已。

小村的夜晚非常寂靜,家家戶戶睡得都很早。學生們白天坐了一天車,應該說有些累了,但想到第二天就要開始的探險,每個人都很興奮。有些人還玩起了探險的遊戲,黑夜裡十幾支強力手電的光柱照來照去,惹得村裡的幾隻大黃狗狂吠不止。

興奮過後,抱怨就一點點出來了。白天出了一身汗,當然要洗了才睡,可是這裡沒有自來水,只好打冰涼的井水。不說打水不方便,連一個遮一遮的地方也沒有。只好由幾個女生站成一圈,把男生趕開,讓裡面的一個洗。接下來幾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洗澡的地方,所以雖然極為麻煩,也只能將就了。

至於不時出現的不知名但出奇地大的各種外形嚇人的昆蟲,更是不時引起一陣陣女孩子的尖聲驚叫,在安靜的村子裡傳出老遠。

我和梁應物住在村長的家裡。村長家是二樓的房子,五年前起的。聽村長說,是在山裡挖出了一支上好野參,賣了好價錢,這才有錢起房子。村長把整個二樓都讓了出來,兩間房住了四個人。

有些事白天不方便聊,晚上就我和梁應物兩個人,我和他也很久沒有這樣的聊天機會了,趁機問他有關X機構的內部情況。對於這個全中國沒幾個人知道的神祕機構,我的好奇心還真不是一般地大。

可是梁應物的口風極緊,對於組織內部的事,就算是我這個好朋友也不願意多說。可是他說了幾個最近碰到或其他人處理的案例,雖然有些環節說得很模糊,還是讓我大飽耳福。

其中一個案例,竟然涉及中國傳說中一種非常著名的動物“年”,雖然未曾捕獲,但各種蒐集到的證據,都指向這種原以為是古代中國人臆造出來的神奇生物。而這種生物,又好似和人類在天地間最無法把握的世界的基本構成——時間有所關聯。

但大多數的案例都不了了之,畢竟以人類現有的科學基礎和手段,就算X機構所能運用的科技要超出一般水準一大截,也還是對種種超自然或自然最本源的現象無能為力。但是聽到了像“年”這樣的生物真的可能存在,並且還神奇到不可測度,已經足以讓我驚歎這個世界的奧祕真是沒有窮盡。

第二天6點半的時候,就被梁應物叫了起來。平時在上海做記者,如果早晨沒有采訪,9、10點鐘起床還算是早的,可這下子沒法賴床,好在用冰涼的井水洗漱完畢後,睡意就被將要進入神農架的興奮所取代。

早飯是清爽濃稠的白粥,配以極鮮的鹹菜,一會兒大海碗就見了底。不用梁應物多說,大家都知道這不比平日的早飯,可以隨便敷衍過去,待會兒的路可不好走,所以就算是吃的最少的路雲也扒了一碗半下肚。

7點30分,一行14人在向村長和長老們揮手告別之後,踏上了穿越神農架的征途。當然,所謂的穿越只是在神農架的一角邊緣橫穿過去。真正的深處,就算是最有經驗的獵人在進入前也必須要有一去不歸的覺悟,遑論我們。

梁應物走在最前面,拿著指南針,並不時拿出地圖對照,以確保方向的正確。12名學生走成一個菱形佇列。之所以沒有走成最普通的一字長龍,是為了確保在發生突發事件時,所有的人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聚攏到一起。在出發前,這些學生都接受過短時間的行軍訓練。

我走在隊伍的偏後位置,這樣基本上全隊的情況都可以掌握。

腳下是積了不知多少年的樹葉,我們沿著一條溪水向前走。這裡並不是想像中的不見天日的密林,視野頗為開闊,綠樹青山流水,如果不是以現在這樣的步速快速行進,其實還是蠻舒服的旅遊。不過聽梁應物說,按照正常的行程,我們將在今天晚上到達第一個聚居地,補充食物和水後,第三天開始就會進入一片原始密林。在那裡,就算是烈日當空,也透不進一點陽光來,要穿出這片密林,得足足走上四天,算是本次探險中最考驗人的路段之一。

這裡不比尋常的旅遊區,那種地方,就算沒有路也已經被遊客踩出了方便行走的通道,而這裡則仍是完全原生狀態,地面談不上崎嶇,可高低起伏,時常要小心凸出地面的樹根,有時還要跳過橫倒在地上的枯樹。走了兩個小時,就連我這個常常走路的記者,揹著這麼大的旅行包,腳也微微酸了起來。看看正相互談笑卻大多已經汗流滿面的大學生,心想接下來的這十幾天,對他們還真是場不小的考驗。要知道在之前的村子,一些行李太過沉重的學生,看看形勢不妙,已經紛紛減負,把一些又佔地方又礙事的零食和飲料分給村裡的孩子們,倒是讓那幫娃子們笑開了懷。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幾個人揹著兩個包。我敢打賭,走不到三天,他們又會再扔掉一批東西。

幾乎所有人的話題都圍繞著今天中午就會到達的鮑家山人洞。神祕的神農架裡的神祕山洞,對於年輕人的吸引力要比眼前秀麗的景色還要大,朱自力甚至已經開始把人洞和埃及法老的詛咒聯絡到一起。不過說歸說,這些大學生卻沒有一點真正的畏懼,而是抱著看看西洋鏡的心態,打算用所謂“科學的精神”和“科學的手段”,瞧瞧這個被當地人視為禁地的人洞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所在。

雖然大家早飯都吃得很飽,但那些碳水化合物早已經轉化為能量,在幾個小時的行走中消耗殆盡。中午11點15分,梁應物在溪水旁一處開闊的泥地裡停下腳步,讓大家生火燒午飯。十幾個人拾柴的拾柴,看火的看火,忙了好一陣,才把火生起來,上面架上兩個盛米的大鍋,至於菜,就是些在夏天不容易壞的臘肉鹹腿和鹹魚。

雖然菜不多,米也有點半生不熟,但所有的人都吃的很香,兩大鍋飯頓時被一掃而空。之後稍作休息,探險隊繼續上路。

可能是因為山裡人的腳力比我們好的原因,直到下午近2點的時候,我們才到達鮑家山。

這是一座小山頭,約有三百米高,雖然也有植被,但沒什麼喬木,看起來山體還是以石頭為主。向著我們的是背陰面,一道和地面約呈七十度角的陡坡。整面坡只有一個山洞,位於離山頂不遠處,從下面望上去,儘管有點難度,似乎小心一點,還不是無法到達。

學生們的熱情一下子高漲了起來,立刻就要繞道爬上去。梁應物只說了兩點:一是如果實在進不去不能冒險;二是在裡面不要待太長的時間,因為我們還要儘量趕在天黑前到達下一個聚居地。

真正開始爬這座山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雖然所有的人都已經把大旅行包堆放在一起,相信它們還不至於黴運到在這麼點時間裡就被什麼動物叼走。每個人只帶著隨身的揹包,可是往山上爬了不到50米,人人臉上都已經滿頭大汗。

這裡可和在什麼旅遊景點爬山不一樣,黃山也好華山也好,山再高,路再險,好歹那還是在走人開出來的路,有一格一格的石階讓人信步而上。而爬這座袁公山,簡直比攀巖好不

了多少。在之前的路程中,女生們還頗注意儀表,看到泥潭會繞過去,衣服不小心碰髒了,眉頭還會皺一皺。現在這麼一爬,在有些地方甚至要以近似於匍匐的方式透過,再小心謹慎,能保證衣服不被勾破已經很好了,哪裡還顧得上乾淨於否。好在這次大家都有準備,帶的衣服以便宜耐磨為主,梁應物其實還準備了統一的迷彩服,只是由於女生們的反對(又厚又難看),才沒有勒令她們穿上去。這回山一爬,幾個衣服褲子勾破的人恐怕就要把迷彩服穿起來了。

我左手抓著一株小矮樹,右手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試了兩下,確認了承受力後,雙手用力,很輕快地爬過了這段較陡的區域。前面的路雲和梁應物正在招手,看來接下來會好走一些。後來不時傳來驚呼聲,女聲居多。我不用細看也知道是為什麼,我剛才一路爬上來,少不了要撥開或利用一些粗壯的植物枝幹。神農架這種地方,是生物的天堂,不但植物又粗又狀,昆蟲也是如此,有時候推開一塊石頭,就會看見一條一尺長的蜈蚣游出來;晃一晃半人高的雜草,幾點黑影就挾著刺耳的振翅聲盤旋起來。好在每個人都擦了當地人做的驅散蛇蟲的藥膏,黑黑的,散發出異味,其中很可能就有一些蛇蟲的屍體,手腳、臉、脖根部位塗一點,等閒蛇蟲不會再靠近。但是換而言之,萬一在這種措施之下還被攻擊,多半就會含毒,必須立刻採取急救措施。

我心裡卻在暗暗奇怪。這鮑家山雖然沒有一條正式的上山之路,可是我們走的這條路,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好爬得多,與其說是梁應物眼光好,挑了一處方便上山的地方爬,倒不如說更像是一條被荒廢多年的上山小道。回頭看一看,一路上來,除了有少數地方要小心注意之外,大多數地方就是腳下不穩摔下去,也多有可抓之處,出不了人命。只是這人洞現在已經成了禁地,如果這是條多年前的小路,那麼當年,是什麼人在這裡上上下下呢?

雖然說有了這條“路”,可是隊伍的行進依然很緩慢。我估計梁應物可能很早就開始後悔了,後悔不該同意去人洞,這下子要能在天黑前趕到下一站才怪,第一天行程上就出這麼大的問題,一定讓這個一切都喜歡按計劃行事的人很不舒服。不過樑應物這個人是死硬脾氣,心裡不舒服才不會說出來,而且他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都爬到這分上,已經不可能退回去。

所有人都站到山頂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上山容易下山難,就算是立刻下山,回到堆放行李的地方,也得四點多。

梁應物終於發話,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下去看一看人洞也對不起大家付出的辛勞,可是由於時間關係,在洞裡呆的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

對此,沒有人持異議。許多人到現在還氣喘如牛,有些人已經開始抱怨,說早知道就呆在下面看行李了。

在人洞的外面,有一塊延伸出來的石臺,可供人落腳。而從山頂下到人洞,儘管要比剛才爬上來陡,可還是有供人抓手落腳的地方。不過畢竟這裡要比剛才危險得多,萬一沒抓住摔了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梁應物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固定好登山的專用繩索。他是個做什麼事都預留退路的人,連繩索也用了兩根,一根鬆脫,還有另一根。無論哪根都足夠承受一個人的重量。

我第一個抓著繩子爬下去,梁應物在上面看著繩索,最後一個下。山洞離山頂大約有十幾米,雖然女生們大呼小叫,最終還是有驚無險,所有人都安然進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