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海底兩萬裡地中海里48小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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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海底兩萬裡地中海里48小時2
第41章 海底兩萬裡 地中海里48小時(2)
“哦!”康塞爾說,“假如哪天某座火山噴發,能把這兩道水上柵欄毀掉就好了。”
“這完全不可能,康塞爾。”
“總之,先生請聽我把話說完,如果這種現象一再發生,一定會把懷德·勒斯普先生氣壞的,因為他為了開鑿那條地峽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
“我同意你的假設。但我再說一遍,康塞爾,這種現象永遠不會發生的。地下的能量強度正日益減少。地球初期有那麼多的火山,現在漸漸都進入休眠期了;地球內部的熱能在逐漸減弱,地球內層的溫度正在以每世紀難以估量的速度下降,這對我們的星球很不利,因為熱量是地球的生命。”
“可是,太陽……”
“僅靠太陽的能量是不夠的,康塞爾,太陽能讓一具屍體變熱嗎?”
“據我所知,不能。”
“那麼,我的朋友,地球總有一天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她也將會像月球一樣變得不能居住,長期以來,月球早已耗盡了維持其生命力的熱源。”
“地球在多少個世紀後會這樣呢?”康塞爾問。
“數百萬年後吧,小夥子。”
“那麼,”康塞爾回答,“只要尼德·蘭不搗亂,我們還是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我們的旅行的。”
於是,康塞爾放下心來,開始研究這隆起的海底。“鸚鵡螺號”正緩慢地,幾乎是貼在這道海脊上行駛。
在火山岩形成的海底,長滿了各種各樣色彩鮮豔的植物,如海綿,海参和長有淺紅卷鬚、閃著微微磷光的海膽,浸在七彩的太陽反光中的俗稱海黃瓜的海袋,寬1米、把周圍海水染成紅色的紫紅色遊動車盤,嬌豔的喬木狀海水仙,大量各種各樣可食用的海膽,以及莖幹呈淺灰色、花盤呈褐色、躲在自己的橄欖色觸鬚裡的青色海菟葵。
康塞爾忙於觀察軟體動物和節肢動物,雖然分類術語有些枯燥,但我不想辜負這個老實的小夥子,省略掉他的個人觀察。
在軟體動物門中,他記錄如下:大量梳形扇貝;一些互相疊成驢蹄狀的海菊蛤;呈三角形的水葉貝;鰭呈黃色,甲殼透明的三齒硝子貝;橘黃色的腹腳貝;帶斑塊或長滿淡綠色圓點的卵形貝;俗稱海兔的腹足貝;鏟形貝;肉厚的無觸角貝;地中海特有的傘形貝;能分泌出十分珍貴螺鈿質的海耳貝;焰火形扇貝;據說與牡蠣比起來,法國南方人更中意的豆蔻貝;馬薩伊人珍愛的蠔蜆;白白胖胖的雙層草貝;幾隻北美沿海盛產的,在紐約市場上昂貴的簾蛤;多彩的帶蓋梳形貝;我愛吃的,帶辣椒味的,蜷在殼裡的石蟶;甲殼兩翼隆起的細紋簾心蛤;長著紅色息肉的辛提貝;兩端翹起,狀似小舟的肉食貝;像戴著王冠的鐵貝;螺旋狀甲殼的人形柱貝;帶白點,像披著流蘇頭紗的海神貝;似小蛞蝓的琴貝;用背爬行的窪渦貝;甲殼呈橢圓形的耳形貝和勿忘草耳形貝;呈淺黃褐色的梯螺;濱螺;海蛤;瓜葉菊;巖貝;薄片貝;寶石貝;潘多爾貝等等。
至於節肢動物,康塞爾在筆記上準確地把它們分為六綱,其中三綱屬海生綱,分別是甲殼綱、蔓足綱和環節綱。
甲殼綱分為九目,第一目是十足目,也就是那些頭部和胸部通常連在一起,口腔器官由好幾對節肢構成,有四、五或六對胸足或可以行走的足的動物。康塞爾按我們的導師米爾·愛德華的分類法,把十足目分為短尾組、長尾組和無尾組三組。雖然這些名字有點俗,但非常貼切。在短尾組中,康塞爾記錄了前端有兩根叉開的長刺的阿馬第蟹;不知何故,被希臘人視為智慧的象徵的蠍子蟹;棍狀海蜘蛛和刺狀海蜘蛛,這兩種海蜘蛛一般生活在深水中,也許是在這凸起的海底迷路了才來到了這裡;十足蟹,矢形蟹,菱形蟹,粒形蟹——康塞爾指出“它們很容易被消化”;無齒傘花蟹,蹦蟹,西蒙蟹,毛絨蟹等等。長尾組分為鱗甲科、掘足科、無定位科、長臂蝦科和足目科。康塞爾記錄了普通的龍蝦,這種蝦裡雌蝦的肉質頗令人稱道;熊蝦或海蟬;河蝦和各類食用蝦。但由於龍蝦是地中海里唯一的螯蝦屬動物,所以康塞爾沒有對無定位科進行劃分,這一科中還有螯蝦。最後是無尾組,康塞爾看到了一些普通的託西納蟹,它們正在爭搶著躲進一隻遺棄的介殼裡,還有前額帶刺的同源蟹、寄居蟹和寶貝蟹等等。
康塞爾觀察到的就這麼多。他已經沒時間去觀察口足目、端足目、同足目、同孢目、三葉蟲目、鰓足亞目、介形目和切甲目,以便把甲殼綱動物補充完整。要完成對海底節肢動物的研究,恐怕他還得列舉出包含劍水蚤和銀色蚤的蔓足綱,以及他細分為管棲目和前肢目的環節綱。但這時,“鸚鵡螺號”已經穿過了利比亞海峽。一回到深海,它又恢復原先飛快的航速。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看不到軟體動物、節肢動物和植形動物了,只偶爾見到幾條大魚如影子一樣一掠而過。
2月16日晚上到17日,我們駛入了地中海的第二個海底盆地,這裡最深處達3000米。這時,“鸚鵡螺號”在輪機的推動下,沿著傾斜縱斜船板下滑到海底盆地的最深處。
在這裡,雖然缺少奇特的自然景觀,但海流展現了一幕幕活生生的、可怕的景象。當時,我們實際上是在地中海中海難頻發的地方航行。從阿爾及利亞海岸到普羅旺斯海岸,不知有多少艘船遇難,又有多少艘船失蹤!與浩瀚的太平洋相比,地中海只不過是一個“湖”,但它卻是一個變化無常的“湖”。對於揚帆在天水之間的單桅三角帆船來說,今天風平浪靜的地中海,但明天卻有可能變得狂風肆虐,浪高萬尺,狂浪足以把最堅固的船隻捲入海底。
因此,在快速穿過這片深海區時,我看見了許多沉沒海底的失事船隻的殘骸,它們有的已經被珊瑚覆蓋,有的只是表面生鏽,錨、加農炮、子彈、鐵架、機輪葉、機器零件、破碎的圓筒、毀壞的鍋爐,以及橫七豎八地懸浮在水中的船殼。
這些遇難船隻,有的是被撞沉的,有的是觸礁而沉的。我看到一些筆直下沉的船隻,桅杆挺直,帆纜被海水浸泡得發硬,這些遇難的船隻就像在寬敞的泊船處拋錨,時刻等待出發。當“鸚鵡螺號”在它們中間穿行,燈光照射在它們身上時,這些船隻彷彿在向“鸚鵡螺號”揮旗致意,發口令呢。可惜,這不是真的,在這災難之地,只有寂靜和死亡!
我發現“鸚鵡螺號”越靠近直布羅陀海峽,地中海海底堆積的船隻殘骸就越多。非洲海岸和歐洲海岸越來越狹窄,但在這狹窄的空間,沉船最多。我看到了無數鐵質船身,一些汽輪的古怪的殘骸,橫臥的,直立的,就像一些龐大的動物。有一條船,船幫都被撞斷了,煙囪彎曲,機輪只剩下框架,舵和艉柱已經分開但仍被鐵鏈繫著,後板在海鹽侵蝕下已經腐化,這一切構成了一幅恐怖的畫面!這次海難,不知有多少人喪命,有多少遇難者就這樣葬身海里!船上有沒有幸存的水手把這悲慘的災難告知世人,還是波濤掩埋了這起慘劇?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一個想法,這艘沉船也許是二十幾年前連人帶貨一起失蹤的、杳無音信的“阿特拉斯號”。啊!在這白骨成堆的地方,吞噬了多少財富,長眠著多少遇難者,這裡簡直是一部悲愴的海底遇難史啊!
但是,“鸚鵡螺號”對此無動於衷,開足馬力穿行於這些殘骸之間。2月18日凌晨約3點鐘,“鸚鵡螺號”來到了直布羅陀海峽的出口處。
在直布羅陀海峽的出口處有兩股海流:一股是廣為人知的上層海流,它把大西洋的海水引入地中海;另一股是下層逆流,現在的推理已證明了它的存在。確實,由於大西洋的海水和河流的注入,地中海的海水總量每年都在不斷地遞增。由於地中海的海水蒸發量與注入量不能保持平衡,那麼地中海海平面本該是逐年上升的。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於是,人們自然認為存在著一股下層逆流,把地中海中多餘的海水引回了大西洋。
確實如此,“鸚鵡螺號”正是利用了這股下層逆流,從這個狹窄的海峽裡迅速透過。在那一瞬間,我瞥見了普林和阿維紐斯(公元4世紀的拉丁詩人和地理學家)提到的沉沒海底的著名的赫爾克斯廟遺蹟,這個神廟和它所在的島嶼一起沉入了大海。幾分鐘後,我們就浮在了大西洋的海面上。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