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地心遊記森林裡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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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地心遊記森林裡的巨人
第266章 地心遊記 森林裡的巨人
我們又在這個屍骨堆裡走了半個小時。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們繼續前進著。這個山洞裡究竟有些什麼奇觀和科學瑰寶呢?現在,我已習慣了任何意外的發生,我也已習慣了任何讓人驚奇的發現後的聯想。
海岸早就消失在小山似的骨骸堆後面了。魯莽的教授根本不怕會迷路,他帶著我朝遠處走去。我們靜靜地前進著,沐浴在一道道電光之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電光充分地照射著,照亮了物體的每一面。電光不是來自固定的一點,也不會造成任何陰影。我們如同置身於赤道地區盛夏的正午,頭頂著烈日。一切的水蒸氣都消失不見了,在這平均分佈的光束下,遠處的岩石、山巒和模糊的森林看上去都很奇怪。我們就像是霍夫曼霍夫曼(1776—1822),德國浪漫派小說家。小說中已經失去了影子的奇妙人物一樣。
走了1英里之後,我們見到一片大森林,不過它並不像格勞班港附近的那種蘑菇林。
這是一片巨集偉的第三紀時代的植物群。有滅絕已久的巨大棕樹、漂亮的掌葉樹,以及水杉、紫杉、柏樹、崖柏、羅漢松等,這些針葉樹都被一張錯綜複雜的藤本植物網連在一起。地上全是苔蘚和地衣。溪流在樹蔭——如果能稱為樹蔭,因為這裡根本不會有影子——底下潺潺地流著,溪流的兩旁長著喬木狀的蕨類,它們和生長在地面暖棚裡的蕨類完全一樣。然而,這些樹、灌木等植物由於得不到陽光的熱量,看上去顯得形容枯槁。它們的顏色都是已褪去了的棕色。樹葉也不是綠色的,花朵在這個第三紀的季節裡才初次出現,它們既沒有顏色也沒有香味,彷彿是用經過空氣漂白的紙做成的。
我叔叔黎登布洛克教授大膽地走進這片巨大的樹林,我跟著他,難免會有些害怕。既然大自然在這裡創造了一個合適可食植物生長的環境,難道我們就不可能在這裡遇見一些可怕的哺乳動物嗎?
有些樹木由於年代久遠而腐朽了,留下一片空地,我看見空地上有一些豆科、槭樹科和茜草科植物,以及成百上千種可食灌木,它們都是各個時期的反芻動物所喜歡吃的食物。接著,又出現了一大片雜生在一起的樹木,這些樹在地球表面是分佈在各個不同地區的,比如橡樹長在棕櫚樹旁,澳洲桉樹依靠著挪威松,北方樺樹的枝杈和紐西蘭杉樹彼此纏繞。在這裡,哪怕是地球上最高明的植物分類學家也會被弄糊塗的。
我突然停了下來,用手拉住我叔叔。
在四散的光線下,我可以看清森林深處的任何東西。我好像看到……不,我的確看見有龐然大物在樹下移動著,是乳齒象!這群巨獸不是化石,是活生生的動物,就像1801年在美國俄亥俄州的沼澤地帶被發現了骸骨的那些動物!我看見這些巨象的長鼻子在樹下顫動,好像大批蟒蛇一樣。我還能聽見它們的牙插入這些古樹軀幹所發出的聲音。樹枝被折斷了,大量的樹葉被扯下,並且消失在巨獸碩大無朋的嘴裡。
前些日子我曾幻想過地球在史前時代、第三紀和第四紀的景象,現在,這些幻想都變成現實了。我們三個孤零零地在這地球深處,生命全都控制在這些凶猛的野獸手中!
我叔叔看著。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臂喊道:“走!向前走!向前走!”
“不,我不走!”我叫道,“我們沒有武器!怎麼能對付這群四足巨獸?回去吧!叔叔,回去!不會有人敢去挑釁這些巨獸的!”
“沒有人敢嗎?”我叔叔壓低了聲音說,“你錯了,阿克賽爾。看,看那邊,我想我看到一個人,一個像我們一樣活著的人,是一個男人。”
我一邊看,一邊不相信地聳聳肩。然而,儘管我不肯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在不到四分之一英里外,一個人正靠在一棵高大的杉樹上,彷彿地下世界裡的普洛透斯,海神的另一個兒子,正在看守著這一大群乳齒象!
看守這群野獸的人本身比野獸更加龐大!
沒錯!更大!與我們在骸骨堆中發現過的古代人的屍體不同,他是一個巨人,可以指揮這些巨獸的巨人。他的身高有20英尺以上,和牛頭一樣大的腦袋被蓬亂的毛髮遮住,這毛髮就像是遠古時期的大象的鬃毛。巨人的手裡揮舞著一根巨大的樹幹,或許對於他這個古代的牧人而言,這就是根地地道道的牧杖!
我們驚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這樣下去我們有可能會被覺察的,必須馬上逃跑。
“來吧,來吧!”我一邊拖著我叔叔走,一邊喊道,我叔叔第一次表現得如此順從。
一刻鐘後,我們終於跑到了看不見這個可怕敵人的地方。
現在,在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個月後的今天,我的思維也恢復了正常,我靜下心來回顧了一下這件事情。它是人嗎?不,不可能!我們被眼睛欺騙了,這個地下世界不可能有任何人類存在!如果真的有人類居住在地心的這個洞穴裡,他們為什麼沒有和地面上的人有往來?不會的!這是荒謬的想法,荒謬至極!
我更願意接受另外一種說法:存在著一種結構與人類相似的動物。它很可能是一種遠古時期的猴子,比如猿猴或者中猿猴,就像愛德華·拉爾岱先生在熱爾省的桑桑的化石層裡所發現的那種。但是,在古生物學的記載上沒有任何一種猴子具有這樣高大的身材!不過沒關係,無論如何,反正它是一隻猴子,一隻猴子!絕對不是一個人!這裡從來不會有人類!
我們在極度的恐懼中終於走出了這片明亮而死寂的樹林。我們情不自禁地奔跑起來,就和我在噩夢裡那種可怕的奔跑一模一樣。我們不由自主地朝黎登布洛克海跑去。我的神經極度緊張,已經無法冷靜地思考我們應當採取什麼更有效的措施。
雖然我清楚地知道我們是走在一片從未到過的土地上,但我所看到的岩石形狀卻使我想起了格勞班港那邊形狀與之相似的岩石。這進一步證實了羅盤的指示是對的,也證實了我們確實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黎登布洛克海的北面。這些景色有時候簡直分不清。小溪和瀑布從某些突出的岩石上傾瀉下來,這一切令我彷彿又看到了我們的“漢斯小溪”、化石木地層,以及我在昏迷中甦醒過來的那個洞穴。可當我們再走過去幾步時,石壁的形狀、一條新近出現的溪流,以及一塊岩石的奇特輪廓,都讓我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置疑。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教授。和我一樣,他也思索了一會兒,最後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我知道他也無法從這些單調的景色中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由此可見,”我對我叔叔說,“我們沒有再次登陸我們的出發地,風暴把我們帶到了稍北一點的地方,如果我們沿著海岸走去,無疑我們將會回到格勞班港。”
“要是這樣,”我叔叔說,“那就沒必要再繼續勘探下去了,最好還是回到木筏上去。不過你不會搞錯吧,阿克賽爾?”
“我也不能肯定,叔叔,這些岩石看上去都一樣。但我好像認出了那個海角,漢斯就是在這海角下面把木筏造好的。這裡即使不是那個小港口,至少也離它不遠了。”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一個似曾相識的海灣。
“不對,阿克賽爾,如果如你所說,那麼我們應該會看到我們自己的一些足跡,可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可是我看見了!”我喊道,並朝一個在沙灘上閃閃發光的東西跑去。
我看見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剛把它撿起來,“怎麼,”他說,“難道你隨身攜帶著這個武器嗎?”
“我?不,我沒帶。是你帶的……”
“不,我很清楚我沒有帶,”教授回答,“我從來不帶這種東西。”
“這真奇怪。”
“不奇怪,這很簡單,阿克賽爾,冰島人常帶這種武器,這把匕首肯定是漢斯的,一定是他掉在這海灘上的。”
我搖搖頭,漢斯身上從來不帶像這樣的匕首。
“會不會是某個遠古戰士的武器?”我叫道,“或者是一個活人,一個和巨人同時代的人的?不會!這不是一件石器古代的用具!甚至也不是青銅器時代的!這把匕首是鋼製……”
我叔叔突然打斷了我這沒完沒了的長篇大論,冷冷地說:“冷靜點,阿克賽爾,別胡思亂想。這是一把16世紀的武器,是一把被貴族們別在腰帶上,用來決鬥的短劍。它起源於西班牙。因此,它既不是你的或我的,也不是嚮導的,更不會是生活在地球深處的人類的!”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匕首上的缺口這麼多,已經不可能再插入敵人的咽喉了。刀刃上的這層鏽也不是一天、一年或是一個世紀所能生成的!”
教授像往常一樣激動起來,他完全沉浸自己的想象之中。
“阿克賽爾,”他接著說,“我們即將得到一個重大發現!這把匕首留在這個沙灘上已經一百、兩百甚至三百年了,它在這個地下海的岩石上已經被用得形成一個缺口了!”
“可是它不會自己到這裡來的!”我喊道,“它也不可能自己變得彎曲變形,一定是什麼人在我們之前來過這裡!”
“沒錯,一個人。”
“會是什麼人呢?”
“這個人一定會用這把匕首刻下自己的名字。他想再一次親自為我們指引通向地心的路。來,我們找找看吧!”
抱著極大的興趣,我們沿著高高的石壁檢查起每一個縫隙來,這些縫隙極有可能就是通往地心的甬道。
不久,我們來到了海岸的狹窄處。大海幾乎碰到了石壁,中間大約只有7英尺的甬道。在這兩塊突出的岩石中間,我們發現了一個黑暗的坑道。
那裡,在一塊花崗石板上,有兩個神祕且模糊不清的字母,那是那位勇敢而異想天開的旅行家的姓名縮寫:
“AS,”我叔叔喊道,“阿爾納·薩克努塞姆!又是阿爾納·薩克努塞姆!”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