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8章 地心遊記教授和他的家人

第228章 地心遊記教授和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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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地心遊記教授和他的家人

第228章 地心遊記 教授和他的家人

1863年5月24日,這是一個星期天,我叔叔黎登布洛克教授急急忙忙地跑回他居住的小房子,那幢房子坐落在科尼斯街19號,科尼斯街是漢堡舊城裡最古老的街道之一。

女傭瑪莎以為自己把做飯時間給耽擱了,因為飯菜剛剛開始在鍋裡嗞嗞作響。

“這下可好了,”我自言自語道,“就叔叔那個急性子,他要是餓了非得大喊大叫不可。”

“黎登布洛克先生回來早了!”瑪莎開啟飯廳的門,神色驚慌地大聲說道。

“沒錯,瑪莎,可是還沒到午飯時間,連兩點鐘都不到。聖-米歇爾教堂的鐘剛剛敲過,現在才一點半鐘。”

“可為什麼黎登布洛克先生這麼早就回來了?”

“或許他自己會說出來的。”

“他來了!我得離開了。阿克賽爾先生,你自己聽他說去吧。”

瑪莎已經安全抵達她的廚房做飯去了。

我被一個人留了下來。但是要獨自安撫暴躁中的教授,可不是像我這種性格的人做得來的事情。正當我打算偷偷地回到樓上我的小房間去時,房子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沉重的腳步壓得木製樓梯咯吱咯吱地直響,這幢房子的主人正穿過飯廳,徑直往他的書房走去。

就在他疾步穿過飯廳的時候,他居然能一邊將手裡那根榛木手杖扔到房角,一邊把頭上的寬邊帽拋到桌上,同時還向他的侄子大聲命令道:“阿克賽爾,跟我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教授已經開始不耐煩地衝我吼了起來:“你怎麼還不過來!”

我連忙跑進我那位可敬又可怕的教授的書房去了。

奧特·黎登布洛克不是一個壞人,這一點我完全認同。但是,除非有奇蹟發生,否則他這輩子都是個急性子。

他是約翰學院的教授,講授礦物學。每次在講課的時候,他總要發一兩次脾氣。他從不關心他的學生是否來上課,是否專心聽他講課,學業是否有長進:這些細節他全不放在心上。用德國哲學家的話來說,他是憑“主觀”講課的,只為他自己講課,而不是為了別人。他是一個自私的學者,一個科學的源泉,但是要從這個源泉裡取得水卻不是件容易的事。總而言之,他就是個學術界的吝嗇鬼。在德國,像他這樣的教授有那麼幾個。

糟糕的是,我叔叔在講話方面有缺陷。熟人之間閒談時還好一些,但要在公共場合發表談話就不行了。作為一名講演者,這恰恰是最為遺憾的缺點。因此,在學院講課時,他時常會為了和那些頑皮任性的詞作鬥爭而突然停頓下來,恰當的話語就是不願意從嘴裡出來,抗拒到最後,它們在教授的臉頰裡越來越脹大,最終以不太科學的粗話形式爆發出來,接著教授就會大發雷霆。

在礦物學裡有不少由一半希臘語一半拉丁語組合成的名稱,都很難念,一些難讀的古怪名稱即使是詩人也讀不出來。我並不是在說這門科學的壞話,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可是,當一個人對著如“菱形結晶體”、“松香瀝青化石”、“鈣鋁黃長石”、“方加西巖”、“輝淚礦”、“鎢酸鹽錳”、“鈦酸鋯”這樣的詞時,就是最靈便的舌頭也會出錯。

在這城裡,大家都知道我叔叔這一可以理解的毛病,他們就拿這個來欺負他,每當碰到難唸的詞就等著他出醜,他一發脾氣,他們就笑,這可稱不上是件有禮貌的事情,哪怕對德國人來說也一樣。來聽黎登布洛克教授講課的人經常有很多,但他們中大部分的人是衝著欣賞教授發脾氣來的,並以此為樂趣。

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我必須要強調的,我叔叔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學者。儘管他有時候會因為動作粗魯而弄壞標本,但他卻兼有地質學家的天才和礦物學家的敏銳觀察力,對於如何使用他的錘子、鑽頭、磁針、吹管和硝酸瓶子,他可是很精通的。透過分析某一塊礦石的裂痕、外表、硬度、熔點、響聲、氣味和味道,他可以毫不遲疑地判定它在當今科學所發現的600多種物質中是屬於哪一類。

所以,黎登布洛克這個名字在所有大學和研究機構裡都得到尊敬。享夫利·戴維爵士、亞歷山大·馮·洪堡先生、約翰·富蘭克林爵士和愛德華·薩賓爵士每次路過漢堡的時候,都會前來拜訪他。還有貝可勒爾先生、雅克-約瑟夫·埃貝爾曼先生、戴維·布魯斯特爵士、讓-巴蒂斯特·杜馬先生、亨利-米爾納·愛德華先生、聖克萊爾·德維爾先生都喜歡向我叔叔請教化學中遇到的棘手問題,他在這門科學上有過許多重大發現。1853年,萊比錫城發表了黎登布洛克教授的著作《超結晶學通論》,這是一部附有銅版插圖的鉅著,但因為印刷成本太高,還賠了錢。

除了以上這些,請容許我繼續介紹,我的叔叔還擔任過俄國大使斯特魯夫先生開設的礦物博物館館長,那座博物館的珍貴藏品享譽全歐洲。

此時正急躁地衝著我大喊大叫的就是這位大人物。你們可以想象一個男人,高高的個子,瘦削的身子,體魄健壯,外表顯得很年輕,已經五十多歲的年齡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他那雙大眼睛不停地在碩大的鏡片後面轉動,他的鼻子不但高挺還很尖,像一把尖刀,淘氣的學生們常說那是一塊磁鐵,可以把鐵屑吸起來。這種說法純屬造謠,它最能吸引的只有鼻菸,而且數量很大,這是真的。

我還要補充一下,我叔叔邁一步足有35英尺,而且他走路時雙手握拳,由此可知他的脾氣有多暴躁——我想我已經完全打消了想要親近他的人的念頭了。

他住在科尼斯街的這幢小房子裡,房子是磚木結構,有著鋸齒形的山牆,旁邊有一條蜿蜒曲折的運河穿過漢堡舊城中心,在1842年的那場特大火災中,這個街區得以倖免於難。確實,這幢老房子有些歪斜,而且中間部分向外凸出,它的屋頂倒向一邊,看上去就像美德協會的學生頭上戴著的帽子,房子的垂直程度也不讓人滿意,但總體而言,它還算牢固,這是因為它前面長著的那棵根深葉茂的老榆樹起到了支撐作用,每年的春天,那棵樹總會把它的花蕾緊貼在玻璃窗上。

我叔叔可稱得上是個富有的德國教授了。這幢房子和房子裡的一切都屬於他,這當中包括他的教女格勞班,一個十七歲的、來自維爾蘭的少女,還有女傭瑪莎和我。由於我是他的侄子,又是個孤兒,我成了他的實驗助手。

我必須承認我對地質學及其所有相關的學科都十分感興趣,我的血管裡流淌著礦物學家的血液,而且埋首在礦物標本中的我總是樂此不疲。

總的來說,儘管這幢小房子的主人脾氣很糟糕,但大家在這裡的日子過得還挺快活的。雖然他的態度有些粗暴,但他還是十分愛我的,只是這個人總是沒有耐性,永遠是個急性子。

4月的時候,他在瓦盆裡種了幾株木樨和牽牛花,從此他每天早晨都要去拉拉葉子,好讓它們長得快一點。

對於這樣一個脾氣古怪的人,我只能唯命是從。於是我連忙跑到他書房裡去了。

(法)儒勒·凡爾納謝謝您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