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逼死秦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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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逼死秦淵(下)
周青幾乎要被秦淵氣死了,且秦淵似乎也確實有那等瞧不上他的資本。他爵位官職,原本與周青都是雲泥之別。眾人容色雖然有些個古怪,可是仔細想想,似乎也是理所當然。以李竟身份,若當真自折身份與周青計較,反而是顯得有些不成體統。且這次那些個蜀中世家子入京,本來就被人刻意籠絡。扯住了李竟軍功之事,最後竟然發展到殺人,背後少不得有些人推波助瀾。
如今這般看來,李竟所認定的人竟然是秦淵?
姚雁兒反而冉冉一笑,李竟話不多,可是並不代表李竟不毒舌。他話少,可是就是輕飄飄的幾句話,似乎就能點中了別人的痛處。
這也似乎,算是一種本事了。
“李竟,你實在是可恨,不要太瞧不起人。”
周青怒道,忽的就出手。他亦心知這般動手有偷襲之嫌疑,可是自己動手前已經大叫了一聲。別人也不會以為他無恥,只會以為他實在很忿怒,所以這樣子做。他並不願意承認,李竟給他很大的壓迫力,而且李竟對他的羞辱也是讓他很討厭。如果能當眾羞辱李竟,讓李竟顏面無存,他很樂意就這樣子做。
雲辭冷哼一聲,眼裡頓時透出了不屑。這個時候,李竟手裡還沒有兵器。可是雲辭卻也是一點也不擔心,並不將周青這樣子的一點小伎倆給放在心上。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李竟看似漫不經心,似乎連掃也沒有掃眼前青年一眼,手中的鞭子卻十分準確的打中周青的手臂。那鞭子宛如靈蛇一般纏住了周青的手臂,隨即就聽到了清脆的聲音,那是骨頭被打斷的聲音。
周青的身子頓時滾了下去,他額頭冒起了冷汗。別人也許覺得周青輕敵,可是李竟這甩鞭的手勢十分的帥氣,手法也是乾淨利落,並不像是身手不利落的人。那金色的鞭子上已經沾染了一絲血腥之氣,李竟嗅著那股子血腥味,眼神卻微微有些異樣。
姚雁兒可是瞧得出,李竟外表瞧著雖然透著一股沉潤氣兒,可是實際上,他骨子裡卻並不是這樣。
可是不止是李竟,便是在場的貴女,哪個不是這般?她們眼見場上見了血,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都興奮起來。平日裡這些京中貴女的日子過得十分的無聊,難得見到這樣子有趣的事情。畢竟這鞭子並不是抽在她們身上,疼的也不是她們。至於受傷的周青,卻根本沒有多少人同情。
同行的武將子孫一個個都是瞪大了眼睛。他們也如周青一樣,嘲諷李竟並沒有什麼才能,卻靠著一身好皮相得到了恩寵。可是如今,他們瞧著李竟那淡然的樣子,心底除了惱怒竟然也是生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畏懼。
李竟傷了周青也還罷了,偏偏他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既沒有洋洋自得,也沒有驚慌無措。若當真要形容,無非便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啟稟聖上,若李竟和別的人比武,就算贏了,別人也只恐會以為是因為李竟得聖上眷顧的關係,故此相讓。唯獨秦郎君,他品行高潔,又是極驕傲的人,所以才不會這樣子的誤會。”李竟清俊的面容之上,似乎有一絲淡淡的諷刺,又有一絲說不出冷漠。
那些年輕的世家子,都是瞪大了眼睛。李竟不是一貫處事低調?可是瞧他樣子,似乎也沒有低調到哪裡去。
秦淵肚裡的火也似竄動得越發厲害,喉頭那絲血腥味兒也是越發濃重。
偏巧,這個時候德雲帝側過頭,溫和之極的說道:“秦郎君,下去試試,也是湊趣。”
別人都說當今聖上氣質溫和,十分可親,便是臣下說話有些個無禮處,也並不怎麼計較。可是如今,秦淵卻也是並不這般認為。他突然發現,德雲帝看似溫和卻也是頗有心計,能夠做到不動聲色。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下場,誰讓德雲帝說話卻也是擠兌到了這般地步?
秦淵自幼就愛習武,他內心雖然鬱悶,可是仍有最後一絲驕傲。論武技,自己也並不比李竟差。只是誰讓自己世家子的出身,讓他做不了純臣,不如李竟這般幸運,而且如今還運氣不好失算了?
秦淵下場,他內心之中湧過了一絲火焰,自然也是不樂意輸掉的。
李竟卻是輕輕抖落鞭梢上的一抹血跡,微微含笑。
那些不知情的年輕少女,亦是紛紛將秦淵和李竟來比較。秦淵樣子十分漂亮,出身又好,那股倨傲的氣勢雖然十分難以相處,可是偏偏會被妙齡的少女當做性格。更不必提每次秦淵在秋獵大會之上,都是大出風頭。那些妙齡少女都是心醉神迷,愛慕秦淵的英武和俊美。
可是如今瞧來,李候似乎也不差。女兒家動情可能有很多種原因,可是卻總離不開對力量財富的崇拜。
孫慧安瞧著李竟,面頰更是紅了紅。從前她每次都支援秦淵,可是現在她卻並不這麼認為了,論容貌,李竟比秦淵也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這種味道究竟是什麼,孫慧安也是說不上來。當然這樣子感覺的人,也並不僅僅是孫慧安。不少人都羨慕起姚雁兒起來了,這個女子,福分果真也是不淺。
馬上使的兵器,原本應以長兵器為主。秦淵寶劍卻是精鋼打造而成,並且劍脊偏厚,故此來做馬刀來使卻也恰好。秦淵並沒有換別的兵器,只使這柄寶劍。眼前這樣子場景,秦淵也似想過許久,可是如今卻也是清清楚楚的當眾經歷。他也一直都覺得,李竟的出身能力那都是不如自己的。他原也想過許多次了,若有機會,必定當眾將李竟擊倒。
秦淵嚥下了喉頭的腥甜,這一切都是李竟自找的,他簡直是自取其辱。他只一笑,笑容亦頗多冷凜之態,隨即劍鋒揮舞,竟也掠過了那般一道虹影。
可是和李竟比起來,秦淵就好像一個沒有經驗的孩子,招式雖然很漂亮,可是未免顯得華而不實。如果與那些個世家子比武,或者說那些沒有實戰經驗的軍官將領,秦淵是能贏得非常漂亮的。可是如今,秦淵的武技在李竟眼裡又是那麼樣子的可笑。
姚雁兒輕輕的看著這一切,她不止一次隨家族的商隊出去,也並不止一次遇到山賊。那些山賊眼中帶著血腥的凶光,帶著貪婪,為了能得到財帛,可以不顧一切。而姚家的侍衛以及隨行的鏢師也悍不畏死,守著那些個財物。
她覺得那樣子場面,比秋獵武會上那些個世家子比武真實得多了。她也不是沒有殺過人,有一次一名山賊都摸上了她的馬車,姚雁兒身邊侍候的丫鬟都在瑟瑟發抖,可是姚雁兒卻一點也不猶豫,抽出劍刺死了這名山賊。她覺得自己心腸很硬,第一次殺人時候,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而秦淵身上,更多的是嬌貴之氣,卻沒有男兒真正該具有的鐵血和悍勇。不過這也並不如何的奇怪,秦淵自幼都是錦衣玉食,出入都是奴僕如雲。就算秦淵離開京城,外出遊山玩水,也是帶著世家精銳,又有什麼山賊不長眼呢。
從前的納蘭音就是太嬌弱了,她養在深閨,根本沒有見過什麼別的男子。偏巧這個時候竟然有一個秦淵出現,且又是好風儀,故此才會被勾動了心。如果納蘭音再多添一點見識,就會覺得秦淵根本不過是個繡花枕頭,根本也不配被她在乎。她也更加不會這樣子糊塗,乾脆跪在秦淵跟前,懇求做妾了。
秦淵也不過是樣子生得好看些,他性子自負,更是有些自以為是。
且如姚雁兒心下私下點評的那樣子,男子吸引女子最主要的永遠是悍勇和能力。瞧著李竟場中矯健的身影,姚雁兒亦是不否認,那可謂是極吸引人的。她臉頰亦是驀然流轉一絲紅暈,襯著白膩的肌膚,越發顯得鮮妍明豔。
伴隨清脆啪的一聲,李竟手中金鞭亦是抽上了秦淵背脊。秦淵只覺得後背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再也按捺不住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他心中好生惱怒,且亦是生出那麼一絲不可置信!
他永遠也想不到,李竟竟然有這般悍勇。
李竟一身沉潤的紅衣卻也似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張揚,淡淡的道:“秦郎君,似乎是輸了。”
秦淵只覺得肺腑內的鮮血再也憋不住了,便是努力嚥下去也是做不到,一口鮮血頓時噴出來,點點菸煙,宛如最燦爛枝頭的桃花。他今日狂喜狂悲,此刻心緒都被勾上來,再也按捺不住,眼前微微發黑竟然摔下馬去。
馬車中的蘇塵看到了這一幕,嘆了口氣,伸出手掌,輕輕撫摸碧兒的髮絲。
他就是要捧著秦淵,讓他逞心如意,高興得不能再高興。若取之,先予之。秦淵原本就十分自大,可是這卻是遠遠還不夠的。要讓秦淵非常非常的歡喜,歡喜得要發瘋了。若是驕狂得失態,那就更好。
而秦淵居然帶著姚雁兒出現,似乎也說明他足夠的驕狂了。
歡喜夠了,再一盆冷水澆下來,似乎這樣子方才有些意思。
他輕輕對自己身邊貓兒似的碧兒低語兩句,那胡女就輕輕一笑,提著裙兒出去了。
別人只見到秦淵摔了馬,嘔了血,一名容貌伶俐的胡女卻也是急匆匆的靠近了。不知道的,自然也認為這個就是秦家的家奴。
碧兒面露關切,湊過去在秦淵耳邊說了什麼,只看她容色卻是極為關心的。
可是秦淵面色似乎僵住了一般,也似變得極為古怪。他突然極為駭人的笑了兩聲,驚得那貓兒似乎的胡女頓時推後兩步,那碧水色的裙襬在空氣之中劃過了一絲明豔的光彩。碧兒面上瞧著好生驚恐,只是那碧色的眸子之中卻也是掠過了一絲淺淺諷刺。
她尖聲道:“秦郎君,他瘋了!”
眾人聽得怔住了,不少人都湧來,碧兒眼波流轉,那纖巧的身子彷彿一滴水一般融入了大海之中一樣。
秦淵竟然瘋了?那胡女說得也沒有錯的,秦淵似乎當真瘋了,他喉嚨之中不斷傳出了瘋狂的笑聲,眼神更是古怪而迷茫。
秦淵瘋了?在場很多人頓時面露古怪之色,就算輸給了李竟是一件十分不堪的事情,可是也不必如此。那胡女,莫非信口雌黃,或者也是嚇得傻了。
秦淵在眾人面前,神色越發古怪,驀然厲聲道:“我沒有輸!”
“我秦家兒郎,又如何會輸,絕不會!”
他本來宛如珠玉面頰之上頓時亦是透出了幾分的痴態,口中亦是反反覆覆就是這麼些個話。
在場貴女不少都伸手舉起袖子,輕輕掩面,眼中都是透出了幾分可惜。
好好一個俊秀兒郎,竟然就瘋了。有人鄙夷,想不到秦淵竟然是這樣子小家子氣的性子。亦是有女子心生憐憫,覺得很是可惜。
姚雁兒白玉似的面孔上,一雙漆黑的眸子卻也是透出了一絲汙黑。那胡女其實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湊過去在秦淵耳邊低語:“秦郎君,塵少問你如今功名何在?”
既沒有下藥,也沒有動什麼手腳,便是別人檢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在秦淵如此心緒時候,禁不住這一句話,可不是生生就被逼瘋了?
她也想起了那時候自己聽到了蘇塵的話,他溫言款款,只說秦郎君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好了。其實仔細想想,如果蘇塵有意遏制,秦淵未必便事事如意,未必會生出這麼大心思,就算有這樣子的心思,也未必有這樣子的機會。那麼既然如此,秦淵就絕對不會跌得這麼的慘。那麼時值今日,秦淵就不會從天堂落在地獄,就不會經歷這樣子的大喜大悲。
一個人剛才還志得意滿,連別人的妻子都敢覬覦,接著就墜入深淵,以後只恐再無前程,那麼這個人必定是心力疲憊,近乎崩潰。就算是這樣子,蘇塵生怕還不夠似的,還讓那美貌的胡女前來添了這麼一句話。
於是這樣子的一句話,就讓秦淵徹徹底底的瘋掉了。其實仔細想想,李竟好像什麼也沒有做,蘇塵也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姚雁兒靜靜的想,若是哪一日,自己事事如意,彷彿什麼也不必在意時候,反而應該心生警惕。
殺人又何必見血,又何必動刀,甚至不必自己動手。
李竟輕輕的撫摸鞭柄,眼底深處似浮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那個蘇塵,似乎什麼也沒有做,自己都替他做了,可是他卻能得益最大,以後在世族之中的地位想必也是更會穩固。如今他輕輕一句話,就逼瘋了秦淵,可是別人眼裡,卻是自己讓秦淵瘋掉的。這就是笨人動手,聰明人動口。如此想來,李竟內心之中還真有些不快的。
德雲帝卻也輕輕嘆了口氣:“小孩子意氣之爭,竟也上了心,真是可惜。還是先扶秦郎君下去吧!”
德雲帝語調一如從前一般的溫和,可是卻分明透出不樂意讓秦淵打擾秋獵興致的意思。在場之人既然沒有一個蠢的,自然也沒有人不識趣。
李四郎卻是打了個寒顫,自個兒幾個當初就是太自以為是了,怎麼就聽了些個閒言碎語,就認定了李竟是個好欺辱的?
如今想想,陳三郎死了,連秦家郎君也瘋了,自己只是被隨後而來的族中長輩訓斥一頓,只是廢了一條腿,似乎已經是再幸運了有沒有?
他再一望,就覺得在場不少人都是蠢的。這些個蠢人,只恐個個還以為李竟運氣好,根本不知道李竟有多厲害。李四郎心中竟然不見有半點怨恨,若兩個人層次差不多,可能還會從心底比較競爭,可是若對方實在太厲害那便反而生不出什麼心思。
秦淵很快被帶了下去,兩名隨行的御醫都是皺起了眉頭,禁不住苦笑。這等瘋癲之疾,原本也是最難醫治的。秦郎君瞧著還好,怎麼就犯病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卻跑進來哭,卻正是秦淵身邊侍妾雲娘。雲娘哭得很傷心,要多煽情就多煽情,就跟她平日裡一般含情脈脈的瞧著秦淵。秦家讓這小妾來服侍,在場的御醫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雲娘掏出帕子,輕輕的擦著臉兒,眼裡一絲精光也是一閃而沒。公子莫要怪她,她是喜愛公子的俊秀高貴,可是如今她也是迫不得已。誰讓公子什麼都弄砸了,已經容不得他了呢?世族這一次吃了虧,可是卻要賠罪,既然如此何必讓秦淵還活著礙著眼提醒德雲帝什麼?她也心如刀割,有些捨不得秦淵,可是再如何,也比不上自己重要。雲娘悄悄一摸衣袖,裡面一顆藥就滾出來,被她捏在手中。
她含淚帶笑,眼睛似能化開春水似的,輕輕的服侍秦淵喝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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