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暴亂街頭遇怪人 --窟生悲亦生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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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暴亂街頭遇怪人 **窟生悲亦生惡
我在東勝小區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是中產階級人居住的小區,樓房完好,堅固整潔,不像骯髒的貧民區那破爛的樓房。但是我口袋裡僅有的那點錢,付了每月一千塊的房租,買上些傢俱,已經所剩無幾。如果不盡快想辦法弄到錢,我就要流落街頭。糟糕的是世界各國很多地方遭受過核戰,土地因此受到嚴重的核汙染,很多人湧向沒有受核汙染的城市內,工作十分難找。生活物資極其短缺,各國都出現了貨幣貶值,通貨膨脹的動亂局面。窮人愈來愈無法生活,到處發生暴亂。我無法想象三十一世紀地球比二十世紀兩次世界大戰還要令人恐怖,過去我總期望著未來會變得美好,沒想到未來居然是如此的糟糕。我記得在我十七歲那年,有一位老者說過:做人永遠不要期望明天比今天會更好,一定要把今天做好才會有明天美好的可能,如果今天沒有做好明天肯定會很糟糕。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道理,期望只不過是阿Q的精神勝利法,一個人,一個國家,一個世界如果不把今天做好,而去期望明天會變好,無疑是做夢。
今天,我也湊進了暴亂的群眾裡。西京政府派出強大的機器人防暴警察,對暴亂的平民進行殘酷的鎮壓。此時,混亂的街頭圍滿了人群,他們再度一起向當地政府示威,要求政府打擊黑幫,取消外來人口的人頭稅,以及解決人們的就業問題。群眾高呼著打倒舊的市政府領導班子,要求重新改選新的市政府領導班子。陳飛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走到我跟前,遞給我一瓶礦泉水,說“平哥給。”
我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大聲說“謝謝!”
他拉著我的手從亂哄哄的人群裡擠出來,走到一家店鋪前問我“平哥,你看到我弟弟了嗎?”
我左右看了看,滿街是騷亂的遊行示威人群,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許多人舉著各種口號的標語:打倒升輝獨夫還我們民主,我們要做人,我們要工作,我們要和平,停止使用核武器,停止戰爭……。我在人群間茫然四顧,沒有見到調皮鬼小杰的身影。我說“可能他跟朋友去玩了吧。”
陳飛很著急地說“又不知道他跑到哪去?”
我說“不要擔心,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可能回去了吧,剛才他好像跟我說過,天氣太熱了。他要回去見奶奶,會沒事的。”
陳飛說“不是我不放心。我剛才聽人講,馬上又要發生火拼。剛才那幾個進到市政府的代表,說是在裡面因為跟市政府意見不和,被扣起來了,外面的人準備用武力去搶出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幾聲爆炸聲。
“平哥,快跑,打起來了。”陳飛拉著我就要跑。
前面的人群與機器防暴警察真的火拼起來,慘叫聲一片,人類用肉身和一些簡單的鐳射劍對抗金屬機器人,街上頓時亂成一團。
我鎮定自若地說“別怕!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情況,回頭我再去找你。”
陳飛說“你小心點!”
我說知道,然後與他分開。
我走到一個街角,趁人不注意,見前面有個老叫花子,就用易容術變了張他的臉,然後,縱身凌空飛去,飛過亂作一團的人頭上空。見人群包圍了機器人防暴警察,打作一團,刀光劍影,慘叫聲聲。人群被全副武裝的機器人防暴警察用手裡的防暴棍打得頭破血流。人群中也有武藝高強者,他們揮舞著手中的鐳射劍,左右砍殺,砍倒不少機器人防暴警察。我俯衝下去,一個斜飛連環腿,砰砰砰,連連踢倒幾臺機器人防暴警察,跳入其間,與人類並肩作戰,一併橫掃機器人。一臺機器防暴警察,揮著防爆棍朝一個大漢後腦打去,我飛腳踢去,一腳踢飛那臺機器人防暴警察。大漢很感激地對我高聲叫道“同志,謝謝你!”另一臺機器人防暴警察又朝他揮棍打來,我忙拉他躲開,一腳直踹腳,正中那機器人防暴警察的胸口,踢得它仰倒在地。我對他說“小心點。”說完不理會他,縱身飛起,踏過人頭和機器人的頭部,凌空而起,一閃眼隱身飛向市政府大樓去。
當我飛到高牆的上空時,頓時鈴聲大作,如雨般的子彈朝我狂射過來。我大驚,連忙氣沉丹田騰空直上雲霄,但身後一顆飛彈朝我緊追不捨。我飛高,它也飛高,我飛低,它也跟著我的屁股後面飛低,想必有自動熱敏導航裝置。我凌空一個騰空翻,想翻到它的後面,然後就勢用口袋裡的一枚硬幣擊爆它。正在這當兒,它爆炸了,我立即飛身避過散來的彈片,立身雲端,看見五六個人,坐著一輛敞篷的飛車,其中有一個女孩長得很像江雪。
我飛身追喊“江雪,江雪。”但沒能追上。
她回頭朝我看了一眼,又扭過頭去,飛車瞬間消失在天際間。我揉了揉眼睛,睜大到最大的限度,再也看不見他們的飛車了。
我飛落到一條清靜的街上,腦子裡還在想剛才那個小姐,止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說“嗨,別想了,做夢也沒這麼巧的事呀。”
“我看你是在做夢。”一個洪亮的嘲諷的聲音從我身後冷不丁地響起。
我嚇了一跳,後跳幾步,擺開架勢。一看,原來是個老叫花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我一見他就想起在那晚我遇到的那些老乞丐,心裡的火就冒起,說“老叫花,滾一邊去。”罵完,我邁步就走。
他倏地抓住我的右肩,我忙來個泥鰍溜身,身子一駝,想掙脫他的髒手,未料這老叫花子,手像生了根似的抓的我肩頭直髮麻。我大驚失色,一招猴子偷桃。他騰地翻身來個倒拔楊柳,我被他掀起,在空中翻了個,撲通一屁股掉地。我大罵道“老不死的,你幹嘛跟我過不去。”
他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哎呀,你敢罵我老不死的。你這小王八羔子,家裡有爹媽生,沒爹媽教的小王八蛋。”說著上下打量我,嘴撇了撇。
“瞧你這醜相,還不如我老叫花子帥氣,想當年……”
“你當年個屁,就你這醜八怪相,還想當年。”我罵道。
“哎呀。”他朝我的鼻子打來,我雙手一擋。他上虛招,下實招,一把捏住我的鼻子,一拉,居然拉長了。我大叫道“痛啊,痛啊!”
“你還敢不敢叫我老不死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求饒道“不叫了,不叫了。你快放手,痛死我了。”
他用力一拉,鼻子像橡皮筋一般被拉長,然後啪地彈回,恢復原狀。我忙揉著痛得要掉了似的鼻子,說“我跟你又沒有仇,你幹嘛一見到我就欺負我。”
他拉我到一塊玻璃櫥窗前,指著裡面的我,說“臭小子,你自己看看,你長得像誰。”
我一看嚇了一跳,我的臉變得跟這糟老頭子一個樣,我這才想起剛才匆忙之間變得老叫花子就是這老不死的。我說“老人家,我,我……”
“我什麼我,說,是不是用了易容術。”
“我,我沒沒……”
“沒什麼,我一看見你就只道有幾斤幾兩。”他說“快變回來,少在我面前裝算,我最恨別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我一抬手在臉上一招,變回原形。
他偏著頭朝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說“你怎麼愈變愈醜了,不過只要不像我,你愛怎麼醜就怎麼醜。”
“你別臭美了,就你這樣,還損人。”
他舉起手裡的打狗棍朝我揮來。
我抱頭躲開,說“我說的是實話嘛。”
“臭小子,我最恨別人說我不夠帥氣。”他說著真的怒髮衝冠地朝我撲打過來。這人的外表都是天生的,開開玩笑何必至於這麼動氣。我忙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是天下最棒的美男子,而且還是鑽石王老五,行了吧。”
他笑道“咦,你怎麼全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了?”
“你剛才不是說我是天下最棒的美男子嗎。”
這老不死的,還真信以為真。我說“是啊。”
他發狂地跳著蹦著,高興地說“我是鑽石王老五。”這句話一連說了好幾遍。
我忙上前小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他站住,臉一下嚴肅起來說“小兄弟,走。”
“去哪?”
“喝酒去。”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他這副窮酸相,還叫我去喝酒。我猛然又一想,該不是要我請他吧?我急忙找了個笨拙的藉口,說“前面的人正在流血呢,我要過去瞧瞧。”
他拉住我的手,不放,道“你去幹嘛。”
“幫他們呀。”
“你幫誰?”
“幫那些人啊。”
“什麼人不人的,你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嗎?”
我還真一時被他問住了,只知道他們是向市政府示威遊行的平民百姓。
他見我一時答不上來,便說“小子,我告訴你吧。這些事情你最好少攙和進去。我實話告訴你,他們今天的遊行示威活動,真正的目的不是為民請願,而是他們黨派之間為了爭奪當市長的權力搞的政治陰謀,是一次有陰謀的、有計劃的政治利益鬥爭。那些群眾被他們當了擋箭牌,都矇在鼓裡,當官的天下烏鴨一般黑。我勸你陪我喝幾杯去,沒壞處。”
我被他弄糊塗了,加之上次欣兒騙了我一次,至今心有餘悸。要是這老叫花子,在酒裡下些什麼東西,背後給我一刀,那我的小命不就玩完了。我推辭道“多謝你。很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有機會再喝吧。”我說完掉頭就走。他縱身躍到我面前,伸手攔道“小子,老叫花子請人喝酒,從來沒人不賞臉的。”又說“李白說過‘相逢不飲空歸去,洞口桃花也笑人’。”他不由我辯解一把將我推著走。
我忙說“好,好,我陪你去就是了,不過我可有言在先。”
“你怎麼這麼羅索呢。”他說“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我不會喝酒,要喝也只能喝一點啤酒。”我說“你可不能逼我,你要是逼我喝,就是你現在打死我,我也不去。”
他捏了捏鬍子,斜眼歪脖子地看了看我,說“你還真麻煩,那好‘鴛鴦成對,對飲成趣’。俺老叫花子,也不強人所難。最後我送你一句話“‘富貴如浮雲,權貴似毒蠍。華龜做供品,泥龜最快活。’小朋友,後會有期。”說完轉身離去,嘴裡哼著“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他一路旁若無人地哼過去,消失在譏笑他的人群裡。
我忍不朝他消失的地方罵道“瘋子,瘋子,捏得我的鼻子都快掉了。”
我返身走到暴亂的街上,混亂一片,殺聲震天。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和平相處呢?!我嘆了口氣,走過去,上了五大街,進入一條通往住處的小巷,巷道兩邊有許多娼妓在向路過的男人招攬生意。這些娼妓大都年老色衰,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對經過她們面前的男人們看著,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似的看著,用眼睛貪婪地問對方去不去玩。
一個三十來歲的娼妓長得還算妖媚。我經過她面前,打量了她一下。
她忙擠出笑說“去玩嗎?”她說這話時就像在說你買不買東西一樣的平淡。
我說“不去。”我知道她說去玩的內含。
她便不作聲了,臉色又無精力似的恢復到木木的。
我忽然不知怎麼了,覺得內心很酸楚,止不住又回頭。她臉上又顯出一絲希望的神色,笑了笑說“去吧,開心一下嘛。”
我問“去哪?”
她笑得活泛了,說“就在前面,很近,走吧。”
她好像很急似的,說完就朝前走。
我像做夢一樣,跟在她後面。她帶我過了馬路,走到一處破爛的樓裡,開啟一間房門,裡面有兩個很小的女孩髒兮兮地坐在地上玩幾個空著的破爛小瓶子,也許這就是這對小姐妹的玩具。她們見到她進來,叫了聲“媽媽。”她像沒事似的對孩子們說“你們到外面去玩會兒,媽媽要做點事。就在門口玩,別走遠了,知道嗎。”孩子們很乖巧地從地上爬起,大一點的女孩拉著小一點的女孩走出了門。然後,她把門關上,走過來說“一百塊,先給錢。”一邊說,一邊脫衣服。
我忙說“我不做。”
她脫了一半衣服,聽我這麼一說,愣了一下,把衣服拉下來,臉黑起,說“你不做,也得給錢。”
我說“我給你五十吧。”這回我明白了,我是好奇才跟她來的,現在我的好奇勁沒有了,只有噁心。
她厲聲道“不行,是你不做的。我們的規矩,叫了就得付一百。你要是做,就做一下。”說著又脫衣服,
“快點脫了衣服做。”她脫了上衣露出一對像過度疲勞的疲沓沓的大奶子。
我噁心地把一張五十元丟給她,轉身就走。她發瘋似的上前抓住我,說“不給一百塊錢,休想走出去。”他這一喊,有三個男人推開門衝了進來,惡狠狠地朝我罵罵咧咧。
“他媽的找死。把錢拿來,不然,打死你。”
他們這麼一鬧。我頓時對她最後一點的同情心也泯滅了,一肚子噁心。我說“要錢沒有。”
三個男人聽我這麼一說,舉起手裡的棍子朝我撲打過來。
我就勢一個橫掃腿,三五兩下就將他們打趴在地,他們一個個跪地求饒。我憎恨地瞪了他們一眼,走出了門。在門口,兩個小女孩驚恐地縮在角落裡,她們用仇恨的眼神怯生生地望著我。我看了她們一眼,就下樓去,在樓道的拐彎處,忽然一隻瓶子從上面砸了下來。我一閃,躲過,抬頭一看,那大一點的小女孩連忙把頭縮回去。
我走出樓道,迎面碰見欣兒。前些天我在陳飛家又見過她兩次,她是陳飛的堂姐,叫陳欣,小名叫欣兒。她手裡拎著一包食品,有啤酒和一些零食、水果。她一眼就認出了我,笑著上前來,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尷尬地說“我我……”
她眼睛一翹,笑道“哦——,是不是來找小姐了。憋不住了,是吧,要是想,我可以為你服務呀,免費也行的。”
我板起臉說“哪跟哪。”
她哈哈大笑道“還臉紅呢。不說了,你去哪?”
“我去哪,幹嘛告訴你。”我賭氣道,說完就走。
她忙上前來拉我,說“到了家門口了,上去玩玩吧。”
我收住腳,問“你住這兒?”
“暫時的。”
我跟著她上到五樓,她開啟門,裡面一間二十來平米的小單間,中間被木板隔開,形成兩個小間。有一個跟她同樣大的女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因悶熱,只穿著內衣內褲,光溜溜的身子,白皙如雪的面板上紋了些古怪的圖案。她見到我們便懶洋洋地問陳欣,
“你朋友啊?”
陳欣把食品袋放到小桌上,說“啊。”又對我客氣地說“你隨便坐吧。”那女孩懶洋洋地站起來,朝我
“嗨”了一聲。我不好意思看她,彆扭地回了她一聲“嗨。”她走進隔壁房裡去了。
我問陳欣。
“你不是有一室一廳的房子,幹嘛住這麼個破地方呀。”
陳欣笑道“你是說那個地方,是吧。”
“是啊。”
“那是我花三十塊錢租的一夜房,我們辦這種事那能帶到自己住的地方呢。”
“噢。”
陳欣拿了幾個蘋果用漏籃裝著到廚房裡去洗。她說“你最近還好吧?”
“還行。”
“找到工作了嗎?”
“還沒有,正找呢。”
“現在找工作比登天還難,沒有靠山的人是很找到好工作的。”
“嗯。”
她端著漏籃出來,把一隻洗乾淨的蘋果遞給我說“給。”
我擺擺手,客氣道“謝謝,我不吃。”
她咯咯地笑道“吃吧,你還怕我下藥害你呀。”
那女孩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睡衣走了出來,徑自走到桌邊從籃裡拿起一隻蘋果,說“吃蘋果。喂,欣兒你買了套子沒有。”
欣兒臉倏地紅了一下,又白了一下,衝她說“有蘋果吃,閉上烏鴨嘴。”
那女孩好想才知道自己失言一樣,吐了吐舌頭,然後朝我說“不吃蘋果,喝啤酒吧。”說著就拿起一罐啤酒朝我扔來。
我連忙接住。
欣兒搬了一條凳子坐到我對面的桌前,咬了一口蘋果,沙沙地吃著。
那女孩又坐回沙發上看她的言情劇。
我拉開啤酒罐,正要往嘴裡喝,欣兒叫道“別喝。”
我問“為什麼?”
她說“你不怕裡面下了藥。”
我衝她斜了一眼,說“你不請我喝,就直說嘛,幹嘛這麼小氣說裡面有毒呢。”
欣兒說“你喝吧喝吧,到時我們兩個把你一刀刀割下來煮著吃。”
那女孩說“你們倆在說什麼呀,搞不懂你們。要不要我出去一下啊。”
欣兒用手朝她連連做著推的姿勢,說“去吧,去吧,沒人留你。”
那女孩真的起來,笑得很曖昧,說“我正要去她們那兒打幾圈去,祝你們玩的開心點。”
欣兒朝她罵道“玩你個死人頭,賭鬼。”
那女孩走進了隔壁房裡,在裡面說“今天我不說你,你少激怒我。”
我聽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只覺得氣氛愈來愈尷尬,喝著啤酒發著傻笑。不一會兒,那女孩穿了身短袖透明的紫色緊身衣,裡面的紋胸都一覽無遺,下身穿著白色直筒褲,身材極佳,要不是一個妓女(我猜她肯定是妓女),這女孩真夠動人的。那女孩離去後,房子裡只剩下我跟欣兒,我並不感到拘束,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喝啤酒吃蘋果,也沒吱聲,空氣顯得更加不自然了。
我問“你男朋友呢?”
“誰呀?”
“上次,”我一時忘了他叫什麼名字了。
“他還跟我打架來著。”
“噢,那王八蛋死了。”
“死了?!”
她撲哧笑道“瞧你這個樣,真夠天真的。我跟他分手了。”
我明白了,但又問“為什麼要分手呢?”
“和不來,就分手呃。”
我想也是,哪個男人真的會愛上一個做妓的女人呢,不然,杜十娘也不會抱著百寶箱投河自盡了。
她說“喂。”
我問“什麼?”
“你剛才是不是找小姐了?說實話。你要是有這方面的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一些朋友,她們很乾淨的。”
“沒有,你信嗎?”
“你不說算了。”
我被她這麼一說,只好把剛才的真實原委告訴了她。她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傻得真夠可愛的。”
“我真的想了解一下她的生活狀況,覺得她太可憐了,就想跟她去看看。”
“幸好你有武藝,不然你這個好心的大傻瓜早被他們搶光了。”
“為什麼?”
“這你還不懂。”
我搖頭表示真的不懂。
她解釋道“她把你帶去,你要是老實,他們還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要是你那樣搞,她當然會叫人搞你呃。還有啊,她們還算是好的,有些像我這種年輕漂亮的女孩把你們帶去,十有八九,連女人——摸不到,反會被他們一幫人,把你的錢全搶了,打你一頓。”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垃圾堆裡的蒼蠅有多種,有些蒼蠅是不值得同情的,因為它們自身就是病菌。
“嗨,嗨。”她用手在我眼前晃了幾晃,問“發什麼愣了,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
我說“我在想莫泊桑。”
“莫泊桑是誰呀?”
“莫泊桑是19世紀法國著名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在一千多年前,他曾經寫過一篇短篇小說《母親》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是個妓女。”我說到這兒,看到她的臉色因聽到妓女兩個字而陰了下來,便把後面想說那女主人公的情形就有點像我今天所碰到的那個女人差不多的話吞回去。她們都是帶著孩子在賣**,不同的只是時代變了,但人生的苦難沒有變,人性的醜惡卻變得更加醜惡了。
我見她不高興,便不好說什麼了,只覺得空氣裡又是愈來愈尷尬起來。我於是站了起來,說“我要走了。”
她也站了起來,擠出笑容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我說“什麼問題,你問吧。”
她低下頭,又抬起頭,眼睛盯著我問“你是不是瞧不起妓女,覺得我們髒。”
我沉默,不好回答她。
她嘆了口氣,說“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我忙說“我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她上前來推著我向門口走,說“我心裡明白,你不要說了。”
我被她推到門邊,她拉開門,沉著臉說“再見!”
我說“你聽我解釋。”
她說“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們是賤人。”
我瞭解她,她是為了養活陳飛的一家,而被迫走上賣**路,不像有些女孩自甘墮落。我同情她,說“你不要誤會嘛。”
她鬆開手,說“對了,你最近沒有工作,我手頭有點錢。你等一下,我給你拿去。”
我忙拉住她的手,說“不用了,我有辦法弄到錢。你留著用吧。陳飛可能還沒告訴你吧。”
“什麼?”
“陳飛五天前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香格東拉酒店當服務生。比以前的那份工作好多了。”
她高興了,說“是嗎?”
“嗯。”
“我有幾天沒回過家了,聽你這麼一說,我今天得回去看看去。你去嗎?”我想了想,反正沒事,就說“那好吧,我陪你去。”
她高興地跳起來,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馬上就好。”不一會兒,她換了身長袖綠色的上衣和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一雙高跟涼鞋。
陳飛正在屋裡準備去酒店接班,穿了一身新制服,很神氣。小杰果真沒走丟,正趴在廳裡的桌上寫一些奶奶教他的生字。如今窮人很多孩子都無錢上學,就靠家長的那點知識水平,在家裡教著,學著。
小杰見到陳欣,樂蹦樂跳地從椅子上下來,跑到陳欣跟前,叫道“姐,你怎麼來了。”陳欣把手裡一袋剛買的桃子遞給小杰,說“不歡迎姐姐呀。”小杰接過桃子,笑得嘴都合不攏,說“天天都想姐姐來。”
陳欣拍了一下小杰的頭,說“就你嘴巴甜。”
陳飛高興地跑過來,先叫了聲平哥,然後叫姐,說“你們怎麼這麼巧,一塊來了。”
我被陳飛這麼一問,有些不好回答。
陳欣搶道“我們在路上碰見了,就一塊來看看你們唄。”陳欣對我說“是吧。”我說“是。”
“欣兒,你來了。”正說著,奶奶從屋裡顫顫魏魏地走出來,核桃似的老臉上佈滿了高興的笑容,還朝我問候道“吳先生你也來了。快坐,快坐。”這老人對我的態度愈來愈好了,因為我幫她家打跑南哥那地痦惡霸後,南哥像消失了一樣,從此沒敢上他家收錢和鬧事。
我也跟著他們叫她奶奶,我說“奶奶身體還好吧。”
她說“好,好。”
小杰提著水果袋走到奶奶跟前,說“奶奶,姐姐給我買了桃子呢。”
奶奶佯嗔道“就你嘴饞,還不快謝謝姐姐。”
小杰說“我早謝過了。”
陳欣說“小杰說謊。”
小杰臉紅起,說“謝謝姐姐,哪,我謝了吧。”
陳欣說“現在才謝,不算了。”
小杰臉上顯出為難的樣子,說“哪哪。”說著臉立即顯出壞笑。
“我反正謝了,桃子是我的了。”提著就往裡屋去了。
顯然,欣兒很喜歡這個小堂弟。他今年才八歲,是陳飛的二弟,中間有一個小哥哥和一個姐姐,他們都在四年前的一次空襲中跟同父母一塊被導彈炸死。
奶奶忙喊道“小杰,去洗幾個來,給吳先生和姐姐吃。”
陳飛上班的時間快到了,急著要趕去上班,便叫我到門口,說“平哥,我今晚十二點下了班到你那兒找你,你看行嗎?”
我問“有事嗎?”
“有,晚上再跟你說吧。現在沒時間了,我得上班去了。”說完同我道了別,便騎著一輛破舊的太陽能電動腳踏車上班去了。
我見陳飛走了,也無興趣多留在這裡參加他們一家老小的嘮叨,便找了個藉口出了門。
晚上陳飛來到我的住處。我給他開了一罐飲料。他坐到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喝光了,然後神神祕祕地對我說“平哥,我有一個買賣你做不做?”
我不解地問“什麼買賣?”
“我說了你可別怪我。你說做,咱們就做,你說不做,咱們就不做。”
我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說“說吧。”
“你會賭博嗎?”
“我從來沒玩過那玩意。你說這個幹什麼?”
“我認識一個在娛樂部博彩科的哥們,他是在那裡當服務生。”
“這是什麼買賣?”
“我聽那哥們講,那裡全是達官貴人,商賈名流的上流社會上的人物,個個腰纏萬貫。他們一次豪賭都得上百萬,有時上億。”
我說“再怎麼有錢,也是人家的,誰叫你我沒本事呢。”
他搔了搔頭皮,臉涎起,說“我沒本事,可你有啊。”
“我有,又能怎麼著?”
他向我傾過來,細聲道“我想平哥,你功夫了得,你何不到那裡去發發橫財。”
我忙打斷他道“不義之財,君不求。”
“平哥,話是這麼說,可你想想他們那樣日賭夜嫖過著奢華荒**的生活,難道就是君子取財有道嗎。‘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平哥,我們從他們手裡拿點,只不過是拿回咱們被他們榨取的一部分。說到強盜,他們才是真正的大強盜。社會的不公平和苦難全是那幫人造成的呀。平哥,你想想看,我講的在不在理。”
我聽了聽後,覺得有些道理,想了想說“行,就按你的辦法去做。不過我們該怎麼下手呢。”
他為難地抓了抓頭髮,說“這個,我也想不出。你又不會賭,要是能賭,那就好辦了。”
“怎麼個好辦法?”
“可以像電影裡那些老千一樣,出老千贏他個滿堂彩。”
我指了指他的鼻子,說“你是電影看多了,幻想是豐富了,可現實經驗卻貧乏了,不過沒事,我明天到你們酒店去看看。”
“我們酒店裡的保衛工作做的十分嚴密。進去的人至少的衣著整潔,一身名牌才行。”
“山人自有妙計。”
陳飛高興地站起來說“平哥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回去晚了,奶奶又要擔心了。”
我送他到門口忙問“你最近工作忙,但有時間別忘了我教你的駕雲騰霧的法術。”
“唉,平哥我知道,不會忘的。每天早上起來,我都要晨練一個多小時呢。”說著,就地在房裡飛身而起,飛了一圈,落地後說“平哥,你看怎麼樣?”
我笑道“比以前有點長進,不過還需要苦練。你現在的飛行速度還很慢,還不如跑步的速度。”他目前的飛行,只限於在門外漢面前賣弄幾下,得個喝彩還是有餘的,但要是碰上敵人想逃走,那還不行。我之所以目前只教他駕雲騰霧的法術:一個只是想逃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著,有了逃命的本領,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二個是我現在還不瞭解他的為人,怕他是一個偽君子,教他的東西多了,到時他為害社會我後悔也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