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章 月

第4章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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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

第四章 月

1

三年的時光就這樣匆匆而去。我不知道自己掐指細算了多少次,才終於熬到了焗焗出獄的日子。

我坐在公交車上,興奮地去接焗焗。車窗外是一天的明媚陽光,一地的綠葉花香。

監獄在離城市幾十公里的郊外。還沒到監獄門口,我就遠遠地看見了焗焗。她正在那裡東張西望地等我來接她。

“焗焗!”我興奮地喊著,一下子撲過去,和她緊緊擁抱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我們的姐妹情更加深厚了。

“月,我終於獲得了自由,原來,自由是這樣的好!以前怎麼從沒覺得呢。月,再在這裡熬下去,我就死定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以後我再也不敢胡鬧了,再也不要離開你!”

兩股淚泉湧出我的眼眶。

“月,你別哭了。我真是個孬種,以前在你面前發過誓,可自己一樣不爭氣惹你傷心。這次我什麼也不說了,你看我今後的行動吧!”焗焗幫我抹掉了眼淚。

我欣慰地點點頭,我說:“我相信你!”

我又問她:“焗焗,監獄長告訴我,你在獄中寫了一本小說,你都快當作家了。能讓我先睹為快吧!”

“還要修改呢,你可是我的第一個讀者啊!呵呵呵!”她這一笑彷彿驅散了坐牢的陰影,我們又變得快樂起來。

“月!”焗焗的眼睛閃了一下,“你知道我在監獄裡看到了誰?”

“誰?”我一驚。

“顧欣。”

“她怎麼會在裡面?!”

“聽說是和財務一起盜竊公款。”

“顧欣,她怎麼能這樣!”

“她這是狗急跳牆吧!你想她在公司裡總是陷害比她強的人,別人都能像你一樣忍氣吞聲地讓著她嗎,結果她的地位還不是一樣會受到威脅。”

“也許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得已而為之吧!”

“月,你還是那麼善良,有你真好!”

我說:“焗焗,其實我們每個人,在年少的時候,都多多少少會犯一些錯誤,歷經一些挫折,這些經歷,慢慢會變成一座塔,把我們圍住,讓我們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但這座塔遲早有一天自行消失,那時候,我們就不會再犯錯,也懂得保護自己!”

“那會是什麼時候啊!月,我好渴望這一天呢。”

“應該在我們四十歲或者五十歲吧,那時候我們已經成熟了。”

“那時候的我們,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月!”

“那時候啊,是我們身後跟著一群孩子的時候!”

“哈哈哈!”

“哈哈哈!”

2

我們搭乘了一輛計程車,向城市裡疾馳而去。很快就到了市區,我們一起下了車。

“月,好久沒去木槿園了,你帶我去看看吧!”焗焗興奮地說。

“好啊!”

我們一起快樂地向木槿園奔去。

木槿園裡,滿園的花朵似雪,蝴蝶在花叢中蹁躚著。焗焗忘情地喊了一聲:“太美了!”

陶醉在花海之中的焗焗,面容雖有些憔悴,但精力依舊充足,這一點我相當佩服她。我們跑著,顛著,舞著,發瘋似地追逐著一群蝴蝶。

焗焗忍不住朗誦起李白的詩: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亂……我假裝抬頭滿天地找月亮,焗焗會意了,又樂了一番,我們又是一陣笑鬧。

如此跑下來,我們的身上已落滿了花瓣,焗焗笑喊著:“月,我們變成兩個花姑娘了!”

我說:“是啊!一個色鬼要盯上你了!哈哈哈!”

我倆本來是在開玩笑,可是一回頭,正看到一個禿頂的老男人色迷迷地看著我們。聽了我倆的話,他還真以為我們說的是他呢。他急忙灰溜溜地逃出了我們的視野。這下我倆笑得越發收拾不住了。

我們笑得流出了眼淚,笑得天地煥發了新顏。然後,我問焗焗:“瘋了這麼久,你該餓了吧!我們先去公園門口買點你愛吃的芝麻餅吧,晚上再請你吃大餐!”

焗焗說好。我們一起來到賣餅的小攤上。一個攤子前排著的一隊人,我怕焗焗餓壞了趕緊來到人少的攤子。我要了兩份餅,我對攤主說:“阿姨!給我們倆分別裝起來好嗎?”那個女攤主一臉的不悅,“買這麼點餅還要分倆份,你們真麻煩!”

儘管她嘴上這麼說,一樣給我們裝了起來,扔到案板上。我看了一眼焗焗,以前的她,這時候她肯定會挺身而出,與這個凶女人爭論一番,而現在的她只是保持沉默,我慶幸經過這次磨礪,她已有所改變。

我無意間轉過頭,看到旁邊攤子上賣餅的阿姨,忙得喘不過氣。有兩個女孩正在買她的餅,也和我一樣要她分開裝,這個阿姨的口氣卻很和藹:“小妹妹,賣點餅還真不容易,下次多來買啊!”說完把餅和氣地送到女孩手裡。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服務態度,讓我感觸頗深。一邊是生意興隆,一邊是冷冷清清,誰聰明誰愚蠢一目瞭然。

吃完餅,焗焗又吵著去青年路的紫薇湖。其實這些景點以前我們都看爛了,可能焗焗關得太久,突然萌生了對自然的渴求。我很高興地配合著她。

3

我們正跑著,忽然,一輛越野車向我們衝了過來。我看著車上的司機,一瞬間就呆住了。那一幅在腦海中模擬了千百次的愛情畫卷,彷彿刷地一下展現在我眼前。

那是一個夕陽西下的黃昏,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他騎著一匹駿馬或者開著一部跑車,他有紳士般的風度和一雙火焰般明亮的眼眸。他說:“來吧,月!跟我走,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這時候,我會主動送上我的吻,牽起他的手,讓他抱我上馬,然後我們乘風而去,撒下一路黃塵……

車上這個男人,不正是我心中渴望的,抱我上馬的那個人嗎?我痴呆的樣子,嚇傻了司機,一時間,他慌了手腳,開始緊急剎車。

焗焗聽到尖銳的剎車聲,猛然轉回頭,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她迅速衝過來:“月,快躲開!”眼看汽車就要撞到了我。她不顧一切地衝過來,用盡全身氣力將我推開。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馬路上。

當我回過頭的那一瞬間,驚恐地看到焗焗被車輪碾過的身體,鮮血橫流地倒在馬路上。

我發狂般地喊著:“焗焗!你不要死啊!焗焗!”我一步一步地跪爬到她的身邊,用盡了全身力氣,把她抱在了懷裡:“怎麼會這樣,焗焗!你不要嚇我啊!焗焗!你不能死啊!”

司機驚恐地快步跳下了車,對我說:“快把她抱上車,我們去醫院。”

他幫我把焗焗抱上了車,在去往醫院的路上,躺在我懷裡的焗焗,身體不停地抽搐著。我想她肯定痛到了極點。她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衣服,血肉模糊的她已變成一個血人。她的呼吸在逐漸減弱。

我們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醫院,趕緊把焗焗送進了急救室。她的鼻子裡插進了氧氣管,手臂掛上了吊針。各種化驗又把她折磨的筋疲力盡。在她靠近腰部的地方,伸進了一根管子,管子裡淌著體內流出的汙血。

焗焗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她只能睜開一隻眼睛,徒勞地尋找著什麼。

她或許是在找我,又或許在找她的奶奶,她的生命裡就剩下我們兩個親人了。我撲過去,痛心疾首地呼喚著她:“焗焗,焗焗!”

我把她的手握進我的手裡。她的眼睛依舊孩子般無辜而依戀地看著我,她有多少心裡話想對我說。可是,她再也無法用語言表達了。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自己能代替她承受痛苦。她剛從牢裡出來,連一頓飽飯都沒吃上,就受到這樣的折磨。我把頭埋在她的胳膊上,失聲痛哭著:“焗焗!都是我害了你啊,焗焗!”

醫生宣佈病人的家屬趕緊簽字,病人急需手術。我不是她的至親,醫生拒絕我簽字。這可怎麼辦呢!

司機也過來替我求醫生,醫生還是不肯答應。萬般無奈,我只好寫了一個地址,要司機去接焗焗的奶奶。

司機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無助地守著焗焗。醫生說他失血太多,要立即輸血,此刻,我多麼希望能為她做點什麼,哪怕用我的死換回她的生命我都願意。我說:“醫生我是O型血,我給她輸血!”

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之後,我的血液流向了焗焗的心臟。但她依舊昏迷不醒。當我輸完血出來,司機已經把焗焗的奶奶接過來了。她看到外孫的慘狀,當即昏厥過去,經過搶救奶奶醒了過來,她在司機的攙扶下,顫抖著簽了字。

焗焗的手術開始了。我們都坐在手術外的長椅上等候,看著坐在我身邊的風燭殘年的奶奶,花白的頭髮,滿臉的淚水,我心裡沉重的竟不知如何安慰她了。

司機坐在奶奶的另一邊,他把十指扎進頭髮裡,深深地自責著。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