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辛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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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辛祕
正如所想的那般，不多時，落雪便是自然沉靜地從內室走了出來，身側的寧塵神色安謐，一雙清透的鳳眼卻仍是帶著熾熱的情緒專注在落雪身上。
凌霄目光略微閃了閃，脣角便顯lou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笑意，溫然笑著道：“兩位安好，只是這禁制可否撤去了先？”
落雪微微一愣，側臉看向寧塵，目光閃了閃，才是轉頭看向凌霄，溫聲道：“他們就是救我出來的人。 ”
寧塵聽得眉梢微微一挑，眼裡lou出經些深思的神色，先前兩人相處的時間裡，除卻自己近乎急躁地袒lou心聲外，落雪對於他怎麼轉危為安的話說的確實不多。 想不到，竟然是這兩個看著沒什麼力量的少年。
但到底，落雪能早一些站在他的面前，也是極好的事，何況，這兩人的關係看著不簡單，對自己並不產生什麼威脅。
心裡這麼想著，寧塵便舉手微微一揮，瞬時間一股清透的氣息就是拂到兩人身上，讓葉斐與凌霄只覺得心境一爽，本來略微沉悶的心思也是瞬時間舒坦了許多。
一隻手緊緊握住落雪，寧塵瞟了葉斐與凌霄一眼，就是淡淡道：“你們跟著來。 ”
說完這話，寧塵便是極快地拉著落雪，只聽到嗖的一聲，那衣袂就是在空中劃過一道淡淡的痕跡，消失在裡面的屋子裡。
“……”看著倏然間空了的房間，葉斐抿了抿脣角。 心裡有些微複雜地情緒一閃而過，半晌才是起身，也是往那一處走去，只是感覺到凌霄似乎遲了一步，他才是微微側臉道：“怎麼了？”
這一話，讓原本還是有些感慨般看著他的凌霄，脣角染上一絲深刻而略帶些複雜情緒的笑容。 起身走到葉斐的身側，淡淡道：“走吧。 ”
這不過是三四件小小巧巧的屋子。 自然是構架簡單的地方，不消多久，兩人就是看到了落雪與寧塵——在層層疊疊滿是書的書架邊上。
寧塵雖是有些感激，但到底還是不怎麼喜歡葉斐與凌霄，前者地第一映像太差，而後者精明善於算計，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貨色。 因此。 他倒是極為簡單利索地從中取出幾本書冊，邊是拿著，邊是淡淡道：“過來吧。 雖然不大清楚你們想要什麼，但看在落雪地份上，我必當盡力而為。 ”
凌霄與葉斐兩人對視一眼，走過這層層的書架，半晌，才覺得眼前微微一亮。 眼前這一處角落。 各色傢俱擺設都是乾淨爽利得很，細長的蘭葉修長細緻，小小的海棠花式的填漆楠木桌上香茗細點看著俱是極上佳。
葉斐看了那正低頭吃茶的落雪一眼，也不多說別的話，只是安安靜靜著坐下，隨手拈起一塊糕咬了一口。
這種事情。 向來不是他發揮地地方，因此，葉斐倒是安然自得地坐在一邊，只等著凌霄處置這件事。
看到葉斐安然自若的神色，毫不在意的舉動，凌霄倒還罷了，邊上的寧塵卻是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倒是和善了許多。
凌霄看著寧塵的神情變化，脣邊的笑意卻是略微淺了幾分，輕聲笑著道：“寧……”
“寧塵。 ”輕輕瞟了那安然坐在一側不說話的落雪一眼。 頓了頓。 才是慢慢道：“就稱呼我地名號，畢竟。 拿到我的話，也算是有些緣分。 ”
淡淡的一句話說出來，凌霄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笑眯眯著將先前得來的畫軸都是遞與寧塵，沉聲道：“其實說起來，這話也不過是我們的得到地任務線索，沒想到竟是探到這裡來。 ”
“任務線索？”寧塵手指微微一動，眉梢有些微的上挑，頓了頓，才是淡淡道：“你們尋得的是什麼，或許我還是幫著你們幾分。 ”
“鮫人淚。 ”凌霄自自然然地吐出三個字，敏銳如他，卻是看到那寧塵瞳孔微微一縮，似乎很有些驚異的樣子，心底卻是有些複雜的情緒浮起來。
“竟然是鮫人淚。 ”寧塵頗有些讚歎的意思，但言辭間卻是不溫不火著，聽不出什麼具體的意味來。
邊上的落雪微微皺了皺眉，低聲咳了一聲，才是低低地換了一聲名字：“寧塵。 ”
“嗯。 ”寧塵微微眨了眨眼，並不再多說別的話，直截了當著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知道鮫人淚這東西的，但顯然你們不清楚裡面包含著地辛祕。 ”
辛祕？
葉斐、凌霄與落雪三人地目光都是微微閃了閃，眼裡透出幾分疑惑來。
“倒不是鮫人淚這件東西的緣故，而是擁有鮫人淚地人，並不是好打理的。 ”寧塵略略想了想，頓了頓，才是又慢慢道：“落雪這麼些年容貌如初也就罷了，難不成我這麼些年過去了，容貌也會不改二十許人的樣子？自然不是憑藉著內力高深這一樣，而是本質上的不同。 我們修的是成仙一道，而你們不過是爭強鬥勝之力，自然不同日而語。 而那一家，就是修仙的門派，又是三皇以來，自古存在的一派，門規森嚴，處事古板，即便是我這樣的修仙一派的人去，這鮫人淚也是輕易得不到。 何況，我先前已經是求取了一份鮫人淚。 ”
凌霄聽著這話，心裡已經是極為迅速地將那事情迅速地想了一通。 寧塵將這門派細細說了一通，又是毫不猶豫的坦誠已然是求取了一份，想必這一份他是不會輕易讓出的，大約還會是用在落雪的身上。 如果不要求這一份，只要求他從中作介紹，這件事或許還有什麼辦法。
心裡這麼想了一通，凌霄脣角的笑意便略略淺了幾分，顯現出幾分鄭重來：“卻不知，那一份用著什麼換來的？這門派怎樣才能將鮫人淚贈還一份？”
看著凌霄說話行事透出一份別樣的謹慎，寧塵脣角的笑意越發得濃了幾分，言辭間也便多了些誠意：“可供修煉的古籍孤本，煉丹煉器用的天財地寶，左右不過是這兩樣罷了。 我先前便是用一粒丹藥換取了鮫人淚，若是你們能得到幾樣藥草，我倒是能再煉一粒丹藥，以換取一份鮫人淚。 ”
凌霄略微遲疑了一會，才是慢慢道：“不知道先前南淵王府邸裡的青鼎，是不是這個門派所為？”
寧塵一愣，眼裡透出幾分驚訝的神色，微微挑眉道：“修真的人，並不能cha手這些俗塵事務，你如何猜得是這修真門派做的？”
“據說，那青鼎本是定天下的九鼎之一，倏然而來倏然而去，我想這件事多半也有些說法，但追根究底，你們這樣的門派最為有可能。 ”凌霄淡淡一笑，將這青鼎的事略略說了一通。
寧塵聽了事情的原委，倒是點了點頭，道：“這一帶的修真門派，不過我與他們兩個，他們素來對這三皇的東西十分經心，甚至為此泯滅了好幾個門派，多半也就是他們。 只不過，你問這個作甚麼？”
從乾坤環中取出一本經冊，遞與寧塵，凌霄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如果是他們，那這一冊經書，想必他們會給出合適的東西交換。 ”
葉斐心裡一動，扭過頭看了一眼，果然是三皇經（殘）。 看來凌霄對於先前那個門派的任務線索放棄了。
而當寧塵看到這一本薄薄的經冊時，看著沉靜淡漠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驚訝。 伸手將這經冊拿來略略翻了一通，他便抬頭看向兩人道：“這種東西，你們是哪裡來的？若將這拿來交換，莫說是一份鮫人淚，就是萬份，他們也是樂意的。 只是這經冊用處極廣，你們若是捨棄了，倒也是可惜了。 ”
“不過是殘卷，耗費氣力弄來全卷，也沒什麼大用，畢竟這內力的事我們都是決定了方向，這放著也是無用。 ”凌霄淡淡的說一通，對著三皇經本身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長生訣、太玄經比之三皇經更要略勝一分，留著三皇經的殘卷又有何用？
聽著是這麼的，寧塵便也不再多言別的，只是將那經冊收攏起來，取出一個小小的匣子遞與凌霄，淡淡道：“這件事你們不必擔心，我自然會爭取更多的份額與你們。 不過落雪的事，多承你們相助，這裡不過是平常所用的一些丹藥並煉藥的方子，送與你們，也算作薄禮一份，暫表心意，還請收下。 ”
凌霄自然也是稍作場面上的話，才是收下這匣子。
看著諸事已然差不多了去，寧塵又是略略說了幾句話，便是說要聯絡那一邊的人，請兩人在這書房隨意看看，自己就拉著落雪，徑自離開了這書房，轉而往一邊而去。
葉斐看著漸漸走遠的人，心裡有些微的豔羨，落雪與寧塵倒也算是得償所願，中就能聚在一起，雖然這關係似乎奇怪了些，但舊日心中重要的人相聚，總算得上一件好事。
如果什麼時候，能真正再見到凌穹……
葉斐難得輕輕嘆息了一聲，微微低下眼簾，隨手取來一本書冊就是翻動起來，只是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
凌霄看著葉斐的舉動，心裡微微有些發脹的熱度，一時間，也說不得什麼，翻著書冊的心思也便淡了幾分。
說起來，什麼時候，才是能以凌穹的身份站在斐的面前呢？
這真還是一個問題……
凌穹低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