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浮生憔悴清歡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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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浮生憔悴清歡無(5)
此後,我便時常前往馮夙書房,與王先生閒話詩文,疑義相與析。
私下和母親說起:“王先生學問了得,是如何請到的?”母親說:“若不是看始平王殿下的面子,王先生也不肯教夙兒。”
我不覺怔了,拓跋勰?我那枚琥珀刻獸已入了王肅之眼,此時才懷疑,他那ri看此物的神情,是大有蹊蹺的。我旋即驚問:“始平王如今可在京中?”母親想了想,說:“聽說去中原巡視了。”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又絮絮說起:“馮夙可真不懂事,明年馮清作了皇后,也不見得會提拔他……”她見我神sè一黯,便嘆了口氣,不再往下說了。只是我面頰上的傷痕,她仍在痛惜:“妙蓮,你怎麼這般不小心?若非如此,你還能……”我猛然站起,說道:“娘,您不要再說了。”
我匆匆逃離,未顧上母親在身後黯然垂淚。
回房之後,只見高菩薩已插了一瓶墨菊,向我微微一笑。我莞爾,方才的悲喜一時忘卻,只柔聲道:“讓你久等了。”我對於他,往往能夠忘憂。箇中情由,亦是很久之後才悟出來:他始終是外人,因而我對他的喜樂,都是不經心的。
他扶我到案前坐下,我仰面看他,一笑,又低頭解下腰間的琥珀刻獸。高菩薩的神sè忽然一黯,半晌,才問道:“為何又不戴了?”我亦有些惆悵,將五sè絲繩勾在指上,一面端詳,一面嘆道:“還是不要輕易示人了。”
他在我身後,忽然長嘆一聲。我回頭問道:“高郎,這琥珀是何人所贈,你可知道?”他白皙的面容倏忽有了一絲抽搐的痕跡,但很快亦面沉如水。他說:“我不知道。”我注視了他一瞬,忽然冷笑:“你分明想問是不是皇上,為何又不開口?”他一味悲憫地凝視我,輕聲道:“我怕傷你的心。”
心中感慨萬千。浮生憔悴,他卻是我唯一的慰藉。
我忽然問:“高郎,你為何喜歡我?”他似乎沉湎於昔ri的回憶,神情怔忡,緩緩說道:“我最初見到你的時候,你病得很重,並且,傷心絕望。”我走到他身邊,傍他而坐,他繼續說:“你這樣的女子,本不該在寺廟裡待一輩子的。我想,我一定要醫好你。”
我笑道:“你是憐憫我麼?”他搖頭,鄭重其事地說:“不是,我敬慕你,喜歡你。”我心中溫煦,向他嫣然一笑。他又說道:“那時,我並無奢求,只是想要醫好你。”如今聽來,仍是堅毅的口氣。
我將手合上他的手背,他反手握住。我望著他清澈的眼眸,又問:“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難道你不怕……”他也有幾分執拗,便凝眸看著我說:“你沒有回頭路,我也沒有。”
我心中頓時一沉,黯然神傷,眼中含著憂鬱,問他:“可你為何喜歡我病中的容顏呢?”他沉默了良久,終於回答:“清秀,其實是一個女子最好的容顏。”這句話,初聽是毫無道理的。但細細一品,卻也有他自己的深情在其中。
我感慨道:“高郎,我如今並不清秀了罷。”我的手背撫過傷痕,他握住我的手,柔聲笑道:“與它並無關係。”
我對於他,如今只是溫柔婉順。我昔ri也是溫柔婉順,但畢竟不同於今ri。昔ri待拓跋巨集,溫柔中還有些卑怯的情意,以及惴惴揣摩、重重顧慮。如今,卻只是兩個人之間的情意。
“高郎,方才你猜錯了。這不是皇上所賜。”我將那枚琥珀埋於昔ri珠翠間,將箱籠一層層鎖上,也彷彿讓昔ri時光一點點沉沒,重新封緘。
“這是始平王所贈。”我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