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是個會賣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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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是個會賣乖的
看著楊妤思的背影，花岵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回頭看了一眼目光陰鷙盯著自己的顏魍，他心虛地轉過目光，訕訕地對身邊的堪柳說道：“師叔，你看這丫頭什麼態度，我不過是擔心他們的個人恩怨影響到我們的任務，好心幫她化解，她竟然沒大沒小這樣和我說話！不過，”他三八地朝堪柳靠了過去，“那人不是師伯祖的兒子吧，怎麼叫豆豆‘妹妹’？”
堪柳好笑地搖頭：“收起你那顆八卦的心，這麼久還沒學會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知道太多，當心死得越快。”
“切，誰願意管她的事。”花岵迭嘴硬地回道，“對了，師叔，你帶的那個沙家的人……”
“你也看出來了？”堪柳正色道，“她的資質是不錯，可我總覺得這孩子心思太重，精於算計，把心眼都用在不恰當的地方。往上走固然重要，可作為獵人，應該知道還有比權勢更重要的東西，我怕這孩子在打獵的時候分不清楚主次，誤了事。”
“而且她與我家豆豆不對盤，我不喜歡她。”
“誰要你喜歡她了？”堪柳失笑地看著花岵迭，“再說豆豆是師叔帶的實習生，怎麼算也不會是你家的，你家的是太叔攻。”
“師叔，你這話就不對了，”花岵迭一本正經地看著堪柳，“豆豆最先跟的人是我，她的第一個實習任務是在我手裡完成的，再說了，我們現在住在一起，她不是我家的，難道是你家的。”
堪柳一愣，隨即無奈地望向顏魍：“師叔，管管你的徒孫吧。”
顏魍陰惻惻地睨了花岵迭一眼：“反正你現在沒事，繞操場跑十圈吧。”
花岵迭肩膀一垮，愣了愣才扭捏地說道：“師叔祖，我現在的身份好歹也是‘心理輔導老師’，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呢，就算是晨運，這時間也對不上啊，要不，我明天早上補上？”
“二十圈。”
“師叔祖……”
“三十圈。”
無比怨念中，花岵迭慢悠悠地起身，哀怨地盯著堪柳看了幾秒，才翹著蘭花指風情萬種地脫掉外套，挽起袖口朝操場走去。
堪柳這才轉過目光，對顏魍說道：“師叔，師伯讓我問問你，你最近……”
“我很好。”顏魍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種有目的的問候他聽著覺得窩火，雖然明白大家也是好意，可他不願被眾人當成敵人一樣防備。他孤獨慣了，從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可不知為什麼，他現在很厭惡這種被排擠的感覺，這樣的轉變讓他莫名煩躁。
堪柳好脾氣地點了點頭，還想再說點什麼，見顏魍臉色不好，只得改口道：“豆豆那邊似乎有動靜了，如果你這邊沒狀況，那說明……”
“說明不是我？”顏魍自嘲地笑了，“師兄恐怕不是這麼認為的吧？”
“師伯他……”
“我知道師兄的難處，畢竟今年在一個輪迴年上，出不得任何紕漏。如果當年不是師兄，我早就……”顏魍眼神黯了黯，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會密切注意身體變化，一有異常就通知他。”
堪柳看著顏魍的背影，惆悵地嘆了口氣。
……
楊
妤思與太叔攻提著打好包的早餐飯盒走進花岵迭辦公室的時候，沙蓉芷已經站在沙發前，必恭必敬地將手裡的三個飯盒遞到茶几上，面色嬌羞地拿眼角偷偷瞅著顏魍。
太叔攻譏諷地哼了一聲，拿胳膊肘撞了撞楊妤思，朝沙蓉芷的方向努了努嘴。
“她不知道師叔祖其實很……年輕？”
“應該不知道吧。”太叔攻不確切地搖頭，“她要是知道還不削尖了腦袋到師叔祖那裡實習，你瞧她那副花痴的模樣。”
太叔攻鄙夷地撇了撇嘴。
“原來我不是一個人。”
見太叔攻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楊妤思衝他做了個鬼臉，原來不明白師叔祖狀況的大有人在，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貴妃，你遲到了。這裡不比學校，做學生的時候你想睡到幾點都可以，現在我們是實習生，要照顧導師的起居生活，一日三餐一定要準時。你吃不吃無所謂，師叔祖、師叔和學長可不能跟著你捱餓。”
楊妤思微微撇嘴，沙蓉芷在學校是班長，喜歡對同學指手畫腳，一天不使喚人她渾身不自在。反正自己已經習慣了忽視她的存在，當下便兩眼一翻，越過她徑直走到顏魍面前。
提了提手裡的塑膠袋，她的目光定在了桌上的幾個飯盒上。
這明顯不是學校食堂的伙食。學校的早餐不是豆漿、油條就是白米粥加饅頭，而沙蓉芷帶來的打包袋上赫然印著“金都酒樓”四個字！
這是學校附近最高階的酒樓，一看到這個四個字楊妤思就想到了暴發戶，一想到暴發戶她就想到買這些高階食物的錢是靠他們楊家賺回來的！
小家子氣地哼了一聲，她的臉色陡然黑了下來。
“豆豆？”
聽到顏魍的聲音，楊妤思奇怪地抬頭。見他陰著一雙眼盯著自己，莫名其妙地開始反省，她好象、似乎、大概沒做什麼讓師叔祖大動肝火的事吧？
“豆豆，你似乎忘了點東西。”花岵迭坐在對面，衝楊妤思手裡的塑膠袋努了努嘴。
“你要吃這個？”
“怎麼，不是給我吃的？別告訴我你只帶了師叔祖的那份！”花岵迭臉色陰沉了幾分。
楊妤思納悶了，看了看手裡的廉價食物，又看了看茶几上明顯高了幾個檔次的包裝，惡作劇地將手裡的塑膠袋放了上去。回頭，迎上沙蓉芷微變的臉色，她鬥志昂揚地挑了挑眉。
“師叔……”沙蓉芷可憐兮兮地望向了堪柳，遞上手裡的飯盒。
“柳哥哥。”楊妤思屁股一蹶擠開沙蓉芷，翹著手指走到堪柳身邊坐下，一雙漆黑的眸子半眯，媚眼如絲的地看著他。
全場所有人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
堪柳鎮定地“嗯”了一聲，將花岵迭面前的飯盒挪到自己面前，拿起湯匙慢悠悠地舀了一勺含在嘴裡，緩緩嚥下。
“柳哥哥，味道怎樣？”楊妤思嬌滴滴、顫巍巍的聲音讓眾人後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錯。”堪柳淡定點頭，對身邊的顏魍和花岵迭說道，“師叔、師侄你們也吃。”
花岵迭唧唧歪歪地應了一聲，卻還是拿起
了太叔攻遞來的那份。
顏魍深深地看了楊妤思一眼，終是什麼都沒說，姿勢優雅地吃著早餐。
看著面色隱忍的沙蓉芷，楊妤思回以開心的微笑——別以為只有你會賣乖，誰搶了我的風頭，我雙倍搶回來！
堪柳與她三哥是同門師兄弟，兩人關係很鐵，雖然名義上他是自己的師叔，可她都稱呼他為“柳哥哥”，私底下……其實她都叫他“柳下惠”。
氣氛詭異地吃完早餐，太叔攻便把幾人集合在一起，神色凝重地說道：“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全力尋找契約者，暫時把範圍集中在學校周邊。”
說完，他沒底氣地掃了一眼楊妤思，這是他們昨天晚上商量後決定的，暫時以學校為圓心朝四周擴散。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與惡魔訂下契約後，契約者身上會有特殊的符號，喏，就是這裡，”他指著自己後腰的位置對眾人說道，“一旦達成契約，這裡會出現一個紅色的逆五芒星。”
沙蓉芷戲謔地哼了一聲：“太叔攻你確定是這裡？要是你弄錯了，我們白忙活到無所謂，耽誤了正事，你負不起責任。”
太叔攻陰惻惻地睨了她一眼，以他們的級別誰都不會接觸到這類資訊，所以關於契約者的資訊全是貴妃告訴他的。雖然他也奇怪貴妃的哥哥怎麼會沒事告訴她這些東西，但他相信貴妃的話，所以也沒問學長，直接把話放了出來。
見太叔攻沒有回答，沙蓉芷氣勢強硬地衝他揚起了下顎。
“我們照攻說的做就行了，學長既然要他負責我們的行動，自然會把這些資訊告訴他，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又是誰，這裡沒你說話的地兒！”沙蓉芷看著突然插話的楊皓軒，不滿自己的威嚴受到挑釁，連同先前憋在心裡的怒火一股腦地全發洩在了他身上。
“他是我哥，”楊妤思陰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迎上楊皓軒略帶意外和興奮的眼神，她迅速轉開了視線，看著沙蓉芷說道，“你說他有沒有資格說話？”
“你……”沙蓉芷憤恨地咬牙，惡毒的目光直勾勾地戳在楊皓軒的臉上，“你哥？是楊家的旁支吧，又一個狐假虎威的。”
楊妤思皺了皺眉，眼角瞅到楊皓軒侷促的神情，抬高音量說道：“她是我嫡親的大哥，所以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會……死得很慘。”
陰鷙的聲音讓沙蓉芷沒由來地打了個冷顫，她不是沒有挑釁過楊妤思，可以往對方都是直接轉身離開，不屑也好，心虛也好，兩人從未正式槓上過。這讓她在慶幸得意之餘忘記了楊妤思的另一面。
垂在腿邊的雙手緊了又緊，她雙眼變得猩紅。
待楊妤思走遠後，太叔攻走到楊皓軒身後拍了拍他的肩，張嘴想說點什麼，最後卻只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楊皓軒卻不以為意地笑道：“她能替我出頭我就很高興了，其他的，慢慢來。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是我妹妹，我答應過雲姨一定會守在她身邊。”
太叔攻皺起了眉，楊皓軒的話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彷彿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般，失落與憋屈讓他覺得窩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