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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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二日清晨,五月起床洗漱梳妝完畢之後,回頭見冉雋修也已經穿上一身新衣。
他平日雖喜歡穿玄衫,今時卻與往日不同,畢竟是新婚第二日,他換了件淺赭色的斜襟薄綢長衫,比起平時,少了幾分孤傲,多了幾分溫。她想起他早就更衣完畢,丫鬟給自己梳頭時,他就一直站在旁邊盯著自己瞧,不由得臉上就是一紅。
冉雋修雙眸湛湛地盯著她瞧,見她頭挽婦人髻,身穿水紅衫裙,臉上薄施粉黛,瞧他的一眼帶著嬌羞神情,突然就想起昨夜的旖旎情景,極想將她拉過來再親一回,只是他們馬上就要去敬茶了,他不好弄亂了她的頭髮妝容,心中暗暗想著等敬完茶回來,定要好好地再親她一回,總要叫她早些適應了夫妻間的親暱才是。
夫妻兩人出了房,並肩沿徑往冉紹峻夫婦住處而去。冉雋修走了幾步,轉頭瞧見五月臉上神色帶著幾分緊張,便牽起她的手安慰道:“只是走個過場,一會兒就好了。”
五月對著他笑了笑:“嗯。”
她不是初次面對公婆,但今日敬茶,是她作為新婦拜見公婆的第一次,雖然諸般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孃親都教過她,剛才也有婦人過來再把過程與她說了一遍,她還是有幾分忐忑,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不太得公婆歡喜的。
他的掌心溫暖,讓她稍微放鬆。深深吸了口氣,反握緊他的手,五月讓自己微笑起來。
快到門口時,冉雋修鬆開她的手,自己先跨了進去。五月也緊跟著他跨入廳門。
稍早時候有丫鬟來通報新人來敬茶了,因此冉紹峻夫婦已經在廳中一左一右坐好,等著他們了。
五月瞧向坐在上首的公婆,發現公公臉帶微笑,眼神和善,但婆婆卻寒霜罩面,不拿正眼瞧向自己,心下就是一緊。
兩人先在冉紹峻面前跪下,各自奉上一盞溫茶,冉紹峻微笑著受了,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紅包。
接著兩人在冉夫人面前跪下。冉雋修舉起茶盞道:“請母親用茶。”
五月亦跟著道:“請婆婆用茶。”
冉夫人接過雋修手中茶盞,淺淺地喝了一口,放在一旁桌上,遞給他一個紅包道:“修兒起來吧。”
“多謝母親。”冉雋修雙手接過紅包起身。
五月雙手舉高,只等冉夫人接過茶盞,誰知冉夫人卻不伸手來接,廳內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起來。五月勉強微笑著,又說了一次:“請婆婆用茶。”
冉夫人卻還是不動聲色,甚至正眼也不瞧她。
冉雋修心中一沉,正要開腔,卻見冉夫人向自己瞄了一眼,眼神中有警告之意。他知因為之前逼迫他們同意自己與五月的婚事,她還在生著氣。若是他現在出言相助,只怕她會更生氣,以後難免更加為難五月,倒不如讓她藉著這次機會順了氣,才能讓她慢慢接納五月。想到這裡,他強忍著沒有開口,只是一雙拳頭已經捏緊了。
冉紹峻不知冉夫人為何不接茶盞,但他知自己夫人並非量小喜歡拿捏兒媳的女子,估計她這樣做自有她的理由,訝然看了眼冉夫人後便保持默不作聲。
冉雋毅亦詫異萬分,心中有些好奇自己這個弟媳會如何應對,便決定暫時靜觀其變。
冉雋韜夫婦不識五月,自然也不知冉夫人為何要為難她,見此情景亦默不作聲。
五月舉到雙臂痠軟,雙手開始顫抖,茶水潑濺,滴在地上,房間裡一片寂靜,只聞茶水滴落在地上“嗒……嗒……”的聲音。
冉雋修忍不下去了,便是幫腔會讓娘更生氣也不能讓五月再這麼委屈下去了,大不了以後他私下和娘討饒放軟就是了。他吸了口氣正要開腔,卻聽五月開口說了話。
茶盞已經變得如千斤般沉重,五月亦不是默默忍受委屈求全的性子,雖然起初想要忍下,但忍到這種程度,她心知就算再勉強忍耐下去,婆婆也不會因此就喜歡上她了。
暗歎一口氣,五月放下茶盞,把自己痠痛的雙臂擱在腿上,輕聲問道:“婆婆,五月是做錯了什麼事嗎?若是五月有疏漏錯誤的地方,請婆婆直言責罵,五月有錯便改。”
冉夫人眉毛一跳,她還有膽子問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今晨,天還未亮,孫媽就候在了新房外面。新人起床之後,她便笑著進去,邊說討喜的話,邊取走元帕,放入長匣後帶來交予這一家的女主人。
冉夫人微笑著接過長匣,開啟來按著規矩做勢瞧一瞧,就合上了匣蓋。孫媽剛要拿著長匣離開,冉夫人突然叫道:“等等!”
孫媽依言回身。冉夫人從她手裡取了長匣再次開啟,仔細看了會兒,面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匣中元帕上面血量極多,邊緣血跡則是一個個相連的大大小小的圓點,圓點邊緣清晰,周圍乾淨,不似**之血量少且有蹭刮痕跡,倒似事後把預先備下的血滴上去一樣。
當時冉夫人便又驚又怒。她本來不喜五月,然而雋修卻執意要娶。她想著五月並無大過,反而雋修如今能夠娶妻生子,她還算是有功的。且她雖然小門小戶出身,對答起來也算謙遜有禮,舉止有度,便接納了這個兒媳。
誰知她竟然有失貞大過!雋修以前不曾有過**經驗,怕是被她用什麼手段瞞騙過去了!
這樣的兒媳,自己絕對不會接受她的敬茶!可是她居然還有臉問自己她錯在哪裡,還讓自己直言責罵,她不要臉,自己還要臉,怎麼可能直言說出這樣的事?怕是她亦知道這點,才當眾問自己,讓自己下不來臺吧?
冉夫人氣得手抖,怒道:“你有什麼過錯,自己心裡清楚!”言畢起身,向廳側門口疾步走去。
五月驚訝地叫了聲:“婆婆?”見她已經走到後面去了,再轉頭看向冉紹峻,見他也是一臉詫異地瞧著冉夫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更是莫名,輕輕喚了聲:“公公。”
冉紹峻對冉夫人的突然離去非常意外,聽五月一叫,便對她道:“你先起來吧。”想了想後又道:“雋修,你和五月先回去吧。”言畢起身入內。
五月跪得久了,雖然有軟墊墊著,膝蓋不甚疼痛,雙腿卻已經發麻。她勉力站起,冉雋修已經過來扶住了她,輕聲道:“你沒事吧?”
五月搖搖頭,輕皺眉頭道:“沒事。雋修,我不知婆婆為何如此生氣。”冉夫人就算再不喜自己,為難一下自己倒是可能,但自己只一句問話,她就這麼勃然大怒,最後連茶也不接,拂袖離開,這就太奇怪了。
冉雋修亦不明所以,便輕聲對五月道:“我先送你回房,再來問清緣由,許是娘對你有些誤會。”
冉紹峻回到房裡,見冉夫人氣哼哼地坐在桌邊倒茶,不由得笑道:“兒媳敬你熱茶你不喝,倒是回房裡來喝冷茶?”
冉夫人知他是開玩笑,可是她卻完全笑不出來,怕是他知道了此事一樣也開不出玩笑來了。
她將茶喝了半杯,對冉紹峻氣憤道:“你還認她做兒媳?你可知她與修兒成婚前就已非完璧?她在元帕上做了假,用得是後來滴上去的血!她,她,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騙得修兒對她一往情深,剛才進門前他還牽著她的手。我絕不會接受她做我的兒媳!她還有臉問我自己做錯了什麼!叫我當眾直言她的過錯!她是以為我和修兒一樣好瞞騙,還是臉皮厚得不拿婚前失貞當回事情?”
冉紹峻皺眉道:“你確定元帕是作假了?”
“肯定是作假了!”
冉紹峻思忖許久後道:“修兒並非容易被愚弄之人。許是他心疾好了之後,在成婚前忍不住與她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才堅持非要娶她進門,進門後又是修兒幫著作假的呢?”
這冉夫人倒是沒有想過,她默默想了一會兒後道:“就算如此,那也是大過!修兒是男子,成婚前忍不住也屬正常,她如果守禮,就應該勸修兒忍耐,怎麼能這麼不檢點?”
冉紹峻心中也對五月有些看法,口中卻勸道:“先把事情問清楚,如果確是修兒做下的,那也不算什麼大過。若修兒是被她矇騙的,就按著七出休了她吧。”他嘆了口氣,心道最好不是這樣的結果,如果剛剛娶進門的兒媳,第二天就又休了,那真是丟臉至極的事!
少時,他們聽見冉雋修在門外問道:“爹,娘?”
冉紹峻看了看冉夫人,起身道:“由我來問他。”
冉夫人點點頭。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小徑上。冉紹峻默默不言在前面走著。冉雋修問道:“爹,娘到底為何生五月的氣?”
冉紹峻停下步子,回頭看向冉雋修,反問道:“你真的不知道?”
冉雋修訝然道:“雋修真的不知。”
冉紹峻緩緩道:“你娘發現,元帕是作過假的。”
冉雋修恍然大悟,細細回想剛才冉夫人與五月的對答,才知冉夫人剛才為何會勃然大怒。他解釋道:“這元帕作假之事……是我做下的。”可是爹孃又是怎麼知道元帕上的血跡是假的呢?莫非他滴得不對?
冉紹峻暗自鬆了口氣,板起臉來道:“我亦知你年輕易衝動,可再衝動也不該在婚前就做下那樣不檢點的事。”
這於五月來說也是極大的罪名,冉雋修道:“爹,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在成婚前行事。”
冉紹峻訝異地看著他:“那你為何要做假元帕?難道五月她以前……?”
冉雋修雖然自己亦有這種推測,卻清楚絕不能讓父母知曉此事,無論五月實際是否完璧,只有他知道即可,他不能讓她從此背上不貞之名。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因為她太疼了,所以我就……停下了,沒有真正行房。只是為怕你們擔心才把元帕做了假。”
冉紹峻一時無語,想了一下後又皺起了眉頭:“昨夜倉促之間,元帕你怎麼做的假?”
“半夜裡,我讓竹筆去取的雞血。”
冉紹峻聞言,挑眉看了他半天,遂搖頭道:“你太寵她了,不是為夫之道。”
五月等在竹綏苑,坐立難安,一見冉雋修回來,便出門向著他迎過去,急著問道:“雋修,到底是為了何事?你可問出來了?”
冉雋修不言,拉著她去院子裡,身邊沒人的時候輕聲把緣由告訴了她,一邊仔細瞧著她的神情。
五月恍然,發現元帕作假,婆婆當然會極不愉快,偏偏自己當面問她自己錯在哪裡,那也怪不得婆婆發怒了。好在雋修已經解釋過了,五月至少不必擔心被公婆誤會失貞。然而因著此事,怕是公婆對她更生隔閡。
原本,當著眾人的面被婆婆這樣羞辱,要說五月心裡沒有一點氣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昨夜之事,確實是她有所虧欠了。
她不曾想到雋修也在懷疑自己,只顧低頭沉思,因為感覺虧欠雋修臉帶愧色,卻不知冉雋修正瞧著她的側臉,雙眸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