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4章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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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七月初六,這個算命先生算定的成親吉日,天色卻有些陰霾,不見陽光。

因為南延與瑞平離得較遠,若是冉雋修真去瑞平鎮上的葉家迎親,就算是一早出發,不眠不休地趕路,怕也是要直到第二日天亮才能接回新娘開始婚禮了,所以前一日冉雋毅就把五月一家接到南延縣城,住在冉紹峻的某個堂親家裡。

這樣一來,因為同在南延縣城,五月這邊倒不必太早開始準備了。早飯吃過又歇了一會兒後,程青蓮才開始和請來的全福夫人一起替五月梳妝打扮。

一開始還好好的,可到了給五月梳頭的時候,她解開五月頭上的少女式樣發鬟,想到這是最後一次替她梳頭了,心中一時傷感,突然就落下淚來了。

五月在鏡子裡瞧見孃親落淚,被她的傷感弄得自己眼眶也溫熱起來。程青蓮見她也要哭的樣子,趕緊抹了眼淚道:“不好哭的,都是娘不好,月丫頭嫁人了,是大喜事,娘應該笑著送你過門才是。”

全福夫人笑著道:“女兒是孃的心頭肉,哭一哭也是人之常情,是母女情深,有福的證明呢!”她家中父母公婆兩全,夫妻和睦恩愛,又有一雙兒女,常常被人請來做全福夫人的,吉祥討喜的話自然順口就來。

程青蓮努力彎起嘴角,想要做出一個笑容來,卻終究是難捨。

五月離家去安京,她雖也想念,但這與嫁人不同。所謂嫁作他人婦,那就是人家的女兒了,管教也好,呵護也好,那都是冉家的事。她雖是五月的娘,卻沒有資格去管冉家的家事。他們家又不如冉家勢大,說起來是屬於高攀的,她最怕五月過門之後婆婆偏待她,雖說雋修是愛護她的,可是冉紹峻夫婦卻不喜五月,這她聽昊天說過。

其實這樁婚事,別說冉紹峻夫婦不甚歡喜,連她與昊天都是因為五月堅持,才勉勉強強同意的。如今看著歡歡喜喜要嫁人的女兒,她心中萬般憂慮,都只能壓下,只盼婚後雋修能夠護著她些。

她把五月的頭髮都梳理順滑之後讓在一邊,瞧著全福夫人把五月的頭髮往上梳,盤出一個高高的髮髻,口中囑咐道:“嫁過去後,要好好侍奉孝順公婆,恭讓兄長妯娌,凡事忍讓,別爭一時之氣……”

五月知道娘是為著自己好,對她的囑咐都一一應允了,好教她放心。

葉昊天從前一日到南延起就開始坐立難定了。這日一早,知道程青蓮在替五月梳妝,他便等在門外,踱來踱去聽著裡面母女輕聲地說話。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道:“也不能什麼事都忍了,小事需忍讓,以和為貴。但若是真受了委屈還是要說,如果雋修不能照顧好你,你就對爹孃說,不管是否嫁人了,你總是爹孃的閨女。”

五月輕輕嗯了一聲,之前已經忍回去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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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迎親的隊伍來了。蒙著紅蓋頭的五月被扶上了花轎。

花轎很快到了冉府門口,五月踩著麻袋鋪成寓意著傳宗接“袋”的路,一路走進前廳。有人交給她一根紅綢讓她拉著,她雖看不見,卻知紅綢的那頭是他。聽著主婚人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她虔誠跪拜。又聽主婚人高唱夫妻對拜,她轉身,向著紅綢那頭彎腰拜下。

諸多儀式,之前都有教過,又有主婚人唱出來,她一一照做。入洞房後,又是一番儀式,之後冉雋修便要去喜宴上敬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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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季遲遲不來的夜色終於降臨,當漫長的所有儀式終於結束,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洞房裡只剩下這對新人了。

冉雋修坐在五月的身邊,去拉她的手,卻發現她兩手都緊緊握著拳,指關節有些發白,顯是極為緊張。他知她是懼怕即將來臨的親暱,便柔聲對她道:“別怕,今晚我什麼都不做。”

剛才他進來之前,竹筆塞給他一個小瓶子,自是他稍早前叫竹筆預備的雞血,看她緊張成這樣子,這東西多半是要派上用場了。

五月搖頭道:“那不好,我,我……”她雖然懼怕,卻決心要做他妻子,這決心她自從在安津海邊大哭的那日就下了,這一關遲早要過的,他愛惜她才忍耐,可這心障終是要她自己去跨越。

她不知該怎麼把這想法說出口,便索性不說,低著頭伸手去解自己喜服上的衣釦,只是手指顫抖,好半天才解開這唯一一個釦子。她脫了大紅喜服與中衣,又去解裡衣的衣帶,衣帶不似釦子難解,一抽即開。夏季衣衫單薄,裡衣之下便只有一件肚兜。

冉雋修見她手抖得厲害,心中暗歎,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繼續解衣,接著攬過她的肩將她摟在懷裡:“不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五月本來已經下了極大的決心,可聽他這麼說,終究是鬆了一口氣,放軟了身子靠在他胸前。

靜靜地相擁著坐了一會兒,冉雋修低聲問道:“就給我親一親好不好?”

五月臉上發熱,細聲道:“好。”

他便俯低了頭,含住她的脣,輕吮淺嘗。

五月不願閉著眼睛。

如果閉上眼睛,在那一片黑暗中,她無法抗拒晦暗記憶。新房內燃著燭火,她睜眼瞧著他滿是愛意的雙眸,才可以勉強讓自己不去回想過往。他低頭親她時,她便瞧著頂上的大紅床幔,一遍遍地提醒自己,這是雋修,這是他們的新房。

這不是他初次親她。

懷中溫香軟玉,卻如彼岸之花,不知何時才可以真正觸及。

他胸中窒悶,有隱約的渴望難解,便越發用力,將她一雙脣瓣都含入口中,接著又頂開她雙脣,只覺懷中柔軟的身軀又是一陣顫慄。

他不捨地離開她的脣,低頭去瞧她神色,然而這一瞧,卻讓他腹中之火熊熊燃燒起來,再也難以抑制。

她張著黑亮瑩潤的雙眸凝視他,在燭火映照下彷彿眸中氳著水,小巧臉頰上有著淺淺的紅暈,嬌羞柔弱之色惹人愛憐。

而那對豐軟嬌豔的脣瓣,因為方才的親吻,變得潤澤無比,還有些許紅腫,像是新鮮的果肉般,變得更誘人去含吮品嚐。

他忽地就瞧見了她那枚小如拇指的月牙兒印記,像是胎記,但不像通常胎記那般是黑、青、褐等難看的顏色,而是淺淡的白色,在她本就白皙細嫩的肌膚上並不甚顯眼,甚至還多了一分**。

他俯低頭去親這枚月牙兒,嘴脣在她肌膚上輕輕蹭擦,鼻息噴在她頸項之間,帶來酥癢的感覺,讓她禁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察覺到她的緊張,雋修微不可察覺地嘆了口氣,他還記著剛剛對她的承諾,他說過今晚不碰她的。

他對自己說,她已是他的妻,終究會完全屬於他,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為了轉移這份心思,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來,遞向自己的小妻子面前。

五月臉頰仍是微燙,也知他這是為了轉換心思之舉,但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便揚起眉梢打量著這瓶子問道:“這是何物?”

冉雋修笑得神祕:“造假之物。”

她更是不明白了,疑惑地看看瓶子,又看看雋修,心道這個時候他要造什麼假?

冉雋修也不解釋,掀開**錦被,露出鋪在下面的一方白色元帕來。

五月本是聰明人,昨晚程青蓮又教過她處子落紅等等諸事,一見元帕頓時明白過來,本來滿臉的飛紅已經消下去了,這下又是臉頰發燙。她不好意思再瞧雋修,轉身避開他視線,但坐在床邊仍是覺得不自在,便起身走去燈臺旁,小聲道:“燈不夠亮,你看不清楚吧,我把燈繩挑一挑。”

冉雋修看看房裡,喜燭紅燈全都點著,沒有熄過一盞,房裡燈火通明,哪裡會不夠亮,知道她是羞窘,也不揭穿,拔開瓶塞,將瓶身慢慢傾斜。

一滴滴殷紅鮮血滴落,血液很快滲入元帕,就如在雪白的絲綢上綻放開十數朵紅梅。

冉雋修側頭看著血跡漸漸變幹,總覺得少了點,正欲再往上滴一點,五月瞧見了急忙阻止道:“夠了,別再滴了,這些……這些……應該是夠了。若是太多,就……就不像了。”她聽孃親說過處子落紅並不會太多,若是雋修倒得太多,那不成了月事之血了嗎,但後面這半句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光說前面這些話已經讓她羞得頭也抬不起來了。

冉雋修見她這麼說,心中想得卻是另一碼事,難道她見過處子落紅有多少嗎?他告訴自己,因她是大夫,所以會知道。